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感觉随着心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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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件事，两家关系得到进一步提升。一次周末，卢跃进带上姚晓燕和孩子来看父母，就在盆景园里游玩。有一个人踱步过来，在一件件盆景作品边驻足观赏，啧啧称赞。卢跃进听到声音有点熟，回身一看，认出来是蒋建琪。他如今调到贵汇来了，任地委副书记。
一番现场观摩考察走后，蒋建琪又挑选了两件作品。这回卢跃进死活不要蒋建琪出钱，说明了他爹就是车队副队长，李伯是行政处长，满院子的盆景都是他们两家人的货。随便点哪一件，他都可以做主。蒋建琪选了两件，卢跃进叫姚晓燕去车队要来一个车，两夫妇亲自护送去了省里，获准进了省委宿舍七号院。看见院子里有名贵的树，假山，鱼池，姚晓燕啧啧声不断，可算是开了眼界。
蒋建琪要给钱，卢跃进不要，说：“这些盆景能够选中进省委宿舍大院，是钱换不来的荣誉。”姚晓燕也说：“只要蒋书记你看上的，只管说，我们马上就送来。”
蒋建琪高兴，就带他两夫妇到附近餐馆吃饭。餐桌上用的饮料，高档烟，好酒，又都是姚晓燕跑去付账。
这件事情，让蒋建琪看出来卢跃进两夫妇客气热情大方慷慨。没事的时候就常来盆景园与他两夫妇一起观赏游玩。半年以后，蒋建琪把卢跃进调到地委办公室来当秘书，三个月就让他当了七科副科长。又过了半年，卢跃进主动提出，要到县里工作锻炼。愿望很快实现，他来到贵山县当组织部长。
临走之前，他去拜谢蒋建琪。蒋建琪对他说：“本来应该先给你定正科，过一段时间下去就可以定副处。可是你这样急切要求，你是自愿，我也不阻拦你。这样也好，下去第一步，解决正科，一年过后，要他们给你申报副处。”
当时也不好问“他们”是指的谁。自己急于要下县的思路是怎么形成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姚晓燕的鼓动，看到那些在县里上班的干部，周末回家，大包小包从车上拿下来，就产生羡慕嫉妒恨。
姚晓燕有个大毛病，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舌头，家里什么事都往外讲。自己男人的年龄，身高，文化程度，工资数额，年终奖金等等无一漏掉。反复交代多次，甚至发火再这样就分开过，都吓不住她，依旧我行我素。虽然有这个毛病，但她对卢跃进很忠诚，很乐意为他去办事。
姚晓燕的长相是很不错的，在地委大院里也算是一朵花。那些领导们见到她都喜欢和她打招呼。有时候还会站下来聊几句。卢跃进体会得到这是一种资源。所以对姚晓燕喜欢在外面玩，甚至于可能会像人家所说的有点花心，他也不在意，只要能为这家付出就行。
看着卢跃进发急，姚晓燕当然清楚是怎么回事，副处的问题，也该到了解决的时候。
此前一个星期，姚晓燕已经开始活动了。她先去李伯家，要借李伯的舌头，从蒋建琪口里掏出东西来。他那张老脸，问蒋建琪说什么话都可以不顾忌。
姚晓燕先和李母拉一阵家常，等着李伯午觉醒来。犹如在自己家里一样，主动为老爷子打洗脸水，递上毛巾。李母说：“燕呀，你就是这样心细，我们家就没有轮到你这样的好媳妇。”
倒掉洗脸水，有倒上一杯热茶。这回她做错了，李伯不喝茶，喝的是银耳红枣泡金银花。不过她善于应变，就说知道什么地方的金银花好，下次一定弄点来。
姚晓燕使话题保持在李红专身上。她说：“我们家跃进最近正在为小幸福的事动脑筋呢。他一心要让小幸福当上人事劳动局副局长，打好基础以后一步步高升。”
李母说：“跃进为小幸福做点事，也是应该的，没有我们家老头子，跃进也不会有今天。”
老爷子哼鼻音：“卢部长这段时间忙呀，大事情多了，也不来了，要你来代替他说话。”
姚晓燕说：“他这个部长呀，是空的，幸福的事，虽然天天都记着，可是就算这样也根本不行……”
李母说：“跃进要帮幸福呀，不能只用嘴巴说，要真心。人呀，就要讲良心，要记情，要懂得感恩。”
姚晓燕说：“他怎么不真心？真心得很，一天到晚都在想，你们不知道，我就清楚不过，他再怎么真心都是白搭，常言道，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他因为不是常委，手上就没什么实权，就算他把幸福的事提出来了，但是常委会参加不了，不知道他们在会上怎么研究。有人说坏话，搞小动作看不到，没办法。所以要请李伯出面，和地委书记专员他们说说，解决了跃进的问题，幸福的副局长就容易了。”
李伯道：“诶，没精力了，身体不行了，什么事都不想管了。”
李母也说：“我们填了表了，不想干了，累半天一点意义也没有，人到这一步，连猪狗都不上门了。”
姚晓燕道：“李伯身体好好的，我们下一代的事情还要望你关怀，怎么会说不想管事这样的话？就算我们家跃进的事你不管，那么小幸福的事呢？也不想管啦？”
老爷子摇头：“跃进的事，用不着我管了，你们两口子和那姓蒋书记不是来来往往的嘛，盆景也送了，省委大院也去来了，都是好兄弟了，还有什么不好说呢？”
这话无法谈深，姚晓燕再敷衍几下，就回来了。把经过告诉卢跃进，卢跃进没好气说：“谁叫你去找？也不问清楚现在去合适不合适。地委定了，推进干部队伍建设，年龄偏大的要退二线，留七不留八，一刀切，他今年五十八，碰上了，正一肚子火呢。”
姚小燕说：“干部年轻化，这不正是时机吗？那我们还不加快力度？”
卢跃进警告姚晓燕，不要瞎乱闯闯，得找准时机。
得到蒋建琪住院的消息，卢跃进就有了计划。
姚晓燕按照卢跃进的吩咐，怀揣一个大红包，挺直胸部穿过医院大门，噔噔噔直奔综合病房。里面除了蒋建琪，还有一个人，是惠专员，姚晓燕心里就咯噔一下，她尽量使自己沉稳下来，走过去笑吟吟说；“这么巧呀，在这里碰上两个贵汇地区的最高首长，真是莫大的荣幸呀。”
惠专员问：“你是？”
蒋建琪说：“我们认识，她是卢跃进的妻子。”
姚晓燕说：“专员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家爱人是从行署调下去的，现在在贵山县，基层锻炼呢。”
蒋建琪补充：“卢跃进，贵山县组织部长。”
惠专员点点头，说：“嗯？好啊，家在地区，人在县里？工作怎样？”
姚晓燕道：“专员啊，按理说我们家属是不应该关心打听工作上的事的，我们也只有关心他的身体，他的健康。”
“不怕，关心一下工作，也没什了不起。”蒋建琪看着她说。
“蒋书记你这么说，我这胆量就稍稍大一点。我们情况不同，我们一个星期不见一次，有时一个月也不见。都是我跑下去看他。多的不知道，极少的一点也是从旁边听到的。因为现在地委行署有安排，贵山县的乡镇换届工作要加快，不能拖全地区各县的后腿，所以他基本上就回家来了，差不多天天都在往下面跑。工作再苦再难做，从不在家人面前流露。不过，我也不晓得他是怎样顶住压力开展工作的，我是听他身边的同志说，卢部长因为还不是县委常委，好多工作开展起来，相当艰难，但他一直毫无怨言，继续埋头工作，他们说大家都很感动。”
姚晓燕看到专员和蒋建琪都在注意听，于是就深入一寸：“县里面有些局长，书记区长，和他一样级别，一些部门，单位虽小，权力不小。我听说过没听说宁为鸡头不为骥尾的故事，这好像得到了印证。所以与别的地方不同的，比别的地方还要艰难地问题，矛盾，就都集中在他那里，可是他要顶着，要面对人家的鄙薄，要干比别人多的多的事。他要忍受，他知道，工作要是出了问题，谁也担当不起。”
惠专员的手提电话响了，是女儿从大学回来了，就和蒋建琪握手道别。姚晓燕站起来说：“蒋书记，你就不要动了，让我替你送送专员？”
短短的百十步路，姚晓燕就问明了惠专员的女儿回去的时间。惠专员开起了玩笑：“怎么，不看我却要看我女儿？”
姚晓燕道：“你女儿漂亮啊，像朵花吔。”说得惠专员咯咯直笑。
见她又回到病房，蒋建琪说：“怎么？还不想走？”
姚晓燕嘻嘻笑：“我还没有完成任务呢。”把红包拿出来，在蒋建琪眼前一晃，并不交到他手里，而是往他身后的枕头下面塞。缩手回来的时候，碰了他一下。
蒋建琪身子一抖：“你干啥？”
她道：“对不起，有点紧张，不小心就……那个了。”
后退两步，做了个男士抱拳拱手的动作：“保重，我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蒋建琪说：“回去告诉卢跃进，坚持住，一定要干好，有为才有位嘛。咹！”
她响亮地回答道：“谢谢，我们一定不辜负你的培养。”一路轻快回了家。第三天就去看望女大学生，女大学生喜欢收藏邮票，特别喜爱十二生肖年册，已经有了七套，还差五套。姚晓燕一点不含糊，第二天去了省城，找到与邮局熟悉的亲戚，买来完整的十二生肖年册一套，晚上回来没进自家门，给女大学生送去了。
一番现场观摩考察走后，蒋建琪又挑选了两件作品。这回卢跃进死活不要蒋建琪出钱，说明了他爹就是车队副队长，李伯是行政处长，满院子的盆景都是他们两家人的货。随便点哪一件，他都可以做主。蒋建琪选了两件，卢跃进叫姚晓燕去车队要来一个车，两夫妇亲自护送去了省里，获准进了省委宿舍七号院。看见院子里有名贵的树，假山，鱼池，姚晓燕啧啧声不断，可算是开了眼界。
蒋建琪要给钱，卢跃进不要，说：“这些盆景能够选中进省委宿舍大院，是钱换不来的荣誉。”姚晓燕也说：“只要蒋书记你看上的，只管说，我们马上就送来。”
蒋建琪高兴，就带他两夫妇到附近餐馆吃饭。餐桌上用的饮料，高档烟，好酒，又都是姚晓燕跑去付账。
这件事情，让蒋建琪看出来卢跃进两夫妇客气热情大方慷慨。没事的时候就常来盆景园与他两夫妇一起观赏游玩。半年以后，蒋建琪把卢跃进调到地委办公室来当秘书，三个月就让他当了七科副科长。又过了半年，卢跃进主动提出，要到县里工作锻炼。愿望很快实现，他来到贵山县当组织部长。
临走之前，他去拜谢蒋建琪。蒋建琪对他说：“本来应该先给你定正科，过一段时间下去就可以定副处。可是你这样急切要求，你是自愿，我也不阻拦你。这样也好，下去第一步，解决正科，一年过后，要他们给你申报副处。”
当时也不好问“他们”是指的谁。自己急于要下县的思路是怎么形成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姚晓燕的鼓动，看到那些在县里上班的干部，周末回家，大包小包从车上拿下来，就产生羡慕嫉妒恨。
姚晓燕有个大毛病，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舌头，家里什么事都往外讲。自己男人的年龄，身高，文化程度，工资数额，年终奖金等等无一漏掉。反复交代多次，甚至发火再这样就分开过，都吓不住她，依旧我行我素。虽然有这个毛病，但她对卢跃进很忠诚，很乐意为他去办事。
姚晓燕的长相是很不错的，在地委大院里也算是一朵花。那些领导们见到她都喜欢和她打招呼。有时候还会站下来聊几句。卢跃进体会得到这是一种资源。所以对姚晓燕喜欢在外面玩，甚至于可能会像人家所说的有点花心，他也不在意，只要能为这家付出就行。
看着卢跃进发急，姚晓燕当然清楚是怎么回事，副处的问题，也该到了解决的时候。
此前一个星期，姚晓燕已经开始活动了。她先去李伯家，要借李伯的舌头，从蒋建琪口里掏出东西来。他那张老脸，问蒋建琪说什么话都可以不顾忌。
姚晓燕先和李母拉一阵家常，等着李伯午觉醒来。犹如在自己家里一样，主动为老爷子打洗脸水，递上毛巾。李母说：“燕呀，你就是这样心细，我们家就没有轮到你这样的好媳妇。”
倒掉洗脸水，有倒上一杯热茶。这回她做错了，李伯不喝茶，喝的是银耳红枣泡金银花。不过她善于应变，就说知道什么地方的金银花好，下次一定弄点来。
姚晓燕使话题保持在李红专身上。她说：“我们家跃进最近正在为小幸福的事动脑筋呢。他一心要让小幸福当上人事劳动局副局长，打好基础以后一步步高升。”
李母说：“跃进为小幸福做点事，也是应该的，没有我们家老头子，跃进也不会有今天。”
老爷子哼鼻音：“卢部长这段时间忙呀，大事情多了，也不来了，要你来代替他说话。”
姚晓燕说：“他这个部长呀，是空的，幸福的事，虽然天天都记着，可是就算这样也根本不行……”
李母说：“跃进要帮幸福呀，不能只用嘴巴说，要真心。人呀，就要讲良心，要记情，要懂得感恩。”
姚晓燕说：“他怎么不真心？真心得很，一天到晚都在想，你们不知道，我就清楚不过，他再怎么真心都是白搭，常言道，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他因为不是常委，手上就没什么实权，就算他把幸福的事提出来了，但是常委会参加不了，不知道他们在会上怎么研究。有人说坏话，搞小动作看不到，没办法。所以要请李伯出面，和地委书记专员他们说说，解决了跃进的问题，幸福的副局长就容易了。”
李伯道：“诶，没精力了，身体不行了，什么事都不想管了。”
李母也说：“我们填了表了，不想干了，累半天一点意义也没有，人到这一步，连猪狗都不上门了。”
姚晓燕道：“李伯身体好好的，我们下一代的事情还要望你关怀，怎么会说不想管事这样的话？就算我们家跃进的事你不管，那么小幸福的事呢？也不想管啦？”
老爷子摇头：“跃进的事，用不着我管了，你们两口子和那姓蒋书记不是来来往往的嘛，盆景也送了，省委大院也去来了，都是好兄弟了，还有什么不好说呢？”
这话无法谈深，姚晓燕再敷衍几下，就回来了。把经过告诉卢跃进，卢跃进没好气说：“谁叫你去找？也不问清楚现在去合适不合适。地委定了，推进干部队伍建设，年龄偏大的要退二线，留七不留八，一刀切，他今年五十八，碰上了，正一肚子火呢。”
姚小燕说：“干部年轻化，这不正是时机吗？那我们还不加快力度？”
卢跃进警告姚晓燕，不要瞎乱闯闯，得找准时机。
得到蒋建琪住院的消息，卢跃进就有了计划。
姚晓燕按照卢跃进的吩咐，怀揣一个大红包，挺直胸部穿过医院大门，噔噔噔直奔综合病房。里面除了蒋建琪，还有一个人，是惠专员，姚晓燕心里就咯噔一下，她尽量使自己沉稳下来，走过去笑吟吟说；“这么巧呀，在这里碰上两个贵汇地区的最高首长，真是莫大的荣幸呀。”
惠专员问：“你是？”
蒋建琪说：“我们认识，她是卢跃进的妻子。”
姚晓燕说：“专员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家爱人是从行署调下去的，现在在贵山县，基层锻炼呢。”
蒋建琪补充：“卢跃进，贵山县组织部长。”
惠专员点点头，说：“嗯？好啊，家在地区，人在县里？工作怎样？”
姚晓燕道：“专员啊，按理说我们家属是不应该关心打听工作上的事的，我们也只有关心他的身体，他的健康。”
“不怕，关心一下工作，也没什了不起。”蒋建琪看着她说。
“蒋书记你这么说，我这胆量就稍稍大一点。我们情况不同，我们一个星期不见一次，有时一个月也不见。都是我跑下去看他。多的不知道，极少的一点也是从旁边听到的。因为现在地委行署有安排，贵山县的乡镇换届工作要加快，不能拖全地区各县的后腿，所以他基本上就回家来了，差不多天天都在往下面跑。工作再苦再难做，从不在家人面前流露。不过，我也不晓得他是怎样顶住压力开展工作的，我是听他身边的同志说，卢部长因为还不是县委常委，好多工作开展起来，相当艰难，但他一直毫无怨言，继续埋头工作，他们说大家都很感动。”
姚晓燕看到专员和蒋建琪都在注意听，于是就深入一寸：“县里面有些局长，书记区长，和他一样级别，一些部门，单位虽小，权力不小。我听说过没听说宁为鸡头不为骥尾的故事，这好像得到了印证。所以与别的地方不同的，比别的地方还要艰难地问题，矛盾，就都集中在他那里，可是他要顶着，要面对人家的鄙薄，要干比别人多的多的事。他要忍受，他知道，工作要是出了问题，谁也担当不起。”
惠专员的手提电话响了，是女儿从大学回来了，就和蒋建琪握手道别。姚晓燕站起来说：“蒋书记，你就不要动了，让我替你送送专员？”
短短的百十步路，姚晓燕就问明了惠专员的女儿回去的时间。惠专员开起了玩笑：“怎么，不看我却要看我女儿？”
姚晓燕道：“你女儿漂亮啊，像朵花吔。”说得惠专员咯咯直笑。
见她又回到病房，蒋建琪说：“怎么？还不想走？”
姚晓燕嘻嘻笑：“我还没有完成任务呢。”把红包拿出来，在蒋建琪眼前一晃，并不交到他手里，而是往他身后的枕头下面塞。缩手回来的时候，碰了他一下。
蒋建琪身子一抖：“你干啥？”
她道：“对不起，有点紧张，不小心就……那个了。”
后退两步，做了个男士抱拳拱手的动作：“保重，我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蒋建琪说：“回去告诉卢跃进，坚持住，一定要干好，有为才有位嘛。咹！”
她响亮地回答道：“谢谢，我们一定不辜负你的培养。”一路轻快回了家。第三天就去看望女大学生，女大学生喜欢收藏邮票，特别喜爱十二生肖年册，已经有了七套，还差五套。姚晓燕一点不含糊，第二天去了省城，找到与邮局熟悉的亲戚，买来完整的十二生肖年册一套，晚上回来没进自家门，给女大学生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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