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回姨父家

　　湘江河，此河乃是湖南省内第一大河流，湘江河盛产鱼类，故湖南省史称鱼米之乡。
　　施邵文眼前便是湘江河，只见那湘江之水随清风吹来，荡起涟漪。湘江河中，偶尔几片轻舟飘过，那是渔民捕鱼之船。再在那遥远的湘江下游偶尔想起一片长鸣，此是沙船开矿河沙发出声音。
　　湘江河两岸列排整齐房屋建筑，样子颇久，起建立于九十年代。
　　横跨湘江河两岸便是湘江大桥，建立于2005年，来往车辆往大桥开过，在这之前，交通及不便利，车辆要想开往对岸，得靠一辆大船来回运输。
　　恰是这湘江大桥，才使交通便利，连接两个县城，这几年，生活越来越富有，经济实力逐渐变强，全靠湘江大桥搭接。
　　施邵文每每到此，心情格外轻松，望着湘江河，回忆起往事。
　　那时候，施邵文每次一放长假，都会去大姨父家，都会来到湘江河大桥，乘往船支往下游去。
　　“你又去你姨父家呀，”说话的这人便是船长，他开这船长达二十年之久，而施邵文自己从小就经常去他大姨父家，必定坐这艘船，对此，船长再熟悉施邵文不过了。
　　施邵文边上船，边回应，“嗯，我姨父今天有没有来？”
　　“他没来，这几天农活多，”船长和蔼回答道。
　　施邵文听后，没说什么，自己选择一个位置坐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船长大声吆喝着，“快来哦，船要开走喽。”
　　施邵文一看手机，时间刚好11点整，寻思着，到大姨父家估计12点多钟了吧。
　　船启动，船里装满了人，今天是赶集日子。
　　不少都是老年人和小孩，年轻的没有几个，也难怪，差不多每个地方都这样吧，留守的都是老年人跟小孩吧。
　　一路上感慨万千，寻思小时候，经常去姨父家，经常坐这船，而如今，时过境迁，去姨父家的时间越来越少，自己长大了，有更多的事要做了。
　　此次去，或许下次要到年底了吧，施邵文如此想。
　　......
　　看那路，依旧没变，还是老样，只是路两旁有更多房屋门紧锁闭，去年听姨父讲，现在许多人在外面买了房子，有老人的基本是老人留在家，没老人的基本上人去屋空，今日一见，果真如是。
　　施邵文记忆中，并不是这样，那时这个季节，有好多人在外大树下乘凉，谈说家事。
　　小孩子们嬉戏玩耍，玩着弹球。
　　与今昔相比，现金倒显得几分凄凉，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施邵文迈开步伐，径直往姨父家走去。
　　人未到，狗先叫。
　　“大黄，叫啥叫，不认识了么，”施邵文大喝一声，他丝毫不怕这老狗。
　　这老狗已活了十多年了，那时自己八岁的时候，便在。
　　这老狗貌似通灵性，施邵文一叫唤，它便停止犬声，欣欣然摇着尾巴过来蹭施邵文，施邵文弯下身子摸着狗脑袋。
　　略久，房门打开，一位老婆婆仔细打量着施邵文。
　　施邵文赶紧扶着老婆婆，开口说，“是我呀，大舅外婆，我是小文啊。”
　　老婆婆这才回过神，激动不已，“呀，小文啊，小文来了，来快进屋。”
　　施邵文环顾四方，对此房间布局，施邵文再熟悉不过了，各个房间都逛到了，都没看到姨父、姨妈他们。
　　“舅外婆，我姨父、姨妈他们呢，怎么没看到人？”施邵文好奇问。
　　舅外婆回应道，“他们还在田里干农活，马上双抢季节到了。”
　　舅外婆答的利索，一点也不像九十多岁的老年人，身体较健旺，据说还能登高山，夜晚还能熬夜打牌。
　　施邵文就知道是这结果。他们两个人做了一辈子的农民，在家务农，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生活的非常朴实，过着日出而作，日夕而归生活。
　　施邵文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端了杯水，大喝了几口，甘甜，这些水想必山上井里打的水，生活在这样的鸟语花香，野外乡村的环境里，远离城市尘嚣，不长寿才怪。
　　舅外婆见施邵文坐下，急切关心问道，“小文啊，饿了没，吃中饭没，你坐会，我这就去叫你姨父、姨妈回来。”
　　施邵文连忙摇头，生怕她老人家去叫姨父，姨妈，这么大的太阳，又是晌午，“舅外婆，没事，我不饿，不用交他们，等等他们也好。”
　　舅外婆当着没听见，麻利利索的往外走去。
　　施邵文摇摇头，自知说了也白说，舅外婆就是这脾气，倔强。
　　不知过了多久，貌似又没多久，大老远地就听着姨妈、两个人再吵架，你一句我一句，舅外婆看着着干急，一把年龄了还为儿媳妇们吵架而烦心。
　　舅外婆共生了两个儿子，二儿子前几年因患肿瘤癌去世，二儿子家没人在家，平时很少回来看她，只有在过年的时间，几天的短暂相聚。
　　舅外公在我几岁时便死去，据说也是患癌症。舅外婆这几年时常流眼泪，二儿子不在了，自己老公也不在了，大儿子六十多岁了，整天喝酒，日渐不醒人事，老是跟儿媳骂架，哎，造的是啥孽。
　　“姨妈，姨父，你们别吵了，每次来就看见你们再吵，”施邵文试图劝架。
　　姨妈，姨父沉默了片刻，似乎不想让自己外甥看到这般情景。
　　“邵文，来，吃饭，别管你姨父。”
　　“好，这就来。”
　　姨妈早就炒好了菜，早上出去的时候炒的，蒸饭的时候，把菜放饭里蒸下就好了。
　　施邵文早已经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也不客气啥，姨妈也把施邵文当做自己家人，从小就特疼爱他。
　　小时候，爸妈不在身边，爷爷奶奶带，那时，伯父伯母老是说他，骂他，看他不爽。施邵文，每次都想离开爷爷奶奶，怎奈那会要上学，于是每个暑寒假都在姨妈、姨父家呆过，姨妈、姨父也从来没嫌弃他，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般对待。
　　这么多年过去了，姨妈，姨父对他仍是一无既往的好，从没想过施邵文报答他们。
　　为此，施邵文每年回家，首先去看望姨妈，姨父，心中对他们存在满满的感恩。
　　有时候，想起来，还挺难过，姨父，姨妈辛苦了一辈子，为人老实，朴素，上天却忘记对他们的眷顾。其实，施邵文还有一个表姐，依稀里记得，在八岁以前，那个表姐对他可好了。
　　记得那次，姨父，姨妈家办起了喜事，那时懵懂听到说是给表姐订的亲。表姐人有点犯傻，可心底善良，勤劳，人也漂亮，就是智商不高，没上多少学。
　　那会喜事，让姨父，姨妈放下了心，女儿终于要嫁出去了。后来，世事无常，一年后便听到噩耗，说是表姐走丢了，人寻不回了。
　　那年，姨妈再也没开心过，伤心透底，后悔当初把女儿嫁给那个男人。
　　于是，众人都在猜测，是不是那个男人故意为之，只是苦于无证据，又不好指正。
　　直至今日，姨妈都没找到表姐，曾有几次问施邵文，能否想办法找到表姐，可表姐毕竟走了快十年，是生是死尚未知，谈何容易找到？
　　施邵文吃着姨妈炒的菜，还是那么可口，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