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要，粮也要

　　　　“看呆了吧，小子，落木獐可是我们芒衡山特有的，味道比其它地方更添了一些木香味，许多人都为了吃它而专门来这里的，如果拿到镇上卖，这一只腿都值三贯了（科普一下，不算字数，一百钱为一吊钱，等同一两白银，十两白银等同一两黄金，十吊钱为一贯。），可惜它听力灵敏，动作灵巧，能提早觉知捕捉，一般人可捉不到，也就是像大姐这种开了脉的人才能抓得到的。”乌力自豪的说道。
　　　　唐宝一口咬下去，果然有那种木头的清香，口感真的外酥内嫩，本来以为是腿子肉活动得多，不是炖的话，必定是很难咀嚼的，但是一口下去发现完全错了，肉还是那腿子肉，但是所有的韧性，在咀嚼的时却显得藕丝般脆弱，满满的脆皮嫩肉之中还伴随着清新的木香味，和这个比什么烤全羊真是弱爆了，难怪值三千钱。
　　　　吃个不停的唐宝有点回过神来，好奇地说道：“什么？这是莉莉姐捉的？好好吃，我之前测试的时候听说过，开脉之后是都有机会觉醒血脉天赋的，那莉莉姐觉醒了嘛？”
　　　　乌力骄傲得像只孔雀地说道：“莉姐头可是我们村的天才啊，知道什么是天才吗？是你这种凡人，不对，是绝脉者想不到的高度，她十岁启蒙的那一年就冲破人关，十二岁就是地关高手了，今年十六岁不单把天关打通了，同时还连带打通了一脉，觉醒了【轻盈】天赋，你要知道，像老光头那样的打通三脉武者也才觉醒了一个【刚体】天赋，可想而知莉莉姐的血性是要多浓厚啊。喂喂……你到底有没在听啊”
　　　　就在乌力自我陶醉的时候，唐宝几乎将獐子腿吃完了，反复咬着骨头的时候声音太大了才把乌力从自我陶醉中拉了回来。
　　　　“荡……冉有在……挺了，啊，这骨头真带劲，这里面的木香和肉香最浓，太好吃了，如果天天都有得吃就太好了。”唐宝满足的舔了舔嘴说。
　　　　“你想得美，就算莉莉姐……”就在乌力还要说下去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急速地敲钟声。
　　　　噹噹……的声音从远方到近的传来，打破了农忙黄昏后宁静。
　　　　“是集合钟，别吃了，快跑，跟我来。”乌力边说边拉着唐宝走。
　　　　由于拉得太猛，唐宝吃的骨头都掉了，伤心地大叫：“我的骨肉，骨肉啊，骨肉掉了。”
　　　　刚出门就看到邻居停在路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们，乌力红了下脸，狠狠地大声道：“就知道吃，那腿上的肉你都吃完了，哪有还有肉，骨头等下回来洗洗不也就能吃了嘛？多大的事，我是看你还这么悠哉拉你一把有错嘛？哈？这是集合钟，一定是发生大事情才响的，还不赶紧去集合。”
　　　　不知道是不是乌力的话提醒了周围的人，大家都迅速向钟楼赶去了，连小婴儿也给抱出来了，一下子房屋里没有半点人影。
　　　　高耸的钟楼下站着几个穿着铁甲的士兵，面无表情的打量着远方。
　　　　这时，刚打完钟的乌宕从钟楼上跳了下来，表情略显沉重。
　　　　等开始有人到达钟楼后，乌宕忍不住开口说：“大人，真的有这么危急嘛？”
　　　　一个衣着虎头甲的人把手上的土烟狠狠的抽了一口，缓缓地出声：“我也是按命令办事，不过不危急的话，谁也范不着坏了规矩，你说对吧。”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下乌宕，手依然搭在腰间的剑柄上。
　　　　乌宕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可是眉头上的愁绪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刚工作了一整的村民动作地瞬速的赶来钟楼下面，站得也整整齐齐的，可面上的疲惫却掩盖不住，忍不住好奇地打量面前的几位士兵，都在相互嘀咕着，除了几个半个小子还有点心情在那里拉扯几下之外，大家都不敢乱动。
　　　　乌宕看人基本齐后，走出来说：“大家打起精神，虽然一天的劳作很辛苦，可是开会啊，现在不给点精神，难道是要存着晚上使嘛？”
　　　　说到这里，大家都晦匿一笑，将腰子腿子胳膊都正了正，也不开始唠叨了，把孩子也警告了下，看起来面貌比刚才好了点。
　　　　乌宕点了点头说：“恩，这才像话嘛，下面有个消息，就是征兵了，下面具体的事由苏将军和大家说一下，大家认真听下。”
　　　　乌宕刚说出征兵的时候，村民再度开始骚动嚷嚷了。
　　　　“怎么又开始征兵了，上年不是才征过嘛？”
　　　　“律条上不是说好三年同一条村只征一次嘛？这样下去搞个鸟蛋。”
　　　　“上年刚满十六的大郎去了，今年二郎才十二岁，今年难道是要我们当家的去顶了嘛？那还怎么活啊，嘤嘤……”
　　　　“难道吃了打败仗嘛？我的当家还活着吗？”
　　　　身穿虎头甲的人走到人群前面，摘下头盔不温不火地道：“安静，大家先听我把公告说完，有什么疑问等下一起道来，可好？”
　　　　此人身长近六尺，甚是魁梧，二十七八岁来年纪，浓眉大眼，高鼻阔嘴，颇有威势。
　　　　声音不大却能将吵闹声全部压制住，特别是最后两个字充满了冷冷的杀气，一时之间，大家面面向觎。
　　　　“很好，先做个介绍，我叫苏梵达，是一名五品的游骑将军，正如你们村长所说的那样，我这次来是要征兵的，而且不是像每三年那样，每户只需要提供一个适龄之人，而是除村长外，凡适龄者都要征收入伍，先别喧哗，这次征兵是全国性的，上至皇亲贵族，下至行乞走贩凡是车燕之人都要征收，。
　　　　盖因我们经营三百多年的赤虹城被万华国攻破了，众所周知，赤虹城是我国北御万华国的最坚挺的一道防线，赤虹之后的炎阳，火赤，金耀三镇也只是缓冲，现在我们就是赤果果的暴露在万华国的刀锋之下，而毗邻西方的万俊国二十七万大军也正在我们西面的重城飞月城边境外蠢蠢欲动，赤虹城十五万大军兵败后可战之人还不足四五之数，赤虹区上下危如累卵，尔等仍拘于法乎？”
　　　　说到这里，苏梵达顿了顿，打量周围的村民，见到他们脸上还是有哀伤不忿之色的，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开口说。
　　　　“也许下面的事有点过分，但是我还是想要说，俗话说得好，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全国各地的兵都轻装行军，日夜兼程的赶往这里支援，粮草辎重根本无时置办，也没有办法携带，身为本地的人不应该让前来支援的兄弟在这里饿肚子的，可是军里粮草又不是很充足，只好厚颜向大家征粮了，每户只能留下人头一个月的粮，其它全部征收，等国家把粮草操置好，我们会分还粮食给大家的，请大家放心。”
　　　　本来听到前线告急，一时对强征也没多少抵触感的了，可是突然冒出个征粮，还摆出非征不可的态度，大家一时都慌了。
　　　　唐宝望了望周围的人，小声的问乌力：“这里离前线很近嘛？怎么从这里征粮？”
　　　　“这里离最近的前线重镇炎阳镇只有三百多里，如果快马赶程的话，不到三天就可以到了，因此乌家村也算是一条军户村，为前线提供军备是必须的，所以相比而言赋税也就低就很多，可是远的地方七八年征一次兵，而乌家村三年必征。”乌莉不知道这时从哪里冒出来说。
　　　　乌灵也跟在乌莉身后，有点莫言于色。
　　　　乌莉一面凝重地说：“好了，先别问问题了，有些疑问回去再说吧。”
　　　　苏梵达摸了摸下颌，对村民的表现早有预料，淡定地向亲兵招了下手。
　　　　亲兵会意，马上从马背上取出一个盒子，恭敬地走到苏梵达身边，双手捧着，举高于自胸。
　　　　苏梵达轻轻的打开箱子，只见盒子里露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首级。
　　　　一些村民好像察觉到什么，周围安静了不少，把目光重聚于前。
　　　　苏梵达打开后把人头拿在手里，厉声地说道：“赤虹区生死就在一线，将不应惜其身，民不应惜其财，反然，一线俱无，而此斯名叫谷鸠黎，身为一镇之长，不思报国，居然聚众抗命，妄想惜保其财，只问斩得对不对？”
　　　　村民哇的一声叫了出来，一镇之长啊，说砍就砍，要知道车燕国也只不过才六城七十二镇，也就是说全国也只不过是七十二个镇长。
　　　　就在村民哇叫惊讶的瞬间，一个手持青芒剑的人从苏梵达后面五丈处破土而出，青光闪闪，出剑如蛇疾出草，风随剑动，划破空气，一剑直指苏梵达，两边的亲兵根本来不及反应。
　　　　可惜，苏梵达可也不是单单说话说得长风风火火的人，动作反应也很快，剑尖就离苏梵达只有一尺之遥了，只见苏梵达腰旋足扎，迅速把人头放回盒子里，单握拳头，气如轮转，反手向后一拍，形成一道无形掌风，正面扛上了剑。
　　　　剑尖如入泥地，直入掌风半寸而无所动，一个身穿烟灰色劲装的女刺客呈现在大家眼前，眉目甚美，曲线妩媚，婉如一朵天上的白荷花。
　　　　她眼看被挡住了，就加大真气力度，可惜苏梵达后劲更足导致她一所收获，进半寸，就只是进半寸，根本一分前进不得，眼看对方将手搭在刀柄上，正准备拔出来。
　　　　苏梵达左右亲兵也反应过来，瞬速拔刀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