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多了眩晕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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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过水电项目，紧接着谈局里面当前最主要的任务，资源普查的问题，特别需要县领导的关注，除了经费，还有人力资源方面，车向前和张敬民异口同声，都说很重要，需要得到县里的大力支持。
看着车向前瘦削的脸，急切的心情，马运昌不由得一阵心动，摇摇头叹息道：“资源普查摊子一铺开，当时我就想过，会不会人力不足？有些担忧，为了不打击积极性，没有当面指出。还是等不住了。昨天见面，没等你提出来，拉着又去了饮片厂，说是去喝酒，其实是出了个难题。想想真有点不该。这让你生气了，气病了？我难受啊，我这是怎么啦？这样不关心老车局长，让你带病来这边解决难题？你们的事情，在我这里表现出来的事漠不关心似的。今天你们两个都跑来了，我是有点激动呢，酒还没有散，你们看，我说话都是颠三倒四的。怎么？专门谈水电项目的事。别的问题能不能不说？”
车向前说：“要说，第二个问题同样重要，就是资源普查的事情，这项工作特别需要的人的问题。”车向前就让张敬民接着说，张敬民就将想让贺国荣到普查小组担任具体负责的副组长岗位的要求说了。
马运昌道：“问题看来不大，不过……”
车向前抢说道：“问题不大，要和祥兴县长说说！”
马运昌呵呵笑：“老车呀，在你真行呀，我的内心活动都叫你给全盘掌握了。”
张敬民也说：“那就烦请马县长及时一点，给龚县长通好这个气。”
两人谈完，急匆匆走了。马运昌随及想好了，真要与龚祥兴好好谈一次，这次谈话难免要涉及传言，真要说出来了，那他就得先表现出充耳不闻，不相信的样子。要说的话，就说不会的，街上的传言没必要相信，一阵风就过去了。大家这样舍不得你，一起共事这么些年，感情正在往深处发展，营造好几年形成的宽松氛围，多么难得……
打听到龚祥兴去了枫林坡破头山，县里两大小麦育种基地之一就在那里，省农学院有几个人在那边忙了一段时间，地块都腾整好了，种子也差不多要下了吧，去到那里可以抽空看看。马运昌叫秘书安排给小车加满油，带上酒，龚祥兴爱吃的麻辣胡豆，还有瓶装水，随后赶去。
南出贵山县城，向南有一条新修的马路，是粮棉布以工代赈项目，全长四十三公里，到三十八公里时分叉走一条土路，蜿蜒七八里到地点。天气好的时候，吉普车直接就可以进去，下雨就不行了，容易打滑。这里有全县最高点，七八座山连成一体，覆盖着枫叶林，每年九月下半月快进十月，破头山相连那一片远远近近的山头上的枫叶开始发黄，颜色渐次变深，就像刚升起的火焰，所以当地人又称之为火焰山。现在时令已进深秋，树叶开始掉落，颜色又进了一步，变成橘红色，枝条上挂的叶片没地上堆积的多，踩上去嚓嚓地响，松鼠忙着储藏粮食，在落叶堆里蹿跳。
破头山在这一带不算最高，山势稍有平缓，向阳的坡麓上盖了三间草房，护林人蔡老八就住在里面。
马运昌在草屋外石头棱子上一边蹭鞋底的泥巴，一边大声喊道：“龚县长，你在吗？”
龚祥兴和办公室秘书驾驶员，正谈论关于秘书工作难的问题。那秘书因为县长不在家的期间，被人在电话里骂了娘，趁此机会告状。秘书打听清楚过了，那个不拿县长秘书当数的人姓成，是物资公司的新任承包人。
秘书说：“他是公司大经理，有钱了，就瞧不起这个穷政府了。我都表明了身份，可是他一点也不买账，说什么县长秘书？狗屁！”
龚祥兴皱起眉头来：“他说狗屁啦？”
“说啦，还嫌这两个字不够，又加上一句。”
“什么一句？”
秘书看了看驾驶员，驾驶员替他说了：“他是狗屁，拍县长的马屁。”
龚祥兴眉毛皱得更紧，这个成峰他知道，早期从省里分下来的中专生，在县里呆了这十多年，看着同来的人一个个都调回去了，难免心里不平衡。不过再怎么不舒服也不能拿秘书出气呀，而且还是我龚祥兴的秘书，分明是打我的脸呀。想着哼哼着出了一口大气：“等哪天把叫他来，我倒要看看，他敢当着我的面，斗胆再骂上一句。”
秘书告状成功，半蹲着，毕恭毕敬给县长点烟。
听到马运昌的声音，龚祥兴推开秘书，应道：“是运昌呀。你来啦？不知道你也要来，知道的话，我就等你一起了。”
马运昌进了屋，照例握一下手，坐了下来，与先到的秘书打了招呼。秘书的笑样有点不自然，龚祥兴指了他说：“正谈到被人骂的事，所以不舒服。”
马运昌道：“什么事被人骂啦？”
秘书就又说了一下。马运昌啊了一声：“这哪行？得有个说法呢。”
龚祥兴道：“我听说这个人不光搞商业，工业农业也参与了，好像什么都有他的份，手到处伸，很能干，是不是？”
马运昌看着秘书：“是呀，你说说看，都是什么样的表现？”
秘书掉开脸，不看龚，也不看马，只看眼前眼前一个虚无的点。
龚祥兴道：“厉害呀，我听说种子基地问题，他们都快要代表你这个分管县长表态啦？”
马运昌还那样盯着秘书，笑道：“他敢吗？也不找个秤，称称自己几斤几两。”
龚祥兴说：“外面来的知识分子，也不是个个都棒，也有素质低下的，混饭吃的，他哪有为人民服务的观点哟，就知道在老百姓跟前玩大牌，自以为是。”
马运昌想到种子基地的事，水利资源开发的事，那几个人跑省里几次了，有的情况是在龚祥兴不在家的时候做的，看来是需要做一些解释。今天倒是个好机会，不过，还不能现在就谈，要先说说别的。就吩咐司机去把后备箱的塑料袋拿进来。
龚祥兴拿起麻辣胡豆，摇着说：“运昌呀，你走到哪里都记着我这一口，可我全国各地都跑了个遍，没有记着给你带点东西呀。”
马运昌说：“祥兴县长你走到哪里，都在为全县三十五万人奔波，谁说没有记着呀。你要是只记着某个人，那就不是全县人民的县长了。”
“这话由你说还算好听，别人说那就虚伪了，听不进去呢。嘿嘿，你看，酒你也拿来了，都用你的，我的就节约下来了。蔡老八，你这菜豆腐最好多来一钵，别这么抠门，招待县长副县长，你可得要大方点呢。”
蔡老八把留下自己吃的那钵菜豆腐也端来了。
小白木桌上有了两钵菜豆腐，一碗柴火烤的干辣椒面。龚祥兴问烩豆米好了没有。蔡老八说好了，一手端了烩豆米，一手拿一个小碗，小碗一搁上桌，一股野木椒花味香浓扑鼻而来。马运昌呛了鼻子，赶紧扭脸对着门角落连打两个喷嚏。
老蔡说：“我就只有这柴火烤的糊辣椒蘸盐水菜豆腐，不比你们在城里，鱼呀肉呀顿顿都少不了，好不好吃也将就了。”
龚祥兴吃了说：“好吃，真好吃。”
马运昌也说：“是呀，吃肉不如吃豆腐。”
秘书跟着说：“这里水质好，加工出来的豆腐嫩。”
驾驶员说：“关键要有好的卤水。”
蔡老八说：“没有黄豆，水质好，卤水也好，放在那里，有什么用？空对空。”
龚祥兴说：“嗯，老八呀，别看你是个老农民，说话有水平呢，一针见血。”
秘书和驾驶员面面相觑，不再多嘴。
看着车向前瘦削的脸，急切的心情，马运昌不由得一阵心动，摇摇头叹息道：“资源普查摊子一铺开，当时我就想过，会不会人力不足？有些担忧，为了不打击积极性，没有当面指出。还是等不住了。昨天见面，没等你提出来，拉着又去了饮片厂，说是去喝酒，其实是出了个难题。想想真有点不该。这让你生气了，气病了？我难受啊，我这是怎么啦？这样不关心老车局长，让你带病来这边解决难题？你们的事情，在我这里表现出来的事漠不关心似的。今天你们两个都跑来了，我是有点激动呢，酒还没有散，你们看，我说话都是颠三倒四的。怎么？专门谈水电项目的事。别的问题能不能不说？”
车向前说：“要说，第二个问题同样重要，就是资源普查的事情，这项工作特别需要的人的问题。”车向前就让张敬民接着说，张敬民就将想让贺国荣到普查小组担任具体负责的副组长岗位的要求说了。
马运昌道：“问题看来不大，不过……”
车向前抢说道：“问题不大，要和祥兴县长说说！”
马运昌呵呵笑：“老车呀，在你真行呀，我的内心活动都叫你给全盘掌握了。”
张敬民也说：“那就烦请马县长及时一点，给龚县长通好这个气。”
两人谈完，急匆匆走了。马运昌随及想好了，真要与龚祥兴好好谈一次，这次谈话难免要涉及传言，真要说出来了，那他就得先表现出充耳不闻，不相信的样子。要说的话，就说不会的，街上的传言没必要相信，一阵风就过去了。大家这样舍不得你，一起共事这么些年，感情正在往深处发展，营造好几年形成的宽松氛围，多么难得……
打听到龚祥兴去了枫林坡破头山，县里两大小麦育种基地之一就在那里，省农学院有几个人在那边忙了一段时间，地块都腾整好了，种子也差不多要下了吧，去到那里可以抽空看看。马运昌叫秘书安排给小车加满油，带上酒，龚祥兴爱吃的麻辣胡豆，还有瓶装水，随后赶去。
南出贵山县城，向南有一条新修的马路，是粮棉布以工代赈项目，全长四十三公里，到三十八公里时分叉走一条土路，蜿蜒七八里到地点。天气好的时候，吉普车直接就可以进去，下雨就不行了，容易打滑。这里有全县最高点，七八座山连成一体，覆盖着枫叶林，每年九月下半月快进十月，破头山相连那一片远远近近的山头上的枫叶开始发黄，颜色渐次变深，就像刚升起的火焰，所以当地人又称之为火焰山。现在时令已进深秋，树叶开始掉落，颜色又进了一步，变成橘红色，枝条上挂的叶片没地上堆积的多，踩上去嚓嚓地响，松鼠忙着储藏粮食，在落叶堆里蹿跳。
破头山在这一带不算最高，山势稍有平缓，向阳的坡麓上盖了三间草房，护林人蔡老八就住在里面。
马运昌在草屋外石头棱子上一边蹭鞋底的泥巴，一边大声喊道：“龚县长，你在吗？”
龚祥兴和办公室秘书驾驶员，正谈论关于秘书工作难的问题。那秘书因为县长不在家的期间，被人在电话里骂了娘，趁此机会告状。秘书打听清楚过了，那个不拿县长秘书当数的人姓成，是物资公司的新任承包人。
秘书说：“他是公司大经理，有钱了，就瞧不起这个穷政府了。我都表明了身份，可是他一点也不买账，说什么县长秘书？狗屁！”
龚祥兴皱起眉头来：“他说狗屁啦？”
“说啦，还嫌这两个字不够，又加上一句。”
“什么一句？”
秘书看了看驾驶员，驾驶员替他说了：“他是狗屁，拍县长的马屁。”
龚祥兴眉毛皱得更紧，这个成峰他知道，早期从省里分下来的中专生，在县里呆了这十多年，看着同来的人一个个都调回去了，难免心里不平衡。不过再怎么不舒服也不能拿秘书出气呀，而且还是我龚祥兴的秘书，分明是打我的脸呀。想着哼哼着出了一口大气：“等哪天把叫他来，我倒要看看，他敢当着我的面，斗胆再骂上一句。”
秘书告状成功，半蹲着，毕恭毕敬给县长点烟。
听到马运昌的声音，龚祥兴推开秘书，应道：“是运昌呀。你来啦？不知道你也要来，知道的话，我就等你一起了。”
马运昌进了屋，照例握一下手，坐了下来，与先到的秘书打了招呼。秘书的笑样有点不自然，龚祥兴指了他说：“正谈到被人骂的事，所以不舒服。”
马运昌道：“什么事被人骂啦？”
秘书就又说了一下。马运昌啊了一声：“这哪行？得有个说法呢。”
龚祥兴道：“我听说这个人不光搞商业，工业农业也参与了，好像什么都有他的份，手到处伸，很能干，是不是？”
马运昌看着秘书：“是呀，你说说看，都是什么样的表现？”
秘书掉开脸，不看龚，也不看马，只看眼前眼前一个虚无的点。
龚祥兴道：“厉害呀，我听说种子基地问题，他们都快要代表你这个分管县长表态啦？”
马运昌还那样盯着秘书，笑道：“他敢吗？也不找个秤，称称自己几斤几两。”
龚祥兴说：“外面来的知识分子，也不是个个都棒，也有素质低下的，混饭吃的，他哪有为人民服务的观点哟，就知道在老百姓跟前玩大牌，自以为是。”
马运昌想到种子基地的事，水利资源开发的事，那几个人跑省里几次了，有的情况是在龚祥兴不在家的时候做的，看来是需要做一些解释。今天倒是个好机会，不过，还不能现在就谈，要先说说别的。就吩咐司机去把后备箱的塑料袋拿进来。
龚祥兴拿起麻辣胡豆，摇着说：“运昌呀，你走到哪里都记着我这一口，可我全国各地都跑了个遍，没有记着给你带点东西呀。”
马运昌说：“祥兴县长你走到哪里，都在为全县三十五万人奔波，谁说没有记着呀。你要是只记着某个人，那就不是全县人民的县长了。”
“这话由你说还算好听，别人说那就虚伪了，听不进去呢。嘿嘿，你看，酒你也拿来了，都用你的，我的就节约下来了。蔡老八，你这菜豆腐最好多来一钵，别这么抠门，招待县长副县长，你可得要大方点呢。”
蔡老八把留下自己吃的那钵菜豆腐也端来了。
小白木桌上有了两钵菜豆腐，一碗柴火烤的干辣椒面。龚祥兴问烩豆米好了没有。蔡老八说好了，一手端了烩豆米，一手拿一个小碗，小碗一搁上桌，一股野木椒花味香浓扑鼻而来。马运昌呛了鼻子，赶紧扭脸对着门角落连打两个喷嚏。
老蔡说：“我就只有这柴火烤的糊辣椒蘸盐水菜豆腐，不比你们在城里，鱼呀肉呀顿顿都少不了，好不好吃也将就了。”
龚祥兴吃了说：“好吃，真好吃。”
马运昌也说：“是呀，吃肉不如吃豆腐。”
秘书跟着说：“这里水质好，加工出来的豆腐嫩。”
驾驶员说：“关键要有好的卤水。”
蔡老八说：“没有黄豆，水质好，卤水也好，放在那里，有什么用？空对空。”
龚祥兴说：“嗯，老八呀，别看你是个老农民，说话有水平呢，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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