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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大风大雾

小说:多维异度 作者:赵羿宸 更新时间:2019-02-17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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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马的这个电话如雷灌顶,让我一时间还没缓过神来。一个星期我都处在自我封闭的状态,大门的幽幽恐惧缠绕着我思想,让我甚至忘了如何去生活。我打开窗,看了看外面阴沉沉的世界,浓雾的背后仿若隐藏着一个巨型的怪物,正挥舞着拳头向我走过来。
  打了个哆嗦,给程风打去电话,电话的另一头萎靡不振,我想这一段时间他同我一样,没有任何想处理的事情。
  “干嘛......”丧气的声音还拖着长长的尾音,让我感觉他就要迈入死门。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一个人么?”我问他。
  “什么人?我怎么知道。”我听到他翻滚着身体,正想找个最舒适的姿势接电话。
  “就是我在酒吧遇到的那个人,我只简单的跟你说过两句,你猜怎么着?”
  “嗯......”
  “他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他看到了大门。”
  电话另一端突然安静下来。我知道他同我一样,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觉得不可思议,脑回路停止了工作,整个人都呆滞了。
  “开玩笑的吧。”我听出他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
  “我一个星期前把我们遇到大门的事告诉了他。”
  “你疯了?”程风大呼一声。
  “他相信了。”我说。
  “也只有疯子才会相信疯子的话,我跟你讲,楚南,要是这件事因为什么原因牵扯到我们头上,就有你的好事情做了。”他的声音振作起来,我能想象出我在说出那话之后他从床上蹦起来的身影。
  “这是什么事,杀人放火,抢劫卖淫?你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想得那么绝对,你自己成天在外面鬼混,别搞得我也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鬼混?怕是你个小兔崽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女人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样子......”
  “好了!我不想跟你吵。”我打住他,尽管我现在憋着一肚子的火想发泄出去,“现在要紧的是我们赶快去找他,说不定还能看到大门。”
  “要去你去,我反正不去。”程风说着反冲的语调,我知道他这是在跟我作气。
  “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你马上到我家来接我,我们赶过去,地方不是很远,在江滩边上,这一次恐怕不像我们上次那样了。”我听见电话一头猛烈得呼吸。老马电话里说他正在汉口的江滩边上散步,突然就见到江面上闪着紫色的光芒,我感到背脊发麻,要是真像他所说的,事情就严重了。
  我赶紧收拾衣物准备出门,正走之时我在镜子面前停留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胡子莫名长长许多,头发油得像煮过时的面条紧紧贴在头上。没那么多时间整理,戴着连衣帽就出去了。刚打开房间的大门,一股大风迎面撞过来,把我推进了房子里,今天的妖风大的让我难以置信,呼吸都困难。我尽量把鼻子埋进自己的衣服里,扶着楼梯才勉强下了楼。
  好不容易挪到楼梯门口,看见门口挤满了人。
  “今儿的风怎么这么大啊!从来没见过刮这么大的风。”
  “最近的天气真的是越来越不好了。”
  ......
  呼啸的风声让我只能听见周围人的只言片语。这些人我都有见过,大多是住在这楼里的住户。我挨个挤着他们身体从中穿过,来到最前面。站在门口,凌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如一刀刀冰锥划过,痛得难忍。我把帽子用力裹上,想极力钻出去,却被一人猛得拉了回去。
  “小伙子,今儿这天气出去不得!”
  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我记得他,脾气很好,喜欢同楼里的小孩玩耍。他一贯的黑发我今儿突然间发现鬓角多了几许白丝。
  “我有点急事,必须要出去。”我辩解着,我知道他这是为我好,我乞求得看着他的眼睛,好半会儿他才松开手。他是这里出了名的好人,估计楼道里的这些人都是被他拦下来的。
  “咣当!”一声,吓得我一个激灵,转头朝外面看去,一张广告牌被大风卷走,立马没了踪影。我回头再看楼里的邻居时,好多都吓得钻进了侧道里。我现在很担心的是程风骑着摩托,是否真的能过来。我打了电话,无法接通,躲进最里面的楼梯口也打不出去。我一下就慌了神,生怕他会出什么事。
  我跑到门口,外面的世界被大雾笼罩,能见度几乎只有几米。以前近在咫尺的街道,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不确定大雾里面是否还有汽车在跑动,风声掩盖了一切,让我举步维艰。
  一个小时之后,我模模糊糊看见一个身影顶着大风摸索着跑了过来。谢天谢地,他还活着。
  “他娘的这么大的风,我差点栽进下水道里。”程风骂骂咧咧钻进来,幸好他还有个头盔。他取下来,认真的看着我,问了句,“还去吗?”
  我点点头,他重新戴上了帽子。
  “喂,我没头盔啊!”
  他仿佛没听见,走了几步发现我没跟上又折回来。他把前面的玻璃窗打开,诧异得看着我,对我做着走的手势。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才明白过来,一把将我拽了出去。我伏低了身子跟在他的身后,但还是很吃力的往前走着。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走到他的摩托车前的。在我的印象中,他的机车还是比其他的类型大上许多,可还是没经住大风,翻倒在地。
  “能开吗!!!”我对着程风的耳边大声吼着。
  “你说什么?”他打开玻璃窗,双手挡在窗口两侧。
  “我说车还能开走吗,这么大的风,我怕出意外。”
  “能,相信我,我就是这么过来的。”他说完就去推他的车子。我有点紧张,他有说过来的时候差点翻进下水道里。我看着周围的一切,街边一栋栋高楼隐藏在大雾的后面,留着巨大的幻影。风吹着周围的一切都好像是幻觉一样,后面拖着长长的影子。我再次确认那只是大雾造成的假象,让我误以为海市蜃楼近在咫尺。
  “走啊!”程风冲着我的耳边大吼一声,吓得我一个激灵。风渐渐小了点,我能抗住把脸从衣服里面伸出来,可还是刺得皮肤阵阵疼痛。我有点担心,不知道担心是不是对的,心里莫名的惶恐,总觉得这大风来的突然,必然事出有因。我听见后面有车踩着急刹,然后就是猛烈的碰撞。大雾还未散,看不清后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故,不知道有没有出人命。
  “走啊!你愣在那里干嘛!”程风已经驾好机车,递给我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头盔。戴上头盔之后才舒服很多。
  “你说会是真的吗?”我躲在程风后面大喊,就像个小男孩一样伏在大哥的身后。
  “你说什么?”他转头说了声,车子开始剧烈摇晃起来,险些栽倒在旁边的围栏上。我没敢再打扰他,想着即将面临的事,心跳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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