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乡下巧逢艺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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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没有完，过了三天，第四天头上，马运昌接通知去行署开会，半天就回来了，带来一个决定，行署明确了，玻璃河上新建的人工水库就叫贵汇湖，贵山县政府补报请示报告，行署正式给予批复。马运昌给龚祥兴打了电话，给在家的副县长通了个气，安排办公室照办。马运昌考虑一阵，决定找罗大放谈谈，不要在这个事情上继续对抗。
政法委的电话接通，是李副书记接的电话，说罗书记昨天就下乡去了，三五天回不来，县里面有会由他代开。马运昌问去了什么地方，找得到不。回说，到哪些地方不清楚，走的时候一个人也不带，车也没有用。马运昌让李副书记记一下，知道罗的消息后就通知他，就说是县长要找，有急事，不知道的话等他一回来马上这样告诉他。
罗大放这会儿已经去了胶泥坝镇。昨天上午先上了一会班，大小事情交代给李副书记后，一个人出来，绕城半圈，然后奔向汽车站，买了车票。在车站附近溜达半小时，上车对号入了座，不一会，出了城，优哉游哉行驶在路上。
正闭目养神，后座的旅客敲一下他的肩膀，喊了一声：“罗叔，来根烟，解个睏。”
他扭头看，搭话人三十四五岁，和他一样的板刷头，皮肤黝黑，眼睛发红。他举手张开五指说：“不会，谢谢。”
回头还想，看上去熟悉，叫啥呢？
要回答他的疑惑似的，这人说话了：“罗叔在武装部的时候，我送新兵来报到，在一起喝过酒。”
他还是想不起来，送新兵的人多了，年年有，只见一面，记不起来呀。后面又说了：“我送的那个新兵因为爱情问题……”。
这么一提醒，被想起来了。
前年的事，他们那个兵军装都穿上了，偏偏和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草堆里搞那个事，被人举报了，主管送兵的副部长上火了，要退掉这个兵。镇里村里的干部都来了，荣寨的支书姚红旗充当说客：“那女孩子是他的未婚妻，玩了三年都没有亲过嘴，他傻呀。你这新兵队伍里，有几个像他这样纯洁的小伙子呀，你随便揪两个来问问，是不是头天晚上就把人家给上了？好啊，这对年轻人要分手了，这一去三年五年不相见。你叫他怎么办？头两天女孩子家提出来急速办婚礼。正在准备，没有你们快呀，两家还在商量，就接通知马上集合了，怎么办？女孩子没说的，心甘情愿主动就过来了，要将她最珍贵的人生第一次先给他。心上人已经不是一般人了，不是普通的农民老百姓了，是最最最敬爱的人。把一切献给最最最敬爱的人，谁说她有错呀？”
他说得振振有词，把副部长给说哑了，只好给部长政委汇报。几个人一合计，地方上态度这么坚决，体检政审下来小伙子也还挺优秀，不就这么点问题吗？要是女方家告上门来，就得有个说法，可人家这是自愿奉上。得，这事就藏着掖着吧，到了部队还能叫他脱裤子检查？
新兵的手续办好了，入列了。镇村干部也没有让走，军民一家亲嘛，大家手拉手进了食堂，什么都不要说了，圆了桌子，拉开就干。
罗大放点了姚红旗说，我两个先来一碗。端起咕噜咕噜就吞，给小姚来个下马威。姚红旗也不含糊，同样咕噜咕噜灌了。还不坐下，又倒了两碗，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与部长再来一碗。”
罗大放挺起胸膛说：“来吧，谁怕谁呀。”
政委一下子吓傻了，已经两碗了，再来一碗，那还不醉过去呀，又不是武松打虎，三碗不过岗，赶紧招呼几个人上前，先把罗大放挟持开，再和姚红旗解释，说：“我们罗部长喝酒上脸，今天还要开会，分区首长要来检查，看到大红脸就不得了。就此打住，我们另外安排机会，一定让部长与你共饮就是。”
姚红旗笑吟吟道：“记住啦？当时那句话。”
他问：“哪句话？没记得。”
姚红旗说;“我提醒你，不是你说的，是政委说的，另外安排机会，与部长共饮。部长换单位了，现在是常委政法委书记，就不认账啦？”
他呵呵笑：“不是的啦，我哪会不认账，不是一直没有机会吗。”
姚红旗说;“那么今天，你要去我们胶泥坝镇？”
他道：“对呀。”
“要办啥事？”
“没啥事。”
“我晓得你是保密，你没听懂的我的意思，我是说，把事办完，我在荣寨等你。”
“算了，下次吧。下次你来城里面，我安排。”
心里想，我可不会上你当，孤身一人独闯荣寨，找死呀。在城里，我随便调几个人来，陪你到底。
与姚红旗同行的还有一个，西装革履，抽二十块一包的香烟。被他称之为瞿二老板。两人接着谈起业务来。瞿二老板说：“姚支书呀，我要再说一遍，你不要嫌我啰嗦，我们会长反复交代，要我把这件事放在第一位，我怕你一忙起来，把这个事忘记了，你一定要为我挑选好的雕刻师傅。”
姚红旗说：“放心好了，瞿二老板，我手头的师傅技术一流，在贵山数一数二。”
瞿二老板说：“你帮我们建的库房，没得话说，活动中心现在完成了混泥土浇注，看上去也不错。房子建的好，门口的摆件同样重要。这一对石狮子，我们会长说了，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艺术品位。是的，这很重要，我们公司气不气派，就看你这对石狮子了。”
姚红旗说：“没问题，正好，刚好来了一批石材，质量还不错，你自己去挑选。”
罗大放听着心里就打鼓，好家伙，谈到我的问题上来了，要雕石狮子，作为活动中心门口的摆件，玩气派呀。不管他了，我今天独自一个人到这边，就是要寻找最好的石匠师傅，早就知道这边的石匠技术高超，真是巧了，正考虑找些人打听呢。他马上转过半身，插断他们的话：“姚支书，你们说的什么？是不是石匠师傅？”
姚红旗说：“瞿二老板他们要筹建闽浙赣片区联谊会，房子交给我们荣寨建筑工程总公司。主体工程完工了，他们喜欢在门口摆石狮子。这有什么，出在手上呀。”
说到这里，赶紧就给瞿二老板介绍：“这位是我们贵山县政法委公安局的一把手，姓罗，罗书记。”
罗大放纠正说：“就只是政法委，不带公安局，我叫罗大放。”
瞿二老板从靠背上伸出手来握了，说：“幸会，请多关照。我们这个筹备会在贵汇城里面，靠近地委大院，旁边那个老成会计师事务所楼上。我来这边几次了，就和姚支书打交道，姚支书这个人好，讲信誉，有魄力，好客，酒量大，我们都不是对手。”
罗大放看姚红旗几下就知道，他这个款式，充其量一斤二两，老子要是情绪好的时候，一斤半随便拿下。他一个小小村子，村级乡镇企业，在外面冒充什么总公司，哄哄你们外地人罢了。敢在我面前称雄。没说出声来，嘴角倒是裂了一下。
瞿二老板又说：“这两年过来你们这边做生意的人多起来了，前几年大学毕业分来的，还有当兵来这边调动工作的，好几百人了，为了大家经常聚聚，摆摆家常，也可以集中点力量，为这地方出出力，好歹喝了水，吃了粮食，还有酒，你们的酒好喝。度数不高，进口柔和。下喉一线热。感觉不错。”
罗大放说：“你们说石狮子，哪里有？”
姚红旗说：“就在我们荣寨。”
“荣寨？乡村石匠的干活？”
“罗书记你没有进我们村去，没有看到我们的石狮子，现在最好先不要说什么乡呀村呀的，去看了再说话。”
听得出来姚红旗心里产生了不快。
不过罗大放并不理会他，继续说：“我只听说石宝寨的石匠技术一流，远近闻名，石宝寨在哪方？隔你们荣寨远不远？”
姚红旗哼了鼻音：“按地理走向，两个寨子同属一脉山形，说到石刻工艺，三十年前也许石宝寨要略强一筹，不过那都是过去了，因为么有注重传承，现在连做普通石墙的人手也不见几个了，而我们荣寨，会雕刻狮子龙头的就有十多个，像我这样上得了墙，砌的了岸的就多了，百人以上。”
瞿二老板说：“我信，你们的那些石工，确实个个都棒。”
姚红旗说：“你信不信我不管，我要罗书记信。罗书记，等到时间你看，认为我说过了，你罚我。”
瞿二老板说：“不能罚酒，你的酒量大。”
罗大放说：“不怕他，就用酒，我才不信了，今天就要看他酒量有多大，夸下那种海口。”
见罗大放两眼放光，姚红旗就更兴奋了：“罗领导你对此有兴趣，你办完事就过来，我让你与这位老板一起见识见识。石宝寨的石匠，他已经见过了，他的要求太高，没过他的目测。今天到我们荣寨，明天就给他演示。”
罗大放说：“我的事可以隔一两天再办。”
姚红旗说：“那好，我们就一起进寨。”
二十分钟之后，三人就一起进了荣寨。一块场子里，摆放着大小不等的石块，雕好的物件用塑料布罩盖。掀开看了，瞿二老板顿时目瞪口呆。罗大放也过去看了，是一对已经雕好的石狮子，足有一人多高，活灵活现，嘴里一颗拳头大的圆球，可以滚动。
那瞿二老板逮住姚红旗说：“难道这是……”
姚红旗说；“这是华昌公司订做的，都送通知七八天了，还不见来拉。”
瞿二老板说：“那就先给我们好了。”
姚红旗摇头说：“不行，你们的另外安排，不会误事的，先选好石头。”
“我就喜欢这一对。”
“再喜欢也不行，人家来了不见东西，就该咒我不讲信誉了。”
瞿二老板三步两回头，直到看了石头，觉得这石材更好，不再回顾那石狮子。
定好石材，瞿二老板拉住一工人问：“喂，师傅，附近哪里有菜馆？”
姚红旗说：“你不要费那么多心好了，我早就安排了，跟着我走就是了。”
说着就走在前头。罗大放站下说：“你要安排喝酒？”
姚红旗说：“你来到荣寨，我不安排让你喝个痛快，我丢不起这个人呢。”
罗大放说：“要喝酒可以，先答应我一件事。”
姚红旗面对他站下来：“罗书记请讲。”
罗大放就把给玻璃湖取名的事说了，要在三天之内把这几个字刻到石崖上去。
“刚才看了那几件东西，我信了。”
姚红旗说：“可见我实事求是，没有说过头吧，那酒的问题……”
罗大放说：“这事很急，得先给我落实了。”
姚红旗说：“有这么要紧，既来之则安之，把酒喝下，我两个的约定先完成了。”
罗大放说：“答应了就喝。”
姚红旗说：“喝了再说。”
“喝就喝。”
喝到一半，罗大放管不住嘴巴，把在水库上与蒋书记斗嘴的经过说出来了。
姚红旗睁大血红的眼珠子：“你得罪了书记？那怎么办？”
罗大放道：“他搞他的文字游戏，我搞我的既成事实。”
姚红旗说：“我支持你，下次县里开人代会，我提名你当县长。”
罗大放吐出一块红肉：“那是乱来，做不得，不行。”
瞿二老板说：你这公开违背领导上级的旨意，不算乱来？”
罗大放说：“我这是顺从民意，在县城里，随便你问哪个，绝对不会赞成贵汇湖。”
姚红旗说：“就是玻璃湖了，天人也不要买账。喝完酒你就带人走。”
瞿二老板说：“那石狮子呢？”
姚红旗说：“放心，有的是人。”
“你把好的师傅让他带走了。”
“你不要管这些，你的事情要是出半点差错，我陪你十倍价钱。”
一切准备好离开荣寨，天都快黑了，山坡的轮廓已经看不清楚了。姚红旗说：“我用铲车送你们去。”
政法委的电话接通，是李副书记接的电话，说罗书记昨天就下乡去了，三五天回不来，县里面有会由他代开。马运昌问去了什么地方，找得到不。回说，到哪些地方不清楚，走的时候一个人也不带，车也没有用。马运昌让李副书记记一下，知道罗的消息后就通知他，就说是县长要找，有急事，不知道的话等他一回来马上这样告诉他。
罗大放这会儿已经去了胶泥坝镇。昨天上午先上了一会班，大小事情交代给李副书记后，一个人出来，绕城半圈，然后奔向汽车站，买了车票。在车站附近溜达半小时，上车对号入了座，不一会，出了城，优哉游哉行驶在路上。
正闭目养神，后座的旅客敲一下他的肩膀，喊了一声：“罗叔，来根烟，解个睏。”
他扭头看，搭话人三十四五岁，和他一样的板刷头，皮肤黝黑，眼睛发红。他举手张开五指说：“不会，谢谢。”
回头还想，看上去熟悉，叫啥呢？
要回答他的疑惑似的，这人说话了：“罗叔在武装部的时候，我送新兵来报到，在一起喝过酒。”
他还是想不起来，送新兵的人多了，年年有，只见一面，记不起来呀。后面又说了：“我送的那个新兵因为爱情问题……”。
这么一提醒，被想起来了。
前年的事，他们那个兵军装都穿上了，偏偏和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草堆里搞那个事，被人举报了，主管送兵的副部长上火了，要退掉这个兵。镇里村里的干部都来了，荣寨的支书姚红旗充当说客：“那女孩子是他的未婚妻，玩了三年都没有亲过嘴，他傻呀。你这新兵队伍里，有几个像他这样纯洁的小伙子呀，你随便揪两个来问问，是不是头天晚上就把人家给上了？好啊，这对年轻人要分手了，这一去三年五年不相见。你叫他怎么办？头两天女孩子家提出来急速办婚礼。正在准备，没有你们快呀，两家还在商量，就接通知马上集合了，怎么办？女孩子没说的，心甘情愿主动就过来了，要将她最珍贵的人生第一次先给他。心上人已经不是一般人了，不是普通的农民老百姓了，是最最最敬爱的人。把一切献给最最最敬爱的人，谁说她有错呀？”
他说得振振有词，把副部长给说哑了，只好给部长政委汇报。几个人一合计，地方上态度这么坚决，体检政审下来小伙子也还挺优秀，不就这么点问题吗？要是女方家告上门来，就得有个说法，可人家这是自愿奉上。得，这事就藏着掖着吧，到了部队还能叫他脱裤子检查？
新兵的手续办好了，入列了。镇村干部也没有让走，军民一家亲嘛，大家手拉手进了食堂，什么都不要说了，圆了桌子，拉开就干。
罗大放点了姚红旗说，我两个先来一碗。端起咕噜咕噜就吞，给小姚来个下马威。姚红旗也不含糊，同样咕噜咕噜灌了。还不坐下，又倒了两碗，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与部长再来一碗。”
罗大放挺起胸膛说：“来吧，谁怕谁呀。”
政委一下子吓傻了，已经两碗了，再来一碗，那还不醉过去呀，又不是武松打虎，三碗不过岗，赶紧招呼几个人上前，先把罗大放挟持开，再和姚红旗解释，说：“我们罗部长喝酒上脸，今天还要开会，分区首长要来检查，看到大红脸就不得了。就此打住，我们另外安排机会，一定让部长与你共饮就是。”
姚红旗笑吟吟道：“记住啦？当时那句话。”
他问：“哪句话？没记得。”
姚红旗说;“我提醒你，不是你说的，是政委说的，另外安排机会，与部长共饮。部长换单位了，现在是常委政法委书记，就不认账啦？”
他呵呵笑：“不是的啦，我哪会不认账，不是一直没有机会吗。”
姚红旗说;“那么今天，你要去我们胶泥坝镇？”
他道：“对呀。”
“要办啥事？”
“没啥事。”
“我晓得你是保密，你没听懂的我的意思，我是说，把事办完，我在荣寨等你。”
“算了，下次吧。下次你来城里面，我安排。”
心里想，我可不会上你当，孤身一人独闯荣寨，找死呀。在城里，我随便调几个人来，陪你到底。
与姚红旗同行的还有一个，西装革履，抽二十块一包的香烟。被他称之为瞿二老板。两人接着谈起业务来。瞿二老板说：“姚支书呀，我要再说一遍，你不要嫌我啰嗦，我们会长反复交代，要我把这件事放在第一位，我怕你一忙起来，把这个事忘记了，你一定要为我挑选好的雕刻师傅。”
姚红旗说：“放心好了，瞿二老板，我手头的师傅技术一流，在贵山数一数二。”
瞿二老板说：“你帮我们建的库房，没得话说，活动中心现在完成了混泥土浇注，看上去也不错。房子建的好，门口的摆件同样重要。这一对石狮子，我们会长说了，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艺术品位。是的，这很重要，我们公司气不气派，就看你这对石狮子了。”
姚红旗说：“没问题，正好，刚好来了一批石材，质量还不错，你自己去挑选。”
罗大放听着心里就打鼓，好家伙，谈到我的问题上来了，要雕石狮子，作为活动中心门口的摆件，玩气派呀。不管他了，我今天独自一个人到这边，就是要寻找最好的石匠师傅，早就知道这边的石匠技术高超，真是巧了，正考虑找些人打听呢。他马上转过半身，插断他们的话：“姚支书，你们说的什么？是不是石匠师傅？”
姚红旗说：“瞿二老板他们要筹建闽浙赣片区联谊会，房子交给我们荣寨建筑工程总公司。主体工程完工了，他们喜欢在门口摆石狮子。这有什么，出在手上呀。”
说到这里，赶紧就给瞿二老板介绍：“这位是我们贵山县政法委公安局的一把手，姓罗，罗书记。”
罗大放纠正说：“就只是政法委，不带公安局，我叫罗大放。”
瞿二老板从靠背上伸出手来握了，说：“幸会，请多关照。我们这个筹备会在贵汇城里面，靠近地委大院，旁边那个老成会计师事务所楼上。我来这边几次了，就和姚支书打交道，姚支书这个人好，讲信誉，有魄力，好客，酒量大，我们都不是对手。”
罗大放看姚红旗几下就知道，他这个款式，充其量一斤二两，老子要是情绪好的时候，一斤半随便拿下。他一个小小村子，村级乡镇企业，在外面冒充什么总公司，哄哄你们外地人罢了。敢在我面前称雄。没说出声来，嘴角倒是裂了一下。
瞿二老板又说：“这两年过来你们这边做生意的人多起来了，前几年大学毕业分来的，还有当兵来这边调动工作的，好几百人了，为了大家经常聚聚，摆摆家常，也可以集中点力量，为这地方出出力，好歹喝了水，吃了粮食，还有酒，你们的酒好喝。度数不高，进口柔和。下喉一线热。感觉不错。”
罗大放说：“你们说石狮子，哪里有？”
姚红旗说：“就在我们荣寨。”
“荣寨？乡村石匠的干活？”
“罗书记你没有进我们村去，没有看到我们的石狮子，现在最好先不要说什么乡呀村呀的，去看了再说话。”
听得出来姚红旗心里产生了不快。
不过罗大放并不理会他，继续说：“我只听说石宝寨的石匠技术一流，远近闻名，石宝寨在哪方？隔你们荣寨远不远？”
姚红旗哼了鼻音：“按地理走向，两个寨子同属一脉山形，说到石刻工艺，三十年前也许石宝寨要略强一筹，不过那都是过去了，因为么有注重传承，现在连做普通石墙的人手也不见几个了，而我们荣寨，会雕刻狮子龙头的就有十多个，像我这样上得了墙，砌的了岸的就多了，百人以上。”
瞿二老板说：“我信，你们的那些石工，确实个个都棒。”
姚红旗说：“你信不信我不管，我要罗书记信。罗书记，等到时间你看，认为我说过了，你罚我。”
瞿二老板说：“不能罚酒，你的酒量大。”
罗大放说：“不怕他，就用酒，我才不信了，今天就要看他酒量有多大，夸下那种海口。”
见罗大放两眼放光，姚红旗就更兴奋了：“罗领导你对此有兴趣，你办完事就过来，我让你与这位老板一起见识见识。石宝寨的石匠，他已经见过了，他的要求太高，没过他的目测。今天到我们荣寨，明天就给他演示。”
罗大放说：“我的事可以隔一两天再办。”
姚红旗说：“那好，我们就一起进寨。”
二十分钟之后，三人就一起进了荣寨。一块场子里，摆放着大小不等的石块，雕好的物件用塑料布罩盖。掀开看了，瞿二老板顿时目瞪口呆。罗大放也过去看了，是一对已经雕好的石狮子，足有一人多高，活灵活现，嘴里一颗拳头大的圆球，可以滚动。
那瞿二老板逮住姚红旗说：“难道这是……”
姚红旗说；“这是华昌公司订做的，都送通知七八天了，还不见来拉。”
瞿二老板说：“那就先给我们好了。”
姚红旗摇头说：“不行，你们的另外安排，不会误事的，先选好石头。”
“我就喜欢这一对。”
“再喜欢也不行，人家来了不见东西，就该咒我不讲信誉了。”
瞿二老板三步两回头，直到看了石头，觉得这石材更好，不再回顾那石狮子。
定好石材，瞿二老板拉住一工人问：“喂，师傅，附近哪里有菜馆？”
姚红旗说：“你不要费那么多心好了，我早就安排了，跟着我走就是了。”
说着就走在前头。罗大放站下说：“你要安排喝酒？”
姚红旗说：“你来到荣寨，我不安排让你喝个痛快，我丢不起这个人呢。”
罗大放说：“要喝酒可以，先答应我一件事。”
姚红旗面对他站下来：“罗书记请讲。”
罗大放就把给玻璃湖取名的事说了，要在三天之内把这几个字刻到石崖上去。
“刚才看了那几件东西，我信了。”
姚红旗说：“可见我实事求是，没有说过头吧，那酒的问题……”
罗大放说：“这事很急，得先给我落实了。”
姚红旗说：“有这么要紧，既来之则安之，把酒喝下，我两个的约定先完成了。”
罗大放说：“答应了就喝。”
姚红旗说：“喝了再说。”
“喝就喝。”
喝到一半，罗大放管不住嘴巴，把在水库上与蒋书记斗嘴的经过说出来了。
姚红旗睁大血红的眼珠子：“你得罪了书记？那怎么办？”
罗大放道：“他搞他的文字游戏，我搞我的既成事实。”
姚红旗说：“我支持你，下次县里开人代会，我提名你当县长。”
罗大放吐出一块红肉：“那是乱来，做不得，不行。”
瞿二老板说：你这公开违背领导上级的旨意，不算乱来？”
罗大放说：“我这是顺从民意，在县城里，随便你问哪个，绝对不会赞成贵汇湖。”
姚红旗说：“就是玻璃湖了，天人也不要买账。喝完酒你就带人走。”
瞿二老板说：“那石狮子呢？”
姚红旗说：“放心，有的是人。”
“你把好的师傅让他带走了。”
“你不要管这些，你的事情要是出半点差错，我陪你十倍价钱。”
一切准备好离开荣寨，天都快黑了，山坡的轮廓已经看不清楚了。姚红旗说：“我用铲车送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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