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三 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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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秀川的条件让沐风看到了希望，他微微曲起了手指，几次松开后，他的双拳十指紧紧环扣，手心里更满是汗珠。
“引诱巨人……”沐风嘴里念念有词，“只让我们去吗？”
“会有其他的一批罪犯和你们一起去。”吴秀川双手交错，面色沉重地说，“但是总人数不超过三十人。如果你们能够成功把大巨人引到攻击范围，让我们用火炮击杀，那么，你们就可以减轻罪行。虽然还是无期徒刑，但是至少可以逃过死刑。你们可以考虑清楚。”
沐风的脸部肌肉一阵抽搐，道：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减罪吗？”
吴秀川道：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一点。其他的，决定权不在我手里。但是如果你们建立特别的功勋，不排除军委会给你们在无期徒刑的基础上继续减刑，变成有期徒刑。”
沐风感觉到自己的手心一片滚热，他怔怔地看着吴秀川，然后深深吸了口气，道：
“吴营长，如果我们举报这一次的行动，是有人帮助和指使我们的呢？”
听到沐风的话，吴秀川的双目微微眯紧了几分，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然后他突然直接关上了录音器和通讯器，然后直视着沐风的双目，面色微微发青地道：
“之前审讯其他人的时候，他们可都没有说什么指示者，这个不会是你自己编造出来的吧？沐风，说话可要负责任，如果你胡编乱造，胡乱污蔑人，而被查出了你在撒谎，那么，你会罪加一等。”
听到吴秀川毫不掩饰的警告，沐风的心脏跳动更快了。这一番话，他已经完全确信了吴秀川的的确确就是帮助他们逃出囚室的人。
沐风缓缓地低下了头，嘴唇咬得死死的，他知道，吴秀川之所以会来亲自审讯自己，就是想告诉自己，就算自己想要指控其他人，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吴秀川压低了声音，一双寒意浓浓的眼睛直视着沐风，继续道：
“沐风，你也有很多的弟弟妹妹吧？之前你杀死了侯海平，这一次又闯入手术室，串通刘步青杀死了总司令，开枪打伤军兵，如果你的这一次行动被证明是有计划的举动，那么，你的那些兄弟姐妹，也很有可能被认为是跟你一起密谋策划了造反行动。他们，也很难逃过检查，甚至……刑罚，你清楚吗？”
好狠。
这一招太狠了。直接就掐住了我的咽喉，把我给钳制得死死的。真是够狠。
沐风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一番灼烧般的挣扎后，沐风终于还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直直地看着吴秀川，道：
“如果没有别的选择的话。吴营长，这个任务……我去。我去把那些大巨人引出来。”
吴秀川双目凝然不动地看着沐风，然后沉声问道：
“确定了？我先给你个警告。不要以为你们可以在途中逃跑。如果你们尝试这么做，那么，你们也别想着再回到山上来了。等下次你们再落网的时候，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你们的那些兄弟姐妹……你懂的吧？”
沐风的心一阵刀割般的剧痛，他紧紧咬着嘴唇，道：
“我绝对不会逃的……求求你们，不要伤害他们。”
吴秀川淡淡地道：
“这不是我能够做决定的。这要看军委会的意思……你知道，在体制里，我也身不由己。”
审讯差不多到这里就结束了。之后沐风重新被押回到了囚室之中。而在之后，沐风才知道，草芯男他们也都和他一样答应了执行前去当巨人诱饵的任务。
草芯男揉着拳头，道：
“这么好的机会，傻子才不照做啊。不管怎么样，这可是个很好的逃跑机会。就算逃不走，也能减刑啊。”
雨蝶依然屈膝蹲坐在墙角，她的脸色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的平和轻松，她的视线在黑漆漆的地板上打转，然后小声道：
“不要高兴太早了。我之前问过吴营长了，他说……如果执行这个任务的话，我们是没有武器的。也就是说……我们，要空着手来对付巨人。”
听到雨蝶的话，所有的人顿时又陷入到了沉默当中，而蹲坐在角落里的包子，更是打了个哆嗦。
摆在所有人面前的道路，一瞬间似乎只剩下了一条。
那就是——死。
问题只是，是被军方的人枪决，还是死在巨人的嘴里？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众人都被关在阴冷的囚室之中，每天也只有一顿饭，吃的东西更是稀糊的粗米粥，除了一点盐巴之外更没有什么佐料，让人难以下咽。
甚至，雨蝶在吃她的那一碗粗米粥前，还皱眉说里面有怪味，是不是馊了。草芯男接过了雨蝶的粗米粥，闻了一口，然后顿时整张脸都歪了：
“我靠，是不是有男的在里面……射了精？”
“我靠，真恶心。”金发男也是跟着起哄起来。
听到草芯男的话，沐风的脸色也是很难看，他直接把雨蝶的粗米粥翻扣在了地上，然后端起了他手里的碗，对她道：
“吃我的吧，反正我没有什么胃口。”
雨蝶铁青着脸，感激地看了沐风一眼，然后接过了他递上去的瓷碗，随便扒了几口，看着雨蝶嘴角的那一抹白色，沐风知道，她是真的饿坏了。沐风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在雨蝶的碗里搞鬼，但是怀疑的对象无非也就是那么几个。那几个看门的士兵，或者是负责烧饭送饭的炊事兵。
压抑的气氛一直在延续着，到了第三天，囚室里的几人已经不怎么说话了，每个人都表情麻木，最初的恐惧和惊慌甚至也已经淡了几分。一直到了第三天，囚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这一次，出现在门外的，却是七八道持枪荷弹的笔挺身影，看得出来和一般素质低下的新兵门卫不同，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老兵。
而站在门口的人，则是吴秀川。
吴秀川面色沉肃地道：
“都出来。中央军委那边的审核已经过了，接下来，你们这些人，将参与执行诱饵任务。”
众人被带到了一处位于珠穆朗玛峰西南山头的一处露天训练场，训练出的四周被用铁丝网围拦了起来，这块训练场有接近三十亩的面积，在训练室的尽头，则有一座石塔，那是临时的指挥室。而沐风等人则是进入了这个秘密的指挥室中。
在进入指挥室的那一刹那，沐风感到周围的气氛变得沉肃了起来，在石塔大厅旁，他看到了一个留着金色中分发的中年男子，这个男子肩宽腰粗，身形高壮，身上更是披着一件绿色的皮革制服，制服的两端有着金丝绣成的肩章，就如同被剪断的金色稻穗般整齐垂落而下。
很显然，这个人就是镇守珠穆朗玛峰的三大团长之一，而在石塔通向二楼的螺旋门前，则是站着几个身形魁拔的士兵，沐风不知道二楼有什么人值得这样把守，但是他很清楚，既然连团长都在一楼没有保护，那么在二楼的人，只可能地位和团长平级甚至更高。而在喜马拉雅岛，地位高到如此程度的，除了已经去世的总司令所代表的军委会成员，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喜马拉雅岛联合政1府的大总统了。在喜马拉雅岛，联合政1府的大总统，他同时是海军和陆军双军总司令，而已经去世的希恩斯，仅仅只是陆军总司令而已。
被带到了总指挥室时，第一军团团长哈比斯也进入了其中，同时在内的还有包括吴秀川在内的其他三名营长。
见到被带入指挥室的几人，哈比斯面色阴沉，一对左右并不对称的眼睛炯炯有神，像是燃烧的火炬，他开门见山地道：
“我就长话短说了。你们这次计划的条件我的人之前已经跟你们讲清楚了。你们这次行动，除了专门用来干扰巨人的干扰器和一些噪音发生的器具和信号弹之外，不会携带任何的武器。我们也不会给你们任何的支援，包括医疗药物上的。你们携带的食物最多只能坚持三天，三天之后，如果你们还完成不了食物，就好自为之吧。”
同样在场的雨蝶显得有些紧张，她握紧了拳头，抿着嘴唇，有些艰涩地道：
“能给我们通讯指导吗。”
哈比斯扫了雨蝶一眼，道：
“你们会有一个通讯器，道拉吉里峰和巴伦子峰的瞭望员会把大巨人的位置告诉你们，但是面对巨人时的具体策略，需要你们自己判断。我就说这么多，之后你们有没有命活下来，就看你们自己。”
哈比斯没有多说什么，倒是他身旁的技术部主任田思甜把一本用封闭的金属盒保存的文档打开后，取出了里面的一叠已经略微泛黄的资料集，在其中，沐风看到了几张微卷的照片。
大概因为雨蝶是军人出身，田思甜对雨蝶的信任度较高，她看了女孩一眼，然后将十张照片递给了雨蝶，然后道：
“你们这一次的行动，除了引诱大巨人之外，还有一个额外任务。如果你们见到那些穿着黑色斗篷的人，那就想办法把他们杀死，他们很有可能是指挥巨人的幕后人员。如果你们能够成功杀死那些人，尤其是杀死他们的头目，而且带回他们的首级，那么你们会被考虑减刑。如果你们能把这些人活捉，那么甚至可以缩减有期徒刑三十年。”
沐风好奇地伸长了脖子看着田思甜呈递上来的照片上的人像，每一张照片下都写着对应的人名，在其中一张照片上，沐风停下了视线，因为上面写着一个让他难以转移视线的人名：
“刘无涯。”
当沐风看到这个名字时，他特地留意了一下一旁的木头，却发现木头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的视线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的铁钉般牢牢地对准了照片，再也不挪动一毫米。
“他是你爸吗？”沐风看了木头一眼，小声问道。
木头没有说话，只是眨了一下眼睛。
田思甜冷冷地看着沐风，道：
“我们已经查证，刘无涯和刘步青是父子关系，因此不排除斗篷人就是刘无涯本人的话，他们父子出现合作反戈并且泄露山上情报的可能。因此，我们已经控制了你们所有人的亲戚，如果你们和刘无涯有密谋合作的情况，那么，是和刘无涯一起活下去，还是再见到你们的亲属，你们只能选择一个。”
沐风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此刻被囚禁在囚室里的雁儿、盼成、朵朵等人的脸，想到之前雁儿被侯海平欺辱的画面，他这些天来心头稍稍平息的怒火，再次升腾起来。
沐风寒声道：
“我们会完成任务的，如果你们伤害我们的家人，那么，我们会做出什么来，就不一定了。”
“这是在威吓我们吗？”听到沐风的话，哈比斯突然雷霆大怒，他重重地一拍会议桌，直接将桌上的一只瓷杯推飞了出去。
但是沐风却是怡然不惧，他淡淡地道：
“这是交易。我们给你们拼命，好让你们继续高高在上地活下去。你们也要给我们一条生路。”
在过去，沐风对于军人和枪械的恐惧是无法言喻的，但是这一刻，他却发现自己对于这些人的恐惧已经大大减少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原来所谓的军人，很多都不足为惧，他们或许有着极强火力的武器，但是事实上，他们的内心，只是一群畏首畏尾的胆小鬼。
曾经的恐惧，在这一刻，竟也带了几分的轻蔑。
二十分钟后，沐风和雨蝶等人身上的镣铐被解开了，他们被后被顶着枪口走出了石塔，事不宜迟，他们即将立刻开始执行最后的任务。而在回到训练场时，沐风抬起了头望向了天空。就像是铅块拼接而成一般，天空依然是昏暗无边，沉厚压抑的感觉，笼罩着这整一片起起伏伏的狭小土地。
暴雨，似乎随时都会到来。
这会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暴雨吗？沐风突然想到。
就在他思绪翩飞之时，雨蝶却是突然拉了拉他的胳膊，小声道：
“快看那边。”
在雨蝶的牵引之下，沐风不解地顺目望去，下一个瞬间，他的目光突然冻结了。
“那是……”
“引诱巨人……”沐风嘴里念念有词，“只让我们去吗？”
“会有其他的一批罪犯和你们一起去。”吴秀川双手交错，面色沉重地说，“但是总人数不超过三十人。如果你们能够成功把大巨人引到攻击范围，让我们用火炮击杀，那么，你们就可以减轻罪行。虽然还是无期徒刑，但是至少可以逃过死刑。你们可以考虑清楚。”
沐风的脸部肌肉一阵抽搐，道：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减罪吗？”
吴秀川道：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一点。其他的，决定权不在我手里。但是如果你们建立特别的功勋，不排除军委会给你们在无期徒刑的基础上继续减刑，变成有期徒刑。”
沐风感觉到自己的手心一片滚热，他怔怔地看着吴秀川，然后深深吸了口气，道：
“吴营长，如果我们举报这一次的行动，是有人帮助和指使我们的呢？”
听到沐风的话，吴秀川的双目微微眯紧了几分，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然后他突然直接关上了录音器和通讯器，然后直视着沐风的双目，面色微微发青地道：
“之前审讯其他人的时候，他们可都没有说什么指示者，这个不会是你自己编造出来的吧？沐风，说话可要负责任，如果你胡编乱造，胡乱污蔑人，而被查出了你在撒谎，那么，你会罪加一等。”
听到吴秀川毫不掩饰的警告，沐风的心脏跳动更快了。这一番话，他已经完全确信了吴秀川的的确确就是帮助他们逃出囚室的人。
沐风缓缓地低下了头，嘴唇咬得死死的，他知道，吴秀川之所以会来亲自审讯自己，就是想告诉自己，就算自己想要指控其他人，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吴秀川压低了声音，一双寒意浓浓的眼睛直视着沐风，继续道：
“沐风，你也有很多的弟弟妹妹吧？之前你杀死了侯海平，这一次又闯入手术室，串通刘步青杀死了总司令，开枪打伤军兵，如果你的这一次行动被证明是有计划的举动，那么，你的那些兄弟姐妹，也很有可能被认为是跟你一起密谋策划了造反行动。他们，也很难逃过检查，甚至……刑罚，你清楚吗？”
好狠。
这一招太狠了。直接就掐住了我的咽喉，把我给钳制得死死的。真是够狠。
沐风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一番灼烧般的挣扎后，沐风终于还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直直地看着吴秀川，道：
“如果没有别的选择的话。吴营长，这个任务……我去。我去把那些大巨人引出来。”
吴秀川双目凝然不动地看着沐风，然后沉声问道：
“确定了？我先给你个警告。不要以为你们可以在途中逃跑。如果你们尝试这么做，那么，你们也别想着再回到山上来了。等下次你们再落网的时候，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你们的那些兄弟姐妹……你懂的吧？”
沐风的心一阵刀割般的剧痛，他紧紧咬着嘴唇，道：
“我绝对不会逃的……求求你们，不要伤害他们。”
吴秀川淡淡地道：
“这不是我能够做决定的。这要看军委会的意思……你知道，在体制里，我也身不由己。”
审讯差不多到这里就结束了。之后沐风重新被押回到了囚室之中。而在之后，沐风才知道，草芯男他们也都和他一样答应了执行前去当巨人诱饵的任务。
草芯男揉着拳头，道：
“这么好的机会，傻子才不照做啊。不管怎么样，这可是个很好的逃跑机会。就算逃不走，也能减刑啊。”
雨蝶依然屈膝蹲坐在墙角，她的脸色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的平和轻松，她的视线在黑漆漆的地板上打转，然后小声道：
“不要高兴太早了。我之前问过吴营长了，他说……如果执行这个任务的话，我们是没有武器的。也就是说……我们，要空着手来对付巨人。”
听到雨蝶的话，所有的人顿时又陷入到了沉默当中，而蹲坐在角落里的包子，更是打了个哆嗦。
摆在所有人面前的道路，一瞬间似乎只剩下了一条。
那就是——死。
问题只是，是被军方的人枪决，还是死在巨人的嘴里？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众人都被关在阴冷的囚室之中，每天也只有一顿饭，吃的东西更是稀糊的粗米粥，除了一点盐巴之外更没有什么佐料，让人难以下咽。
甚至，雨蝶在吃她的那一碗粗米粥前，还皱眉说里面有怪味，是不是馊了。草芯男接过了雨蝶的粗米粥，闻了一口，然后顿时整张脸都歪了：
“我靠，是不是有男的在里面……射了精？”
“我靠，真恶心。”金发男也是跟着起哄起来。
听到草芯男的话，沐风的脸色也是很难看，他直接把雨蝶的粗米粥翻扣在了地上，然后端起了他手里的碗，对她道：
“吃我的吧，反正我没有什么胃口。”
雨蝶铁青着脸，感激地看了沐风一眼，然后接过了他递上去的瓷碗，随便扒了几口，看着雨蝶嘴角的那一抹白色，沐风知道，她是真的饿坏了。沐风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在雨蝶的碗里搞鬼，但是怀疑的对象无非也就是那么几个。那几个看门的士兵，或者是负责烧饭送饭的炊事兵。
压抑的气氛一直在延续着，到了第三天，囚室里的几人已经不怎么说话了，每个人都表情麻木，最初的恐惧和惊慌甚至也已经淡了几分。一直到了第三天，囚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这一次，出现在门外的，却是七八道持枪荷弹的笔挺身影，看得出来和一般素质低下的新兵门卫不同，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老兵。
而站在门口的人，则是吴秀川。
吴秀川面色沉肃地道：
“都出来。中央军委那边的审核已经过了，接下来，你们这些人，将参与执行诱饵任务。”
众人被带到了一处位于珠穆朗玛峰西南山头的一处露天训练场，训练出的四周被用铁丝网围拦了起来，这块训练场有接近三十亩的面积，在训练室的尽头，则有一座石塔，那是临时的指挥室。而沐风等人则是进入了这个秘密的指挥室中。
在进入指挥室的那一刹那，沐风感到周围的气氛变得沉肃了起来，在石塔大厅旁，他看到了一个留着金色中分发的中年男子，这个男子肩宽腰粗，身形高壮，身上更是披着一件绿色的皮革制服，制服的两端有着金丝绣成的肩章，就如同被剪断的金色稻穗般整齐垂落而下。
很显然，这个人就是镇守珠穆朗玛峰的三大团长之一，而在石塔通向二楼的螺旋门前，则是站着几个身形魁拔的士兵，沐风不知道二楼有什么人值得这样把守，但是他很清楚，既然连团长都在一楼没有保护，那么在二楼的人，只可能地位和团长平级甚至更高。而在喜马拉雅岛，地位高到如此程度的，除了已经去世的总司令所代表的军委会成员，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喜马拉雅岛联合政1府的大总统了。在喜马拉雅岛，联合政1府的大总统，他同时是海军和陆军双军总司令，而已经去世的希恩斯，仅仅只是陆军总司令而已。
被带到了总指挥室时，第一军团团长哈比斯也进入了其中，同时在内的还有包括吴秀川在内的其他三名营长。
见到被带入指挥室的几人，哈比斯面色阴沉，一对左右并不对称的眼睛炯炯有神，像是燃烧的火炬，他开门见山地道：
“我就长话短说了。你们这次计划的条件我的人之前已经跟你们讲清楚了。你们这次行动，除了专门用来干扰巨人的干扰器和一些噪音发生的器具和信号弹之外，不会携带任何的武器。我们也不会给你们任何的支援，包括医疗药物上的。你们携带的食物最多只能坚持三天，三天之后，如果你们还完成不了食物，就好自为之吧。”
同样在场的雨蝶显得有些紧张，她握紧了拳头，抿着嘴唇，有些艰涩地道：
“能给我们通讯指导吗。”
哈比斯扫了雨蝶一眼，道：
“你们会有一个通讯器，道拉吉里峰和巴伦子峰的瞭望员会把大巨人的位置告诉你们，但是面对巨人时的具体策略，需要你们自己判断。我就说这么多，之后你们有没有命活下来，就看你们自己。”
哈比斯没有多说什么，倒是他身旁的技术部主任田思甜把一本用封闭的金属盒保存的文档打开后，取出了里面的一叠已经略微泛黄的资料集，在其中，沐风看到了几张微卷的照片。
大概因为雨蝶是军人出身，田思甜对雨蝶的信任度较高，她看了女孩一眼，然后将十张照片递给了雨蝶，然后道：
“你们这一次的行动，除了引诱大巨人之外，还有一个额外任务。如果你们见到那些穿着黑色斗篷的人，那就想办法把他们杀死，他们很有可能是指挥巨人的幕后人员。如果你们能够成功杀死那些人，尤其是杀死他们的头目，而且带回他们的首级，那么你们会被考虑减刑。如果你们能把这些人活捉，那么甚至可以缩减有期徒刑三十年。”
沐风好奇地伸长了脖子看着田思甜呈递上来的照片上的人像，每一张照片下都写着对应的人名，在其中一张照片上，沐风停下了视线，因为上面写着一个让他难以转移视线的人名：
“刘无涯。”
当沐风看到这个名字时，他特地留意了一下一旁的木头，却发现木头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的视线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的铁钉般牢牢地对准了照片，再也不挪动一毫米。
“他是你爸吗？”沐风看了木头一眼，小声问道。
木头没有说话，只是眨了一下眼睛。
田思甜冷冷地看着沐风，道：
“我们已经查证，刘无涯和刘步青是父子关系，因此不排除斗篷人就是刘无涯本人的话，他们父子出现合作反戈并且泄露山上情报的可能。因此，我们已经控制了你们所有人的亲戚，如果你们和刘无涯有密谋合作的情况，那么，是和刘无涯一起活下去，还是再见到你们的亲属，你们只能选择一个。”
沐风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此刻被囚禁在囚室里的雁儿、盼成、朵朵等人的脸，想到之前雁儿被侯海平欺辱的画面，他这些天来心头稍稍平息的怒火，再次升腾起来。
沐风寒声道：
“我们会完成任务的，如果你们伤害我们的家人，那么，我们会做出什么来，就不一定了。”
“这是在威吓我们吗？”听到沐风的话，哈比斯突然雷霆大怒，他重重地一拍会议桌，直接将桌上的一只瓷杯推飞了出去。
但是沐风却是怡然不惧，他淡淡地道：
“这是交易。我们给你们拼命，好让你们继续高高在上地活下去。你们也要给我们一条生路。”
在过去，沐风对于军人和枪械的恐惧是无法言喻的，但是这一刻，他却发现自己对于这些人的恐惧已经大大减少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原来所谓的军人，很多都不足为惧，他们或许有着极强火力的武器，但是事实上，他们的内心，只是一群畏首畏尾的胆小鬼。
曾经的恐惧，在这一刻，竟也带了几分的轻蔑。
二十分钟后，沐风和雨蝶等人身上的镣铐被解开了，他们被后被顶着枪口走出了石塔，事不宜迟，他们即将立刻开始执行最后的任务。而在回到训练场时，沐风抬起了头望向了天空。就像是铅块拼接而成一般，天空依然是昏暗无边，沉厚压抑的感觉，笼罩着这整一片起起伏伏的狭小土地。
暴雨，似乎随时都会到来。
这会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暴雨吗？沐风突然想到。
就在他思绪翩飞之时，雨蝶却是突然拉了拉他的胳膊，小声道：
“快看那边。”
在雨蝶的牵引之下，沐风不解地顺目望去，下一个瞬间，他的目光突然冻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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