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十二 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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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穆朗玛峰西南坡。
吴秀川的眉间肿着一寸的凸起，他穿着破碎的青色军装，背着箭囊和气枪，迈开大步，奔走在西坡和南坡的哨站之间。从山脚下如同洪水般涌上来的巨人群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凶猛狂暴，南部的山头已经开始沦陷，山脚和山腰处山道上几个伏击洞窟已经被疯狂的巨人们攻占，山顶上的军人们也已几乎弹尽粮绝，谁也没有想到，最为凶猛的巨人潮居然不是在之前那一场台风时到来，而是选择在了这一场中等级别的暴雨之时。
东方的天空中的闪电还没有消失，松树林里每一片叶简，都挂着雨珠，其中隐藏着雾气。再往远处望去，当视线延伸到松树林里时，雨珠却在闪电的映照之下闪出了各种各样的光辉，渐渐幻成了星光般的色彩。再远望向前，便能隔着雨幕依稀看见灰黑色的远山、村落和雉堞。大多数的人已经挤压到了山顶之上，他们惶骇地奔跑着，男人们一排一排地站着，手中高举着各种重物：石块、水瓶、陶罐、铁棍、木棍、铁箱、铲子、农具，当一个巨人爬上山头时，就会有不计其数的重物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向着它的头顶砸去。而到了现在的生死边缘，女人们也已经不可能继续龟缩在洞窟或者悬空楼里，她们中一些比较勇敢的也已经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一个个肿胀着眼睛、蓬着头、满脸黄土，配合着向周围的男人递送石头等重物，又或者战战兢兢地站在山头对准巨人猛砸石块。
吴秀川奔走在人群之中，靠近山顶的几层山道上现在也已经密密层层地挤满了人，这些人之中既有士兵，也有难民，在这生死关头，士兵和难民之间的界限早就已经模糊，他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手持着武器，紧张地从雨雾之中探出了头向下瞭望着，面对着下方那一张张从雨雾深处钻出的灰色怪脸，连连抽吸冷气。
人丛之中还夹杂着女人和孩子哭嚷的声音，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有人被巨人从山道上拉下去，也有人被自己人给从山道之上挤压下去，又或者有人从人缝之中钻出来填补缺口，愤恨不已地向着山下的巨人们袭击着、宣泄着、报复着。
但是巨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它们力大无比，随手一挥，一般的老人、女人或者小孩就吃不消，被它们轻松划到一边，踉跄倒地。
吴秀川站在一堆石垛上，喘着粗气向下瞭望着，他的内心里产生了浓浓的绝望感，他感觉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什么巨人，而是神话传说中的九头蛇，砍掉一个脑袋，就会立刻又长出一个新脑袋，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无法把最后一个脑袋砍下。
前方三十米处的山崖边缘突然窜上了一道灵捷的影子，吴秀川怵然转头，却看到一个长臂巨人正张牙舞爪地向他冲来！
吴秀川迅速地从背后抽过了气枪对准了长臂巨人，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咔嚓。
枪栓、撞针等机件摩擦撞击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但是预想中的子弹却没有射出！
“妈的！没子弹了！”吴秀川咒骂了一声，他一把把手里的气枪丢在了地上，又取出了背上的长弓，想要从箭囊里取出一支箭来顶上，但是手掌向后一挥，吴秀川却是挥了个空，预想中的箭囊里的羽箭的柔软感却没有传递到他的手上。
吴秀川的心咯噔一沉，没想到羽箭也已经耗尽，这下可真是弹尽粮绝了。他苦笑了一下，索性直接大步流星地挥舞着长弓向着长臂巨人冲了上去，他将长弓如同扫把般在空中大力地挥舞着，狠狠地抽打在了长臂巨人的脖颈之上，当场把它掀翻在了地上，之后，吴秀川直接冲了上去，一脚就踩住了长臂巨人的胸口，然后重重地挥舞着手里的半月长弓，冲着长臂巨人的脸颊狠狠地砸了下去！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鲜血啪嗒啪嗒地飞溅了出来，就像是滴入了的水花的油锅般向外翻滚着血沫子。
一直砸了十三记时，长臂巨人的整张脸都已经被血水覆盖，它歪着脑袋，终于停止了挣扎，不再动弹了。吴秀川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耐打的对手。在巨人到来之前，一般人被训练有素的军人用这种女人胳膊粗的实木巨箭砸个七八下就算不死，也已经昏迷不醒了，但是巨人的痛觉忍耐力和骨骼坚硬程度，都比人类要强悍很多。
“吴营长！”一道沙哑的声音在吴秀川身后响起。吴秀川狠狠地用湿漉漉的衣袖擦了擦脸颊上的鲜血，带着尚未散去的凶气愤然转头，气喘吁吁地道：
“吴营长，情况很糟糕，三个营的士兵都已经没有武器了！就连匕首、军刀，大多也都已经走样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恐怕是真的是有点困难……”
吴秀川的脸上带着血痕，在那一刻，他的眼神显得有些涣散，一直等到他的士兵第三次叫他的名字时，他才稍稍回过了神来。
这个蓬头垢面的士兵哭丧着脸道：
“吴营长，想想办法弄到点武器吧。我听说……中央军库那边好像还预留了一点气枪和子弹。如果把它们分发给民众的话，大家一起开火，还是能够顶住这一波的。不然的话……就算我们最后能赢，但是，怕也要死上大半的战士兄弟。”
听到了这个士兵的请求，又看到了他脸上的泪水，吴秀川的脸部肌肉一阵抽搐，他压低了声音道：
“你是怎么知道中央军库还有一点武器的？”
士兵脸上浮现出了凄然之色，道：
“是三号营的史塔龙营长死前说的……”
“史营长死了？”吴秀川面色大惊。
士兵泪流满面，他红着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是的，史营长已经在北坡战死了。我是赶来向您请求调用武器的。我们真的快要顶不住了。巨人的主力快要攻破中上层的山道了，我们真的快不行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军委那边还是不肯让我们动用武器……”
吴秀川的思绪回到了一天前，那是在军委召开的布控和作战会议上，他还清楚地记得史塔龙当时提出了调动最后的中央军火库剩余的军火物资，然后扩大临时兵的招收数量的提案，但是却被大总统一口否决了。
当时大总统用不容辩驳的沉硬语气道：
“中央军火库内的物资，连一发子弹都不能调动。”
史塔龙僵着脸道：
“可是如果不调动中央军火库里的那点武器，以我们现在的人数和武器，之前那场暴雨规模的巨人潮再来一波，我们怕是很难扛住。”
当时大总统只是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加重了音量，道：
“我说了，不能调动，史塔龙中校，你耳朵是白长了吗？”
史塔龙仅仅只是一名营长，在他头顶上还有代总司令、副总司令和四大团长，他没有太多说话的空间，面对大总统的一口回绝，他最后只能忍气吞声。
一旁的第一军团团长哈比斯开口缓和气氛道：
“上一次的巨人潮虽然异常凶猛，我们也损失惨重。但是上一次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台风影响，上一次的暴雨规模大，而且持续时间长，加上巨人从山体内部的管道系统入侵，让我们出其不意，所以我们才吃了亏。但是现在台风已经过去了，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里，之前那规模的暴雨不会再到来。除非巨人是拼了自身皮肤干裂的后果和我们硬拼，否则之前规模的巨人潮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旁的第三军团团长斯莫林也面色沉静地开口道：
“把武器发给民众危险性太高了。我不赞同从民众中再招纳新的士兵，现在民众的怨气太大，因为各方面的原因，军民之间的摩擦每天都有。在这个时候把武器分给民众，枪口会对准谁，还不好说。而且……如果让民众知道我们剩下的武器数量，他们怕也会有别的算盘。我们不能只着眼于眼前，我们得考虑巨人危机结束之后的事。所以，史塔龙，同样的话，你不要再提了。”
……
吴秀川回过神来，清冷湿滑的雨点像是无数的鞭尖抽打在他的脸颊上，他甩了甩头，将恍惚的精神状态甩去，然后拍了拍眼前的士兵的肩膀，道：
“再坚持一下。只要等这场雨过去，情况就会好转的。我看这雨的规模，也快要结束了。而且，我们派出去的特遣队已经去吸引那些在后方指挥的大家伙了，只要我们的火炮兵击中了后方负责指挥的大家伙，我们的这场战争，就有可能结束了。”
在最深黑幽邃的绝望之中，适当给予一定的希望，就能够让人产生极大的鼓舞，在绝望中挣扎的人会不计代价地抓住那一抹微渺的光芒，并且飞蛾扑火地向前冲去。
但是，吴秀川注意到，在眼前这个士兵的眼里，并没有飞蛾扑火那种义无反顾的光芒。
士兵沉着脸道：
“可是我听说……主炮的备弹已经不多了啊。当初上岛的时候是有一百多发炮弹的，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怎么保养，剩下的炮弹能用的已经没有多少了……要是没有打稳的话……”
吴秀川冷冷地道：
“我们的炮手足够专业。而且，我负责指挥。”
士兵沉默了。就在这时，吴秀川挂在腰间的通讯器传来了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营长，发现目标！”
珠穆朗玛峰西南坡。
吴秀川的眉间肿着一寸的凸起，他穿着破碎的青色军装，背着箭囊和气枪，迈开大步，奔走在西坡和南坡的哨站之间。从山脚下如同洪水般涌上来的巨人群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凶猛狂暴，南部的山头已经开始沦陷，山脚和山腰处山道上几个伏击洞窟已经被疯狂的巨人们攻占，山顶上的军人们也已几乎弹尽粮绝，谁也没有想到，最为凶猛的巨人潮居然不是在之前那一场台风时到来，而是选择在了这一场中等级别的暴雨之时。
东方的天空中的闪电还没有消失，松树林里每一片叶简，都挂着雨珠，其中隐藏着雾气。再往远处望去，当视线延伸到松树林里时，雨珠却在闪电的映照之下闪出了各种各样的光辉，渐渐幻成了星光般的色彩。再远望向前，便能隔着雨幕依稀看见灰黑色的远山、村落和雉堞。大多数的人已经挤压到了山顶之上，他们惶骇地奔跑着，男人们一排一排地站着，手中高举着各种重物：石块、水瓶、陶罐、铁棍、木棍、铁箱、铲子、农具，当一个巨人爬上山头时，就会有不计其数的重物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向着它的头顶砸去。而到了现在的生死边缘，女人们也已经不可能继续龟缩在洞窟或者悬空楼里，她们中一些比较勇敢的也已经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一个个肿胀着眼睛、蓬着头、满脸黄土，配合着向周围的男人递送石头等重物，又或者战战兢兢地站在山头对准巨人猛砸石块。
吴秀川奔走在人群之中，靠近山顶的几层山道上现在也已经密密层层地挤满了人，这些人之中既有士兵，也有难民，在这生死关头，士兵和难民之间的界限早就已经模糊，他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手持着武器，紧张地从雨雾之中探出了头向下瞭望着，面对着下方那一张张从雨雾深处钻出的灰色怪脸，连连抽吸冷气。
人丛之中还夹杂着女人和孩子哭嚷的声音，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有人被巨人从山道上拉下去，也有人被自己人给从山道之上挤压下去，又或者有人从人缝之中钻出来填补缺口，愤恨不已地向着山下的巨人们袭击着、宣泄着、报复着。
但是巨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它们力大无比，随手一挥，一般的老人、女人或者小孩就吃不消，被它们轻松划到一边，踉跄倒地。
吴秀川站在一堆石垛上，喘着粗气向下瞭望着，他的内心里产生了浓浓的绝望感，他感觉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什么巨人，而是神话传说中的九头蛇，砍掉一个脑袋，就会立刻又长出一个新脑袋，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无法把最后一个脑袋砍下。
前方三十米处的山崖边缘突然窜上了一道灵捷的影子，吴秀川怵然转头，却看到一个长臂巨人正张牙舞爪地向他冲来！
吴秀川迅速地从背后抽过了气枪对准了长臂巨人，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咔嚓。
枪栓、撞针等机件摩擦撞击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但是预想中的子弹却没有射出！
“妈的！没子弹了！”吴秀川咒骂了一声，他一把把手里的气枪丢在了地上，又取出了背上的长弓，想要从箭囊里取出一支箭来顶上，但是手掌向后一挥，吴秀川却是挥了个空，预想中的箭囊里的羽箭的柔软感却没有传递到他的手上。
吴秀川的心咯噔一沉，没想到羽箭也已经耗尽，这下可真是弹尽粮绝了。他苦笑了一下，索性直接大步流星地挥舞着长弓向着长臂巨人冲了上去，他将长弓如同扫把般在空中大力地挥舞着，狠狠地抽打在了长臂巨人的脖颈之上，当场把它掀翻在了地上，之后，吴秀川直接冲了上去，一脚就踩住了长臂巨人的胸口，然后重重地挥舞着手里的半月长弓，冲着长臂巨人的脸颊狠狠地砸了下去！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鲜血啪嗒啪嗒地飞溅了出来，就像是滴入了的水花的油锅般向外翻滚着血沫子。
一直砸了十三记时，长臂巨人的整张脸都已经被血水覆盖，它歪着脑袋，终于停止了挣扎，不再动弹了。吴秀川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耐打的对手。在巨人到来之前，一般人被训练有素的军人用这种女人胳膊粗的实木巨箭砸个七八下就算不死，也已经昏迷不醒了，但是巨人的痛觉忍耐力和骨骼坚硬程度，都比人类要强悍很多。
“吴营长！”一道沙哑的声音在吴秀川身后响起。吴秀川狠狠地用湿漉漉的衣袖擦了擦脸颊上的鲜血，带着尚未散去的凶气愤然转头，气喘吁吁地道：
“吴营长，情况很糟糕，三个营的士兵都已经没有武器了！就连匕首、军刀，大多也都已经走样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恐怕是真的是有点困难……”
吴秀川的脸上带着血痕，在那一刻，他的眼神显得有些涣散，一直等到他的士兵第三次叫他的名字时，他才稍稍回过了神来。
这个蓬头垢面的士兵哭丧着脸道：
“吴营长，想想办法弄到点武器吧。我听说……中央军库那边好像还预留了一点气枪和子弹。如果把它们分发给民众的话，大家一起开火，还是能够顶住这一波的。不然的话……就算我们最后能赢，但是，怕也要死上大半的战士兄弟。”
听到了这个士兵的请求，又看到了他脸上的泪水，吴秀川的脸部肌肉一阵抽搐，他压低了声音道：
“你是怎么知道中央军库还有一点武器的？”
士兵脸上浮现出了凄然之色，道：
“是三号营的史塔龙营长死前说的……”
“史营长死了？”吴秀川面色大惊。
士兵泪流满面，他红着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是的，史营长已经在北坡战死了。我是赶来向您请求调用武器的。我们真的快要顶不住了。巨人的主力快要攻破中上层的山道了，我们真的快不行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军委那边还是不肯让我们动用武器……”
吴秀川的思绪回到了一天前，那是在军委召开的布控和作战会议上，他还清楚地记得史塔龙当时提出了调动最后的中央军火库剩余的军火物资，然后扩大临时兵的招收数量的提案，但是却被大总统一口否决了。
当时大总统用不容辩驳的沉硬语气道：
“中央军火库内的物资，连一发子弹都不能调动。”
史塔龙僵着脸道：
“可是如果不调动中央军火库里的那点武器，以我们现在的人数和武器，之前那场暴雨规模的巨人潮再来一波，我们怕是很难扛住。”
当时大总统只是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加重了音量，道：
“我说了，不能调动，史塔龙中校，你耳朵是白长了吗？”
史塔龙仅仅只是一名营长，在他头顶上还有代总司令、副总司令和四大团长，他没有太多说话的空间，面对大总统的一口回绝，他最后只能忍气吞声。
一旁的第一军团团长哈比斯开口缓和气氛道：
“上一次的巨人潮虽然异常凶猛，我们也损失惨重。但是上一次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台风影响，上一次的暴雨规模大，而且持续时间长，加上巨人从山体内部的管道系统入侵，让我们出其不意，所以我们才吃了亏。但是现在台风已经过去了，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里，之前那规模的暴雨不会再到来。除非巨人是拼了自身皮肤干裂的后果和我们硬拼，否则之前规模的巨人潮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旁的第三军团团长斯莫林也面色沉静地开口道：
“把武器发给民众危险性太高了。我不赞同从民众中再招纳新的士兵，现在民众的怨气太大，因为各方面的原因，军民之间的摩擦每天都有。在这个时候把武器分给民众，枪口会对准谁，还不好说。而且……如果让民众知道我们剩下的武器数量，他们怕也会有别的算盘。我们不能只着眼于眼前，我们得考虑巨人危机结束之后的事。所以，史塔龙，同样的话，你不要再提了。”
……
吴秀川回过神来，清冷湿滑的雨点像是无数的鞭尖抽打在他的脸颊上，他甩了甩头，将恍惚的精神状态甩去，然后拍了拍眼前的士兵的肩膀，道：
“再坚持一下。只要等这场雨过去，情况就会好转的。我看这雨的规模，也快要结束了。而且，我们派出去的特遣队已经去吸引那些在后方指挥的大家伙了，只要我们的火炮兵击中了后方负责指挥的大家伙，我们的这场战争，就有可能结束了。”
在最深黑幽邃的绝望之中，适当给予一定的希望，就能够让人产生极大的鼓舞，在绝望中挣扎的人会不计代价地抓住那一抹微渺的光芒，并且飞蛾扑火地向前冲去。
但是，吴秀川注意到，在眼前这个士兵的眼里，并没有飞蛾扑火那种义无反顾的光芒。
士兵沉着脸道：
“可是我听说……主炮的备弹已经不多了啊。当初上岛的时候是有一百多发炮弹的，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怎么保养，剩下的炮弹能用的已经没有多少了……要是没有打稳的话……”
吴秀川冷冷地道：
“我们的炮手足够专业。而且，我负责指挥。”
士兵沉默了。就在这时，吴秀川挂在腰间的通讯器传来了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营长，发现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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