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梁满仓之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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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农庄的梁满仓失踪了。
一号农庄是离星火城最近的农庄，共有两百户人家，其中一百五十户是原首阳山大营的家属，另外五十户是河南过来的流民，而梁满仓就是那五十户流民中的一户。梁满仓的老婆像往常一样在晚上六点左右的时候做好了晚饭，等着在田里劳作的梁满仓父子回来，约莫七点的时候，她的大儿子回来了，还背着一捆干柴，大儿子叫梁有地，今年十七岁，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娃，今年才不到两岁。“你爹呢？”，“他说他到城里买盐巴，叫我捡一些干柴后先回来”，目前正是河水泛滥季节，沽河、胶水的河水都上涨的厉害，经常有一些木柴被冲上岸，这些木柴暴晒几天晾干后是生火做饭烧水的好材料。“哦”，梁满仓老婆点点头，家里的盐巴是快没了，今早上他上工时自己就提醒过他，他收工后先去城里的杂货店买一些食盐再回来也来得及，星火城戌时（晚上七点）才关城门。到七点半的时候，梁满仓还没回来，他老婆便让两个儿子先吃。晚餐是馍馍、鸡蛋汤、咸菜，看着两个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她心里不禁一阵感慨，两年前在河南时他们一天有一顿稀的吃就谢天谢地了，自从跟着刘大人到了山东，每人分了五亩上好的水浇地不说，还有了三间土坯房，十五亩地头一年收了三十担粮食，上缴了十二担，自家还剩十八担，自己一家三口人一年需要吃掉十二担，还剩六担，卖了三担，换了三两银子，抓了几只小鸡仔，小鸡仔长大了下鸡蛋，眼看着新的一年麦子又要收获了，这日子越发好起来了，按照刘大人的规矩，这小娃娃满六岁了就可以上学，还可以再分五亩田地，梁氏坐在自己小院的门口，一边纳着鞋底，一边不时将头伸出院外看他爹回来没有。
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梁满仓还没回来，梁氏有些慌了，这庄子的大门二更时分就要关了，放下鞋底，叮嘱梁有地看好弟弟，自己打了一个火把就朝庄主住的地方走过去。庄主叫刘常，是兴安大营的退伍军人，“梁嫂子，这么晚来干啥？”，刘常见外边有人叫自己，走出来一看原来是梁满仓他老婆，“庄主，俺家满仓到现在还没回来”，“哦，是不是去城里或其它庄子去了？”，这种事也经常发生，故刘常这样问她，“庄主，他城里、别的庄子几乎没认识的人，就是去城里买盐也该回来了”，“哦”，刘常一听也觉得有些奇怪，这梁满仓平时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也不嗜酒嗜赌，按说不应该呀，难道是，他突然想起昨天进城开会，王进王大人叮嘱他们庄头的话，“最近河水比较大，各家把自己家的小孩都看好了，前不久五十五号庄子还淹死了两个下河游泳的娃娃”，难道这梁满仓下河洗澡出了意外？想到这里，他便对梁氏说：“”嫂子，你先回去，我带几个后生沿途找找”，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铁哨子用力一吹，不多时庄里一百多个庄丁陆陆续续赶到刘常家门口，“三猴子，你在家里守好庄子，我带剩余的人出庄看看，梁满仓不见了”，那三猴子是和他一起退伍的战友，见他如此说，便点点头。
刘常带着人先沿着胶水找了一趟，又沿着沽河找了一趟，等到天亮时仍没有见到梁满仓的身影，刘常一看事情比较大，就此事报告给了农事的处长王进，王进又报给了主管律法巡捕的蔚成。
蔚成对这事倒比较重视，也是，自这城市管理处成立后，一天到晚尽干些处理纠纷、抓小偷小摸、处理不讲卫生罚款的事，好不容易有了一件“大案”，他能不上心嘛，他安排巡捕房的人重新将一号庄子附近的地方、河流搜索一遍，又派人到城里各商铺询问梁满仓昨天晚上有没有过来买食盐。中午的时候，巡捕房的人纷纷回来了，基本上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那梁满仓昨天晚上也没有过来买食盐。这就奇怪了，一个大男人能跑到哪里去呢？
“大人，麻湾发现一具尸体”，这时手下一个人跑过来说，难道是梁满仓？蔚成连忙带着一帮人朝麻湾走去，不到半个小时来到麻湾北部岸边，只见前面围着一群人，蔚成分开人群一看，地上躺着一具男尸，定睛一看，正是梁满仓，前不久他还去一号庄子处理一件纠纷，正好认得梁满仓，保险起见，他又把刘常叫过来辨认，“是梁满仓”，刘常说，唉，这梁满仓最后还是死了，估计是淹死的，尸体冲到了海湾。蔚成向首先发现梁满仓尸体的人问了一些情况，便叫两个巡捕抬着梁满仓的尸体向星火城巡捕衙门殓房去，话说这殓房自打修好后还没有用过，蔚成跟在后面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估计这案子八成要以“失足落水”结案。
一行人正走着，最近几天刚下过雨，路上还有些湿滑，抬着梁满仓的前面那个巡捕脚上打了个趔趄，一下歪倒在路边，抬着的梁满仓也滚到了地上，那巡捕正要向蔚成施礼道歉。“慢着！”，只听蔚成大喊一声，原来那梁满仓掉下来时，正好脸朝下，他后脑勺上的一个突起物引起了蔚成的注意。蔚成蹲下来仔细瞧了瞧，又用手摸了摸，闻了闻，嗯，后脑勺上有一个大包，明显是钝物击打后留下来的，后衣领上还隐隐有血腥味，显然是击打后残留的血迹发出的。
“凶杀案！”，蔚成心里暗暗有些高兴，总算逮住了一件大案，不过看到梁满仓的尸体自己也有些难过，他家还有一个不满两岁的小娃哩。
梁氏和梁有地见到梁满仓的尸体后都悲愤地嚎啕大哭起来，等二人情绪缓和了，蔚成让手下给她母子二人倒了两碗水，“嫂子，节哀顺变”，蔚成安慰道，“这满仓哥平日里有什么仇人没有？”，那梁氏听到蔚成这样说，心里也有些疑惑，“蔚大人，依您的意思，我家满仓是被别人杀的？”，“八九不离十，你看，他后脑勺有一个大包，还有一些血迹，明显是有人先用钝器击打，然后推入河里”，梁氏听到这里又嚎啕大哭起来，“大人，俺家满仓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从不惹是生非，没得罪哪个啊，您可得为俺做主啊”，蔚成将她扶起来坐好，“嫂子，为了尽快侦破此案，有些事情你必须如实的告诉我”，见她点点头又说，“最近满仓是否有什么异常？”，“禀大人，俺家男人一切正常，只是……”，“只是什么？”，“他最近老喜欢往村头的大枣树下跑”，“哦？那他有没有说为啥如此？”，“没有，俺也是偶然发现的，还没来得及问”。
一行人又来到一号农庄东头，那里有一颗大枣树，这棵大枣树很有些年头了，一个人还抱不过来，蔚成沿着大枣树转了转，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大人”，一个巡捕指着一个地方说，蔚成定睛一看，只见在枣树的树干上部刻着一个图案，一颗五角星和一轮弯月，图案估计是用小刀子刻的，不仔细看的话还发现不了，“速去周边查寻，看有没有类似的图案”，蔚成心里一动。
在手下四处搜寻时，蔚成蹲在地上仔细检查这棵大枣树，只见大枣树一个树根暴露在外面，下面是空的，用手在里面掏了掏，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傍晚时，四处查寻的手下纷纷回来了，“大人，在五十四号庄子村头的大柿子树下也发现了同样的图案”，一个巡捕说，蔚成手下的巡捕全部是军营新兵营结束后淘汰下来的，打仗虽然差一些，但干一些巡查缉捕的事还是绰绰有余。“哦？就在五十四号庄子有发现？其它庄子没有发现？”，见手下都摇着头，便说：“回城里！”。
一行人回到星火城，直奔王进的办公场所，王进正要下班回家呢，“老蔚，怎么样？”，王进见到蔚成说，“还没什么眉目，老王，能否把五十四号庄子和一号庄子的人口登记簿给我看一下”，“可以，不过你们只能在这里看”，王进说，“我先回去了，让二虎陪你们”，二虎是原首阳山的一个吴王遗部的后代，也姓王，是王进的堂弟，现在在民事处跑腿。蔚成安排一个巡捕去街上买一些熟食什么的，自己坐在王进的椅子上摊开两本人口登记簿仔细看起来。
“这梁满囤跟梁满仓什么关系？”，蔚成发现五十四号庄子一个人名问二虎，“蔚大人，这是两兄弟，梁满仓是哥哥，这梁满囤是弟弟”，“哦，赶紧吃饭，吃完饭连夜去五十四号庄子，蔚方，你去侯爷那里要一根令箭来”，现在星火城晚上七点之后想出城、回城手里必须有刘勇亲自颁发的令箭，否则既出不了城，又进不了城，还要受到守城士兵的盘诘。
“赶紧去吧，要马的话跟元春说一声”，刘勇听了蔚方的话，稍一琢磨就觉得这事情不简单，将令箭交给蔚方，又觉得不放心，“等一下，让元春带一些骑兵跟你们一块去”。
一号农庄是离星火城最近的农庄，共有两百户人家，其中一百五十户是原首阳山大营的家属，另外五十户是河南过来的流民，而梁满仓就是那五十户流民中的一户。梁满仓的老婆像往常一样在晚上六点左右的时候做好了晚饭，等着在田里劳作的梁满仓父子回来，约莫七点的时候，她的大儿子回来了，还背着一捆干柴，大儿子叫梁有地，今年十七岁，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娃，今年才不到两岁。“你爹呢？”，“他说他到城里买盐巴，叫我捡一些干柴后先回来”，目前正是河水泛滥季节，沽河、胶水的河水都上涨的厉害，经常有一些木柴被冲上岸，这些木柴暴晒几天晾干后是生火做饭烧水的好材料。“哦”，梁满仓老婆点点头，家里的盐巴是快没了，今早上他上工时自己就提醒过他，他收工后先去城里的杂货店买一些食盐再回来也来得及，星火城戌时（晚上七点）才关城门。到七点半的时候，梁满仓还没回来，他老婆便让两个儿子先吃。晚餐是馍馍、鸡蛋汤、咸菜，看着两个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她心里不禁一阵感慨，两年前在河南时他们一天有一顿稀的吃就谢天谢地了，自从跟着刘大人到了山东，每人分了五亩上好的水浇地不说，还有了三间土坯房，十五亩地头一年收了三十担粮食，上缴了十二担，自家还剩十八担，自己一家三口人一年需要吃掉十二担，还剩六担，卖了三担，换了三两银子，抓了几只小鸡仔，小鸡仔长大了下鸡蛋，眼看着新的一年麦子又要收获了，这日子越发好起来了，按照刘大人的规矩，这小娃娃满六岁了就可以上学，还可以再分五亩田地，梁氏坐在自己小院的门口，一边纳着鞋底，一边不时将头伸出院外看他爹回来没有。
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梁满仓还没回来，梁氏有些慌了，这庄子的大门二更时分就要关了，放下鞋底，叮嘱梁有地看好弟弟，自己打了一个火把就朝庄主住的地方走过去。庄主叫刘常，是兴安大营的退伍军人，“梁嫂子，这么晚来干啥？”，刘常见外边有人叫自己，走出来一看原来是梁满仓他老婆，“庄主，俺家满仓到现在还没回来”，“哦，是不是去城里或其它庄子去了？”，这种事也经常发生，故刘常这样问她，“庄主，他城里、别的庄子几乎没认识的人，就是去城里买盐也该回来了”，“哦”，刘常一听也觉得有些奇怪，这梁满仓平时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也不嗜酒嗜赌，按说不应该呀，难道是，他突然想起昨天进城开会，王进王大人叮嘱他们庄头的话，“最近河水比较大，各家把自己家的小孩都看好了，前不久五十五号庄子还淹死了两个下河游泳的娃娃”，难道这梁满仓下河洗澡出了意外？想到这里，他便对梁氏说：“”嫂子，你先回去，我带几个后生沿途找找”，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铁哨子用力一吹，不多时庄里一百多个庄丁陆陆续续赶到刘常家门口，“三猴子，你在家里守好庄子，我带剩余的人出庄看看，梁满仓不见了”，那三猴子是和他一起退伍的战友，见他如此说，便点点头。
刘常带着人先沿着胶水找了一趟，又沿着沽河找了一趟，等到天亮时仍没有见到梁满仓的身影，刘常一看事情比较大，就此事报告给了农事的处长王进，王进又报给了主管律法巡捕的蔚成。
蔚成对这事倒比较重视，也是，自这城市管理处成立后，一天到晚尽干些处理纠纷、抓小偷小摸、处理不讲卫生罚款的事，好不容易有了一件“大案”，他能不上心嘛，他安排巡捕房的人重新将一号庄子附近的地方、河流搜索一遍，又派人到城里各商铺询问梁满仓昨天晚上有没有过来买食盐。中午的时候，巡捕房的人纷纷回来了，基本上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那梁满仓昨天晚上也没有过来买食盐。这就奇怪了，一个大男人能跑到哪里去呢？
“大人，麻湾发现一具尸体”，这时手下一个人跑过来说，难道是梁满仓？蔚成连忙带着一帮人朝麻湾走去，不到半个小时来到麻湾北部岸边，只见前面围着一群人，蔚成分开人群一看，地上躺着一具男尸，定睛一看，正是梁满仓，前不久他还去一号庄子处理一件纠纷，正好认得梁满仓，保险起见，他又把刘常叫过来辨认，“是梁满仓”，刘常说，唉，这梁满仓最后还是死了，估计是淹死的，尸体冲到了海湾。蔚成向首先发现梁满仓尸体的人问了一些情况，便叫两个巡捕抬着梁满仓的尸体向星火城巡捕衙门殓房去，话说这殓房自打修好后还没有用过，蔚成跟在后面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估计这案子八成要以“失足落水”结案。
一行人正走着，最近几天刚下过雨，路上还有些湿滑，抬着梁满仓的前面那个巡捕脚上打了个趔趄，一下歪倒在路边，抬着的梁满仓也滚到了地上，那巡捕正要向蔚成施礼道歉。“慢着！”，只听蔚成大喊一声，原来那梁满仓掉下来时，正好脸朝下，他后脑勺上的一个突起物引起了蔚成的注意。蔚成蹲下来仔细瞧了瞧，又用手摸了摸，闻了闻，嗯，后脑勺上有一个大包，明显是钝物击打后留下来的，后衣领上还隐隐有血腥味，显然是击打后残留的血迹发出的。
“凶杀案！”，蔚成心里暗暗有些高兴，总算逮住了一件大案，不过看到梁满仓的尸体自己也有些难过，他家还有一个不满两岁的小娃哩。
梁氏和梁有地见到梁满仓的尸体后都悲愤地嚎啕大哭起来，等二人情绪缓和了，蔚成让手下给她母子二人倒了两碗水，“嫂子，节哀顺变”，蔚成安慰道，“这满仓哥平日里有什么仇人没有？”，那梁氏听到蔚成这样说，心里也有些疑惑，“蔚大人，依您的意思，我家满仓是被别人杀的？”，“八九不离十，你看，他后脑勺有一个大包，还有一些血迹，明显是有人先用钝器击打，然后推入河里”，梁氏听到这里又嚎啕大哭起来，“大人，俺家满仓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从不惹是生非，没得罪哪个啊，您可得为俺做主啊”，蔚成将她扶起来坐好，“嫂子，为了尽快侦破此案，有些事情你必须如实的告诉我”，见她点点头又说，“最近满仓是否有什么异常？”，“禀大人，俺家男人一切正常，只是……”，“只是什么？”，“他最近老喜欢往村头的大枣树下跑”，“哦？那他有没有说为啥如此？”，“没有，俺也是偶然发现的，还没来得及问”。
一行人又来到一号农庄东头，那里有一颗大枣树，这棵大枣树很有些年头了，一个人还抱不过来，蔚成沿着大枣树转了转，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大人”，一个巡捕指着一个地方说，蔚成定睛一看，只见在枣树的树干上部刻着一个图案，一颗五角星和一轮弯月，图案估计是用小刀子刻的，不仔细看的话还发现不了，“速去周边查寻，看有没有类似的图案”，蔚成心里一动。
在手下四处搜寻时，蔚成蹲在地上仔细检查这棵大枣树，只见大枣树一个树根暴露在外面，下面是空的，用手在里面掏了掏，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傍晚时，四处查寻的手下纷纷回来了，“大人，在五十四号庄子村头的大柿子树下也发现了同样的图案”，一个巡捕说，蔚成手下的巡捕全部是军营新兵营结束后淘汰下来的，打仗虽然差一些，但干一些巡查缉捕的事还是绰绰有余。“哦？就在五十四号庄子有发现？其它庄子没有发现？”，见手下都摇着头，便说：“回城里！”。
一行人回到星火城，直奔王进的办公场所，王进正要下班回家呢，“老蔚，怎么样？”，王进见到蔚成说，“还没什么眉目，老王，能否把五十四号庄子和一号庄子的人口登记簿给我看一下”，“可以，不过你们只能在这里看”，王进说，“我先回去了，让二虎陪你们”，二虎是原首阳山的一个吴王遗部的后代，也姓王，是王进的堂弟，现在在民事处跑腿。蔚成安排一个巡捕去街上买一些熟食什么的，自己坐在王进的椅子上摊开两本人口登记簿仔细看起来。
“这梁满囤跟梁满仓什么关系？”，蔚成发现五十四号庄子一个人名问二虎，“蔚大人，这是两兄弟，梁满仓是哥哥，这梁满囤是弟弟”，“哦，赶紧吃饭，吃完饭连夜去五十四号庄子，蔚方，你去侯爷那里要一根令箭来”，现在星火城晚上七点之后想出城、回城手里必须有刘勇亲自颁发的令箭，否则既出不了城，又进不了城，还要受到守城士兵的盘诘。
“赶紧去吧，要马的话跟元春说一声”，刘勇听了蔚方的话，稍一琢磨就觉得这事情不简单，将令箭交给蔚方，又觉得不放心，“等一下，让元春带一些骑兵跟你们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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