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田教授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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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伫立在一片青翠之中，被纯净的空气紧紧包围，空气的浓度还带有一点压力感，令呼吸也变得细微，无需大口吞吐。身后传来人声，疑惑间回头一看，又来了三个人，是马运昌和秘书，还有长坳区的余蕴，副区长。
张敬民赶紧把田教授介绍给马运昌，又给田教授介绍了马运昌。
站前面的秘书往后埂退，接着余蕴，成峰也相继跳到一边看风景，让马运昌走上前来。
马运昌握着田教授的手说：“欢迎教授呀，真是脚踏实地的好作风，也不休息一下，一来就下乡。”
田教授在小河边遇到马县长，又惊讶又兴奋，说：“真没想到，会在这么一个地方遇见县长。”
马运昌说：“是呀，能在这里见到教授，别有一番景致，感受就不同了。”回头给张敬民说了一句，“雨季来临了，我们的小流域到底经得住经不住这个考验，这心里还没个底呢。”
张敬民笑了笑。他也有这个想法，去年算是经历过了，但去年的雨水不太大。今年气象局那边分析，雨量可能要大一点，要那样的话，才算是真的考验。”
需要迈过一道小沟，马运昌热情地伸手搀了田教授的臂膀，教授借力一个小纵步，跃过了。马运昌看田教授，五十来岁，走路举止与年龄一点不对称，脚下有沟坎，毫不犹豫就跳过来，比二十多岁的小伙一点不逊色。马运昌啧啧夸赞：“好身手，教授经常锻炼？”
田教授说：“锻炼谈不上，是经常在下面走，上山下河，走惯了。”
“好好好。”马运昌兴致勃勃，领着教授往藤草深处又走了一段。一边走一边交谈。
田教授说：“山水林田土，藤草竹灌木，好一个十字方针。县长呀，很有头脑呀，这个方针定得好啊。”
马运昌说：“哪里哪里，教授过誉了，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好呢。”
“做得不好？好得很呢，在处理农业发展和生态环境建设上面，你们这是一条路子呀。”
马运昌有感触说：“是呀，在解决吃穿用住的问题上，我们面临的一个棘手问题，就是烧火柴，用煤。这是一组矛盾，该怎样解决，我们正在动脑筋呢。”
“你们还有煤炭？这真好呀，煤代柴就是一条出路啊。”
成峰靠近张敬民，轻声说，省里有人对煤炭开采感兴趣，正在了解蕴藏量。张敬民低声回答说：“现在还不到时候。”
谈到煤炭资源，马运昌兴致高涨起来：“我们贵山县有一半区乡地下藏有煤炭，我们请了地质勘探队来了，勘探了一年多，初步查明，蕴藏量数十亿吨以上，应该是个不小的数目，下一步还须做进一步精准勘察，搞清楚到底是多少。”
“是呀，我看好多地方，山上光秃秃的，改成了坡地，不要说树木，灌草都挖掉了。植被被破坏了，水土就保持不住，就算种上了庄稼，到时候除了干旱，就是水冲沙压，得不偿失呀。”
“教授说到点子上了，问题很大呀，希望教授多看看，从科学发展的角度，为我们把把脉，指点指点。”
“指点谈不上，这种情况也不光是你们县，我看我们省县县都有，多少点而已，你们的问题看上去是也很严重。不过，我是没想到，来到这里，居然看见了这么一片地方。你们有远见，已经有这样行动，还见到了效果，山区农业发展中怎样保护生态环境，这里面一定有文章可作。”
“哎哟，我们其实只知道埋头做工作，没有很好加以思考，归纳。好多东西，经教授这么一指点，茅塞顿开，敬民呀，这件事情真的做对了。要欢迎教授多来才是，要让教授多看多说，这就是在指教呀。”
教授真有点兴奋：“难道不是么，解决温饱，这是第一件大事，在这同时，又搞出这么一小片绿洲，不光是治山又治水，这是从长计议，是一种可持续发展。得有这样理念的人才会做这种当下不出政绩，今后才会有效果的傻事呢。”
几个人都呵呵笑起来。
田教授指点着：“你看，以河流走向，沿河边一点范围划片，这样一个流域一个流域的进行，搞一个成一个。最后若干个连成片，经过若干年奋斗，全县都大变样，那就了不起了，这个办法真好。值得很好总结推广。”
马运昌说：“是呀，真的值得总结。敬民啊，教授说得好，始终是省里的专家，站得高看得远，要多请教啊。”
不能往里面去了，马运昌再次握了田教授的手：“真不巧，实在对不住教授了，按说教授到的地方，我是一定要去的，可是行署来了电话，指名道姓要我过去。怎么办？教授都能到的地方，我却去不了，这岂不闹笑话，还当什么父母官呀。”
田教授说：“没事没事，有他们两个陪着就行，你是父母官，事情多，你忙吧。”
让成峰陪教授走，马运昌把张敬民叫到一边，问：“是你们请来的？”
张敬民愣了说：“是的，我前次去省里，听说教授在考察，选择搞小麦育种基地的县，我就想我们县有条件，就请了。”
“小麦育种？农业局的事呀。你怎么不叫上他们呢？”
“今天刚来，没来得及。”
见不到教授他们了，马运昌正言道：“我还在长坳的时候，老华就打来电话了，说了这个事。这就算是正是通知我们？早的时候为什么不说，等人来了搞突然袭击，而且态度还不好，说我们不在就不高兴，电话里面骂人，就这点能耐？”
张敬民赶紧解释：“是我们不对，没有提前汇报，教授来了就着急，就……我们道歉，对不起，不应该那样，政府领导也都在忙，我们就没有从这方面去考虑，而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当时就意识到错了，车局长也给华主任说了，请他原谅。”
“原谅的话就别说了，也没多大意义，事情过了就算了。幸好我在这里遇见了，要不然人家就会说我们贫困县的干部不懂礼节，不会处事，人情淡漠，人既然是你们请来的？那就好好陪着，不要怠慢，我们虽然条件差，但热情不能淡，这是很重要的一点。具体谈到什么事，你们就实事求是吧，见机行事就行了，需要县里支持，就大方一点，该表态就表态，需要协调区乡，你们就尽力而为，农业那边主动去搞好对接，不要让人家误会你们是多此一举。如若谈到经费，你们就客观一点，反正县财政就是那副样子，保工资是大头，其它的慢慢来，不要太急，心急喝不下热稀饭。到时候拿不出钱来，事情办不了，还会让人家笑话。”
看着张敬民走远，马运昌才招呼余蕴和秘书上车，行进半个多小时，到了三叉沟，这里是长坳长坡两地交界处。有个人站在路旁，余蕴认识他，是长坡的民政助理，看他一个人孤单，叫驾驶员刹一脚，顺路带他一段。
余蕴问：“你在这里干啥？那是什么？”
民政助理脚边有个麻袋，装得鼓鼓囊囊的，他说是石头。
余蕴一听是石头，就跳下车去掀开麻袋口看。石头有两块，其中一块相当漂亮，另一块则比较平常。
他问：“你准备把石头送去哪里？”
民政助理说：“送回长坡去，给我们卫书记。”
“你们区委副书记卫佳华是不是？送他干啥呀。”
“他要往上送呢。”
余蕴寻思，往上那就是县里呀，他要送给谁呢？
卫佳华寻找石头，是从县长龚祥兴那里接来的任务。龚祥兴本身并不喜欢石头，是地委副书记蒋建琪的安排。
一次在蒋建琪办公室，看到茶几上一本画册，刊载了一些奇石的图片。蒋建琪翻开其中一幅图片给他看，是一块绿色，有白色类似腊梅的点状物的石头，形态非常好看，微妙微俏，评为金奖。那石头下面有几个字标明产地是贵汇南部，没有具体说明是哪个县。蒋建琪就问龚祥兴，南部地区两个县，贵山和贵土，已经问过贵土县长书记了，都说不会是他们那里，他们贵土别样没有，就有好土，并以此为荣。依照这种说法，贵土有土，贵山靠山，好看的石头就应该出在贵山县里了。
蒋建琪接下来说，他对这行不懂，是省里有一个领导，送他这本画册，值了上面的图片给他看，说这奇石参加了邻省的奇石博览会，评为金奖以后，很快就被客户高价买走了，这类石头价值很高，要他查一查哪个地方有。蒋建琪回来后，把画册放在办公桌上，只要有机会，就让县长书记们仔细看，辨认一下自己县里有没有这东西。龚祥兴也知道这不是蒋建琪自己的爱好，但他看得出蒋建琪要开发这个东西的决心。龚祥兴当下就答应下来，预感到这石头极有可能就出在贵山县，回来后就给几个区的书记区长打了电话。
这情况余蕴不知道，不过对石头他倒多少有点认识，都说玩的是缘份，好的石头是可遇不可求的。这两块石头其中一块他就很欣赏，心想要是送给一个不喜欢的领导，那也没什么意义，反而是糟蹋艺术，也不知道是不是马副县长，问他一下？朝车上喊：“马县长，下来看看？”
马运昌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去省里报到，参加省政府农村工作会，相关资料今晚还得准备一下，加上这一天走得多，也累了，不想动，说：“什么石头呀，你要喜欢，放在车上带回去看吧。”
余蕴一听就知道这石头不是送给马县长，是另外的人，就放下心来，考虑怎么和民政助理开口。民政助理却把他拉到一边，附耳细声说：“不行呀，你们拿走了，我回去交不了差呀。”
“你不是说要往上送吗？马县长就在车上，省下你一段路了。”
“我不知道卫书记送的是不是马县长。就算是，也不能由我直接就送呀。”
“你送去卫佳华那里，他给不给钱？”
民政助理摇头。余蕴说：“这就对了，他剥夺你的劳动价值，而我现在就给你钱，他要问你，你就说还没有找到，你划算一下。”掏出钱：“我身上两百多块，全都给你了。”
“真的不行，我已经给卫书记带信去了……”
“什么不行！你就说遇到马县长，被他带走了。”
“那万一……”
“还有万一吗？就这样了，过两天你来长坳，我再给你三百。”
他自己使力把石头抱上车，放在坐位下面，这样他的脚没地方放了，就蜷缩起来抱在在胸前。车开动了，他没忘记朝呆呆站那里的民政助理招手。
张敬民赶紧把田教授介绍给马运昌，又给田教授介绍了马运昌。
站前面的秘书往后埂退，接着余蕴，成峰也相继跳到一边看风景，让马运昌走上前来。
马运昌握着田教授的手说：“欢迎教授呀，真是脚踏实地的好作风，也不休息一下，一来就下乡。”
田教授在小河边遇到马县长，又惊讶又兴奋，说：“真没想到，会在这么一个地方遇见县长。”
马运昌说：“是呀，能在这里见到教授，别有一番景致，感受就不同了。”回头给张敬民说了一句，“雨季来临了，我们的小流域到底经得住经不住这个考验，这心里还没个底呢。”
张敬民笑了笑。他也有这个想法，去年算是经历过了，但去年的雨水不太大。今年气象局那边分析，雨量可能要大一点，要那样的话，才算是真的考验。”
需要迈过一道小沟，马运昌热情地伸手搀了田教授的臂膀，教授借力一个小纵步，跃过了。马运昌看田教授，五十来岁，走路举止与年龄一点不对称，脚下有沟坎，毫不犹豫就跳过来，比二十多岁的小伙一点不逊色。马运昌啧啧夸赞：“好身手，教授经常锻炼？”
田教授说：“锻炼谈不上，是经常在下面走，上山下河，走惯了。”
“好好好。”马运昌兴致勃勃，领着教授往藤草深处又走了一段。一边走一边交谈。
田教授说：“山水林田土，藤草竹灌木，好一个十字方针。县长呀，很有头脑呀，这个方针定得好啊。”
马运昌说：“哪里哪里，教授过誉了，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好呢。”
“做得不好？好得很呢，在处理农业发展和生态环境建设上面，你们这是一条路子呀。”
马运昌有感触说：“是呀，在解决吃穿用住的问题上，我们面临的一个棘手问题，就是烧火柴，用煤。这是一组矛盾，该怎样解决，我们正在动脑筋呢。”
“你们还有煤炭？这真好呀，煤代柴就是一条出路啊。”
成峰靠近张敬民，轻声说，省里有人对煤炭开采感兴趣，正在了解蕴藏量。张敬民低声回答说：“现在还不到时候。”
谈到煤炭资源，马运昌兴致高涨起来：“我们贵山县有一半区乡地下藏有煤炭，我们请了地质勘探队来了，勘探了一年多，初步查明，蕴藏量数十亿吨以上，应该是个不小的数目，下一步还须做进一步精准勘察，搞清楚到底是多少。”
“是呀，我看好多地方，山上光秃秃的，改成了坡地，不要说树木，灌草都挖掉了。植被被破坏了，水土就保持不住，就算种上了庄稼，到时候除了干旱，就是水冲沙压，得不偿失呀。”
“教授说到点子上了，问题很大呀，希望教授多看看，从科学发展的角度，为我们把把脉，指点指点。”
“指点谈不上，这种情况也不光是你们县，我看我们省县县都有，多少点而已，你们的问题看上去是也很严重。不过，我是没想到，来到这里，居然看见了这么一片地方。你们有远见，已经有这样行动，还见到了效果，山区农业发展中怎样保护生态环境，这里面一定有文章可作。”
“哎哟，我们其实只知道埋头做工作，没有很好加以思考，归纳。好多东西，经教授这么一指点，茅塞顿开，敬民呀，这件事情真的做对了。要欢迎教授多来才是，要让教授多看多说，这就是在指教呀。”
教授真有点兴奋：“难道不是么，解决温饱，这是第一件大事，在这同时，又搞出这么一小片绿洲，不光是治山又治水，这是从长计议，是一种可持续发展。得有这样理念的人才会做这种当下不出政绩，今后才会有效果的傻事呢。”
几个人都呵呵笑起来。
田教授指点着：“你看，以河流走向，沿河边一点范围划片，这样一个流域一个流域的进行，搞一个成一个。最后若干个连成片，经过若干年奋斗，全县都大变样，那就了不起了，这个办法真好。值得很好总结推广。”
马运昌说：“是呀，真的值得总结。敬民啊，教授说得好，始终是省里的专家，站得高看得远，要多请教啊。”
不能往里面去了，马运昌再次握了田教授的手：“真不巧，实在对不住教授了，按说教授到的地方，我是一定要去的，可是行署来了电话，指名道姓要我过去。怎么办？教授都能到的地方，我却去不了，这岂不闹笑话，还当什么父母官呀。”
田教授说：“没事没事，有他们两个陪着就行，你是父母官，事情多，你忙吧。”
让成峰陪教授走，马运昌把张敬民叫到一边，问：“是你们请来的？”
张敬民愣了说：“是的，我前次去省里，听说教授在考察，选择搞小麦育种基地的县，我就想我们县有条件，就请了。”
“小麦育种？农业局的事呀。你怎么不叫上他们呢？”
“今天刚来，没来得及。”
见不到教授他们了，马运昌正言道：“我还在长坳的时候，老华就打来电话了，说了这个事。这就算是正是通知我们？早的时候为什么不说，等人来了搞突然袭击，而且态度还不好，说我们不在就不高兴，电话里面骂人，就这点能耐？”
张敬民赶紧解释：“是我们不对，没有提前汇报，教授来了就着急，就……我们道歉，对不起，不应该那样，政府领导也都在忙，我们就没有从这方面去考虑，而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当时就意识到错了，车局长也给华主任说了，请他原谅。”
“原谅的话就别说了，也没多大意义，事情过了就算了。幸好我在这里遇见了，要不然人家就会说我们贫困县的干部不懂礼节，不会处事，人情淡漠，人既然是你们请来的？那就好好陪着，不要怠慢，我们虽然条件差，但热情不能淡，这是很重要的一点。具体谈到什么事，你们就实事求是吧，见机行事就行了，需要县里支持，就大方一点，该表态就表态，需要协调区乡，你们就尽力而为，农业那边主动去搞好对接，不要让人家误会你们是多此一举。如若谈到经费，你们就客观一点，反正县财政就是那副样子，保工资是大头，其它的慢慢来，不要太急，心急喝不下热稀饭。到时候拿不出钱来，事情办不了，还会让人家笑话。”
看着张敬民走远，马运昌才招呼余蕴和秘书上车，行进半个多小时，到了三叉沟，这里是长坳长坡两地交界处。有个人站在路旁，余蕴认识他，是长坡的民政助理，看他一个人孤单，叫驾驶员刹一脚，顺路带他一段。
余蕴问：“你在这里干啥？那是什么？”
民政助理脚边有个麻袋，装得鼓鼓囊囊的，他说是石头。
余蕴一听是石头，就跳下车去掀开麻袋口看。石头有两块，其中一块相当漂亮，另一块则比较平常。
他问：“你准备把石头送去哪里？”
民政助理说：“送回长坡去，给我们卫书记。”
“你们区委副书记卫佳华是不是？送他干啥呀。”
“他要往上送呢。”
余蕴寻思，往上那就是县里呀，他要送给谁呢？
卫佳华寻找石头，是从县长龚祥兴那里接来的任务。龚祥兴本身并不喜欢石头，是地委副书记蒋建琪的安排。
一次在蒋建琪办公室，看到茶几上一本画册，刊载了一些奇石的图片。蒋建琪翻开其中一幅图片给他看，是一块绿色，有白色类似腊梅的点状物的石头，形态非常好看，微妙微俏，评为金奖。那石头下面有几个字标明产地是贵汇南部，没有具体说明是哪个县。蒋建琪就问龚祥兴，南部地区两个县，贵山和贵土，已经问过贵土县长书记了，都说不会是他们那里，他们贵土别样没有，就有好土，并以此为荣。依照这种说法，贵土有土，贵山靠山，好看的石头就应该出在贵山县里了。
蒋建琪接下来说，他对这行不懂，是省里有一个领导，送他这本画册，值了上面的图片给他看，说这奇石参加了邻省的奇石博览会，评为金奖以后，很快就被客户高价买走了，这类石头价值很高，要他查一查哪个地方有。蒋建琪回来后，把画册放在办公桌上，只要有机会，就让县长书记们仔细看，辨认一下自己县里有没有这东西。龚祥兴也知道这不是蒋建琪自己的爱好，但他看得出蒋建琪要开发这个东西的决心。龚祥兴当下就答应下来，预感到这石头极有可能就出在贵山县，回来后就给几个区的书记区长打了电话。
这情况余蕴不知道，不过对石头他倒多少有点认识，都说玩的是缘份，好的石头是可遇不可求的。这两块石头其中一块他就很欣赏，心想要是送给一个不喜欢的领导，那也没什么意义，反而是糟蹋艺术，也不知道是不是马副县长，问他一下？朝车上喊：“马县长，下来看看？”
马运昌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去省里报到，参加省政府农村工作会，相关资料今晚还得准备一下，加上这一天走得多，也累了，不想动，说：“什么石头呀，你要喜欢，放在车上带回去看吧。”
余蕴一听就知道这石头不是送给马县长，是另外的人，就放下心来，考虑怎么和民政助理开口。民政助理却把他拉到一边，附耳细声说：“不行呀，你们拿走了，我回去交不了差呀。”
“你不是说要往上送吗？马县长就在车上，省下你一段路了。”
“我不知道卫书记送的是不是马县长。就算是，也不能由我直接就送呀。”
“你送去卫佳华那里，他给不给钱？”
民政助理摇头。余蕴说：“这就对了，他剥夺你的劳动价值，而我现在就给你钱，他要问你，你就说还没有找到，你划算一下。”掏出钱：“我身上两百多块，全都给你了。”
“真的不行，我已经给卫书记带信去了……”
“什么不行！你就说遇到马县长，被他带走了。”
“那万一……”
“还有万一吗？就这样了，过两天你来长坳，我再给你三百。”
他自己使力把石头抱上车，放在坐位下面，这样他的脚没地方放了，就蜷缩起来抱在在胸前。车开动了，他没忘记朝呆呆站那里的民政助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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