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关门弟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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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父子两人便来到了武学堂前门，毕竟这武学堂位于铁木镇西侧区域，从镇大门步行过来，毕竟还是要些时间。
“爹，这就武学堂。”
李剑羽用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座纯黑色的大铁门，铁门右侧下脚坐落着一块巨石，通体呈现白色，大约有两人来高，估摸着四五个成人才能环抱，这黑色巨石无不散发着一种震撼的气息，让人心生敬畏，浑身胆寒，如同落入深渊，不断堕落的死亡错觉。
铁门左侧下脚却又是一块黑色巨石，大小与白色巨石相仿，然而不同之处，便在于此白色巨石散发着一种精神的震慑力，长期观望，难免心智失陷，宛如落入泥潭，不得自拔。
黑色铁门一丈之处挂着一块白玉牌匾，方形有至，长宽比例如同美人的黄金分割线，再添上金色的镶边，金中镶玉，怎能不让人心生恬静，那如同刀刻的“武学堂”三个大字活灵活现，却恰似一匹野马，狂傲不羁。
李剑羽深深叹了一口气，武学堂，哪怕这一前门就让人如此惊异，真不愧是百年屹立不倒的古镇武学堂。
李铁匠拉着小儿子李剑羽挤入聒噪的人群之中，数次努力才缓缓靠近几个守门的执事，其中四个执事身穿黑色紧身衣，大多在三十左右，正测试的一群前来的少年，还有一位四十左右的黑衣男子，右胸处有着三道白色条纹，此人长发后披，右眼处似乎能看见一条疤痕，从上到下掠过右眼眼皮，如同针扎的胡须布满下颚，一副慵懒的姿势躺在长椅之上，然而，此人两眼似鹰，时不时扫过一个个测试的少年，仿佛在寻找什么。
李剑羽仔细观察了下整个测试的流程，所有测试者均先走到那块黑色巨石之处，接着便在一名黑衣执事的指引下右掌触摸黑石，下一息，那原本通体黑色的巨石就呈现出不同颜色的光泽，凡光泽程度过低者便被直接除名。当然，有些测试者通过黑石测试后再去触摸白石，若白石所显现的颜色光泽过低，将也会被直接除名。
如此两种测试，自然有喜有忧，喜者，兴高采烈，忧者，却悲伤叹气，若做一次对比，忧者比喜者多出一部分。
“下一个。”
一名黑衣执事望了望人群，不耐烦的喊道，或许，正午时分，这烈日中天，况且人群之中过于嘈杂，难免有些心浮气躁。
“到。”
听到喊声，李剑羽两手紧握，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走上了上去，先前的那份自信此刻被这阵势打磨了些许，却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紧张，或者夹杂着一丝的激动，这一刻终究还是到了。
“姓名。”
“李剑羽。”
李剑羽刚报完姓名，接着就被一名黑衣执事带到黑石前，抬起头望了望这黑色巨石，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将右手贴在了黑石上，紧接着，一股说不出的火热之气传入手心，然后沿着右手手臂开始游走，透过手臂之后，接着便望下腹的气海中游走而去。当那火热之气进入气海后，那微微的一瞬间似乎有所停顿，如同人类有所犹豫，最终，这火热之气还是向着气海中心处的本元灵气爆涌而去。
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岿然不动的灰色本元灵气，竟然开始与火热之气开始周旋，几个回合之下，还竟然将火热之气全部围绕最后在李剑羽诧异下，这灰色本元灵气突然收拢战线，完全把那火热之气湮灭。
“灰色。”
“灰色。”
“那黑石竟然通体呈现出灰色。”
“那灰色还在旋转。”
人群中一阵惊异，不少人太过于惊讶，嘴巴张成了圆形，甚至还有一些人双手捂住了嘴巴，这可是一整个上午黑石最耀眼的一次，可这还没有让人叹为观止，那灰色的光泽竟然还绕着巨石旋转，如此奇景怎不让人称奇。
那名先前还懒懒散散的眼疤男子，陡然坐立起来，两眼放光，双目的焦点锁定着李剑羽，心里一阵感叹，这下武学堂还真收了一个上等苗子，若加好好培养，说不准以后还是能考上帝都斗武殿，念头一转，就是不知道那孩子的精神力怎么样，若精神力太差，这孩子又变成了废材，要知道，但凡斗武者必须具备一定程度的精神力，这样才能在武学修为上真正有所突破。
“小子，不错，再去测试下你的精神力，希望你能达到斗武者的精神力要求，祝你好运啊。”
听到旁边那位黑衣执事的赞赏，李剑羽缓缓睁开了眼睛，明白过来，这武学体质的检验算是达标，总算是能好好吐一口气，最担心的一关总算过来，那接着，就是精神测试。
李剑羽望了望那几丈之处的白色巨石，轻轻笑了笑，便在这所有人期待的眼下缓缓走向那白石，轻轻地伸出右手，将右手一步步贴近那白石。
虽说李剑羽的右手距离那白石，无非就是几寸的距离，手掌贴上白石也无非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但所有场外的人似乎都觉得那距离好长，长到能容下数百个呼吸，能听到的心跳声不仅有自己的，还有附近其它人的。
所有场外人都在期待，下一刻，那白石又将会呈现出何种奇景。
在所有场外人的期待下，李剑羽的右手掌还是贴在了那白色巨石上，深吸一口，缓缓闭上了双眼，紧接着，却是一股阴凉之气传入手心，沿着右手手臂，这股阴凉之气进入头部，下一刻，李剑羽便进入了神识空间。
自从上次偶遇白骨头，李剑羽数次进入过神识空间，探究这灰色神识空间的用处，数次的努力倒让李剑羽对自己的神识空间不再陌生，反而有种心心相印的感觉，如果想要那神识空间中的灰色灵气运动起来，甚至不断变换形体，这仅仅只需要李剑羽所想便可。
这次李剑羽因阴凉之气进入神识空间，却发现灰色的神识空间上空多了些许白色的灵气，当然，也仅仅只是些许而已，怎么能比得上那灰色灵气的浓郁程度，那些许的白色灵气如同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太过于渺小。
那些许的白色灵气似乎从未见识过这种奇景，如同先前那火热之气一样显得犹豫，然而，这白色灵气的犹豫却不仅仅只是短暂的停顿，若要活点儿说，估摸着这白色灵气是完全傻眼儿了，毕竟白石中的灵气数百年来从未见识过这等神识空间，浩大无比，自己除了傻眼儿，还能表现出其它什么神情么。
白色灵气的这份傻眼儿，也就短短持续了几息时间，甚至有些无可奈何，最后便被这灰色灵气淹没，彻彻底底成了灰色灵气的食物，还是连骨头渣子都没有剩下。
“啊，啊。”
“那白石竟然也变成了灰色。”
“什么，那种灰色竟然凝固！”
“这次没有任何旋转，白石竟然表现出凝固的灰色。”
“这到底是什么妖孽的精神力啊。”
如果上一次是惊讶，那这一次可真是傻眼儿，所有在场人似乎也随着那凝固的灰色而凝固，时间在这一刻早已停止，沙漏中的沙似乎失去了向下的勇气停留在瓶颈之处。无论是谁，无不被这奇景所折服，如果说有些测试者是来测试的，还不如说他们是来看热闹的，因为他们所见识到的前后两种奇景，十几年从未听说过。
那先前还有些观望状态的眼疤男子，此刻，早已经从跳了起来，一脸的惊讶，这孩子的精神力天赋可不一般级别，说是妖孽级别还真不为过。若这孩子能加入炼兵之道，那可是潜力无穷，不对，假如这孩子能把武学修炼到驱器物境界，凭借如此强大的精神力，同时控制数百兵器，那可是能够瞬间秒杀一股小型军队。
“这孩子，我得收留下来，若我能找到前朝月姬的儿子挥兵复国，这可是一大助力，一人当道，万夫莫开。大哥曾经让我暗中等待一戴着月玉的孩子，若那孩子滴血入玉能够闪现霞光，则其必是前朝月姬的亲生儿子，落日帝国前朝李氏王朝的唯一血脉。”
拓跋无情旋即做出决定，此少年必当收入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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