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进行了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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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三人在锦绣七号包房吃饭，话题很快进入水利局办公室主任上面，李红专一开始就大说特说水利局如何有钱，每年上面拨下来的水里工程项目款超过百万，而这些钱都要经过办公室盖章，下文批复，才能划拨下去使用。且不说那些搞工程的老板会怎样来巴结，单说这划拨当中，就可以按照百分之几的比列扣下来，由办公室掌控使用。少说点，百分之五是多少？五万。我们人事劳动局一年的办公经费多少？一万二千。组织部多少？李义说：“一万五千。”
李红专说：“要是你两个能够在部长跟前说话算数，把我整去水利局当这个办公室主任，我可以发誓，每个星期三来这里聚会，所有费用我包。”
卫金鑫瞥一眼走廊说：“她们的陪唱陪喝你也包？”
李红专说：“废话不是，所有，这个意思你还用怀疑？”
卫金鑫看着李义，李义和部长走得近，部长也听李义的。李义却说：“要是被看出来，你嫌这个干部股长权利还不大，这山望着那山高的话，你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李红专说：“我不行，但李义哥你可以，你在组织部时间长了，应该换位了。”
李义道：“行啊，我早有此意，你帮我找部长说说？”
李红专摇头说：“我不敢，我远远看见那副嘴脸，我的小腿肚就抽筋。老卫，卫哥有本事，卫哥去。”
卫金鑫说：“你们都不合适，不如让给我。”
李义道：“你想去管那几百万？”
卫金鑫撅嘴道：“那有什么？到时候在锦绣餐厅老板娘这留个本子，你我几个要吃什么喝什么，只管拿，记账就是。”
李红专道：“那我就要问你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心里装着一口恶气吗？现在怎么说？不想啦？恶气就不出啦？”
“成峰不倒，我恶气不出。”提到这个，卫金鑫更加气愤。“这口恶气一定要出，为了这一天，我无时不在作准备。你们不要不相信我，以为我是那种没有什么骨气的人，心里就想着钱。放心，我的内心坚定不移，不拿下他姓成的，我绝不会善罢干休。”
李义道：“红专也是好意，水利局是好单位，就担心你到时候去了，钱见多了，你心中那股恶气就会渐渐淡化呢。”
卫金鑫道：“刻骨铭心的仇恨呢，怎么会淡化？我就是要借水利局的能量，加大对他的打击力度，让他倒得更快一些。你两个一定要成全我这个事。”
李义又道：“不过你是副科级组织员，那办公室主任只是正股级呢。”
卫金鑫道：“正科级副科级，没有钱就是无级。”
“好，为了你的坚强意志，我们就成全你。”李红专提议再次干杯。两瓶酒喝干，事情就议定了，当晚的牌局上三人一起努力。
卢跃进因为家不在贵山，晚上睡觉前的两个小时有点难熬，李义及时提出来找人打扑克，这确实是一种很好的消遣方式，就把李红专叫来，还差一个，卫金鑫闲来无事到处窜玩，刚好碰上，就配合成了牌局。
打牌的时候，卫金鑫经常会冷不丁问卢跃进，听说要把谁谁安排在哪里当什么什么，也不看卢跃进的脸色，摇晃脑袋发表他的看法，这个人能当什么不能当什么。卢跃进提醒不要随便谈论干部去留问题，再谈，这牌就不打了。下一次再喊打牌的时候，卢跃进就会皱起眉毛问卫金鑫来不来，很不痛快地“诶--”叹口气。李红专想，再有两三次，牌局恐怕就要散伙了。
卫金鑫自己心中有数，卢跃进对他不待见，那我不如就干脆早点离开。他把这个想法给卫全新说了。卫全新什么也没有说，在电话线那头静静地听他诉说，想起前不久王正良找他说的话，心里却在想，说一千道一万，抠门的作风不改变一下的话，事情还是难办。
那王正良劈头盖脸道：“你那本家一点也不地道，不仁义。”把去长坡讨杨梅吃的经过说了。他们一行人兴致勃勃，去到长坡，找到了杨梅园，屁股大一点园子，十多棵杨梅棵，果子稀稀拉拉。准备上去采摘的时候，被人出来拦住了，干什么？要钱，十块钱一斤。卫全新的本家嬉皮笑脸，上去疏通，端出了组织部的牌子。然而人家根本不买账，说任何人任何单位都一样，不出钱不接待。卫全新那本家作出一副不死心的样子，要大家在园子门口等，他去区里找负责人。哪晓得他玩的是金蝉脱壳之计，一去就没再回来。等了大半天，只得大家自己凑钱。王正良说，在遇到你那个本家，非得让他赔偿那天耽搁时间，大家饿肚子，半夜才回到家的全部损失不可。
卫全新知道这位本家是个铁公鸡，不要说外人，他来贵汇，从来手上从来都是两手空空，也没有开口说邀请那个出去吃顿饭，走的时候，见什么拿什么，吃剩的半包烟，半瓶酒，都会席卷一空。
卫全新等他把话会说完，叹口气，不温不火说了几句：“你也知道，现在行路办事可就不能像以往那样，都是八大硬，照章办事，要学会适应，该松和的时候，一定要松和，大方一点，开朗一点，钱用了可以再找，舍得舍得，有舍才会有得。”
卫金鑫在地区本家那里没有讨到什么好话，就认为自己现在穷了，想起一句老话：穷来莫走亲戚家，饿了别进萝卜园。离开物资公司以来，自己就好像是打烂仗，没有人待见，是亲是戚现在都看清楚了。好吧，老子现在屈尊低就，下去水利局，等老子手上有了钱，你们再来求我吧。
晚上牌桌上卢跃进闻到酒味，脸就绷紧了：“你们又在一起喝了。说过你们几次了，不要扭得太紧，要保持同志式的关系。”
李义说：“我们真的只是同志似的关系，在一起吃饭是很少的，一个月也就两三次。”
李红专说：“本来就在一个系统，都不说话，大家装哑巴，工作能顺利开展吗？”
卫金鑫说：“把我们三个分开，不在一起工作，就不会天天在一起昏吃乱睡了。”
李红专说：“就不要在组织部了，呆两三年就得赶紧走。这话好像是一个领导说的，在组织部时间长了，要么就变成大傻冒，要么就变成油篓子。”
这话其实是卢跃进说的，话中的含义远不止字面的意思。卢跃进盯了李红专看，只见他一边笑一边做鬼脸，眼光却指向卫金鑫。卢跃进转脸看着卫金鑫：“你想去哪里？”
卫金鑫淡淡地说：“随便部长安排。”
李红专就势拐一下李义，李义就说了：“他想去水利局。”
卢跃进鼻腔里哼一声：“怎么？想当水利局副局长？”
卫金鑫慌忙摇头：“我哪敢？说的是办公室主任。”
其实卢跃进心里早有让卫金鑫出去的意思，心里不怎么待见这个人，只不过一直掌握着分寸，不能让他们看出来，故意说：“今天喝了酒，不谈，明天清醒了再说。”
第二天中午，卢跃进叫了李义，要他搞个干部考察方案。李义问要考察谁？卢跃进说：“你还要装糊涂呀。”李义说：“部长是说卫金鑫的事吧，定啦？”卢跃进说：“去吧，先叫他过来。”
卫金鑫来了，当着李义的面，卢跃进说：“部里面马上进入考察程序，决定你去当水利局办公室主任。这是你的志愿，尽管这样，组织上有组织上的考虑，我们按程序走，由李科长负责。你在这里是副科级，过去以后，这个副科级给你保留。我要先和你谈谈，算是打个招呼，组织部有组织部的规矩。也不要自我感觉良好，认为是组织部门出去的，就可以高人一等。从你的调动开始，要树立一种新观念，从现在起，组织部门也要像其他经济部门一样，要参与经济建设，干部任用要从经济发展的角度着眼，要以是否有利于发展生产力为目的。我说过，向组织部门要效益，就是这个道理。”
有了部长这番话，李义办打电话通知水利局就底气十足，但面对张敬民的再三追问，回答着不知为什么就有点心虚了，抵挡几下，选择了三十六计里的走为上计。
李红专说：“要是你两个能够在部长跟前说话算数，把我整去水利局当这个办公室主任，我可以发誓，每个星期三来这里聚会，所有费用我包。”
卫金鑫瞥一眼走廊说：“她们的陪唱陪喝你也包？”
李红专说：“废话不是，所有，这个意思你还用怀疑？”
卫金鑫看着李义，李义和部长走得近，部长也听李义的。李义却说：“要是被看出来，你嫌这个干部股长权利还不大，这山望着那山高的话，你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李红专说：“我不行，但李义哥你可以，你在组织部时间长了，应该换位了。”
李义道：“行啊，我早有此意，你帮我找部长说说？”
李红专摇头说：“我不敢，我远远看见那副嘴脸，我的小腿肚就抽筋。老卫，卫哥有本事，卫哥去。”
卫金鑫说：“你们都不合适，不如让给我。”
李义道：“你想去管那几百万？”
卫金鑫撅嘴道：“那有什么？到时候在锦绣餐厅老板娘这留个本子，你我几个要吃什么喝什么，只管拿，记账就是。”
李红专道：“那我就要问你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心里装着一口恶气吗？现在怎么说？不想啦？恶气就不出啦？”
“成峰不倒，我恶气不出。”提到这个，卫金鑫更加气愤。“这口恶气一定要出，为了这一天，我无时不在作准备。你们不要不相信我，以为我是那种没有什么骨气的人，心里就想着钱。放心，我的内心坚定不移，不拿下他姓成的，我绝不会善罢干休。”
李义道：“红专也是好意，水利局是好单位，就担心你到时候去了，钱见多了，你心中那股恶气就会渐渐淡化呢。”
卫金鑫道：“刻骨铭心的仇恨呢，怎么会淡化？我就是要借水利局的能量，加大对他的打击力度，让他倒得更快一些。你两个一定要成全我这个事。”
李义又道：“不过你是副科级组织员，那办公室主任只是正股级呢。”
卫金鑫道：“正科级副科级，没有钱就是无级。”
“好，为了你的坚强意志，我们就成全你。”李红专提议再次干杯。两瓶酒喝干，事情就议定了，当晚的牌局上三人一起努力。
卢跃进因为家不在贵山，晚上睡觉前的两个小时有点难熬，李义及时提出来找人打扑克，这确实是一种很好的消遣方式，就把李红专叫来，还差一个，卫金鑫闲来无事到处窜玩，刚好碰上，就配合成了牌局。
打牌的时候，卫金鑫经常会冷不丁问卢跃进，听说要把谁谁安排在哪里当什么什么，也不看卢跃进的脸色，摇晃脑袋发表他的看法，这个人能当什么不能当什么。卢跃进提醒不要随便谈论干部去留问题，再谈，这牌就不打了。下一次再喊打牌的时候，卢跃进就会皱起眉毛问卫金鑫来不来，很不痛快地“诶--”叹口气。李红专想，再有两三次，牌局恐怕就要散伙了。
卫金鑫自己心中有数，卢跃进对他不待见，那我不如就干脆早点离开。他把这个想法给卫全新说了。卫全新什么也没有说，在电话线那头静静地听他诉说，想起前不久王正良找他说的话，心里却在想，说一千道一万，抠门的作风不改变一下的话，事情还是难办。
那王正良劈头盖脸道：“你那本家一点也不地道，不仁义。”把去长坡讨杨梅吃的经过说了。他们一行人兴致勃勃，去到长坡，找到了杨梅园，屁股大一点园子，十多棵杨梅棵，果子稀稀拉拉。准备上去采摘的时候，被人出来拦住了，干什么？要钱，十块钱一斤。卫全新的本家嬉皮笑脸，上去疏通，端出了组织部的牌子。然而人家根本不买账，说任何人任何单位都一样，不出钱不接待。卫全新那本家作出一副不死心的样子，要大家在园子门口等，他去区里找负责人。哪晓得他玩的是金蝉脱壳之计，一去就没再回来。等了大半天，只得大家自己凑钱。王正良说，在遇到你那个本家，非得让他赔偿那天耽搁时间，大家饿肚子，半夜才回到家的全部损失不可。
卫全新知道这位本家是个铁公鸡，不要说外人，他来贵汇，从来手上从来都是两手空空，也没有开口说邀请那个出去吃顿饭，走的时候，见什么拿什么，吃剩的半包烟，半瓶酒，都会席卷一空。
卫全新等他把话会说完，叹口气，不温不火说了几句：“你也知道，现在行路办事可就不能像以往那样，都是八大硬，照章办事，要学会适应，该松和的时候，一定要松和，大方一点，开朗一点，钱用了可以再找，舍得舍得，有舍才会有得。”
卫金鑫在地区本家那里没有讨到什么好话，就认为自己现在穷了，想起一句老话：穷来莫走亲戚家，饿了别进萝卜园。离开物资公司以来，自己就好像是打烂仗，没有人待见，是亲是戚现在都看清楚了。好吧，老子现在屈尊低就，下去水利局，等老子手上有了钱，你们再来求我吧。
晚上牌桌上卢跃进闻到酒味，脸就绷紧了：“你们又在一起喝了。说过你们几次了，不要扭得太紧，要保持同志式的关系。”
李义说：“我们真的只是同志似的关系，在一起吃饭是很少的，一个月也就两三次。”
李红专说：“本来就在一个系统，都不说话，大家装哑巴，工作能顺利开展吗？”
卫金鑫说：“把我们三个分开，不在一起工作，就不会天天在一起昏吃乱睡了。”
李红专说：“就不要在组织部了，呆两三年就得赶紧走。这话好像是一个领导说的，在组织部时间长了，要么就变成大傻冒，要么就变成油篓子。”
这话其实是卢跃进说的，话中的含义远不止字面的意思。卢跃进盯了李红专看，只见他一边笑一边做鬼脸，眼光却指向卫金鑫。卢跃进转脸看着卫金鑫：“你想去哪里？”
卫金鑫淡淡地说：“随便部长安排。”
李红专就势拐一下李义，李义就说了：“他想去水利局。”
卢跃进鼻腔里哼一声：“怎么？想当水利局副局长？”
卫金鑫慌忙摇头：“我哪敢？说的是办公室主任。”
其实卢跃进心里早有让卫金鑫出去的意思，心里不怎么待见这个人，只不过一直掌握着分寸，不能让他们看出来，故意说：“今天喝了酒，不谈，明天清醒了再说。”
第二天中午，卢跃进叫了李义，要他搞个干部考察方案。李义问要考察谁？卢跃进说：“你还要装糊涂呀。”李义说：“部长是说卫金鑫的事吧，定啦？”卢跃进说：“去吧，先叫他过来。”
卫金鑫来了，当着李义的面，卢跃进说：“部里面马上进入考察程序，决定你去当水利局办公室主任。这是你的志愿，尽管这样，组织上有组织上的考虑，我们按程序走，由李科长负责。你在这里是副科级，过去以后，这个副科级给你保留。我要先和你谈谈，算是打个招呼，组织部有组织部的规矩。也不要自我感觉良好，认为是组织部门出去的，就可以高人一等。从你的调动开始，要树立一种新观念，从现在起，组织部门也要像其他经济部门一样，要参与经济建设，干部任用要从经济发展的角度着眼，要以是否有利于发展生产力为目的。我说过，向组织部门要效益，就是这个道理。”
有了部长这番话，李义办打电话通知水利局就底气十足，但面对张敬民的再三追问，回答着不知为什么就有点心虚了，抵挡几下，选择了三十六计里的走为上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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