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女神和女汉子

　　明星这一职业，在华夏内地还是十分受欢迎的。
　　根据不完全统计，每十个国人就有三个人追星。
　　按照这样的比例计算，华夏拥有至少四亿人的粉丝消费市场。
　　这也是各大集团都会尝试在自己旗下建立娱乐公司的原因——公司签下的艺人中只要有一个大红大紫，就可以赚回投资数倍的利润。
　　相对于股票和基金来说，这是一个风险小，利润高的投资项目。
　　“这就是我以后工作的地方？”
　　“嗯。”
　　“不是说要去古韵旗下的传媒公司么？”
　　“看门牌，上面写着什么？”
　　“……”
　　古韵大厦四十四层的走廊里，一个挂着“古韵文娱公司”牌子的屋子前，杜康正一脸懵b地看着面带微笑的古凌湘。
　　“这也太草率了吧！”
　　“古韵文娱公司隶属于市场部下广告部中宣传部里的文娱部，以后你就是文娱部的部长兼古韵文娱公司的董事长了，恭喜你。”
　　古凌湘笑眯眯地看着杜康，似乎对于自己的说法十分满意。
　　“……”
　　杜康一连黑线地看着落灰的门牌，
　　“为什么我们隔壁是杂物室啊！”
　　“哦，这一层理论上都属于古韵文娱公司，不过因为人员稀少，空房间太多，所以就……”
　　“所以我的公司就是这一间办公室？”
　　“怎么会！这一层都属于你的啦，不过其它的房间里暂时用来做其它事情。”
　　“比如？”
　　“比如……公司的水房啊，洗衣房啊，机房啊，档案室啊……等等等等……”
　　“你实话告诉我，这一层是不是以前死……”
　　“嘘……”
　　古凌湘的玉指轻轻地按住了杜康的嘴。
　　“这个是商业机密，不能随便说出来的。”
　　“……”
　　“这一层里的常住人口，除了你和清洁工外，就没有别人啦。”
　　“不过你可以招人哦，以文娱公司的名义，不过工资要你自己发。”
　　“那我的工资呢？”
　　“你的工资按照宣传部副部长的标准来发，还有文娱公司全部利润的百分之五十。”
　　古凌湘意犹未尽地拍了拍杜康的肩膀。
　　“我是不是很大方呀~其它分公司的董事长只有百分之五哦~”
　　“……这样的公司不亏损已经就烧高香了好吧！”
　　“咳咳，不会的不会的，”
　　古凌湘摇了摇头，
　　“作为你的上司，我很高兴地通知你，文娱公司的房租水电全免，每月有餐饮补贴和培训资金支持。”
　　“有多少？”
　　“每个月一万元。”
　　“是餐饮还是培训资金？”
　　“一共。”
　　“这日子没法过了！”
　　杜康“愤怒”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拳头。
　　“那，你要不要当呢？”
　　古凌湘咬了咬她薄厚适中的嘴唇，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杜康。
　　“……”
　　“当！”
　　杜康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没能拒绝古凌湘的请求。
　　“好的，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古凌湘一改之前热情的模样，脸上又挂上了“平易远人”的表情。
　　“八点钟你的员工会来上班，在这之前你可以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这一层里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水房的王大爷，他负责这一层的消防和卫生。”
　　“员工上班后你可以咨询她有关工作的事情，下个月新的产品会逐步上市，我们近期会拍一些广告，你来做Model。”
　　“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木兰，这是你的手机，里面有她的号码。”
　　古凌湘从包里拿出一款银色大屏手机，塞到了杜康的手里。
　　“我很忙，没事不要联系我。”
　　“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
　　“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一达到目的，就变脸变得那么快？”
　　杜康揣摩着手里的手机，皱着眉头瞄着古凌湘的脸颊。
　　“嗯？”
　　古凌湘被杜康问的一愣，不过随即又反映了过来。
　　“你不会怪我的对么？老公~”
　　古凌湘俏皮的表情再次浮现在脸上，纤细的左脚踝微微抬起，两只玉手手指尖徐徐点在胸前，曼妙的腰肢随着身体自然地扭动着，这模样好似撒娇，又像是魅态百生的舞女。
　　“我我我我我我……”
　　杜康的面色有些局促，喉咙一紧压下一口唾液，他的呼吸节奏加快，身上的毛孔都舒张开来，他最不拿手控制的生理反应仿佛要重现江湖。
　　“我不怪你！”
　　杜康及时地转移了自己的视线，身体微微侧扭避免了男女之间最常出现的尴尬。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古凌湘的藕臂环绕了杜康的腰肢。
　　“白天要工作辛苦你啦，有什么事情我们晚上回家再说，好嘛？”
　　“好……好的……”
　　“那我走啦，一会8点还有客户要见呢。”
　　“嗯……拜拜。”
　　“拜拜。”
　　古凌湘还是走了，看到电梯门缓缓关上的一刻，杜康才长舒了一口气。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杜康感慨道，却又接受了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娘子的事实。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我都快分不清了……”
　　杜康心中古凌湘一直都是那个外热内冷的铁血美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做事追求效率丝毫不顾及感情。她的自信和果敢是她在商界屹立不倒的主要原因，有力的手腕和善后的工作缜密地让人觉得可怕。
　　昨天晚上才发生的打斗，不知何时就已经被人处理干净，就连那块被震碎的玻璃现在都完好无损地安在她的办公室窗户上。
　　“或许是这才是真正的你。”
　　望着自己身前寒酸的公司名牌和有些昏暗的办公室，杜康不禁把昨晚装睡时古凌湘跟他说过的夜话悄悄封存在记忆里。
　　这个女人如果真的想感激自己，就不会在见识自己有那样的本事后把自己安排到这。她给自己的名头听上去很不错，福利待遇也很好。可是杜康知道这都是她方便控制自己的手段，是一种把自己绑在她身边的方式。
　　杜康推开了门，眼前却微微一亮。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嘛……”
　　这是一间偌大的办公室，或许这里应该是职员们工作的办公大厅，可是因为人员太少，所以显得十分空旷。窗明几净的房间里采光很不错，房间内的设施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杜康看到右手边尽头有一间半透明的房间上面贴着“董事长办公室”的标语，他走进一看，除了缺少一些工作中的实际文件外。办公桌，电脑，座椅，书架，饮水机，盆栽，打印机等设备都崭新地摆在那里，甚至书架的上方都没能积累什么灰尘。
　　“看来这里被人收拾的蛮用心的嘛……”
　　杜康在离开了自己的“公司”，在走廊里慢慢地踱步，他发现这一层除了那几间古凌湘说的办公室外，剩下的房间真的都属于“文娱”类型。
　　有专门供人修饰打扮的化妆室，有两个偌大的里面堆积了千奇百怪衣服的服装间，有提供拍摄环境的造影室，有设备先进的录音棚……这样的设备如果单独拿出去再租一间不大不小的工作室成立公司，也可以算得上是小有规模。
　　“既然设备这么好，为什么只有两个职员呢？”
　　杜康挠了挠头，不解地低语道。他最开始进的那个房间里，只有两个挨着的办公桌上摆上了私人用品和工作材料，职员名单上也仅仅只有两个名字。
　　“夏琳……秦明轩……嗯，一男一女都是不错的名字。”
　　“不知道人怎么样……”
　　“咔嗒……”
　　正当杜康心里惦记着自己两个素未谋面的员工之时，开门声突然打断了思绪。
　　“哎呦喂，咱们办公室什么时候来了一位帅哥啊~真讨厌我今天早上还没化妆呐~”
　　“你是……”
　　不知怎地，杜康身上的鸡皮疙瘩像是海水涨潮一般从头到脚疯狂生长。那门口进来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他的个子不高，头发却用发蜡抓得冲天。粉红色的西装下面搭配着浅黑色半点衬衫，领口处还有一个造型可爱的蝴蝶结。裤脚平齐的白色西裤上扎着一个淡蓝色的腰带，走起路来胳膊肘紧紧地夹在双肋，小拇指翘得怎么也弯不下来。整个人看上去，杜康只能想得“精致”二字形容。
　　“我是这里的员工啊，你是新来的嘛？我还从未见过你。”
　　“啊……我是新来的董……”
　　“哦~你姓董啊~”
　　那男人搬了把椅子在杜康对面坐下，手掌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膝盖。
　　“我姓夏，叫夏琳。夏天的夏，琳琅满目的琳~”
　　“WHAT！”
　　杜康在心底大吼，夏琳居然是一个男人的名字！那秦明轩呢？难不成是女人？
　　“呦，咱公司来新人了？”
　　“轩轩你来啦~”
　　伴随着夏琳“亲切”的问候，杜康看到了一个比自己还要“爷们”的“女汉子”。
　　她梳着背头，打着耳钉，眼神里充满了桀骜不驯与张扬。她的手上有黑色的刺青，小拇指上戴着黑色的骷髅戒指。黑色的风衣下面隐藏着修长笔直的两条腿，紧身的皮裤完美地修饰了她精干的身材。
　　“我的早饭呢？”
　　“这呢这呢~你最爱吃的蟹黄酥~”
　　“喏，给你的奶茶。”
　　“谢谢轩轩~轩轩最好了呢~”
　　“新来的，你要不要？”
　　秦明轩霸气地瞟了一眼杜康，手里的奶茶就悬在空中等着他伸手来接。
　　“啊……谢谢。”
　　“你叫什么名字？”
　　“这位帅哥啊，姓董，叫……哎帅哥你叫什么来着？”
　　夏琳一边吮吸着奶茶，一边热情地为秦明轩介绍着杜康。
　　“我不姓董，我姓杜，我叫杜康。”
　　杜康坐直了身体，一本正经地做了下自我介绍。
　　“秦明轩，多指教。”
　　女人一脸直率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嘴里还咀嚼着夏琳给她买的早餐。
　　“还有我还有我~”
　　夏琳也伸出了他的“纤纤擢素手”，一脸窃喜地握住了杜康的手掌。
　　“以后请多多指教哦~帅哥~”
　　“……”
　　杜康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自己留在夏琳掌心的手，他看着自己公司里的一个“女神”和一个“女汉子”，脸上笑眯眯地说道：
　　“多多指教，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