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的故事（1）（小说）

　　虚幻的故事
　　———郁允2005之手记
　　（1）
　　S镇主要有两条街道，一条南北起向，横穿通长江的赤水河，有两里路长，为主干道；还有一条在主干道的起始端，与它垂直，是老街，保持着五六十年代的风貌。另外赤沙河的河埂上也有一些楼房及店铺的延伸。河埂的内侧是一片桦树林，夏天涨潮的季节，长江的水倒灌回来，把这一片柳树都淹到两米多深。河水常年流水盈盈，也有将近一米深的河水。
　　前几年在这片树林靠近河埂处盖起了一片悬空的房子，底下若干根水泥柱支撑，上面为两层的楼房，架几块预支板与河埂连接。因为这里靠近镇中心房子造价也高，所以这里的店主们都是镇商界可圈可点之人。大中夫妇起先是在老街开了个玻璃店，因为家道殷实而又善于经营，前几年已搬到这边来了。
　　大中是初中同桌小泉的哥哥。小泉家在镇上，当年考入建材学校，毕业后放弃分配的机会，加入哥哥的店里，以所学扩大的经营，生意日臻红火，现已垄断S镇关于玻璃扁额之类的生意。
　　琼的父亲是做小生意的，家与店铺都在老街，距大中玻璃店大约有七八分钟的路程。
　　那时候，料想在小泉的心中自己的形象应是比较高大的。首先因为成绩比较好，又善于言辞，作文也写得好。
　　那时间家还在离镇上4里多路的乡村，只有姑姑家在镇上，寒暑假时便经常到姑姑家来住。傍晚吃过饭后来到小泉家，先到他哥大中的玻璃店坐坐，然后去逛街、纳凉，很是惬意。子夜时分，回来睡觉，站在楼顶上，下面是黑漆漆的桦树林与水，周围S镇的灯火忽明忽灭，好一派小镇的风光。
　　出外读书第一个寒假来临的时候，顿感浑身轻松，回家后也获得了很多赞赏与羡慕的眼光。但家里是很难呆下去的，陆续走了一些亲戚，然后便来到镇上姑姑家。傍晚时分和小泉到了玻璃店，大吹一通后上街闲逛。始终觉得老街那里有一个诱人的芬芳的角落，便大胆向小泉提出去琼家玩，他反应平谈地带自己去了。
　　一进门，桌子对面一个绝妙身材的少女映入眼帘，一身粉红色的紧身衣，轮廓凸现，脸和手粉嫩粉嫩的。几乎把这半年来在外面所见，甚至天下所有的女孩都比下去了。一时竟忘了他爸妈之间的客套，全由小泉招呼，当时只顾盯着她看。
　　她的反应却很平淡，随意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应还是保持老同学的水准。终于几个小时下来，恋恋不舍地走了，真觉得丢了什么东西似的。回到玻璃店的二楼，怎么也无法入睡了。想不到半年来，她竟变得如此迷人；想不到以往不是很看重的东西，现在却变得这么珍贵了。
　　返校后在那片惨淡的日子里，琼宛然成为了心中唯一美好的东西。因为家庭的不幸，自己一度渴望找到慰藉；又远离家乡，需要一个坚强的精神寄托。
　　正好此时，她撞入自己的视野中，所以寄以极高的期望值，乃至有失偏颇。返校后，急忙写了几封浓妆重彩的信，希望能赢得她的心，她的反应永远是平淡，后来干脆不回信了。这也难怪，因为在自己给她的后来的信中露出咄咄逼人的言辞，她好说什么呢？
　　暑假的时候，一踏上S镇的街道，就想到老街那里有个美丽的天堂。第二次去的时候，她正好出去一会儿。她母亲在家，显得很热情，而且颇有心计地打量着自己。这一反应属正常，因为听一个住他家边上的同学说，自己写给她的信有几封信被她妈看到了。
　　或许被文采或诚心所打动，这种反应不知是否能证明她已初步认可了自己。琼回家后，显然有点不乐意，不愿讲话，后来竟自顾自看书去了。此时的心情糟透了，既愤怒又悲伤。
　　后来调侃地问她为什么以这种态度对人，她便语重心长地规劝，现在彼此的任务都是学习，还没有到婚恋的年龄。且声明她的自身条件比较差，不值得苦苦追求，你应该好好珍惜现在的一切，继续努力，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归缩。犹如一根温柔的钢针直刺心脏，终于无奈地告辞……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里听说她和一道进入高中的母校校长的儿子关系已经发展得很夸张的程度，他的成绩也相当好。可能那时二人正规划着未来大的前景，所以自己追她，其实就是害她，把她套入一条幸苦的路，而她现在选择的无疑是一条很多人羡慕的捷径。
　　再后来听说——不知自己为什么还这么关心她的事——她又谈了一个M市的男朋友，竟已在校外的租房过起了日子，此时方才觉得那些和一同听到的高中女生们的那些类似的事，诸如此类，离自己很遥远，已不着边际了。
　　痛楚的伤口可以让时间慢慢抚慰，生活总得继续进行下去。由职校毕业，步入单位不知不觉中已六年下来。这些年来，接触过形形色色的女孩子，琼仍犹如封在心底的一只蛹。
　　前些时候，去镇上小泉那里坐坐，看看他的经营状况，却碰到她。故人重逢，于是三人坐下来一番好叙，这时全然不把她当成一个异性，分别时告知，她现还在读书，是M市一所财院。稍稍勉强之下，便给了确切地点及寝室电话号码，因为时常出差到那座城市，才有要的必要。分别时她便款款邀请选择一个时间去她那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