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强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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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四溢，我却隐隐嗅出危险的气息。和阿曼达第一次到我办公室来时一样。我别无选择，即使是陷阱也要跳进去试试，上次是为了七普，这次是为了贝蒂。
我停顿了几秒，深吸一口气，开始回答阿曼达：“你猜对了。”
阿曼达眼光如炬，不无得意的笑了笑，接着说：“很好，非常好。你不用跟我解释你的神奇电脑是怎么运作的，那是你的秘密，更何况你说了我也听不懂。至今为止，你只是用它预测投资项目走向，的确帮你赚了不少，但你不觉得这么做有点浪费么？它其实可以帮你获得更多，比如说帮你保护可爱的小贝蒂……”
我做出一幅洗耳恭听的姿态，阿曼达继续说：“乌金国当前再次发生战乱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保皇派的反攻。目前保皇派藏匿在同情他们的周边几个国家，在国际法的制约下，我们即使知道他们躲在哪也奈何不得。共和派更不可能冒着与周边多国开战的危险，去跨境消灭保皇派。所以，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神奇电脑可以预测出保皇派什么时候、什么路线、什么方式反攻，以及他们会不会使用生化武器，会在哪儿使用。那么我们就可以通告共和派，让他们瓮中捉鳖，速战速决。贝蒂他们这次要在乌金呆三个月，如果保皇派这三个月不反攻是最好，即使三个月内有所动作，有了你的预测，战斗顶多在边界地区短暂进行，贝蒂他们所在的中心地区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彻底掐灭乌金的战争可能，这才是保护贝蒂的终极方法……”
“哼。”我冷冷的哼了一声“说的轻巧，哪儿那么容易。我的机器也不是万能的，要不我也不会束手无策的来找你。”
筮界确实不是万能的，在预测方面有很多的局限性，比如对事件的预测是小的不准，大的准，它也许可以预测一个种族的兴衰，但预测不了某个特定人的命运。从时间角度来说，是近的不准远的准，所以我们一般都不会让它预测一年以内的事情，2-3年以后的事准确度最高，超过5年也不行，因为筮界里的模拟世界寿命只有5年。此外，筮界的预测只集中在经济、金融、投资方面，这是我们制造它的初衷，所以它的知识储备、分析原理都是以此为出发点构建的。现在突然让它回答政治、军事方面的问题，就象突然让一个理科生做文科考卷一样。
阿曼达轻轻挑了挑眉毛，把面前茶杯里的残茶毫不留情的倒到桌面上的一个水罐里，冷冷地对我说：“我能想到的办法，已经告诉你了，做不做的到就是你的事儿了。我可以以签证办理或者设备准备的理由再拖延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乌金要能打起来最好，干脆断了贝蒂去的念头，要是打不起来，下个月的今天，搜索队就得准时出发！”
=========================
空谷餐厅的0号包间，我和毛球、七普围坐在桌边，深夜11点，我临时把他们叫到这里，老香来不及准备任何吃食，餐桌上空荡荡的，只有几杯冰水。
我把贝蒂的事情和阿曼达的“建议”向他们俩个如实相告，经过短短几秒的沉默，毛球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我就喜欢你这纯纯爱的样子！”这是我曾经对他说的话，他回赠给我，眼里满是兄弟间无条件的支持。
七普则指了指身上的那件看上去平淡无奇的蓝色帽衫说，“得让贝蒂再送我几件这个……”这是贝蒂从国外给七普带回来的礼物，被七普赞誉为“史上最好穿的帽衫”。
我们三个倒是一致同意，但最关键的当事人，哦不，是当事机（器）同意不同意还是个未知数呢。三年前我们对筮界做了历史性的升级：“RELEASE”（释放），我们放权给筮界，它可以自己决定怎么分析数据、怎么构建世界、怎么推进时间，但与此同时，它也可以自己决定哪些问题回答哪些问题不回答。这三年里，我们被它怼回来的问题不止一个两个，弄的我们三个经常跟宫里的大臣一样，绞尽脑汁揣摩圣意。有的时候可能是提问的角度不对，有时换个用词就可以过关，有时就死活找不到筮界不回答的原因，难道是它心情不好？
我不知道一个机器能有什么样的心情，我只知道我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筮界的屏幕上赫然呈现着：“无效问题”四个字！整整四个小时，我更换了各种说法，使用了各种词汇，输入预测乌金国保皇派未来行动的指令，得到的答案始终就这四个字。
“F**K！怎么就无效了！什么叫无效！”我嚷嚷着，气的牙根发痒，那感觉就像是更年期的家长遇上了叛逆期的孩子。我抄起手边的一样东西冲着机柜扔过去，没想到那竟然是卷卫生纸，在空中拉出一道长长的白色弧线。
“什，什么东西，这是！”我大叫。
“如您所见，大，便，纸！”毛球在一旁强忍住笑说：“地下室的洗手间大便纸用完了，卡森先生让我拿一卷下来。这不，还来不及放进去，就被你给……”
“他不是有进地下室的授权么！？干嘛不自己拿下来？！”
“好了好了，别像个小疯狗似的到处乱咬！”毛球跟七普使了个眼色，两人连拉带拽的把我弄回了办公室。
茉莉把香喷喷的咖啡和面包送到了我的办公室，毛球和七普东倒西歪的坐在沙发上，我一边喝咖啡，一边凝视着我们那块传家宝白板，上次研究病毒时写的字还没有擦掉。
这是最后的方法，也是我一直不想用的方法……
“终于还是要动用小R了…”七普看着我担忧的说。
“我们是筮界的创造者，结果现在它倒变成了老大，对我们提的问题挑三捡四，爱搭不理！”我咬着牙说，“应该让小R改写一条指令：强制回答所有问题！”
“想法是好的，但是现在小R还没发育成熟呢，做这么大的改动，肯定会被系统发现的。”七普低低的说。
“事以至此，只能赌一把了。”毛球嚯的站起身，走到我身边说：”别忘了，咱们给小O和小R都植入了‘小强’函数！“
小强函数是我和毛球在高中时期的”杰作“，那时我们发明了”论文自动生成系统“在网络黑市上赚了一笔。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许多院校在论文接收系统中安装了新的查杀软件，把利用我们的程序生成的论文当病毒杀掉，如果论文不能提交到接收系统，我们的客户就无法拿到成绩。于是，秉承客户至上的我们潜心钻研，琢磨出了”小强“函数，我们把它植入到客户的论文里，它可以让论文象”小强“一样具有顽强的生命力，还可以通过”假死“的方式骗过查杀软件，最终成功的上传到论文接收系统里。
小O和小R一旦被系统发现，它们可以利用”小强“函数藏匿自己，或者制造”死亡“假象。但前提是，筮界没有识破我们的”小强“函数。在我们与筮界的智慧博弈中，倒底谁略胜一筹现在谁也不知道。但是，正如毛球所说：”事以至此，只能赌一把了！“
地下室里，七普打开了我们专门与病毒通联的笔记本电脑，向小R发出了一串指令。
经过漫长的等待，七普向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我把手放在筮界的操作键盘上，开始输入：
”强制回答如下问题：乌金国保皇派未来最近一次发起进攻的时间、地点、兵力，是否会使用生化武器。“
莹绿色的提示符停顿了几秒，开始呈现答案。那是几组数字，目测应该就是代表了时间、地理坐标、人数等，最后还有一行说明：该组织没有生化武器。
我抓起手机把屏幕上的答案拍下来，拍照的咔嚓音效刚响，筮界的屏幕就突然全黑，所有的数字与文字都消失不见。紧接着，上面闪现出一行醒目的红字：”发现极度危险病毒，启动紧急杀毒程序。“，很快，屏幕又恢复了正常，莹绿色的提示符再次出现，然后筮界就平静的展现了一行文字：”杀毒完成，被篡改程序修复完成，系统一切成常。“
七普在笔记本上敲击了几次，抬起头忧郁的告诉我：”小O和小R完全失去联系。“
毛球拉拉我的袖子说：“快看看，刚才那个答案，拍下来没有？”
我赶紧拿起手机，查看刚才拍照的结果……
我停顿了几秒，深吸一口气，开始回答阿曼达：“你猜对了。”
阿曼达眼光如炬，不无得意的笑了笑，接着说：“很好，非常好。你不用跟我解释你的神奇电脑是怎么运作的，那是你的秘密，更何况你说了我也听不懂。至今为止，你只是用它预测投资项目走向，的确帮你赚了不少，但你不觉得这么做有点浪费么？它其实可以帮你获得更多，比如说帮你保护可爱的小贝蒂……”
我做出一幅洗耳恭听的姿态，阿曼达继续说：“乌金国当前再次发生战乱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保皇派的反攻。目前保皇派藏匿在同情他们的周边几个国家，在国际法的制约下，我们即使知道他们躲在哪也奈何不得。共和派更不可能冒着与周边多国开战的危险，去跨境消灭保皇派。所以，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神奇电脑可以预测出保皇派什么时候、什么路线、什么方式反攻，以及他们会不会使用生化武器，会在哪儿使用。那么我们就可以通告共和派，让他们瓮中捉鳖，速战速决。贝蒂他们这次要在乌金呆三个月，如果保皇派这三个月不反攻是最好，即使三个月内有所动作，有了你的预测，战斗顶多在边界地区短暂进行，贝蒂他们所在的中心地区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彻底掐灭乌金的战争可能，这才是保护贝蒂的终极方法……”
“哼。”我冷冷的哼了一声“说的轻巧，哪儿那么容易。我的机器也不是万能的，要不我也不会束手无策的来找你。”
筮界确实不是万能的，在预测方面有很多的局限性，比如对事件的预测是小的不准，大的准，它也许可以预测一个种族的兴衰，但预测不了某个特定人的命运。从时间角度来说，是近的不准远的准，所以我们一般都不会让它预测一年以内的事情，2-3年以后的事准确度最高，超过5年也不行，因为筮界里的模拟世界寿命只有5年。此外，筮界的预测只集中在经济、金融、投资方面，这是我们制造它的初衷，所以它的知识储备、分析原理都是以此为出发点构建的。现在突然让它回答政治、军事方面的问题，就象突然让一个理科生做文科考卷一样。
阿曼达轻轻挑了挑眉毛，把面前茶杯里的残茶毫不留情的倒到桌面上的一个水罐里，冷冷地对我说：“我能想到的办法，已经告诉你了，做不做的到就是你的事儿了。我可以以签证办理或者设备准备的理由再拖延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乌金要能打起来最好，干脆断了贝蒂去的念头，要是打不起来，下个月的今天，搜索队就得准时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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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谷餐厅的0号包间，我和毛球、七普围坐在桌边，深夜11点，我临时把他们叫到这里，老香来不及准备任何吃食，餐桌上空荡荡的，只有几杯冰水。
我把贝蒂的事情和阿曼达的“建议”向他们俩个如实相告，经过短短几秒的沉默，毛球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我就喜欢你这纯纯爱的样子！”这是我曾经对他说的话，他回赠给我，眼里满是兄弟间无条件的支持。
七普则指了指身上的那件看上去平淡无奇的蓝色帽衫说，“得让贝蒂再送我几件这个……”这是贝蒂从国外给七普带回来的礼物，被七普赞誉为“史上最好穿的帽衫”。
我们三个倒是一致同意，但最关键的当事人，哦不，是当事机（器）同意不同意还是个未知数呢。三年前我们对筮界做了历史性的升级：“RELEASE”（释放），我们放权给筮界，它可以自己决定怎么分析数据、怎么构建世界、怎么推进时间，但与此同时，它也可以自己决定哪些问题回答哪些问题不回答。这三年里，我们被它怼回来的问题不止一个两个，弄的我们三个经常跟宫里的大臣一样，绞尽脑汁揣摩圣意。有的时候可能是提问的角度不对，有时换个用词就可以过关，有时就死活找不到筮界不回答的原因，难道是它心情不好？
我不知道一个机器能有什么样的心情，我只知道我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筮界的屏幕上赫然呈现着：“无效问题”四个字！整整四个小时，我更换了各种说法，使用了各种词汇，输入预测乌金国保皇派未来行动的指令，得到的答案始终就这四个字。
“F**K！怎么就无效了！什么叫无效！”我嚷嚷着，气的牙根发痒，那感觉就像是更年期的家长遇上了叛逆期的孩子。我抄起手边的一样东西冲着机柜扔过去，没想到那竟然是卷卫生纸，在空中拉出一道长长的白色弧线。
“什，什么东西，这是！”我大叫。
“如您所见，大，便，纸！”毛球在一旁强忍住笑说：“地下室的洗手间大便纸用完了，卡森先生让我拿一卷下来。这不，还来不及放进去，就被你给……”
“他不是有进地下室的授权么！？干嘛不自己拿下来？！”
“好了好了，别像个小疯狗似的到处乱咬！”毛球跟七普使了个眼色，两人连拉带拽的把我弄回了办公室。
茉莉把香喷喷的咖啡和面包送到了我的办公室，毛球和七普东倒西歪的坐在沙发上，我一边喝咖啡，一边凝视着我们那块传家宝白板，上次研究病毒时写的字还没有擦掉。
这是最后的方法，也是我一直不想用的方法……
“终于还是要动用小R了…”七普看着我担忧的说。
“我们是筮界的创造者，结果现在它倒变成了老大，对我们提的问题挑三捡四，爱搭不理！”我咬着牙说，“应该让小R改写一条指令：强制回答所有问题！”
“想法是好的，但是现在小R还没发育成熟呢，做这么大的改动，肯定会被系统发现的。”七普低低的说。
“事以至此，只能赌一把了。”毛球嚯的站起身，走到我身边说：”别忘了，咱们给小O和小R都植入了‘小强’函数！“
小强函数是我和毛球在高中时期的”杰作“，那时我们发明了”论文自动生成系统“在网络黑市上赚了一笔。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许多院校在论文接收系统中安装了新的查杀软件，把利用我们的程序生成的论文当病毒杀掉，如果论文不能提交到接收系统，我们的客户就无法拿到成绩。于是，秉承客户至上的我们潜心钻研，琢磨出了”小强“函数，我们把它植入到客户的论文里，它可以让论文象”小强“一样具有顽强的生命力，还可以通过”假死“的方式骗过查杀软件，最终成功的上传到论文接收系统里。
小O和小R一旦被系统发现，它们可以利用”小强“函数藏匿自己，或者制造”死亡“假象。但前提是，筮界没有识破我们的”小强“函数。在我们与筮界的智慧博弈中，倒底谁略胜一筹现在谁也不知道。但是，正如毛球所说：”事以至此，只能赌一把了！“
地下室里，七普打开了我们专门与病毒通联的笔记本电脑，向小R发出了一串指令。
经过漫长的等待，七普向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我把手放在筮界的操作键盘上，开始输入：
”强制回答如下问题：乌金国保皇派未来最近一次发起进攻的时间、地点、兵力，是否会使用生化武器。“
莹绿色的提示符停顿了几秒，开始呈现答案。那是几组数字，目测应该就是代表了时间、地理坐标、人数等，最后还有一行说明：该组织没有生化武器。
我抓起手机把屏幕上的答案拍下来，拍照的咔嚓音效刚响，筮界的屏幕就突然全黑，所有的数字与文字都消失不见。紧接着，上面闪现出一行醒目的红字：”发现极度危险病毒，启动紧急杀毒程序。“，很快，屏幕又恢复了正常，莹绿色的提示符再次出现，然后筮界就平静的展现了一行文字：”杀毒完成，被篡改程序修复完成，系统一切成常。“
七普在笔记本上敲击了几次，抬起头忧郁的告诉我：”小O和小R完全失去联系。“
毛球拉拉我的袖子说：“快看看，刚才那个答案，拍下来没有？”
我赶紧拿起手机，查看刚才拍照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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