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寸尺

　　却说达摩有意怂恿林少蛊随他同游修行，说得林少蛊还真特么的有点心猿意马，可不料被人中途打断了和谐的气氛……
　　打断这个气氛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达摩的弟子慧可。慧可经过昨天与林少蛊的接触后，本就不待见林少蛊。
　　而这回他一听达摩一副主动要收林少蛊为徒然后传授佛法的劲头，那还了得？想都不想就站出来打断这收徒的节奏。
　　慧可这心里啊，是对达摩的困惑与对林少蛊的醋意混杂一起在心中狂乱的撒盐……呸，是狂乱的碰撞着。想当年他可是求着达摩让他能够跟随左右的，现在都还没得到达摩的真传，可这林少蛊何德何能竟然让他师父主动游说招揽？
　　而林少蛊听了慧可的质疑后也是脸一黑，特么的，劳资还没决定答不答应呢，你跳出来说什么风凉话？我与你师父的事轮得到你插嘴？大煞风景！莫名其妙！还出家人呢？粗俗！没教养！咦？好像最后有什么不对……
　　等反应过来后，林少蛊默默的在心中安慰自己说“没教养”这词是用来喷慧可的，绝对不是喷达摩，就算这字眼真透露了那个意思，那也是他无意间顺带就喷出去的，这总不能怪他吧？
　　不过史书上记载的慧可乃是中原禅宗二祖，怎么就这副尿性？看来史书也是多有偏颇，不可全信啊！还是说这其中并非自己想的那般，其中多有猫腻，可能此慧可非彼慧可？
　　“大师，不知这位小师傅是何人？可是得你之衣钵的慧可？”林少蛊可不是好惹的主，既然别人不待见他，又怎么会给人面子，虽然慧可看过去比他大不少，可他还是要叫声“小师傅”恶心一下他。
　　“阿弥陀佛，贫僧的确曾有一爱徒名慧可，也确实传衣钵于他，却不知施主如何得知？呵呵，罢了，贫僧知施主恐怕有难言之隐，倒是贫僧多此一问。贫僧在游历东土大唐时遇到现在的慧可徒儿，贫僧见他与贫僧那以前的爱徒颇有几分相像，觉得与他也算有几分缘分，便收之左右，赐名慧可，一是希望他能像贫僧那爱徒一般勤修佛法，恩泽众生，二也算是寄托些许对爱徒的思念之意，倒是让施主见笑了。”
　　达摩的回答也正中林少蛊的猜测，达摩那可是立地可成佛的人，他所选择的衣钵传人就算差点，那也不至于像眼前这个慧可这般小肚鸡肠、醋意横飞吧？你看，这果然并非是那么回事啊。
　　“哪里，我也是随口一问。不过话说回来，若能和大师这般高僧结伴同游这大陆，那实乃我的荣幸啊，我岂有不应之理？只是我在这还有未了之事，怕是不能马上随大师离开。不知大师可愿等我几日再一共离去？”
　　与达摩同游这种事傻子才不答应呢，况且还能反将慧可一军，何乐而不为，只是林少蛊确实还有事想去做，只能厚着脸皮提出一个小小的请求。
　　林少蛊此言一出，达摩还没啥反应，慧可却是先沉不住气了，直接出言呵斥起来：
　　“你……你简直得寸进尺，师父愿意暂时收你，已经是恩泽如山了，你还不知足，竟然提出这样无礼的要求！”
　　“慧可？不得无礼，何谓收？贫僧与小林施主乃是结缘同辈相交，你这样无端质疑实非出家人应有的样子，还不赶紧向小林施主道歉。”达摩一听慧可这话语，眉头一皱，挥手制止教训道。
　　“师父？我……”慧可欲言又止。
　　“我什么我啊？出家人要戒骄戒躁，更要把守本心。既为僧，何称我？无我无相方得见如来，你不仅焦躁，还开口闭口以我自居，哪里像个出家人？称我则说明你以自我为中心，以我相还想修佛道？竟然还在大呼小叫的教训我这普通人？佛曰众生平等，你就这样修这平等之说的？真是不知所谓。”林少蛊是被这喜欢打断人的慧可惹出真气了，直接就出口怼起来了。
　　“嗯！慧可啊，小林施主所言虽然并非全在佛理，自称我也并非有违我佛教化，但也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了。哎……你这凡心未除，为师本不该收你为徒，奈何一时心软动了尘念破例收了你，这已经算是一件错事了。原本以为你跟着为师可潜移默化改善自身，哪成想还是一点没变，还不如一个未修佛之人明佛理，为师想你与为师的师徒缘分可能太过淡薄，不如今日就此离去吧，他日有缘能再见的话，再谈这师徒之缘。”达摩叹气道。
　　“扑通……”
　　慧可闻言吓得直接就地跪下了，语未出泪先流：
　　“师父，师父！弟子知错了，弟子一定改正，求师父不要赶弟子走啊……”
　　林少蛊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他只是不爽说了点歪理反击一下，怎么就上演起逐出师门的戏码了？玩得有点大了吧？
　　“咳……大师，这慧可小师傅虽然有所不妥，但也不至于逐出师门吧？既然你已经收他为徒，就怎么能轻易放弃这份师徒缘分呢？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就算天意告诉大师慧可不可教化，但既然错已铸成，不如就违了这天意，入这地狱将其点化，既能将之当做大师你自身的一种修炼，也算是修佛的一件功德，岂非大善？”
　　其实林少蛊也就想小小教训一下慧可，发展成现在这结果也并非林少蛊想见到的，没办法，自己挖的坑还得自己填了，只能硬着头皮劝起达摩。
　　“小林施主不计前嫌，能为我这痴徒求情，足见你之心胸开阔，修佛之人，若连眼前人都容不下，又岂能容得了天下人，慧可，你可从中悟出什么？”达摩夸了林少蛊一句，回头又问起慧可来。
　　“弟子愚钝，似明非明，还望能常伴师父左右，听您教诲，才能早日悟出其中道理。”慧可诚惶诚恐道。
　　“哎……你这话还是夹藏私心，也罢，既然小林施主为你求情，为师既然已收你为徒，的确不应轻言放弃，今日且随我一同离去，从今以后你法号改为悟能，希望你能戒掉这贪嗔痴，另取别号八戒，但愿你能好自为之……”
　　“噗……”
　　林少蛊直接喷了，啥？八戒？大哥你确定你没看过西游记吗？你确定你没盗用吗？不过好像也不至于盗用吧，对了，西游记是明代所著，而达摩不知道要早这西游记多少年，想盗用也无处盗啊！这些都是佛家戒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啊，再说了，那猪八戒是猪，这慧可瘦不拉几的，也没个猪样，不能牵扯一起。
　　而达摩讲到一半，却被林少蛊给打断了，疑惑问道：
　　“小林施主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没有没有，我只是被自己呛了一下。大师这法号取得十分应景，叫八戒好，能让他时时自省。”林少蛊赶忙圆了自己的失态。
　　达摩摇了摇头不知这林少蛊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他正要跟林少蛊说事，也就不管那么多了，直切主题道：
　　“小林施主，这同游之事既然是贫僧提出的，按理说小林施主有未完之事，贫僧理应等你将事情处理完再一同离开，可贫僧与他人另有约定在先，必须如期赴约，恐无法在此等候小林施主，即日就要离去，实在抱歉。却不知小林施主需要多长时间处理未完之事？我们可先约个再见时间。”
　　“大师言重了，你与人有约在先，理应赴约，又岂能因我个人私事而有所耽误。况且我之私事也非一两天就能完成的，我估计也需要月余时间才能妥善。”
　　林少蛊刚说完，就沉默了，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起来，这能好意思吗？刚开始说要让人等没说等的时间还好，而且人家也说等不了了要先走，这不是挺好的吗？道理都在他这边乖乖的站着。
　　可现在一时嘴快把要忙一个月的时间都吐出来了，这不是告诉大家刚刚所谓的让达摩等他这事啊，其实就是要让人等上一个月吗？这还不显得自己刚才真的是得寸进尺了吗？
　　自己就不能机敏一点，把这事说成自己不用多长时间，但是看大师很忙的样子，为他考虑，时间就定在一个月后如何如何的，这样不是很好吗？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悲哀……真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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