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要抓第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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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一周，联合调查组的工作如期进行，他们一起来了十多个，个个板着脸孔，眉心发青，神情严峻，不与县里任何人接触，不吃请，不赴宴，在贵山干了整整六个工作日。调查结束了，自行在招待所结了账，离开之前用一个小时时间，与张敬民见了一面，什么也没有透露，就问县政府和主要负责人对这次矿难的态度。
“态度？”张敬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陷入了困惑和不安之中。调查组组长也觉得两个字表述不清楚，就作了一个解释：除了你们已经在做的事，思想上应该还有个认识啊。张敬民听出了意思，这么大的事故，思想上能不受震动？慌忙说：“我们对这次事故进行了深刻反思，写了两份材料。”
“什么两份？”
“是两份检查报告。”
“政府的和个人的？”
“是，相关部门的也正在作安排……”
“相关部门的不用了，我们已经去过了，就把你们准备的这两份拿来吧。”
“还是草稿……没有正式打印。”
“草稿就草稿，给我们看看。”
组长把两份草稿都看了一遍，说：“这样，我们把原件带回去，留下复印件给你们。”
调查组的车上备有复印机，几分钟就复印好了，复印件给了张敬民，组长就起身告辞了，不让任何人下楼相送，他们全体人员聚齐，分乘两台面包车，走了。
第二天，马运昌就回到了县里。
吃了点东西，正准备洗个澡，乡企局长就打电话来了，说单位乱了套了，三五成群，议论纷纷，说他局长当不成了，等着挨处分吧。还出现了小字报，上面写这次跟县长出差，浪费公款，东游西逛，吃喝玩乐，竭尽讨好卖乖之能是，金钱收买靠山，以为高枕无忧，殊不知煤矿出事，天降大难，一锥子买卖，鸡飞蛋打……
乡企局长诉说完毕，哭丧着声音问：“县长怎么办？”
马运昌说：“你慌啥嘛，过去谁没见过小字报？议论你几句，就受不了？天天在背后骂我的人有的是，天塌下来不是有高个子撑着嘛。简直没出息。”
县长怎么办？这话重托托的，如同一块大石头坠在心里。自他当上县长以来，这是县里最大的一次恶性事件，虽然出事时自己不在县里，但作为县政府的首长，无论怎样，不可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马运昌先不洗澡了，疾步到办公室，马上就给蒋建琪打电话，一接通首先就问：“张敬民同志给行署领导汇报了吗？”
听说是从办公室和安委会两个渠道汇报的，他马上就说：“还应该给专员汇报呀，只知道通过正规渠道汇报，难道各专院汇报就不正规啊？简直乱弹琴，不懂事。从尽快获取上级领导的指示精神这一出发点来看，更应该主动首先给领导直接汇报，我认为这样不会被领导埋怨，相反，给领导提供最准确的决策信息，最快得到领导的指示，对于下级面对复杂问题的有效处理，会得到最大的最直接的帮助，可以最大限度地减轻危害呀。怪我，平时没有经常给他们灌输这样的理念。”
马运昌接着给蒋建琪说，县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很多同志都很紧张，大家都一个心情，没日没夜的工作，想通过忘我的工作进行弥补，知道是无济于事，但还是一定要这样，全县上下都动起来了。他因为出差在外，一直没有听到任何消息，也许是家里的同志紧张忙乱，一时忘记给他打电话，等到听到消息时，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到下后也不敢怠慢，马不停蹄就投入工作，打电话就是第一时间向地位行署领导请示。
蒋建琪说：“省地两级调查组已经回来了，马上进入内部讨论，正式拿出意见还有一个过程。处理是一定要有的，这个时候谁也不会顾面子讲人情的，你不在家，是张敬民在家负责是吧，他是常务副县长，在家主持工作，对吧，你们也有过交接，这些调查组应该都清楚，张敬民他也应该心中有数。回来一听到消息，马上就有行动，这是积极的表现。回来了，就履行职责，马上召集会议，认真研究，要举一反三，要认真总结事故的教训，等你们开过会，统一了思想，我会找机会来听一下的。”
这时候行动丝毫不能减慢，环环都要紧扣，来不得半点闪失，与蒋建琪说过以后，赶紧又给贾省长办公室打电话。秘书接了，听出来是马县长，很客气地说：“马县长有事呀？”马运昌就简单把事故情况说了。秘书道：“贾省长与省安委会主任，安监局长就住一个院子，这个事估计也会听说的。”
马运昌进一步道：“麻烦请大秘书给贾省长说一声，县里工作出现了大失误，让他挂心了，主要是县长不在家，方方面面都交代给常务副县长了的，由他全权负责。现在县长刚回来，还没有接交工作，就马不停蹄先干起工作来了。请贾省长继续关注县里的事。现在县里各方面都刚刚起步，在贾省长的支持帮助下，工作有些起色，最怕这时候精神上，受到什么意外打击，对于大家伙的积极性恐怕会因此而遭到影响。”
秘书说：“晓得你的意思，你不在家？你去哪里啦？”
“我出外面走了一趟，这不引资搞建设嘛，下飞机那阵，本来已经打算要过你们那边去一下，聚一聚，顺便带了点小礼品，要送过去，可是来接的人说县里出事故了，要马上回去处理，就不敢多停留直接就回家来了，怎么办？过后再来拜望了。”
秘书说：“马县长就不要这样客气了，我们什么关系呀，你时刻都记着我们，我们还能疏远你们？放心吧，你的事，我会斟酌的，有什么消息，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他追加一句：“好老弟，你不是外人，要出大力啰。县里面经不住折腾的，我也不去找安委会那边周旋了，就靠你了。”
打完省里的电话，思考着还要做什么，龚祥兴的电话来了。
“运昌呀，回来啦，回来就好，事情都知道了吧。发生事故那会，我着急呀，我都走到半路了，被劝回来了，身体原因是不能说的，说了那就太自私了，主要是，敬民已经去了。他在现场处理，他年轻嘛，你走之前不是也把全部工作托交给他的嘛，就应该让他有主动权，我去了，少不了要请示这请示那的，束缚了手脚不好。我还想这两天等一等，你再回不来，那我就过去了解一下，打打气，鼓励鼓励也好啊，正琢磨着要说点什么，你来了，说句心底的话，这片天塌不下来了。”
“怎么？张敬民他没有主动汇报？这么大的事。”
“没这事，你听谁说的呀，我就担心这个。出了事，大家心情都不好，有的人还黄河岸上看船翻，说这说那的。分工明确，县委管党，政府管事，这怎么成呢？一分工就分心啦，出了大事就与我无关啦，高高挂起啦？我是非常反感这种说法的，特别反对持这种想法的人。但现在是研究处理事故的事时候，不是要整顿思想的时候。所以我说，你来了就好了，花一点心思，好好理理吧。”
“诶，叫我怎么说才好？又不是没有交代，反复说了的嘛。作为一种必需坚持到底的原则，要大家遵循，一定要主动及时汇报，一定要征得县委主要领导的指示，按照县委主要领导的指示办，这话反复说，差不多天天说。大家心里都明白得很，表态的时候，声音昂昂的，无论做任何事，第一时间就要记着汇报，大大小小的事都要这样，说得也是蛮好听的嘛，偏偏这件天大的人民关天的事就不是那回事了呢？”
“运昌啊，我理解你现在的想法，不要责怪任何人，也包括你自己了，不要这样了，你说这些话，连我都感到惭愧了。我这几天几夜都没睡好，现在，你来了，你思路清，措施明，你会处理好的，我就可以放心睡一下了，不要老记着往我这边汇报，要记着给上面汇报，特别建琪专员那里，一定要主动主动再主动，不要等他问起来再说，那就晚了。”
打完了三个电话，要怎么作马运昌心里有底了，他随即召集了政府在家的领导成员，涉及安全生产相关部门负责人，来政府小会议室集中，他直接告诉他们，就一个内容：事故情况通报会。
“态度？”张敬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陷入了困惑和不安之中。调查组组长也觉得两个字表述不清楚，就作了一个解释：除了你们已经在做的事，思想上应该还有个认识啊。张敬民听出了意思，这么大的事故，思想上能不受震动？慌忙说：“我们对这次事故进行了深刻反思，写了两份材料。”
“什么两份？”
“是两份检查报告。”
“政府的和个人的？”
“是，相关部门的也正在作安排……”
“相关部门的不用了，我们已经去过了，就把你们准备的这两份拿来吧。”
“还是草稿……没有正式打印。”
“草稿就草稿，给我们看看。”
组长把两份草稿都看了一遍，说：“这样，我们把原件带回去，留下复印件给你们。”
调查组的车上备有复印机，几分钟就复印好了，复印件给了张敬民，组长就起身告辞了，不让任何人下楼相送，他们全体人员聚齐，分乘两台面包车，走了。
第二天，马运昌就回到了县里。
吃了点东西，正准备洗个澡，乡企局长就打电话来了，说单位乱了套了，三五成群，议论纷纷，说他局长当不成了，等着挨处分吧。还出现了小字报，上面写这次跟县长出差，浪费公款，东游西逛，吃喝玩乐，竭尽讨好卖乖之能是，金钱收买靠山，以为高枕无忧，殊不知煤矿出事，天降大难，一锥子买卖，鸡飞蛋打……
乡企局长诉说完毕，哭丧着声音问：“县长怎么办？”
马运昌说：“你慌啥嘛，过去谁没见过小字报？议论你几句，就受不了？天天在背后骂我的人有的是，天塌下来不是有高个子撑着嘛。简直没出息。”
县长怎么办？这话重托托的，如同一块大石头坠在心里。自他当上县长以来，这是县里最大的一次恶性事件，虽然出事时自己不在县里，但作为县政府的首长，无论怎样，不可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马运昌先不洗澡了，疾步到办公室，马上就给蒋建琪打电话，一接通首先就问：“张敬民同志给行署领导汇报了吗？”
听说是从办公室和安委会两个渠道汇报的，他马上就说：“还应该给专员汇报呀，只知道通过正规渠道汇报，难道各专院汇报就不正规啊？简直乱弹琴，不懂事。从尽快获取上级领导的指示精神这一出发点来看，更应该主动首先给领导直接汇报，我认为这样不会被领导埋怨，相反，给领导提供最准确的决策信息，最快得到领导的指示，对于下级面对复杂问题的有效处理，会得到最大的最直接的帮助，可以最大限度地减轻危害呀。怪我，平时没有经常给他们灌输这样的理念。”
马运昌接着给蒋建琪说，县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很多同志都很紧张，大家都一个心情，没日没夜的工作，想通过忘我的工作进行弥补，知道是无济于事，但还是一定要这样，全县上下都动起来了。他因为出差在外，一直没有听到任何消息，也许是家里的同志紧张忙乱，一时忘记给他打电话，等到听到消息时，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到下后也不敢怠慢，马不停蹄就投入工作，打电话就是第一时间向地位行署领导请示。
蒋建琪说：“省地两级调查组已经回来了，马上进入内部讨论，正式拿出意见还有一个过程。处理是一定要有的，这个时候谁也不会顾面子讲人情的，你不在家，是张敬民在家负责是吧，他是常务副县长，在家主持工作，对吧，你们也有过交接，这些调查组应该都清楚，张敬民他也应该心中有数。回来一听到消息，马上就有行动，这是积极的表现。回来了，就履行职责，马上召集会议，认真研究，要举一反三，要认真总结事故的教训，等你们开过会，统一了思想，我会找机会来听一下的。”
这时候行动丝毫不能减慢，环环都要紧扣，来不得半点闪失，与蒋建琪说过以后，赶紧又给贾省长办公室打电话。秘书接了，听出来是马县长，很客气地说：“马县长有事呀？”马运昌就简单把事故情况说了。秘书道：“贾省长与省安委会主任，安监局长就住一个院子，这个事估计也会听说的。”
马运昌进一步道：“麻烦请大秘书给贾省长说一声，县里工作出现了大失误，让他挂心了，主要是县长不在家，方方面面都交代给常务副县长了的，由他全权负责。现在县长刚回来，还没有接交工作，就马不停蹄先干起工作来了。请贾省长继续关注县里的事。现在县里各方面都刚刚起步，在贾省长的支持帮助下，工作有些起色，最怕这时候精神上，受到什么意外打击，对于大家伙的积极性恐怕会因此而遭到影响。”
秘书说：“晓得你的意思，你不在家？你去哪里啦？”
“我出外面走了一趟，这不引资搞建设嘛，下飞机那阵，本来已经打算要过你们那边去一下，聚一聚，顺便带了点小礼品，要送过去，可是来接的人说县里出事故了，要马上回去处理，就不敢多停留直接就回家来了，怎么办？过后再来拜望了。”
秘书说：“马县长就不要这样客气了，我们什么关系呀，你时刻都记着我们，我们还能疏远你们？放心吧，你的事，我会斟酌的，有什么消息，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他追加一句：“好老弟，你不是外人，要出大力啰。县里面经不住折腾的，我也不去找安委会那边周旋了，就靠你了。”
打完省里的电话，思考着还要做什么，龚祥兴的电话来了。
“运昌呀，回来啦，回来就好，事情都知道了吧。发生事故那会，我着急呀，我都走到半路了，被劝回来了，身体原因是不能说的，说了那就太自私了，主要是，敬民已经去了。他在现场处理，他年轻嘛，你走之前不是也把全部工作托交给他的嘛，就应该让他有主动权，我去了，少不了要请示这请示那的，束缚了手脚不好。我还想这两天等一等，你再回不来，那我就过去了解一下，打打气，鼓励鼓励也好啊，正琢磨着要说点什么，你来了，说句心底的话，这片天塌不下来了。”
“怎么？张敬民他没有主动汇报？这么大的事。”
“没这事，你听谁说的呀，我就担心这个。出了事，大家心情都不好，有的人还黄河岸上看船翻，说这说那的。分工明确，县委管党，政府管事，这怎么成呢？一分工就分心啦，出了大事就与我无关啦，高高挂起啦？我是非常反感这种说法的，特别反对持这种想法的人。但现在是研究处理事故的事时候，不是要整顿思想的时候。所以我说，你来了就好了，花一点心思，好好理理吧。”
“诶，叫我怎么说才好？又不是没有交代，反复说了的嘛。作为一种必需坚持到底的原则，要大家遵循，一定要主动及时汇报，一定要征得县委主要领导的指示，按照县委主要领导的指示办，这话反复说，差不多天天说。大家心里都明白得很，表态的时候，声音昂昂的，无论做任何事，第一时间就要记着汇报，大大小小的事都要这样，说得也是蛮好听的嘛，偏偏这件天大的人民关天的事就不是那回事了呢？”
“运昌啊，我理解你现在的想法，不要责怪任何人，也包括你自己了，不要这样了，你说这些话，连我都感到惭愧了。我这几天几夜都没睡好，现在，你来了，你思路清，措施明，你会处理好的，我就可以放心睡一下了，不要老记着往我这边汇报，要记着给上面汇报，特别建琪专员那里，一定要主动主动再主动，不要等他问起来再说，那就晚了。”
打完了三个电话，要怎么作马运昌心里有底了，他随即召集了政府在家的领导成员，涉及安全生产相关部门负责人，来政府小会议室集中，他直接告诉他们，就一个内容：事故情况通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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