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蓬莱瑶水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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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过一个又一个的水弯，穿过一条又一条的河流分支……
载着我和姗姗的气泡一直沉没在水底，逆流上行。
忽然，地面开始抖晃，传来轰隆隆隆的巨大声响。
“姗姗，怎么了？气泡怎么晃得这么厉害？”
我被晃得头晕想吐，伸手使劲撑着气泡壁沿，保持身体平衡。
灵姗姗乐呵呵地在气泡中骨碌来去，欢快道：“姐姐，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已经到龙门瀑了。”
“龙门瀑？龙门瀑是什么地方？”我浑然摸不着头脑。
“这个我得和你好好说说，就是蓬莱瑶池里的仙鲤，每八百年就有一次腾跃龙门的机会。一旦跃过龙门，它们就可以成为执掌四海八荒施风布雨的蛟龙王。否则只能一辈子住在蓬莱瑶池。但是呢，龙门不是那么好跳的，它悬得很高很高，不是每条仙鲤都能跃得过去的。若是跃不过去，下场就会很惨了……”
我不解地追问姗姗：“跃不过去会怎样？”
“龙门下面正对着龙门瀑。龙门瀑从两山的苍松之间挂下来，就像空中挂着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长河一样。那瀑布落在地上水潭，会重重砸出像漩涡一样的浪花。所以，你知道我形容的瀑布有多高有多陡了吧。跳不过龙门的仙鲤，就会掉进龙门瀑里，最后摔死在水潭中。”
听姗姗描述得很细致，但我还是难以想象，会是怎样陡峭的一条瀑布，竟然能摔死仙鲤。
“那参加跳龙门的仙鲤多吗？”我好奇。
姗姗利落道：“不多。除了极个别有理想有勇气的仙鲤，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尝试。大部分仙鲤还是选择安安稳稳，一辈子生活在蓬莱瑶池里的。”
“哦。”我微微点头，想到另一个问题：“那，瑶池和龙门瀑是通着的吗？我们从瀑布逆流上去就能到瑶池？”
姗姗摇头：“姐姐，瑶池和龙门瀑不是通着的。每次龙门会，仙鲤要想参加，得在芙瑶公主遣云宫的掌殿仙娥那里报名。然后仙娥会把报名的仙鲤带到三清河里。所以，等穿过龙门瀑，我们就到三清河尽头了。然后我们就得从水里出去，绕过琼乐楼，穿过斗罗宫，玉清宫，寒明宫，就到了遣云宫。等到了芙瑶公主的寝殿，我们就到了。因为她的寝殿近在瑶池水畔，所以叫瑶池殿。”
姗姗一股脑儿地报出一大堆宫殿楼阙的名字，我就记住了一个，遣云宫瑶池殿。
芙瑶公主的寝殿。
“姐姐！别走神了，我们到啦！”
姗姗一脸欣喜地升起气泡，稳稳停浮在三清河尽头的岸边上。
我下意识地打量着四周，金光霓虹万道，彩雾瑞气呈祥。
“这仙境果然非同一般地气派啊！竟把上古神殿都比逊了下去。”
我喃喃感慨着，只见明晃晃，金闪闪，琉璃造就的龙门横跨碧波朗朗的三清河。龙门柱上雕刻着金鳞曜日的赤须龙纹，无数彩羽丹顶凤凌空盘旋。
一时间，我被明霞幌幌，晃花了眼。
走在金砖银砌的仙道上，两岸是千年不谢的名花，万载常青的瑞草。
所有的宫殿都是三檐四簇，点缀七彩琉璃。
就连殿前栽种的长树，都是水晶玛瑙珊瑚所造。
“姐姐，我知道每个宫殿楼阁仙娥换岗的时间还有巡守的区域。你按我指的方向走，我们抓紧时间去采千年濯火红莲。”
“嗯。”
我点点头，捧起姗姗，小心翼翼地朝瑶池寻去。
绕过一座座金碧辉煌的玉宇琼楼，好在有姗姗这个万事通，我们一路有惊无险，终于顺利抵达瑶池。
旁侧灯火通明的瑶池殿，倒映在波光潋滟的瑶池水中。
一股朦胧银白的轻薄雾气笼罩在水面，犹如一位身披银纱的仙女静卧在那里。
清澈如镜的湛蓝色池水深处，沉入千年古树的身躯。柔软的水藻悬浮在浅水区，将水质渲染成翡翠般通透的碧绿色。
“姐姐，你看那里，红红的，像燃烧的火团一样！那个就是千年火濯红莲！整个瑶池，就只有那么一株！”
我的视线顺着姗姗手指的方向，看见一朵妖冶的火红色莲花，花瓣层层绽开在水面上，映得湖心红彤彤的。
“我去采！”
说着我便准备盈身越过水面。
“不行！”姗姗拦住我，严肃道：“姐姐，这火濯红莲身上的红莲业火，连仙骨都能焚灼成灰！千万碰不得！”
我焦急追问：“那怎么办？”
“我听说遣云宫的掌殿仙娥那里有一把鎏金剪子，只能用它去剪火濯红莲。剪断根茎后，红莲就会枯萎失去业火。然后我们把它带回去，给道士煎服就行。”
就当我和姗姗密谋潜入瑶池殿，寻找鎏金剪时，平静无澜的瑶池水面，忽然哗哗作响，被搅出一层又一层碧洗清波。
紧接着，一条银尾仙鲤缓缓浮出水面，吐着泡泡，黑溜溜的小眼珠，精神奕奕地望着我们。
僵视片刻后，灵姗姗激动地站在瑶池岸边蹦跶：“小仙鲤！小仙鲤！”
银尾仙鲤亦激动猛甩起尾巴，在水里蹦了好几个来回。
我诧异地看着姗姗：“你和这条鱼认识？”
姗姗兴奋解释：“我以前就被栽种在这片瑶池水中。小仙鲤和我是好朋友。那时候我们都不会说话，但是它每天都会在瑶池里到处找肥料，然后衔到我灵根下，让我长高高。所以我现在修出人形，才会这么圆滚滚的。都是小仙鲤的功能！唉，可惜我现在会说话了，小仙鲤，你还是不会说话。要是什么时候，我们能聊聊天就好了……”
听完姗姗的话，银尾仙鲤闷闷不乐地半沉在水中，泱泱游划着打转。
姗姗依依不舍地挥手同小仙鲤作别：“好了，小仙鲤，你去休息吧。姐姐的朋友中了毒，需要火濯红莲解毒。我现在要陪姐姐去掌殿仙娥那里偷鎏金剪子。”
小仙鲤忽然拼命地冲着姗姗摇晃尾巴，好像是在劝阻说不要去。
灵姗姗看了一眼小仙鲤，转过脸，看着我：“姐姐，走吧，我给你带路。”
我们刚转过身，准备去往瑶池殿，身后的水波搅动声响更大了……
我和姗姗齐齐回过头。
只见波光粼粼的瑶池水面上，一道银白色的弧线，速度疾快地朝着火濯红莲游去。
那条银尾仙鲤，这是要……去采火濯红莲！
待到我和姗姗反应过来，想要前去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银尾仙鲤狠狠冲上去，一口咬住火濯红莲的根茎，不顾业火灼烧，将火濯红莲硬生生咬断了。
红彤彤的业火熄灭，整片瑶池都仿佛随之暗淡了下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糊的……烤鱼味道……
枯萎的火濯红莲，在湖面轻曳飘荡，缓缓靠近我们所在的岸边。
我揭开火濯红莲，看见水纹层层漾开，不断有血色从水底晕染开来。
血水深处，一条头部被烧得黢黑的银尾仙鲤，翻仰着白花花的肚子，浮出水面。
姗姗一下子跳进池水中，整个身子趴在银尾仙鲤的肚子上，伤心地嚎啕大哭起来。
“小仙鲤，我又没叫你帮我们采！你怎么这么傻！”
银尾仙鲤不断张合着烧糊的嘴唇，似乎想要同姗姗说些什么。
姗姗一把将自己的胳膊伸进银尾仙鲤的口中，哭喊着：“傻瓜，快点吃掉我的手！我是千年血灵芝！你吃掉它，就会好的！”
银尾仙鲤有气无力地动了动嘴，却不肯咬下去。
“姗姗，让我来试试。”
我将姗姗的手从银尾仙鲤口中拔出来，然后咬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滴进银尾仙鲤的口中。
银尾仙鲤刚喝了几滴，突然整个瑶池水畔亮如白昼，一群芙蓉玉冠，绛纱彩衣的仙娥齐齐出现。
载着我和姗姗的气泡一直沉没在水底，逆流上行。
忽然，地面开始抖晃，传来轰隆隆隆的巨大声响。
“姗姗，怎么了？气泡怎么晃得这么厉害？”
我被晃得头晕想吐，伸手使劲撑着气泡壁沿，保持身体平衡。
灵姗姗乐呵呵地在气泡中骨碌来去，欢快道：“姐姐，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已经到龙门瀑了。”
“龙门瀑？龙门瀑是什么地方？”我浑然摸不着头脑。
“这个我得和你好好说说，就是蓬莱瑶池里的仙鲤，每八百年就有一次腾跃龙门的机会。一旦跃过龙门，它们就可以成为执掌四海八荒施风布雨的蛟龙王。否则只能一辈子住在蓬莱瑶池。但是呢，龙门不是那么好跳的，它悬得很高很高，不是每条仙鲤都能跃得过去的。若是跃不过去，下场就会很惨了……”
我不解地追问姗姗：“跃不过去会怎样？”
“龙门下面正对着龙门瀑。龙门瀑从两山的苍松之间挂下来，就像空中挂着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长河一样。那瀑布落在地上水潭，会重重砸出像漩涡一样的浪花。所以，你知道我形容的瀑布有多高有多陡了吧。跳不过龙门的仙鲤，就会掉进龙门瀑里，最后摔死在水潭中。”
听姗姗描述得很细致，但我还是难以想象，会是怎样陡峭的一条瀑布，竟然能摔死仙鲤。
“那参加跳龙门的仙鲤多吗？”我好奇。
姗姗利落道：“不多。除了极个别有理想有勇气的仙鲤，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尝试。大部分仙鲤还是选择安安稳稳，一辈子生活在蓬莱瑶池里的。”
“哦。”我微微点头，想到另一个问题：“那，瑶池和龙门瀑是通着的吗？我们从瀑布逆流上去就能到瑶池？”
姗姗摇头：“姐姐，瑶池和龙门瀑不是通着的。每次龙门会，仙鲤要想参加，得在芙瑶公主遣云宫的掌殿仙娥那里报名。然后仙娥会把报名的仙鲤带到三清河里。所以，等穿过龙门瀑，我们就到三清河尽头了。然后我们就得从水里出去，绕过琼乐楼，穿过斗罗宫，玉清宫，寒明宫，就到了遣云宫。等到了芙瑶公主的寝殿，我们就到了。因为她的寝殿近在瑶池水畔，所以叫瑶池殿。”
姗姗一股脑儿地报出一大堆宫殿楼阙的名字，我就记住了一个，遣云宫瑶池殿。
芙瑶公主的寝殿。
“姐姐！别走神了，我们到啦！”
姗姗一脸欣喜地升起气泡，稳稳停浮在三清河尽头的岸边上。
我下意识地打量着四周，金光霓虹万道，彩雾瑞气呈祥。
“这仙境果然非同一般地气派啊！竟把上古神殿都比逊了下去。”
我喃喃感慨着，只见明晃晃，金闪闪，琉璃造就的龙门横跨碧波朗朗的三清河。龙门柱上雕刻着金鳞曜日的赤须龙纹，无数彩羽丹顶凤凌空盘旋。
一时间，我被明霞幌幌，晃花了眼。
走在金砖银砌的仙道上，两岸是千年不谢的名花，万载常青的瑞草。
所有的宫殿都是三檐四簇，点缀七彩琉璃。
就连殿前栽种的长树，都是水晶玛瑙珊瑚所造。
“姐姐，我知道每个宫殿楼阁仙娥换岗的时间还有巡守的区域。你按我指的方向走，我们抓紧时间去采千年濯火红莲。”
“嗯。”
我点点头，捧起姗姗，小心翼翼地朝瑶池寻去。
绕过一座座金碧辉煌的玉宇琼楼，好在有姗姗这个万事通，我们一路有惊无险，终于顺利抵达瑶池。
旁侧灯火通明的瑶池殿，倒映在波光潋滟的瑶池水中。
一股朦胧银白的轻薄雾气笼罩在水面，犹如一位身披银纱的仙女静卧在那里。
清澈如镜的湛蓝色池水深处，沉入千年古树的身躯。柔软的水藻悬浮在浅水区，将水质渲染成翡翠般通透的碧绿色。
“姐姐，你看那里，红红的，像燃烧的火团一样！那个就是千年火濯红莲！整个瑶池，就只有那么一株！”
我的视线顺着姗姗手指的方向，看见一朵妖冶的火红色莲花，花瓣层层绽开在水面上，映得湖心红彤彤的。
“我去采！”
说着我便准备盈身越过水面。
“不行！”姗姗拦住我，严肃道：“姐姐，这火濯红莲身上的红莲业火，连仙骨都能焚灼成灰！千万碰不得！”
我焦急追问：“那怎么办？”
“我听说遣云宫的掌殿仙娥那里有一把鎏金剪子，只能用它去剪火濯红莲。剪断根茎后，红莲就会枯萎失去业火。然后我们把它带回去，给道士煎服就行。”
就当我和姗姗密谋潜入瑶池殿，寻找鎏金剪时，平静无澜的瑶池水面，忽然哗哗作响，被搅出一层又一层碧洗清波。
紧接着，一条银尾仙鲤缓缓浮出水面，吐着泡泡，黑溜溜的小眼珠，精神奕奕地望着我们。
僵视片刻后，灵姗姗激动地站在瑶池岸边蹦跶：“小仙鲤！小仙鲤！”
银尾仙鲤亦激动猛甩起尾巴，在水里蹦了好几个来回。
我诧异地看着姗姗：“你和这条鱼认识？”
姗姗兴奋解释：“我以前就被栽种在这片瑶池水中。小仙鲤和我是好朋友。那时候我们都不会说话，但是它每天都会在瑶池里到处找肥料，然后衔到我灵根下，让我长高高。所以我现在修出人形，才会这么圆滚滚的。都是小仙鲤的功能！唉，可惜我现在会说话了，小仙鲤，你还是不会说话。要是什么时候，我们能聊聊天就好了……”
听完姗姗的话，银尾仙鲤闷闷不乐地半沉在水中，泱泱游划着打转。
姗姗依依不舍地挥手同小仙鲤作别：“好了，小仙鲤，你去休息吧。姐姐的朋友中了毒，需要火濯红莲解毒。我现在要陪姐姐去掌殿仙娥那里偷鎏金剪子。”
小仙鲤忽然拼命地冲着姗姗摇晃尾巴，好像是在劝阻说不要去。
灵姗姗看了一眼小仙鲤，转过脸，看着我：“姐姐，走吧，我给你带路。”
我们刚转过身，准备去往瑶池殿，身后的水波搅动声响更大了……
我和姗姗齐齐回过头。
只见波光粼粼的瑶池水面上，一道银白色的弧线，速度疾快地朝着火濯红莲游去。
那条银尾仙鲤，这是要……去采火濯红莲！
待到我和姗姗反应过来，想要前去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银尾仙鲤狠狠冲上去，一口咬住火濯红莲的根茎，不顾业火灼烧，将火濯红莲硬生生咬断了。
红彤彤的业火熄灭，整片瑶池都仿佛随之暗淡了下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糊的……烤鱼味道……
枯萎的火濯红莲，在湖面轻曳飘荡，缓缓靠近我们所在的岸边。
我揭开火濯红莲，看见水纹层层漾开，不断有血色从水底晕染开来。
血水深处，一条头部被烧得黢黑的银尾仙鲤，翻仰着白花花的肚子，浮出水面。
姗姗一下子跳进池水中，整个身子趴在银尾仙鲤的肚子上，伤心地嚎啕大哭起来。
“小仙鲤，我又没叫你帮我们采！你怎么这么傻！”
银尾仙鲤不断张合着烧糊的嘴唇，似乎想要同姗姗说些什么。
姗姗一把将自己的胳膊伸进银尾仙鲤的口中，哭喊着：“傻瓜，快点吃掉我的手！我是千年血灵芝！你吃掉它，就会好的！”
银尾仙鲤有气无力地动了动嘴，却不肯咬下去。
“姗姗，让我来试试。”
我将姗姗的手从银尾仙鲤口中拔出来，然后咬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滴进银尾仙鲤的口中。
银尾仙鲤刚喝了几滴，突然整个瑶池水畔亮如白昼，一群芙蓉玉冠，绛纱彩衣的仙娥齐齐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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