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衣不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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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衣不如
谈芸姑忍不住面色红，抬首偷偷觑了凤云天一眼，见凤云天也是一脸微笑，心里便忍不住高兴起来。以前每次说起特别时候，凤云天总是一副无限追忆样子，让谈芸姑看得伤心，为凤云天伤心，为自己伤心……
如今见凤云天竟然没有露出一副迷茫追忆样子，反而难得开心地微笑，谈芸姑忍不住心底生出一丝希望来，将白瓷盘颤巍巍地递到凤云天面前。见凤云天捻起一块放进嘴里，大赞好吃，谈芸姑忍不住将嘴角微笑不断地扩大。
其他人见此，自然是不肯再当电灯泡，便都嬉笑着离开了。
“怎么样，嫂子，你看云三叔是不是真喜欢芸姑？芸姑对他来说是特别吧？”凤九仪一边将用丝帕包着点心递给祝兰台，一边笑嘻嘻地问。
那“特别”二字刺激了祝兰台神经，想起刚才春屏话里也提起凤崇对凤九仪说过她对于他也是特别事，祝兰台有一瞬间晃神。凤九仪自然是不会说假话，凤崇也不会可以瞒着凤九仪，但是凤崇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她想那个意思吗……
“大约是吧。”祝兰台胡乱地应了下来，见手上账册处理得差不多了，天色也到了半中午样子，便转移话题：“春屏你去问问枚总管准备好了没有，要是他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去街上。”
春屏应下来，便一路小跑地跑去问枚总管，不一会儿又跑回来跟祝兰台说，枚总管已经去准备马车了，让众人大门口汇合。
祝兰台便拾好东西，领着凤九仪和卫英以及春屏一路走了出去。
到了大门口，枚总管见凤九仪也随同前往，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凤九仪见状，赶紧躲祝兰台身后，紧紧地拽着她衣角，生怕枚总管像往常一样拒绝带着她一起去。
“枚总管，让九儿跟着没事。”祝兰台微笑着说项，凤九仪到底是凤家女儿，不能对自己家事一无所知，何况有影卫跟着，想来也不会出了什么事。
枚总管见祝兰台帮着说话，也不好拒绝，便转身跟马车夫坐马车前面，算是默许了凤九仪跟随。
凤九仪嘴角绽放一个大大微笑，跟着祝兰台爬上马车，春屏和卫英也跟着坐了进去。
马车夫一扬鞭，马车便不疾不徐地移动起来。枚总管坐前面，不由地笑了起来，想当初他还打算悄悄告诉凤九仪，祝兰台拿她南海夜明珠送给文夫人艳采事，想要给这对别扭姑嫂加一点催化剂，让两人之间压抑暗潮迅速地爆发，然后消解。没想到他还没动手，祝兰台和凤九仪就自己先打了一架，然后两人就莫名其妙地好上了，倒是省了他一番事。
“先去丹凤街，看一下绸缎铺。”枚总管微笑着吩咐马车夫。
马车夫一扬鞭，将马车赶得稳。
到了丹凤街，枚总管率先跳下马车，然后等马车里众人一一下了马车，便沿街不疾不徐地介绍起凤家发家史及其现生意来。
指着一处高悬旌旗，枚总管一脸自豪：“那块旗帜是凤家，这整条丹凤街都是凤家名下铺面，大多是卖凤家丝绸布匹，也有一些租赁了出去，开些茶寮、画坊什么，供前来选购丝绸布匹以及成衣顾客歇脚。”
祝兰台惊诧地点点头，她知道凤家富有，但是没想到竟然富有到可以自己开发一条街
“长安城倒是也有不少这样商铺，比如范记粮行、王记药铺之类，都是自己一家拥有整条街商铺，大多卖自己东西。”祝兰台想起那日跟祝良武一去去姑苏桑园，路上挑开马车帘子，对长安城繁华惊鸿一瞥，便不由地感叹，记了心上。
“主母以前长安还研究过这些啊。”枚总管笑道：“不过，洛阳城虽然不比长安有帝王之气，但却很是富庶，这商铺只怕也比长安一整条街多一些。”
祝兰台面色一红，她对于长安商业哪里谈得上是研究，不过是见过一次，惊诧于那些拥有整条街商铺富户，便记心里罢了。
“那倒也是。”祝兰台点头道：“长安是天子脚下，王公贵族众多，其名下产业店铺什么，倒是比那些拥有整条街商铺商家还要多。是以长安城虽然很多大商贾拥有一整条街市，但比起丹凤街来，似乎都略差一筹。”
枚总管点点头，见一处挂着“凤氏成衣店”牌子铺面，便领着众人走了进去。
走到门口时候，祝兰台抬头，看见匾额左下角“三分店”字样，忍不住再次感慨凤家真是有钱，“三分店”啊，不知道凤家到底开了多少个成衣店
“哟，是枚总管您来了。”小二见枚总管来，赶紧上来打招呼，朝枚总管身后一看，见到除了春屏和卫英之外两位陌生女子，便微笑着招呼道：“春屏姑娘、卫英姑娘也来啦，这二位是？”
枚总管附小二耳边，悄声说了祝兰台和凤九仪身份。只见小二惊讶得双目圆睁，顿了一下才要伶俐地跪下请安，却被枚总管拦住。
“别对外说主母和九小姐身份。”枚总管悄声吩咐：“这外头觊觎凤家财物人可多着去了，免得给主母和九小姐带来不必要麻烦。”
小二赶紧点点头，热情恭敬地招呼祝兰台和凤九仪进店铺。
“嫂子嫂子，我喜欢这件淡粉色”凤九仪一进成衣店，就兴奋地拽住一条淡粉衣裙尖叫道：“你看这粉色就像是盛开花团，花团上蝴蝶蹁跹，很像是我春日院子里扑蝶一样，真很漂亮呢”
祝兰台点头，刚要发表自己意见，就见凤九仪又两眼放光地盯着一件藕荷色裙衫，裙裾和袖口滚着荷叶边，绿色荷叶边儿自滚边儿往里延伸，一路由浓转淡，层次分明，分外地清自然，又十分应景。
“嫂子嫂子，这一件好呢过几日便是端阳节了，若是穿着滚着荷叶边儿衣服去赏荷，那才叫相得益彰呢”凤九仪兴奋地喊道，一边将之前衣服往卫英手里一送，自己拿着藕荷色滚荷叶绿边儿衣裙往身上试，连声问众人好不好看。
祝兰台张张嘴，刚想要说那件藕荷色滚着荷叶边儿地衣裙也不错，谁知凤九仪立马又盯上了旁边那一件天青色绣着祥云广袖连衫群……
祝兰台默然，不再试图附和凤九仪，任由凤九仪抱着满屋子衣服兴奋地转来转去。祝兰台很是不解，这些成衣都是凤家请绣女自己做出来东西，比之谈芸姑手艺还差了一些，怎么凤九仪像是从来没有见过好衣服一样，表现地如此乡气和大惊小怪。
想来，只怕是凤崇之前为了凤九仪安全着想，从来不曾让凤九仪以凤家九小姐身份到自己店铺里玩闹过。祝兰台忍不住叹息，生朱门大户，也有很多身不由己啊……
枚总管见凤九仪自己看得高兴，就想将祝兰台让到内室，跟她讲解关于凤家跟成衣店有关生意事项，让祝兰台心底对凤家生意有个大体认知，以便以后管理起来得心应手。
谁知枚总管刚要开口，就见一个妖娆身影款步走过来，像是一朵轻轻移动紫莲，出现众人面前。
“原来是九小姐和夫人啊，真是失礼。”如烟笑盈盈地下拜行礼，显得诚意十足。
凤九仪冷哼一声，恹恹地将手里一件月白掐牙衫子放下，都没拿正眼看如烟。显然，凤九仪现很是不待见如烟，对于如烟突然出现打扰她试衣服兴致十分不满。
祝兰台自然也是讨厌如烟突然出现，但是此刻成衣店已经有了不少顾客，如烟先送上笑脸，她总不能打回去一巴掌吧。
“如烟姑娘客气了。”祝兰台客气而疏离地微笑道：“若是如烟姑娘是来选衣，那我和九儿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祝兰台说着，就要拉着凤九仪离开，而春屏和卫英都已经做出了一副随时出战样子，准备应付如烟纠缠。
“倒真是来选几件衣服。”如烟丝毫没把祝兰台和凤九仪厌烦，还有春屏和卫英敌意看眼里，笑得温婉可人：“箱子里那些衣服虽然未曾穿过几次，但到底不是时下流行款，就忍不住想换下来。这到底，衣不如啊。”
如烟一边说，一边仔细地盯着祝兰台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她想祝兰台肯定明白她话里隐含意思：衣不如，但是人不如故，凤崇虽然对于她祝兰台这个人不过是一时兴致，等到鲜感一过，到底还是不会忘了她这个旧人凤崇离开祝兰台而选择她如烟，不过是迟早事。
大约是如烟故意扬声挑衅，吸引了店里选购衣服人注意。有些顾客认出了祝兰台和如烟，便想起之前洛阳城传沸沸扬扬关于凤崇、祝兰台和如烟三人之间纠葛，忍不住都偷偷地看过来，一时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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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芸姑忍不住面色红，抬首偷偷觑了凤云天一眼，见凤云天也是一脸微笑，心里便忍不住高兴起来。以前每次说起特别时候，凤云天总是一副无限追忆样子，让谈芸姑看得伤心，为凤云天伤心，为自己伤心……
如今见凤云天竟然没有露出一副迷茫追忆样子，反而难得开心地微笑，谈芸姑忍不住心底生出一丝希望来，将白瓷盘颤巍巍地递到凤云天面前。见凤云天捻起一块放进嘴里，大赞好吃，谈芸姑忍不住将嘴角微笑不断地扩大。
其他人见此，自然是不肯再当电灯泡，便都嬉笑着离开了。
“怎么样，嫂子，你看云三叔是不是真喜欢芸姑？芸姑对他来说是特别吧？”凤九仪一边将用丝帕包着点心递给祝兰台，一边笑嘻嘻地问。
那“特别”二字刺激了祝兰台神经，想起刚才春屏话里也提起凤崇对凤九仪说过她对于他也是特别事，祝兰台有一瞬间晃神。凤九仪自然是不会说假话，凤崇也不会可以瞒着凤九仪，但是凤崇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她想那个意思吗……
“大约是吧。”祝兰台胡乱地应了下来，见手上账册处理得差不多了，天色也到了半中午样子，便转移话题：“春屏你去问问枚总管准备好了没有，要是他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去街上。”
春屏应下来，便一路小跑地跑去问枚总管，不一会儿又跑回来跟祝兰台说，枚总管已经去准备马车了，让众人大门口汇合。
祝兰台便拾好东西，领着凤九仪和卫英以及春屏一路走了出去。
到了大门口，枚总管见凤九仪也随同前往，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凤九仪见状，赶紧躲祝兰台身后，紧紧地拽着她衣角，生怕枚总管像往常一样拒绝带着她一起去。
“枚总管，让九儿跟着没事。”祝兰台微笑着说项，凤九仪到底是凤家女儿，不能对自己家事一无所知，何况有影卫跟着，想来也不会出了什么事。
枚总管见祝兰台帮着说话，也不好拒绝，便转身跟马车夫坐马车前面，算是默许了凤九仪跟随。
凤九仪嘴角绽放一个大大微笑，跟着祝兰台爬上马车，春屏和卫英也跟着坐了进去。
马车夫一扬鞭，马车便不疾不徐地移动起来。枚总管坐前面，不由地笑了起来，想当初他还打算悄悄告诉凤九仪，祝兰台拿她南海夜明珠送给文夫人艳采事，想要给这对别扭姑嫂加一点催化剂，让两人之间压抑暗潮迅速地爆发，然后消解。没想到他还没动手，祝兰台和凤九仪就自己先打了一架，然后两人就莫名其妙地好上了，倒是省了他一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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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着一处高悬旌旗，枚总管一脸自豪：“那块旗帜是凤家，这整条丹凤街都是凤家名下铺面，大多是卖凤家丝绸布匹，也有一些租赁了出去，开些茶寮、画坊什么，供前来选购丝绸布匹以及成衣顾客歇脚。”
祝兰台惊诧地点点头，她知道凤家富有，但是没想到竟然富有到可以自己开发一条街
“长安城倒是也有不少这样商铺，比如范记粮行、王记药铺之类，都是自己一家拥有整条街商铺，大多卖自己东西。”祝兰台想起那日跟祝良武一去去姑苏桑园，路上挑开马车帘子，对长安城繁华惊鸿一瞥，便不由地感叹，记了心上。
“主母以前长安还研究过这些啊。”枚总管笑道：“不过，洛阳城虽然不比长安有帝王之气，但却很是富庶，这商铺只怕也比长安一整条街多一些。”
祝兰台面色一红，她对于长安商业哪里谈得上是研究，不过是见过一次，惊诧于那些拥有整条街商铺富户，便记心里罢了。
“那倒也是。”祝兰台点头道：“长安是天子脚下，王公贵族众多，其名下产业店铺什么，倒是比那些拥有整条街商铺商家还要多。是以长安城虽然很多大商贾拥有一整条街市，但比起丹凤街来，似乎都略差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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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一边说，一边仔细地盯着祝兰台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她想祝兰台肯定明白她话里隐含意思：衣不如，但是人不如故，凤崇虽然对于她祝兰台这个人不过是一时兴致，等到鲜感一过，到底还是不会忘了她这个旧人凤崇离开祝兰台而选择她如烟，不过是迟早事。
大约是如烟故意扬声挑衅，吸引了店里选购衣服人注意。有些顾客认出了祝兰台和如烟，便想起之前洛阳城传沸沸扬扬关于凤崇、祝兰台和如烟三人之间纠葛，忍不住都偷偷地看过来，一时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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