第22回 人妖来了

　　　　接着，又是二人转。这回真是两个人的二人转了。一男一女，男的照例是小丑打扮，女的穿着绿色旗袍，大腿露了好长，长相也行。但二人上来就开始扯皮，使劲抛黄缎子，男的还摸女的大腿，使得郑情直恶心。他倒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没有什么洁癖，只是那二人的表演太过于粗俗，恶俗，一点没有艺术的风雅味儿。同样说的是性，但是有的人说得好，让人明白是什么意思，还叫你觉得有韵味，有美感。可是二人转不行，绝大多数只是低级趣味儿的宣泄。大受群众欢迎的二人转早就变味儿了，上不了大雅之堂。
　　郑情一瞅王大头，倒看得眉开眼笑，如痴如醉的。瞅着那小丑将手伸进女人的旗袍里摸，他也跟着大叫欢呼，也喊道：“加油，加油。”
　　郑情见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训道：“我说王大头，你给我消停点吧。你也太流氓了。你是不是还处男呢？”
　　王大头不情愿地闭上嘴，转过头看郑情，说道：“郑大侠啊，你别这样啊。我当然还是处男了，这么过年憋得老难受了，只能自己解决。哪象你呀，早就被女人给祸害了，早尝过女人味儿了。”
　　郑情听了一愣，忙抓住王大头的手，说道：“王大头，你给我说清楚，谁跟你说我被女人给祸害了？”
　　王大头很狡猾地一笑，使劲挣开手，说道：“郑大侠，我是听村里人说的。我知道，你和你们高中一个漂亮女老师好上了。你们好了一年多呢，直到那个女老师离开咱们那儿才拉倒。”
　　郑情听得心惊，心说，这么秘密的事儿，只有我和我的老师知道，怎么连王大头都知道了呢？这可影响我名声啊。
　　郑情郑重地问道：“咱们村里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这事儿？”
　　王大头笑道：“没几个人，不过嘛，你不用担心。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谁还记得呀？可你家老爷子是知道的。”
　　郑情心一紧，说道：“我爸都知道啊。他怎么说？”这个醉鬼、赌鬼父亲知道这事儿，怎么没向我表示过什么呢。这件事儿到底是谁给捅出去的？我和女老师相好时，是很小心的。怎么说也不能是女老师透露出去的吧？
　　郑情一想起女老师，也是直皱眉头。那可是自己的初恋啊，恋了一年多，不曾想结果让他大失所望。分手后，彼此再没有联系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叫什么事儿啊？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们拥有何止一夜啊？
　　王大头笑道：“你爸这个人虽然脾气不好，可是对于这事儿，你爸在别人面前没发脾气，还老骄傲了。别人劝他说应该找学校去，免得那个妖精把孩子给带坏了。你猜你爸怎么说？”
　　郑情问道：“他怎么说呢？”
　　王大头说道：“你爸一边喝着酒，一边说‘我儿子能把漂亮女老师给上了，那是他的本事，我这个当爸的应该高兴才是。’”
　　郑情听了后安心，说道：“想不到我爸会这样说。”接着，他睁圆了眼睛，说道：“王大头，你给我老实交待，这件事儿你到底听谁说的？”
　　王大头只是笑嘻嘻的不出声，带着戏耍的意味儿。
　　郑情威协道：“王大头，你要是不说的话，咱们俩以后就不是好兄弟了。我没有你这个兄弟。这点事儿你都帮不了，你还能干什么呢？”
　　王大头一脸的痛苦，说道：“郑大侠，不是我这个人操蛋，不肯帮你。我听到这个消息是发过誓的。我要是把这事儿给说出去，就叫我掉到松花江里淹死，喝酒把我给呛死。”
　　郑情冷笑两声，说道：“这有什么啊？你大不了以后不到松花江边去，以后不喝酒，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快说，不说的话我饶不了你。”
　　王大头非常为难，生怕自己说了会遭到致命的报应，可是不说吧，这郑大侠又跟他没完，实在叫人无计可施。想了半天，他才说道：“郑大侠，不如咱们俩来个交换吧？”
　　郑情不解地说：“换什么？换老婆吗？我没有老婆。有也不跟你换。”
　　王大头嘿嘿笑几声，表情极淫荡，说道：“郑大位，咱们换秘密吧。我把那件事儿的嫌疑人告诉你，你也把跟那个女老师在床上玩的细节讲给我听，好不好？”
　　郑情听了来气，在王大头的头上拍了一下子，骂道：“**的，你这家伙咋这么下流呢，听那玩意干啥。”
　　王大头摸着被拍疼的地方，咧着嘴说：“‘饱汉子不知饿流子饥’啊。赶上你尝过味儿了，我王大头活这么大了，连女人的身子还没有看过呢。你说我活得多没劲儿呐。”活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郑情听了，觉得很好笑，也很同情他，说道：“我说大头兄弟，你在城里干活也不是一年半年了。听说省城里的小姐可不少的。只要你肯花钱，还怕找不到漂亮小姐玩吗？我就不信，你们工地上那些民工就都老老实实地晚上睡觉，不出去玩吗？”
　　王大头抬起来，说道：“是啊，彪哥经常领着那些民工出去玩的，可我从来都不跟着找小姐的。”
　　郑情哼了一声，说道：“你不是特别同情小姐嘛，正好亲自给他们援助啊。”
　　王大头很真诚地说：“我是同情她们，也没有看不起她们。但是我是处男，我的第一次很重要，可不能给了那些小姐。我这辈子只和我喜欢的女人干那事儿，绝不找小姐。”
　　郑情嘿了一声，说道：“王大头，真想不到啊，你还是个‘情圣’呢。我以前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呢。”
　　王大头很认真地说：“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没办法。每次他们出去都带着我。我跟他们喝酒，跳舞，但就是不找小姐。有一次喝多了，他们把我弄小姐屋里去了。我一见她脱衣服，我撒腿就跑，跟见了鬼似的。彪哥那帮人在后边就笑。”
　　郑情点点头，说道：“王大头啊，以你的性格还真不适合找小姐。你这个人太传统了。”
　　王大头说道：“咋样？郑大侠，想清楚没有？这个交换你不吃亏的。”
　　郑情满心不舒服，瞪着王大头，说道：“那种男女间的事儿，有什么好说的？那是一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想知道啥滋味儿，找个女人做做不就成了吗？”
　　王大头颓然地说：“你把于修竹抢走之后，我再也没有遇上让我着迷的姑娘。你叫我找谁做去？”
　　郑情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啊，你再忍忍吧，好姑娘总会出现的。”
　　王大头斜视着郑情，说道：“那你不想知道那件事儿的提供人了？”
　　郑情想了想，说道：“我想你以后会告诉我的。”
　　王大头笑了，说道：“郑大侠啊，我真服你了，连女老师你都能搞到手，厉害，厉害啊。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知道你武功好，身手好，还是头一次知道你泡妞本事也很好啊。哪天教教我，我也去泡一个女老师去。”
　　郑情听了，脸上一冷，凶巴巴地说：“我警告你啊，不准你以后再提什么泡女老师，当心我扁你。”
　　王大头一缩身子，嘟囔道：“不提就不提嘛，干嘛要这么凶啊。得了，我看节目吧，让你自己胡思乱想吧。”转过头看舞台了。
　　一瞧舞台上，已经换节目了。只见一个女人在唱歌，她的身材特好，脸和大腿特白，仔细看，好看是好看，但是缺了女人的什么。
　　郑情夸道：“这女的挺美的，这两条大腿几乎没有缺点呢。只是这脸好象少点什么呢？真是想不明白。”
　　王大头神秘地笑了，说道：“我说郑大侠啊，你是不是看中人家了。要是看中了，我帮你介绍一下好了。”
　　郑情说道：“王大侠，少来烦我。我只是看她好看，可没想泡她。”
　　王大头笑道：“你要是泡她的话，我保证你会吓跑的，跑得比疯狗还快。”
　　郑情骂道：“放狗屁。你才是疯狗呢。”
　　王大头哈哈笑，说道：“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吗？我是说你受不了那个现实的。”
　　郑情问道：“啥现实？”他望着舞台上在热烈的乐曲的伴奏下连舞带唱的女郎。
　　王大头凑近郑情的耳朵，说道：“你要是把手伸进她的裙子里，你就会知道，她也长了一根那东西，跟你的一样。”
　　郑情一惊，说道：“她是人妖吗？”
　　王大头嘘了一声，说道：“小点声，别叫人听到。”
　　再度凝视台上那女人，见她胸脯高高，屁股圆圆，大腿雪白，怎么看怎么是女人呢。再观察她的脸，跟自己平时所见的女人一比，倒是美得不自然，就好象是人工制造的一样，缺了点什么。缺点什么呢？郑情冥思苦想，最后得出结论，是缺少女人味儿。
　　王大头笑道：“郑大侠，你还要泡人家吗？”
　　郑大侠连忙低下头，避开舞台，说道：“还是你去吧。我在这方面对于带把的不感兴趣。”
　　那人妖下去之后，又上来一个美女。郑情睁大眼睛打量，想鉴定一下这个是不是真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