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四 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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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风的心在颤动着，他不敢置信，他还能够再看到那道身影。
那是一道蜷缩在角落里的庞大身影，如同孤崖般突起的脑袋和纤长的脖颈在风中瑟缩着。
“奋奋？”蜷缩在训练场角落里的影子，赫然正是另一只雀鹰，奋奋。
此刻，奋奋的脚上被栓了铁链，捆绑在一座用石头堆砌起来的茅房外，之前他们经过训练场的时候，奋奋似乎躲在了茅房里，所以他们没有瞧见。
“奋奋？”雨蝶也是掩嘴惊呼了起来，“它怎么在这？”
雨蝶看了一旁的沐风一眼，而沐风则是小步地跑上了前去，一路冲到了奋奋的面前，其他的士兵想上前来阻止他，但是却被吴秀川给出手拦住了。
“奋奋。”沐风的眼眶湿了，他亢奋不已地冲到了奋奋的面前，而奋奋也是激亢不已地拖拉着锁链，笨拙地向他扑来，最后一头撞击了沐风的怀里。
沐风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奋奋，几天不见，奋奋身上的羽毛已经被雨水和泥浆冲刷得凌乱不堪，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光鲜亮丽，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饥饿还是恐惧，奋奋的体型也整整缩小了一圈，显得干瘦疲态。
沐风环抱着奋奋的脖颈，轻轻地拍敲打着它的脖颈，在一群陌生人中，奋奋认出了沐风，它兴奋地将脑袋蜷缩在沐风的怀里，就像是个小孩似的撒娇着。
雨蝶双手抱在脑海，感慨道：
“它对你可真亲热啊。我感觉奋奋比勤勤对你可要亲热多了。”
“是啊。其实我一直对奋奋都不算怎么照顾的，跟勤勤比起来，我对奋奋一直都比较冷淡，既没有经常跟它玩，喂它的食物也没有勤勤多。没想到它却对我这么好。”
“动物可不会计较那么多，它们不像人，会攀比嫉妒，它们只知道谁对它们好。谁给它们吃的。心思单纯多了。”雨蝶面色清冷地说道。
沐风苦笑着，他检查着奋奋的身体，却发现它的双足都有被绳索勒过的痕迹，右脚的表皮更是破损严重，好几处都像是树皮似的外翻了，也不知道是它自己拉绳索时撕破的，还是被拉扯的。除此之外，沐风还发现奋奋的两片翅膀的感染也比较严重，奋奋那左右不对称的翅膀下皮肉的羽毛不但出现了大片脱落的迹象，而且皮肉表面还带着些许溃烂产生的血迹和囊肿，这让沐风看了无比的心疼。
沐风检查了一下奋奋的翅膀，左翅的翼骨略有萎缩的迹象，但是翼角转动的灵活度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沐风拍了拍奋奋的脑袋，转向了身后的吴秀川，道：
“在执行任务之前，我有个额外要求，把奋奋放了。”
吴秀川看了一眼身旁的田思甜，田思甜推了推她的眼镜，道：
“你饲养的这只雀鹰很特殊，我们还需要对它进行基因检测，尤其是要检测DNA的核苷酸序列和基因拷贝数变异，来确定它和巨人在形态发育上是否存在着相似性。这很有可能解释巨人的来源，所以我们不能轻易放走。”
吴秀川看了田思甜一眼，道：
“算了，田主任，我看这只鸟就放走吧。你们不是也抽取了很多细胞样本了吗？那些足够了。你看这雀鹰都病怏怏成这样，也已经快死了，过几天反正也是个死，不如放归自然吧。”
在吴秀川的提议下，田思甜叹了口气，她看了看沐风，又看了看雨蝶，最后视线落在了奋奋身上，然后对身旁的士兵摆了摆手，道：
“就放走吧。”
很快奋奋身上的锁链接被解开了，重新获得了自由的奋奋无比兴奋，它激动不已地展开了左右不对称的双翅，抖落了一大片稀稀落落的羽毛，软绵绵的绒毛粘在潮湿的泥土上，像是卷曲的木舟。
“咕咕。”奋奋激动地钻进了沐风的怀里，沐风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奋奋的肩膀，柔声道：
“好了，奋奋，我也就只能够陪你到现在了。从今以后，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就不知道了。要好好活下去啊。”
沐风也不知道奋奋能听懂自己几分话，奋奋只是用它的鸟喙轻轻地在沐风的胳膊上磨蹭着，显得依依不舍。当沐风转身离去的时，它也像是个婴儿似的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让周围的人有些啼笑皆非。
“奋奋，走啊！”看到奋奋还是跟随在自己的身后，无比依恋，沐风不禁提高了声音，他的心中一阵酸痛，他的眼角甚至都渗出了一点的泪水。在过去的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和奋奋朝夕见面，可是如今，却不得不面临分离，各奔东西，谁也不知道各自未来的命运。这让沐风不禁想到了自己，此刻他的内心不免生出了更深的悲意。
奋奋还是跟随着沐风，不肯走，最后，无奈之下，沐风在走到了军事封锁区边缘的山道拐角处时，他突然一把环抱了奋奋的翅膀，然后双臂猛然发力，用力一推之间，竟是把奋奋从山崖上推了下去！
“对不起，奋奋！”那一刻，沐风的声音里，突然带了一丝哭腔。
被沐风推落的奋奋惊慌失措地空中胡乱拍打着双翅，双翅残废的它，几乎无法正常飞行，只能在空中如同落叶般旋转着向下坠去，好在山崖上的风足够大，奋奋在下坠到了一定的高度后，总算是以倾斜的姿态勉强保持住了稳定，向着对面的河谷方向曲折而去。
望着奋奋那如同孤帆般向着远处铅灰色的无尽天空默默远去的身影，沐风的心中一阵空空荡荡，就好像它带走了自己的灵魂。
也不知道看了很久，沐风还是站在那里。
直到脸颊上传来一丝清凉时，沐风才轻轻地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一擦脸颊，却发现时间上是一片凉润。
“下雨了。”一旁的雨蝶突然颤着声说。
像是从天边缓缓推进而来的黑潮，当沐风抬起头举目远放时，他感觉到整个世界都颠倒了。就好像他脚下的这座喜马拉雅岛只不过是一团小小的泥丸，而头顶上那沉沉的厚实浓云才是一片巨大的大陆悬挂在上方，仿佛他稍稍踮起脚跟，轻轻一跳，就会被头顶上的那片云层给吸走。沐风能够感觉到头顶上有千军万马在肋骨嘶吼，像是亲临了远古时期金戈铁马、烽火连天的战场。
起初只是细细的雨丝落在地上，但是很快，随着云层的推涌，豆粒大小的雨点陆陆续续落在了地上，溅起水花，那水花如同一座座小小的喷泉。水花落在地上的时候，又变成了一个个小水泡，掀起层层涟漪，次第扩散开去。
茜茜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自从巨人出现之后，下雨天就已经变成了灾难的代名词，因为一旦开始下雨，巨人们狂欢的时候，就到了。
“走吧！”身后的一名连长突然怒喝道。
沐风低下了头，沿着盘旋的山道，开始向着山下挺进而去。这一次的行动，他们一共有三十人，除了包括沐风、木头、雨蝶、包子、草芯男等人在内的十个年轻小伙之外，还有二十个年龄并不统一的成年人，这些人也都是先前被关押在别处的罪犯，这一次的行动，他们也将参加。
事实上，在所有人里，罪名相对来说最轻的是雨蝶，她本身并没有背负什么罪名，只是因为被怀疑有和沐风串通刺杀政1府官员和谋杀总司令的嫌疑而已。加上雨蝶本身军人的出身，在这次行动里，军方对雨蝶的态度相对较好，因此将用来干扰巨人传声的小功率干扰器也交给了雨蝶保管。雨蝶的背上背着一只牛皮包，里面塞着一个抽屉大小的笨重铁疙瘩，铁疙瘩的顶部还有延伸而出的天线，那是用来加强电磁干扰的。
营里的士兵找到了一个巨人数量相对来说比较稀疏的场地，从山坡上放下了绳索，向着山脚的方向落了下去，中途的山坡上那一道一道环绕盘悬的山道上都有士兵层层布置，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投石机或者在栏杆后方架好了机弩。
随着天空中开始稀稀疏疏地落下雨点，远处山谷湖泊里的巨人也开始蠢蠢欲动，当沐风站在山脚下往下望去时，他的头皮一阵发麻，因为他看到了无数灰点正从湖泊之中翻滚着水泡缓缓钻出。看到此情此景，所有人都绷紧了脸，攥紧了拳头，脸部肌肉像是岩壁上的石棱道道凸起。山上已经拉起了警备铃声，惊慌失措的难民们开始向着悬空楼里逃难而去，纷纷关紧了门窗，一些来不及奔逃的难民甚至被关在了门外，他们不得已只能沿着山道奔跑，向着山顶的方向挤压而来。而维持秩序的维稳部队则是开始将难民潮控制在一定的安全线外，不让他们跃过防护线。
“巨人来了！”
“巨人来了！”
警报声、惊呼声此起彼伏，在山的各个角落响起，就像是火借风势般蔓延开来，士兵们也都眯紧了眼睛，眼神凝重。
“放！”
“放！”
随着站在山顶上的哈比斯一声令下，一层又一层山道上的士兵纷纷从空中放出了弩箭，此刻巍峨高峻的珠穆朗玛峰俨然变成了一座防守森严的堡垒，所有试图靠近珠穆朗玛峰的巨人都被如同星河瀑布般落下的海量箭雨所覆盖。第一排的巨人当场倒下，第二、第三排的巨人也很快被射成了刺猬，但是经过前些天的防守战，珠穆朗玛峰上的黑羽箭残存数量已经不多了，这些天来，军队在山上四处砍树，赶工制造弓箭，但是也比不上消耗的速度。在到了第四轮时，山上剩下的木箭数量已经非常不容乐观。
那是一道蜷缩在角落里的庞大身影，如同孤崖般突起的脑袋和纤长的脖颈在风中瑟缩着。
“奋奋？”蜷缩在训练场角落里的影子，赫然正是另一只雀鹰，奋奋。
此刻，奋奋的脚上被栓了铁链，捆绑在一座用石头堆砌起来的茅房外，之前他们经过训练场的时候，奋奋似乎躲在了茅房里，所以他们没有瞧见。
“奋奋？”雨蝶也是掩嘴惊呼了起来，“它怎么在这？”
雨蝶看了一旁的沐风一眼，而沐风则是小步地跑上了前去，一路冲到了奋奋的面前，其他的士兵想上前来阻止他，但是却被吴秀川给出手拦住了。
“奋奋。”沐风的眼眶湿了，他亢奋不已地冲到了奋奋的面前，而奋奋也是激亢不已地拖拉着锁链，笨拙地向他扑来，最后一头撞击了沐风的怀里。
沐风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奋奋，几天不见，奋奋身上的羽毛已经被雨水和泥浆冲刷得凌乱不堪，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光鲜亮丽，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饥饿还是恐惧，奋奋的体型也整整缩小了一圈，显得干瘦疲态。
沐风环抱着奋奋的脖颈，轻轻地拍敲打着它的脖颈，在一群陌生人中，奋奋认出了沐风，它兴奋地将脑袋蜷缩在沐风的怀里，就像是个小孩似的撒娇着。
雨蝶双手抱在脑海，感慨道：
“它对你可真亲热啊。我感觉奋奋比勤勤对你可要亲热多了。”
“是啊。其实我一直对奋奋都不算怎么照顾的，跟勤勤比起来，我对奋奋一直都比较冷淡，既没有经常跟它玩，喂它的食物也没有勤勤多。没想到它却对我这么好。”
“动物可不会计较那么多，它们不像人，会攀比嫉妒，它们只知道谁对它们好。谁给它们吃的。心思单纯多了。”雨蝶面色清冷地说道。
沐风苦笑着，他检查着奋奋的身体，却发现它的双足都有被绳索勒过的痕迹，右脚的表皮更是破损严重，好几处都像是树皮似的外翻了，也不知道是它自己拉绳索时撕破的，还是被拉扯的。除此之外，沐风还发现奋奋的两片翅膀的感染也比较严重，奋奋那左右不对称的翅膀下皮肉的羽毛不但出现了大片脱落的迹象，而且皮肉表面还带着些许溃烂产生的血迹和囊肿，这让沐风看了无比的心疼。
沐风检查了一下奋奋的翅膀，左翅的翼骨略有萎缩的迹象，但是翼角转动的灵活度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沐风拍了拍奋奋的脑袋，转向了身后的吴秀川，道：
“在执行任务之前，我有个额外要求，把奋奋放了。”
吴秀川看了一眼身旁的田思甜，田思甜推了推她的眼镜，道：
“你饲养的这只雀鹰很特殊，我们还需要对它进行基因检测，尤其是要检测DNA的核苷酸序列和基因拷贝数变异，来确定它和巨人在形态发育上是否存在着相似性。这很有可能解释巨人的来源，所以我们不能轻易放走。”
吴秀川看了田思甜一眼，道：
“算了，田主任，我看这只鸟就放走吧。你们不是也抽取了很多细胞样本了吗？那些足够了。你看这雀鹰都病怏怏成这样，也已经快死了，过几天反正也是个死，不如放归自然吧。”
在吴秀川的提议下，田思甜叹了口气，她看了看沐风，又看了看雨蝶，最后视线落在了奋奋身上，然后对身旁的士兵摆了摆手，道：
“就放走吧。”
很快奋奋身上的锁链接被解开了，重新获得了自由的奋奋无比兴奋，它激动不已地展开了左右不对称的双翅，抖落了一大片稀稀落落的羽毛，软绵绵的绒毛粘在潮湿的泥土上，像是卷曲的木舟。
“咕咕。”奋奋激动地钻进了沐风的怀里，沐风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奋奋的肩膀，柔声道：
“好了，奋奋，我也就只能够陪你到现在了。从今以后，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就不知道了。要好好活下去啊。”
沐风也不知道奋奋能听懂自己几分话，奋奋只是用它的鸟喙轻轻地在沐风的胳膊上磨蹭着，显得依依不舍。当沐风转身离去的时，它也像是个婴儿似的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让周围的人有些啼笑皆非。
“奋奋，走啊！”看到奋奋还是跟随在自己的身后，无比依恋，沐风不禁提高了声音，他的心中一阵酸痛，他的眼角甚至都渗出了一点的泪水。在过去的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和奋奋朝夕见面，可是如今，却不得不面临分离，各奔东西，谁也不知道各自未来的命运。这让沐风不禁想到了自己，此刻他的内心不免生出了更深的悲意。
奋奋还是跟随着沐风，不肯走，最后，无奈之下，沐风在走到了军事封锁区边缘的山道拐角处时，他突然一把环抱了奋奋的翅膀，然后双臂猛然发力，用力一推之间，竟是把奋奋从山崖上推了下去！
“对不起，奋奋！”那一刻，沐风的声音里，突然带了一丝哭腔。
被沐风推落的奋奋惊慌失措地空中胡乱拍打着双翅，双翅残废的它，几乎无法正常飞行，只能在空中如同落叶般旋转着向下坠去，好在山崖上的风足够大，奋奋在下坠到了一定的高度后，总算是以倾斜的姿态勉强保持住了稳定，向着对面的河谷方向曲折而去。
望着奋奋那如同孤帆般向着远处铅灰色的无尽天空默默远去的身影，沐风的心中一阵空空荡荡，就好像它带走了自己的灵魂。
也不知道看了很久，沐风还是站在那里。
直到脸颊上传来一丝清凉时，沐风才轻轻地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一擦脸颊，却发现时间上是一片凉润。
“下雨了。”一旁的雨蝶突然颤着声说。
像是从天边缓缓推进而来的黑潮，当沐风抬起头举目远放时，他感觉到整个世界都颠倒了。就好像他脚下的这座喜马拉雅岛只不过是一团小小的泥丸，而头顶上那沉沉的厚实浓云才是一片巨大的大陆悬挂在上方，仿佛他稍稍踮起脚跟，轻轻一跳，就会被头顶上的那片云层给吸走。沐风能够感觉到头顶上有千军万马在肋骨嘶吼，像是亲临了远古时期金戈铁马、烽火连天的战场。
起初只是细细的雨丝落在地上，但是很快，随着云层的推涌，豆粒大小的雨点陆陆续续落在了地上，溅起水花，那水花如同一座座小小的喷泉。水花落在地上的时候，又变成了一个个小水泡，掀起层层涟漪，次第扩散开去。
茜茜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自从巨人出现之后，下雨天就已经变成了灾难的代名词，因为一旦开始下雨，巨人们狂欢的时候，就到了。
“走吧！”身后的一名连长突然怒喝道。
沐风低下了头，沿着盘旋的山道，开始向着山下挺进而去。这一次的行动，他们一共有三十人，除了包括沐风、木头、雨蝶、包子、草芯男等人在内的十个年轻小伙之外，还有二十个年龄并不统一的成年人，这些人也都是先前被关押在别处的罪犯，这一次的行动，他们也将参加。
事实上，在所有人里，罪名相对来说最轻的是雨蝶，她本身并没有背负什么罪名，只是因为被怀疑有和沐风串通刺杀政1府官员和谋杀总司令的嫌疑而已。加上雨蝶本身军人的出身，在这次行动里，军方对雨蝶的态度相对较好，因此将用来干扰巨人传声的小功率干扰器也交给了雨蝶保管。雨蝶的背上背着一只牛皮包，里面塞着一个抽屉大小的笨重铁疙瘩，铁疙瘩的顶部还有延伸而出的天线，那是用来加强电磁干扰的。
营里的士兵找到了一个巨人数量相对来说比较稀疏的场地，从山坡上放下了绳索，向着山脚的方向落了下去，中途的山坡上那一道一道环绕盘悬的山道上都有士兵层层布置，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投石机或者在栏杆后方架好了机弩。
随着天空中开始稀稀疏疏地落下雨点，远处山谷湖泊里的巨人也开始蠢蠢欲动，当沐风站在山脚下往下望去时，他的头皮一阵发麻，因为他看到了无数灰点正从湖泊之中翻滚着水泡缓缓钻出。看到此情此景，所有人都绷紧了脸，攥紧了拳头，脸部肌肉像是岩壁上的石棱道道凸起。山上已经拉起了警备铃声，惊慌失措的难民们开始向着悬空楼里逃难而去，纷纷关紧了门窗，一些来不及奔逃的难民甚至被关在了门外，他们不得已只能沿着山道奔跑，向着山顶的方向挤压而来。而维持秩序的维稳部队则是开始将难民潮控制在一定的安全线外，不让他们跃过防护线。
“巨人来了！”
“巨人来了！”
警报声、惊呼声此起彼伏，在山的各个角落响起，就像是火借风势般蔓延开来，士兵们也都眯紧了眼睛，眼神凝重。
“放！”
“放！”
随着站在山顶上的哈比斯一声令下，一层又一层山道上的士兵纷纷从空中放出了弩箭，此刻巍峨高峻的珠穆朗玛峰俨然变成了一座防守森严的堡垒，所有试图靠近珠穆朗玛峰的巨人都被如同星河瀑布般落下的海量箭雨所覆盖。第一排的巨人当场倒下，第二、第三排的巨人也很快被射成了刺猬，但是经过前些天的防守战，珠穆朗玛峰上的黑羽箭残存数量已经不多了，这些天来，军队在山上四处砍树，赶工制造弓箭，但是也比不上消耗的速度。在到了第四轮时，山上剩下的木箭数量已经非常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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