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重新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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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她偷了题目还考出这种成绩，那我作为她的物理老师，也真的是没脸在初阳一中教学了。”物理老师好像戏瘾来了，说到最后竟然还恨铁不成钢的对着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没救了。”
老师，你明明夸过我朽木可雕的！
楚小筱很想对老师说一句感激的话，可憋了半天就是说不出来。
虽然知道他是在帮忙，但是老师，在众领导面前这样踩自己的学生真的好吗？你不要面子吗？我不要面子吗？
想哭却哭不出来！
“我作为楚小筱同学的班主任，还算是了解她的为人，”老李道，“她是一个很尊师重教的学生，这样的学生，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虽然她平时经常会脑子掉线做一些出格的事，但我相信我的学生。”
呜呜，好感动，但又好想封了老师的嘴。
楚小筱是真的感动，感动到可以抬头挺胸的说：“我希望学校可以再认真严查一次。”
有人站在她的背后，她已然无所畏惧，说起话来不再是懦懦弱弱的腔调，而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各领导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落在校长身上。
校长也是个讲理之人，看大家都把决定权留给他，摸了把胡子，点头应允。
一场磨人的约谈到此结束，她站在原地，直到人走光了，也抬不出一步。
慌张、恐惧、压抑，再次铺天盖地。
“站着不走，还想继续吗？”耳畔响起的低沉将她带回现实。
她瘪着嘴回头，眼里又包了一泡泪，委屈又可怜的开口：“我脚软。”
声音软软懦懦的，还带着哭腔，心间的小白兔被惊醒，毛茸茸的小爪子挠的他心痒难耐。
“胆小鬼。”说着，已经抓起她的手腕出了会议室。
等在外面的被风干的好友一看到她，便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扑上去，问东问西，乱七八糟。
楚小筱一句也没听清楚，只觉得几个影子在她眼皮底下晃来晃去，晃的她头悬目眩。
“安静。”她大喊一声，三人顿时稍息立正站好。
她招招手：“快过来扶一下我。”
三人向着某个方向动了动眼皮，继续稍息立正站好。
“你们你们你们……”她气急，抖着手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宋锦年拍拍她的头，说：“你的朋友在外面等了很久。”
她一下子像卸了气的皮球，低声细语，“我知道。”
“先和朋友回去，不要想那么多。我会帮你。”
我会帮你。
一句普通不过的话，此刻听起来却如同。
她忍着抱上去的冲动，仰头道了声谢。
窗外哗哗的下着雪，被冻通红的鼻尖忽的划过他的下巴，温热的气息扑上他的脖子只一秒便被冷空气取代。
宋锦年站直了身子，脖间的喉结微不可察的上下跳动，低头随手替她扣上帽子，巴掌大的脸蛋顿时只剩一张樱桃小嘴，心里又是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回去吧。”他道。
她将帽子往后退了一些，露出整张红通通的脸蛋，认真叮嘱：“宋锦年，你一定要帮我啊，我的下半辈子就靠你了。这事如果成了，我一定会毫不吝啬的请你吃牛肉面，吃多少都行。但是……但是如果实在不行，那就算了。”
这是自己的事，如果真的没办法，她不想让他太为难，也不想他因此劳累。
宋锦年把她的头戳一边：“没有但是，回去。”
她嗯嗯两声，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没了楚小筱在眼前晃，他心里更是烦躁，抬手抓抓头发，看了眼她离开的方向，转身往夜幕中走去。
真相，总会大白的。
宋锦年向校长请求了看监控的特权，领导表示很欣慰。
有这些无私奉献的人才存在，还怕我们的学校没有明天？
这初阳一中的饭，能吃一辈子。
传闻校长刚看到这个请求的时候，哭的叫一把鼻涕一把泪，当即就签字同意。这还不算，在众领导面前掏出手机就要打一通电话过去，还好被坐在一侧的主任给制止住，所以最后只发了一通感谢简讯。
正在看监控的宋锦年掏出手机，打开最新信息，随意扫了一眼，嘴角抽抽，把手机扔了出去。
孤零零的手机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屏幕依旧停留在信息的页面，上面郝然亮着：年年，你真是我们学校的骄傲，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叔相信你的能力，么么哒！
校长心想，这烫手山芋，终于有人接了。
一夜未眠……
起床铃在夜幕中划破天际，有学生踏雪兴聊而过，宋锦年揉了揉困倦的眉眼，窗外已泛起点点灯光。
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烦躁的拿起茶杯往嘴里送，却喝了个空，无奈拎起小茶壶，但倒了半响也没落下半滴，看着渐亮的天，心里的烦躁更甚。
一晚上，整整一晚上，不知重复看了多少遍，但依旧空白的让人恼火，宋锦年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
艹。
烦躁的踢了一脚办公椅，椅子砰的一声撞上墙，应声反弹后在离他不过几厘米的地方打着转。
匆匆泡了杯速溶咖啡，随手抓起沙发上的外套便离开了办公室。
今天放假，他还有时间耗！
“卧槽，见鬼了！”
宋锦年刚进教室，鹿延就冷不防的爆出这么一句。
严默从书中抬起头，看到来人，也不由得一愣：“生病了？满眼血丝。”
“一夜没睡。”宋锦年撑着头，闭目养神。
“干嘛去？”
“看监控。”
“哦，”严默回过头看书，不疾不徐道，“为了她啊？”
宋锦年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长叹了一口气，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看他，“一起吗？”
严默的黑眸紧盯了他半响，脸上尽是困倦之色，终是不忍，点点头，“好。”
“我也要我也要。”鹿延还是很仗义的为兄弟两肋插刀。
上午一放假，三人便直奔学生会办公室。
“这是我筛选过的。”
打开文件夹，点击播放，监控里的人物顿时鲜活起来，三人围坐在一起，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播放的画面。
一个小时后，毫无发现。
两个小时后，眼睛已稍显疲倦，但依旧毫无所获。
三个小时后，仍是如此。
连续三个小时高度集中的盯着电脑屏幕已经让大脑神经超负荷，眼睛更是干燥的厉害。
宋锦年捏捏脑门，倦色更显。
“喝什么？”他问，起身往里间走去。
“茶。”
“茶。”
两人头也不回，始终盯着电脑画面。
宋锦年将两杯茶置于桌上，伸手摁了暂停：“先休息一会儿。”
两人松松脖颈，起身。
他们并肩对窗而站，手中的热茶升着腾腾白雾，香气扑鼻而来。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
严默抿了一口，舔舔唇：“年年泡的茶还是这么好喝。”
“滚。”
“年年……”
“滚。”
“年……”
“滚。”
“你们又来。”鹿延无语，这样的斗嘴游戏都持续将近三年了，还不腻！
“严默开的头。”宋锦年淡淡说道，又喝了一口咖啡，好似这事真与他没半毛钱关系一样。
五十步笑百步，鹿延心里腹诽。
“年……”
“滚。”宋锦年还是毫不留情的在他说下一个字前怼了回去。
严默也不生气，玩够了便很识相的换回了正常的叫法。
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要不你们先回去？”趁现在雪下的还正常，回去没有那么困难。
“无碍。”严默喝完最后一口茶，把杯子塞回他手里，“杯子你洗。”
说完转身回了电脑前。
鹿延也忙灌下最后一口，笑嘻嘻的也想把杯子塞宋锦年手里，一记冷眼扫过，怂的他把杯子全部抱怀里，边走边说：“我洗我洗。”
休息结束，他们又围坐在一起，电脑里依旧播放着半个小时前就看过的画面。
“啧，看来看去，看不出线索，但又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鹿延随口嘟囔两句，却让其余两人的眼睛都深了深。
就是这种感觉，明知道不对劲，却又看不出那个不对劲的点。
烦人！
“等一下，”严默突然出声，指着进度条，“退回一点。”
宋锦年拖动鼠标，往后移了一分钟。
画面停留在空无一人的物理科办公室，顶头的时间显示为11月13日15：45：32。
刚好是楚小筱被恶作剧的那天。
半分钟后，画面里出现一个女生，黑色羽绒服的领子包裹了半张脸，她手里拿着一个作业本，快步穿过第一张办公桌，沿着过道直直走去，显然是要交作业的。
15：46：14，女生的脚步突然慢了半拍，脸上的错愕一闪而过，脚步顿在那里，过了将近三十秒才重新动起来，本直直向着过道走的她脚步一拐，往右边挪了几步，探身把本子放到了对面。
鹿延偏头看向紧锁眉头的两人，说出自己疑惑：“明明多走几步就可以很轻松的放下作业，为什么要拐到一边用这种姿势把作业放到对面，按正常人来说，都不会选择这种方式吧？”
“谁知道。”宋锦年一瞬不瞬的盯着屏幕，对于鹿延所说的，自然也记在了心里。
“或许她最近在练舞。”严默淡淡说道。
“嗯？”宋锦年和严默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他，这是什么题外话？
“所以这可能只是她舞蹈里的一个动作。”
“……”
又来！
都说了不懂你的冷幽默！
老师，你明明夸过我朽木可雕的！
楚小筱很想对老师说一句感激的话，可憋了半天就是说不出来。
虽然知道他是在帮忙，但是老师，在众领导面前这样踩自己的学生真的好吗？你不要面子吗？我不要面子吗？
想哭却哭不出来！
“我作为楚小筱同学的班主任，还算是了解她的为人，”老李道，“她是一个很尊师重教的学生，这样的学生，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虽然她平时经常会脑子掉线做一些出格的事，但我相信我的学生。”
呜呜，好感动，但又好想封了老师的嘴。
楚小筱是真的感动，感动到可以抬头挺胸的说：“我希望学校可以再认真严查一次。”
有人站在她的背后，她已然无所畏惧，说起话来不再是懦懦弱弱的腔调，而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各领导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落在校长身上。
校长也是个讲理之人，看大家都把决定权留给他，摸了把胡子，点头应允。
一场磨人的约谈到此结束，她站在原地，直到人走光了，也抬不出一步。
慌张、恐惧、压抑，再次铺天盖地。
“站着不走，还想继续吗？”耳畔响起的低沉将她带回现实。
她瘪着嘴回头，眼里又包了一泡泪，委屈又可怜的开口：“我脚软。”
声音软软懦懦的，还带着哭腔，心间的小白兔被惊醒，毛茸茸的小爪子挠的他心痒难耐。
“胆小鬼。”说着，已经抓起她的手腕出了会议室。
等在外面的被风干的好友一看到她，便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扑上去，问东问西，乱七八糟。
楚小筱一句也没听清楚，只觉得几个影子在她眼皮底下晃来晃去，晃的她头悬目眩。
“安静。”她大喊一声，三人顿时稍息立正站好。
她招招手：“快过来扶一下我。”
三人向着某个方向动了动眼皮，继续稍息立正站好。
“你们你们你们……”她气急，抖着手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宋锦年拍拍她的头，说：“你的朋友在外面等了很久。”
她一下子像卸了气的皮球，低声细语，“我知道。”
“先和朋友回去，不要想那么多。我会帮你。”
我会帮你。
一句普通不过的话，此刻听起来却如同。
她忍着抱上去的冲动，仰头道了声谢。
窗外哗哗的下着雪，被冻通红的鼻尖忽的划过他的下巴，温热的气息扑上他的脖子只一秒便被冷空气取代。
宋锦年站直了身子，脖间的喉结微不可察的上下跳动，低头随手替她扣上帽子，巴掌大的脸蛋顿时只剩一张樱桃小嘴，心里又是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回去吧。”他道。
她将帽子往后退了一些，露出整张红通通的脸蛋，认真叮嘱：“宋锦年，你一定要帮我啊，我的下半辈子就靠你了。这事如果成了，我一定会毫不吝啬的请你吃牛肉面，吃多少都行。但是……但是如果实在不行，那就算了。”
这是自己的事，如果真的没办法，她不想让他太为难，也不想他因此劳累。
宋锦年把她的头戳一边：“没有但是，回去。”
她嗯嗯两声，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没了楚小筱在眼前晃，他心里更是烦躁，抬手抓抓头发，看了眼她离开的方向，转身往夜幕中走去。
真相，总会大白的。
宋锦年向校长请求了看监控的特权，领导表示很欣慰。
有这些无私奉献的人才存在，还怕我们的学校没有明天？
这初阳一中的饭，能吃一辈子。
传闻校长刚看到这个请求的时候，哭的叫一把鼻涕一把泪，当即就签字同意。这还不算，在众领导面前掏出手机就要打一通电话过去，还好被坐在一侧的主任给制止住，所以最后只发了一通感谢简讯。
正在看监控的宋锦年掏出手机，打开最新信息，随意扫了一眼，嘴角抽抽，把手机扔了出去。
孤零零的手机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屏幕依旧停留在信息的页面，上面郝然亮着：年年，你真是我们学校的骄傲，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叔相信你的能力，么么哒！
校长心想，这烫手山芋，终于有人接了。
一夜未眠……
起床铃在夜幕中划破天际，有学生踏雪兴聊而过，宋锦年揉了揉困倦的眉眼，窗外已泛起点点灯光。
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烦躁的拿起茶杯往嘴里送，却喝了个空，无奈拎起小茶壶，但倒了半响也没落下半滴，看着渐亮的天，心里的烦躁更甚。
一晚上，整整一晚上，不知重复看了多少遍，但依旧空白的让人恼火，宋锦年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
艹。
烦躁的踢了一脚办公椅，椅子砰的一声撞上墙，应声反弹后在离他不过几厘米的地方打着转。
匆匆泡了杯速溶咖啡，随手抓起沙发上的外套便离开了办公室。
今天放假，他还有时间耗！
“卧槽，见鬼了！”
宋锦年刚进教室，鹿延就冷不防的爆出这么一句。
严默从书中抬起头，看到来人，也不由得一愣：“生病了？满眼血丝。”
“一夜没睡。”宋锦年撑着头，闭目养神。
“干嘛去？”
“看监控。”
“哦，”严默回过头看书，不疾不徐道，“为了她啊？”
宋锦年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长叹了一口气，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看他，“一起吗？”
严默的黑眸紧盯了他半响，脸上尽是困倦之色，终是不忍，点点头，“好。”
“我也要我也要。”鹿延还是很仗义的为兄弟两肋插刀。
上午一放假，三人便直奔学生会办公室。
“这是我筛选过的。”
打开文件夹，点击播放，监控里的人物顿时鲜活起来，三人围坐在一起，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播放的画面。
一个小时后，毫无发现。
两个小时后，眼睛已稍显疲倦，但依旧毫无所获。
三个小时后，仍是如此。
连续三个小时高度集中的盯着电脑屏幕已经让大脑神经超负荷，眼睛更是干燥的厉害。
宋锦年捏捏脑门，倦色更显。
“喝什么？”他问，起身往里间走去。
“茶。”
“茶。”
两人头也不回，始终盯着电脑画面。
宋锦年将两杯茶置于桌上，伸手摁了暂停：“先休息一会儿。”
两人松松脖颈，起身。
他们并肩对窗而站，手中的热茶升着腾腾白雾，香气扑鼻而来。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
严默抿了一口，舔舔唇：“年年泡的茶还是这么好喝。”
“滚。”
“年年……”
“滚。”
“年……”
“滚。”
“你们又来。”鹿延无语，这样的斗嘴游戏都持续将近三年了，还不腻！
“严默开的头。”宋锦年淡淡说道，又喝了一口咖啡，好似这事真与他没半毛钱关系一样。
五十步笑百步，鹿延心里腹诽。
“年……”
“滚。”宋锦年还是毫不留情的在他说下一个字前怼了回去。
严默也不生气，玩够了便很识相的换回了正常的叫法。
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要不你们先回去？”趁现在雪下的还正常，回去没有那么困难。
“无碍。”严默喝完最后一口茶，把杯子塞回他手里，“杯子你洗。”
说完转身回了电脑前。
鹿延也忙灌下最后一口，笑嘻嘻的也想把杯子塞宋锦年手里，一记冷眼扫过，怂的他把杯子全部抱怀里，边走边说：“我洗我洗。”
休息结束，他们又围坐在一起，电脑里依旧播放着半个小时前就看过的画面。
“啧，看来看去，看不出线索，但又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鹿延随口嘟囔两句，却让其余两人的眼睛都深了深。
就是这种感觉，明知道不对劲，却又看不出那个不对劲的点。
烦人！
“等一下，”严默突然出声，指着进度条，“退回一点。”
宋锦年拖动鼠标，往后移了一分钟。
画面停留在空无一人的物理科办公室，顶头的时间显示为11月13日15：45：32。
刚好是楚小筱被恶作剧的那天。
半分钟后，画面里出现一个女生，黑色羽绒服的领子包裹了半张脸，她手里拿着一个作业本，快步穿过第一张办公桌，沿着过道直直走去，显然是要交作业的。
15：46：14，女生的脚步突然慢了半拍，脸上的错愕一闪而过，脚步顿在那里，过了将近三十秒才重新动起来，本直直向着过道走的她脚步一拐，往右边挪了几步，探身把本子放到了对面。
鹿延偏头看向紧锁眉头的两人，说出自己疑惑：“明明多走几步就可以很轻松的放下作业，为什么要拐到一边用这种姿势把作业放到对面，按正常人来说，都不会选择这种方式吧？”
“谁知道。”宋锦年一瞬不瞬的盯着屏幕，对于鹿延所说的，自然也记在了心里。
“或许她最近在练舞。”严默淡淡说道。
“嗯？”宋锦年和严默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他，这是什么题外话？
“所以这可能只是她舞蹈里的一个动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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