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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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你先站起来，这地上凉的厉害。”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拉常宇。
常宇哈哈笑了一下，然后一甩手，挣开了刘学理。
“不需要！我不用，不用别人扶，我自己想干什么，都能干什么！”然后常宇自己就撑着地面，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除了……除了挽回青儿……”常宇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我把整颗心掏出来给她，她却嫌弃的打掉了，她丝毫不在意真心，她在意的……是真金！是那该天杀的现实！”
啪！
常宇把手里的酒瓶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我没事。”
“我没事……”
“没事……”
常宇摆着手，转身摇晃着身子，慢慢的走了回去。
刘学理一言不发，只是深深的看着常宇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黑暗里面。
第二天，常宇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
一个空酒瓶就放在他的身边，里面残存的酒液洒出来一大半，沾湿了常宇的床单。
“昨晚，怎么，醉的这么厉害呢……”常宇看着湿了一大片的床单有些懊恼。
他现在只觉得头痛厉害，口干舌燥，四肢酸麻，反正就是全身上下各种不舒服。
常宇咳嗽了两下，拖着身子下床找到拖鞋穿上。
“为了一个女人这么伤心，真的不值当呢。”常宇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他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面自己那张憔悴的脸，捧了一抔凉水泼到脸上。
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在镜子旁边，放着一张被装裱的照片，照片里面的他搂着赵青儿，笑的很开心，虽然赵青儿也在笑，但常宇越看越觉的，她笑的好牵强啊……
又接着多看了两眼之后，常宇把照片反扣在台子上面。
他又回到了卧室，想要把脏了的床单换掉，但是当他走到桌子旁边的时候，突然发现，桌子上面多了一张纸条，很突兀的一张纸条……就那样摆在那里，本来是一张很皱的纸，但是被人给抹平了。
常宇把这张纸条拿了起来，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
有复仇的欲望嘛！
常宇翻了过来，背面也写着一行字。
这里有一个机会！
然后在这句话的下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
“嗤……”常宇看着大开的房门，发出一声嗤笑。
“哪个小毛贼跑进来和我玩恶作剧？真的无聊。”他把纸条团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面。
去厨房找到了两块已经有点硬的面包，然后热了一杯牛奶，常宇坐在床上，慢慢的吃着。
他望着天花板，想起昨天傍晚，自己咳了一桌子血星，当时自己吓坏了，顾不上悲伤，去了城里面最大的医院，做了全套的检查。
坐在休息长椅上等待检查结果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仅次于被抛弃的那种痛苦。
但审判来的如此突然，又如此平淡，医生念出肺癌晚期那四个字的时候，就像是在读一瓶可乐那样平淡……
常宇闭上了眼睛，昨天晚上的那段时间，他时时刻刻都是处在崩溃边缘的，他想要发泄，想要在医生平淡的宣布他死刑的时候给他一拳，然后大声的冲他吼道：“你是在给别人宣判死刑啊！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一丁点的感情波动都没有！这是人类该拥有的情绪嘛！”
他希望自己那个时候是歇斯底里的，是疯狂的，但最终，他只是接过初步检查单，平淡的回应了一声：“哦，谢谢医生。”
之后他去买了酒，之前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面，从未喝过这样烈的白酒，喝进肚里，像火一样，灼烧着他那颗渴望疯狂的心。
常宇从口袋里面掏出那份初步检查单，也丢进了垃圾桶里面，更细致的检查单会在今天出来，所以他今天还要去一趟医院。
叮叮叮……
枕边的电话响了起来，常宇看了闪亮的电话屏幕一眼，没有理会，电话挂断，过了十几秒，又接着响起。
常宇放下手里的杯子，接起了电话。
“常宇，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啊？”电话那头是刘学理关切的声音，虽然他很喜欢常宇这个孩子，但大早上的，一个堂堂局长这样给小警员打电话问候，确实是这个局长足够重视部下。
常宇说道：“局长，我病了，今天去取检查单，可能还要跟你请假了。”
“啊，什么病啊，严不严重啊，没事没事，郝局长那边我来应付，你安心养病，好了之后再回警队报告，这段时间你确实太累了。”
常宇在这头笑了笑：“没事，小病而已，很快就好了。”
刘学理在那边也笑了：“那就好，我们这都等着你呢，没了你，这工作真的很难展开呀。”
常宇也只是笑……
两个人结束了通话。
常宇站了起来，收拾了床单，自己也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新衣服，梳理一番之后，出了家门。
中心医院距离常宇家有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常宇叫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很是热情，多次想要和常宇聊天搭话，但常宇始终都是微笑以对，觉得没了趣后，司机也沉默起来。
进了医院，医生还是那个医生，就诊的人很多，常宇就坐在外面的长椅上面，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各种欢喜愁苦的百态，都被他们展现的淋漓尽致。
终于，当眼前全部都空的了时候，常宇才回过神，里面那个医生也在静静的看着他。
“医生，我是来取详细检查报告的。”常宇把昨天那份粗简的报告递给了医生。
虽然之前他把这份报告团城一团丢进垃圾桶里面了，但后来还是拾了起来，抹平，放进兜里面带来了医院。
医生点了点头，在抽屉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一份检查单递给了常宇。
常宇呆呆的看着医生手里那份检查单，然后又带着某种期盼，看着医生，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看到医生笑着对他说，昨晚是一个失误，你只是得了普通的肺病而已。
但现实却是……
医生把检查单推到常宇旁边：“这段时间，注意调理身体，保持运动，另外……多去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吧。”
常宇没有动，只是发着呆……
大概有三十秒的时间吧，常宇的眼珠动了一下，接着他的脑袋也跟着偏了。
“医生。”常宇淡淡的说道。
医生手里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听到常宇的声音，他也回过头来，其实像常宇这种情况，他在医院见的多了，当一个人被告知死亡讯息的时候，人的丑态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呈现出来。
“有什么问题，你说。”医生的语气也很平淡。
“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皱了皱眉头，稍微思索一番，说道：“一个月，保守估计。”
听到这话，常宇点了点头：“谢谢医生了。”
然后，他直起身子，默默的走了出去。
医生看着他的身影，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又俯下身去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他来拿检查单的地方属于肿瘤科，周围的病人大多数都是癌症患者，老人居多。
不过常宇还是看到了几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身影，那些人很多都在做化疗，剃光了头发，因为长期的呕吐导致营养缺失，身形消瘦，坐在轮椅上或被人搀扶着来回在院子里散步。
常宇捏紧了手里的检查单。
未来，我也会是这个样子么……静静的，经受着化疗的痛苦，只是为了苟延残喘那么几天……
不甘啊……
那个女人刚刚那样绝情的抛弃了我啊……
我还有一个去草原的梦想没完成……
常宇闭上了眼睛，紧咬着牙齿，豆大的泪珠从眼睛缝里挤了出来，他扶着栏杆，低下头，眼泪混着鼻涕一起流下，这个城市，他独身一人。
回去的时候，常宇没选择坐车，而是沿着街道徒步走了回去，虽然诊断单上面写满了他不认识的医学名词，但在这些晦涩难懂的名词最后，那“肺癌晚期”四个刺眼的红字他还是知道意味着什么的。
常宇走路回来也是有着他的想法的，既然人生已经确定了，在自暴自弃的时候，倒不如多留下些时间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街边有香烟白酒的杂货铺，常宇犹豫了一些，随即释然，自己现在还有顾虑？
他拿出钱包，翻出几张崭新的钞票，买了几瓶不同度数的白酒和两包香烟，用袋子装着，然后提回了家。
在快要回家的时候，他还顺路买了一些烤鸡烧鹅小凉菜什么的。
回到家，关上门，常宇把诊断单撕的粉碎。
医生给他开了一些药，他拿出来看了看，最后还是给丢在了角落里面。
他腾了一下桌子，把菜和酒都摆在上面，然后自己就很开心的吃喝起来。
但是，他吃着吃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最终，常宇紧绷的情绪爆裂开来，他挥舞着双手，扫掉了桌子上的酒和食物，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哭过之后，又不脱衣服爬上了床沉沉睡去……
常宇哈哈笑了一下，然后一甩手，挣开了刘学理。
“不需要！我不用，不用别人扶，我自己想干什么，都能干什么！”然后常宇自己就撑着地面，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除了……除了挽回青儿……”常宇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我把整颗心掏出来给她，她却嫌弃的打掉了，她丝毫不在意真心，她在意的……是真金！是那该天杀的现实！”
啪！
常宇把手里的酒瓶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我没事。”
“我没事……”
“没事……”
常宇摆着手，转身摇晃着身子，慢慢的走了回去。
刘学理一言不发，只是深深的看着常宇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黑暗里面。
第二天，常宇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
一个空酒瓶就放在他的身边，里面残存的酒液洒出来一大半，沾湿了常宇的床单。
“昨晚，怎么，醉的这么厉害呢……”常宇看着湿了一大片的床单有些懊恼。
他现在只觉得头痛厉害，口干舌燥，四肢酸麻，反正就是全身上下各种不舒服。
常宇咳嗽了两下，拖着身子下床找到拖鞋穿上。
“为了一个女人这么伤心，真的不值当呢。”常宇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他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面自己那张憔悴的脸，捧了一抔凉水泼到脸上。
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在镜子旁边，放着一张被装裱的照片，照片里面的他搂着赵青儿，笑的很开心，虽然赵青儿也在笑，但常宇越看越觉的，她笑的好牵强啊……
又接着多看了两眼之后，常宇把照片反扣在台子上面。
他又回到了卧室，想要把脏了的床单换掉，但是当他走到桌子旁边的时候，突然发现，桌子上面多了一张纸条，很突兀的一张纸条……就那样摆在那里，本来是一张很皱的纸，但是被人给抹平了。
常宇把这张纸条拿了起来，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
有复仇的欲望嘛！
常宇翻了过来，背面也写着一行字。
这里有一个机会！
然后在这句话的下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
“嗤……”常宇看着大开的房门，发出一声嗤笑。
“哪个小毛贼跑进来和我玩恶作剧？真的无聊。”他把纸条团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面。
去厨房找到了两块已经有点硬的面包，然后热了一杯牛奶，常宇坐在床上，慢慢的吃着。
他望着天花板，想起昨天傍晚，自己咳了一桌子血星，当时自己吓坏了，顾不上悲伤，去了城里面最大的医院，做了全套的检查。
坐在休息长椅上等待检查结果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仅次于被抛弃的那种痛苦。
但审判来的如此突然，又如此平淡，医生念出肺癌晚期那四个字的时候，就像是在读一瓶可乐那样平淡……
常宇闭上了眼睛，昨天晚上的那段时间，他时时刻刻都是处在崩溃边缘的，他想要发泄，想要在医生平淡的宣布他死刑的时候给他一拳，然后大声的冲他吼道：“你是在给别人宣判死刑啊！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一丁点的感情波动都没有！这是人类该拥有的情绪嘛！”
他希望自己那个时候是歇斯底里的，是疯狂的，但最终，他只是接过初步检查单，平淡的回应了一声：“哦，谢谢医生。”
之后他去买了酒，之前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面，从未喝过这样烈的白酒，喝进肚里，像火一样，灼烧着他那颗渴望疯狂的心。
常宇从口袋里面掏出那份初步检查单，也丢进了垃圾桶里面，更细致的检查单会在今天出来，所以他今天还要去一趟医院。
叮叮叮……
枕边的电话响了起来，常宇看了闪亮的电话屏幕一眼，没有理会，电话挂断，过了十几秒，又接着响起。
常宇放下手里的杯子，接起了电话。
“常宇，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啊？”电话那头是刘学理关切的声音，虽然他很喜欢常宇这个孩子，但大早上的，一个堂堂局长这样给小警员打电话问候，确实是这个局长足够重视部下。
常宇说道：“局长，我病了，今天去取检查单，可能还要跟你请假了。”
“啊，什么病啊，严不严重啊，没事没事，郝局长那边我来应付，你安心养病，好了之后再回警队报告，这段时间你确实太累了。”
常宇在这头笑了笑：“没事，小病而已，很快就好了。”
刘学理在那边也笑了：“那就好，我们这都等着你呢，没了你，这工作真的很难展开呀。”
常宇也只是笑……
两个人结束了通话。
常宇站了起来，收拾了床单，自己也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新衣服，梳理一番之后，出了家门。
中心医院距离常宇家有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常宇叫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很是热情，多次想要和常宇聊天搭话，但常宇始终都是微笑以对，觉得没了趣后，司机也沉默起来。
进了医院，医生还是那个医生，就诊的人很多，常宇就坐在外面的长椅上面，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各种欢喜愁苦的百态，都被他们展现的淋漓尽致。
终于，当眼前全部都空的了时候，常宇才回过神，里面那个医生也在静静的看着他。
“医生，我是来取详细检查报告的。”常宇把昨天那份粗简的报告递给了医生。
虽然之前他把这份报告团城一团丢进垃圾桶里面了，但后来还是拾了起来，抹平，放进兜里面带来了医院。
医生点了点头，在抽屉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一份检查单递给了常宇。
常宇呆呆的看着医生手里那份检查单，然后又带着某种期盼，看着医生，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看到医生笑着对他说，昨晚是一个失误，你只是得了普通的肺病而已。
但现实却是……
医生把检查单推到常宇旁边：“这段时间，注意调理身体，保持运动，另外……多去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吧。”
常宇没有动，只是发着呆……
大概有三十秒的时间吧，常宇的眼珠动了一下，接着他的脑袋也跟着偏了。
“医生。”常宇淡淡的说道。
医生手里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听到常宇的声音，他也回过头来，其实像常宇这种情况，他在医院见的多了，当一个人被告知死亡讯息的时候，人的丑态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呈现出来。
“有什么问题，你说。”医生的语气也很平淡。
“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皱了皱眉头，稍微思索一番，说道：“一个月，保守估计。”
听到这话，常宇点了点头：“谢谢医生了。”
然后，他直起身子，默默的走了出去。
医生看着他的身影，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又俯下身去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他来拿检查单的地方属于肿瘤科，周围的病人大多数都是癌症患者，老人居多。
不过常宇还是看到了几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身影，那些人很多都在做化疗，剃光了头发，因为长期的呕吐导致营养缺失，身形消瘦，坐在轮椅上或被人搀扶着来回在院子里散步。
常宇捏紧了手里的检查单。
未来，我也会是这个样子么……静静的，经受着化疗的痛苦，只是为了苟延残喘那么几天……
不甘啊……
那个女人刚刚那样绝情的抛弃了我啊……
我还有一个去草原的梦想没完成……
常宇闭上了眼睛，紧咬着牙齿，豆大的泪珠从眼睛缝里挤了出来，他扶着栏杆，低下头，眼泪混着鼻涕一起流下，这个城市，他独身一人。
回去的时候，常宇没选择坐车，而是沿着街道徒步走了回去，虽然诊断单上面写满了他不认识的医学名词，但在这些晦涩难懂的名词最后，那“肺癌晚期”四个刺眼的红字他还是知道意味着什么的。
常宇走路回来也是有着他的想法的，既然人生已经确定了，在自暴自弃的时候，倒不如多留下些时间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街边有香烟白酒的杂货铺，常宇犹豫了一些，随即释然，自己现在还有顾虑？
他拿出钱包，翻出几张崭新的钞票，买了几瓶不同度数的白酒和两包香烟，用袋子装着，然后提回了家。
在快要回家的时候，他还顺路买了一些烤鸡烧鹅小凉菜什么的。
回到家，关上门，常宇把诊断单撕的粉碎。
医生给他开了一些药，他拿出来看了看，最后还是给丢在了角落里面。
他腾了一下桌子，把菜和酒都摆在上面，然后自己就很开心的吃喝起来。
但是，他吃着吃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最终，常宇紧绷的情绪爆裂开来，他挥舞着双手，扫掉了桌子上的酒和食物，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哭过之后，又不脱衣服爬上了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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