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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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嫌我唠叨的话，那我就从最开始讲起吧。”苏桐眼神有些迷离，摸了摸裤子口袋拿出了烟想抽一根，看到沈瑜在想了想又放下了。
沈瑜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苏桐，目光涣散肩膀坍塌，整个人仿佛没有了生机，即便是昨天晚上他喝醉之后都没有像这样过。沈瑜开始对他产生好奇，白天嘻嘻哈哈没有正形的苏桐，喝醉之后像个孩子一样哭闹的苏桐，还有现在暮气沉沉的苏桐到底那一个才是真的他。
“如果说出来你能好受点的话就说吧。”
苏桐又喝了口啤酒说：
“故事的开端得从我17岁开始讲起，老王也告诉过你我家是个什么情况，我从小就是爷爷带大的，不过爷爷逐渐年龄大了也管不住我了。我17岁上完高中留给爷爷一封信就一个人跑去武汉想打职业，不过倒不是我有什么冠军梦之类的，我那时候就是想通过打职业成名然后找到我爹妈，我爹一点儿音讯都没有，我妈还好还知道人在美国，可是他们十多年从来都没有来看过我！我就是想等我成名了，能赚钱了，他们就会回来。”
“那时候是我自己找过去的，年纪轻轻的什么事都不清楚，一头扎进去就说自己要打职业，但是我当时操作虽然够可没什么经验，人家不愿意要我，任我怎么说都不行，我实在没办法心灰意冷就准备回来，然后我就遇到了我的这些好兄弟。离开武汉之前我准备晚上在网吧将就一下，对了，那时候网吧上网还没有现在这么严要不然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了。我在打英雄联盟的时候因为秀了一波操作被旁边一个胖子看到，喏，就是最边上那个。”苏桐说着还指了指墙上的照片。
“他就是我后来的队长，那时候他跟另外三个人准备再找个人组队打城市争霸赛，看我不错就邀请我跟他一起打，我一开始拒绝了他，因为从城市争霸赛到甲级联赛lspl再到lpl有太多太多困难了，我感觉这么随便的组一个队就去打，没什么希望，但是他说试试吧，万一要是成了呢？我当时不知道怎么的脑子一抽就同意了。后来在那一年中我们拿到了城市争霸赛的冠军挤进了lspl，到了lspl后除了刚开始不适应后来也是越打越好不过最终冲击lpl失败，然后我们回去就更加努力地训练，在第二年一路高歌猛进疯狂连胜，但是就在要开始打资格赛的时候，老王给我打电话说我爷爷病倒了。”
“我整个人都蒙了，然后马不停蹄地回到了阳城，医院告诉我爷爷得的是肺炎，需要较长时间的治疗，可我最缺的就是时间啊，一方面是回去照顾爷爷，一方面是队伍马上就要打资格赛，哪一边都耽搁不得，挣扎之后如你所想一般，我留在了阳城。一个月后爷爷还是没有挺过这一关，等我忙完了爷爷的葬礼后本来想回去继续打职业，可是害怕他们因为我浪费了大家一年的努力而怨恨我，迟迟没有动身。然后又过了半个月，我从领队那里得知再一次晋级失败后我们队已经因为经费不足而解散，他们四个也已经各奔东西，有的去了别的战队，有的已经销声匿迹。于是我就找到原来的高中班主任托关系进了哪一届的复读班参加高考，还好我还算是聪明，分数刚刚摸到阳大的线。之后的两年你昨天应该听我讲过了吧？”
听着苏桐的故事思绪渐渐飘远的沈瑜愣了愣才赶忙说：
“嗯嗯嗯嗯，我已经听你说过了。”
把最后的啤酒喝完后，苏桐一下子躺在了床上，目光空洞的望着天花板说：
“所以我没脸再踏进这个电竞这个圈子，当初要不是因为我的缺席，也许我们现在已经是lpl顶尖战队，也许我们都可以代表lpl赛区参加s系列赛，是我拖累了他们四个，你说我如果当了主播什么的，以什么面目面对他们，我想他们估计也在怨我吧，与其再出现在他们视野里让他们再一次想起我这个罪魁祸首，不如就这么相忘于江湖吧。”
“不是这样的！”沈瑜突然大声说道，她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定不是这样的！你的队友们一定都没有怨过你，就算是怨恨你也是恨你为什么没有再回去打职！”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恨我？你又没经历过这些东西。”苏桐坐起来摆了摆手，不相信沈瑜的话。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还恨着你，你亲自问过他们吗？”
“我……没有，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了。”苏桐一时语塞。
“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问问？就问问你的队长。”沈瑜顺势撺掇着，她相信苏桐的队长绝对不会恨着苏桐的。
“不要，问什么问，没准我打过去他连电话都不想接。”
“试一试吧！”
“我不。”
“哎呀试一试吧，你就当是我想知道，为了我问一下吧。”沈瑜又开始了撒娇攻势，波涛汹涌之下，苏桐完全抵挡不住，只好说：
“行了行了行了，我打还不成吗？”苏桐拿出手机翻开联系人找到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一直没舍得删的电话，小心翼翼地拨过去，这时候他是真的害怕对面接都不接直接挂掉，还好只听得滴声后一个苏桐永远也无法忘记的声音响起，
“小桐，是你吗？”
“队长，是我。”苏桐的声音有些颤抖。
“臭小子，这么长时间都不给我打电话，我都以为你已经忘了我这个队长了，怎么回事？今天终于想到给我打电话了。”队长好像挺高兴的，并没有苏桐想象中的冷漠。
“对不起，队长，我，我今天打电话就是想为当年的事给你跟兄弟们道个歉。”沉默了一下，苏桐声音沙哑地说。
对面队长也沉默了，良久之后，才说：
“小桐啊，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是我们在你离开的时候没有守住这个队。”
“难道你们就不恨我吗？”苏桐没想到队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连忙追问。
“我们为什么要恨你？就因为你耽误了队伍晋级？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大家都能体谅你的难处，怎么会恨你？”
“队长，我，我，呜呜呜呜呜。”终于，苏桐忍不住哭了出来。
“一个大老爷们，哭啥啊，像个什么样子，给我说说，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
……
两个人谈了大半个小时，终于，电话结束了，卸下心中重担的苏桐长出了一口气，他对着沈瑜笑了笑说：
“不好意思啊，小鱼，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
沈瑜倒是不怎么在意，看到苏桐又恢复到轻松的样子也笑着说：
“我就说嘛，你的那些队友肯定不会恨你的，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愿意来接替我当这个主播了？”
“不要。”没想到苏桐还是没有答应沈瑜。
“为什么？”沈瑜很纳闷，明明苏桐的心结已经解开了为什么还是不愿意，难道他还想回去打职业吗？
“当然是因为当主播太累了呀，所以以后还是你来当这个主播，我给你打工陪你玩儿就好了。”苏桐理所当然地说道。
“呀，你这个坏人！亏我刚才还为你担心，真是瞎了我的眼。”沈瑜果然炸毛了，但是这一次欣赏到美景的只有苏桐一个人。
沈瑜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苏桐，目光涣散肩膀坍塌，整个人仿佛没有了生机，即便是昨天晚上他喝醉之后都没有像这样过。沈瑜开始对他产生好奇，白天嘻嘻哈哈没有正形的苏桐，喝醉之后像个孩子一样哭闹的苏桐，还有现在暮气沉沉的苏桐到底那一个才是真的他。
“如果说出来你能好受点的话就说吧。”
苏桐又喝了口啤酒说：
“故事的开端得从我17岁开始讲起，老王也告诉过你我家是个什么情况，我从小就是爷爷带大的，不过爷爷逐渐年龄大了也管不住我了。我17岁上完高中留给爷爷一封信就一个人跑去武汉想打职业，不过倒不是我有什么冠军梦之类的，我那时候就是想通过打职业成名然后找到我爹妈，我爹一点儿音讯都没有，我妈还好还知道人在美国，可是他们十多年从来都没有来看过我！我就是想等我成名了，能赚钱了，他们就会回来。”
“那时候是我自己找过去的，年纪轻轻的什么事都不清楚，一头扎进去就说自己要打职业，但是我当时操作虽然够可没什么经验，人家不愿意要我，任我怎么说都不行，我实在没办法心灰意冷就准备回来，然后我就遇到了我的这些好兄弟。离开武汉之前我准备晚上在网吧将就一下，对了，那时候网吧上网还没有现在这么严要不然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了。我在打英雄联盟的时候因为秀了一波操作被旁边一个胖子看到，喏，就是最边上那个。”苏桐说着还指了指墙上的照片。
“他就是我后来的队长，那时候他跟另外三个人准备再找个人组队打城市争霸赛，看我不错就邀请我跟他一起打，我一开始拒绝了他，因为从城市争霸赛到甲级联赛lspl再到lpl有太多太多困难了，我感觉这么随便的组一个队就去打，没什么希望，但是他说试试吧，万一要是成了呢？我当时不知道怎么的脑子一抽就同意了。后来在那一年中我们拿到了城市争霸赛的冠军挤进了lspl，到了lspl后除了刚开始不适应后来也是越打越好不过最终冲击lpl失败，然后我们回去就更加努力地训练，在第二年一路高歌猛进疯狂连胜，但是就在要开始打资格赛的时候，老王给我打电话说我爷爷病倒了。”
“我整个人都蒙了，然后马不停蹄地回到了阳城，医院告诉我爷爷得的是肺炎，需要较长时间的治疗，可我最缺的就是时间啊，一方面是回去照顾爷爷，一方面是队伍马上就要打资格赛，哪一边都耽搁不得，挣扎之后如你所想一般，我留在了阳城。一个月后爷爷还是没有挺过这一关，等我忙完了爷爷的葬礼后本来想回去继续打职业，可是害怕他们因为我浪费了大家一年的努力而怨恨我，迟迟没有动身。然后又过了半个月，我从领队那里得知再一次晋级失败后我们队已经因为经费不足而解散，他们四个也已经各奔东西，有的去了别的战队，有的已经销声匿迹。于是我就找到原来的高中班主任托关系进了哪一届的复读班参加高考，还好我还算是聪明，分数刚刚摸到阳大的线。之后的两年你昨天应该听我讲过了吧？”
听着苏桐的故事思绪渐渐飘远的沈瑜愣了愣才赶忙说：
“嗯嗯嗯嗯，我已经听你说过了。”
把最后的啤酒喝完后，苏桐一下子躺在了床上，目光空洞的望着天花板说：
“所以我没脸再踏进这个电竞这个圈子，当初要不是因为我的缺席，也许我们现在已经是lpl顶尖战队，也许我们都可以代表lpl赛区参加s系列赛，是我拖累了他们四个，你说我如果当了主播什么的，以什么面目面对他们，我想他们估计也在怨我吧，与其再出现在他们视野里让他们再一次想起我这个罪魁祸首，不如就这么相忘于江湖吧。”
“不是这样的！”沈瑜突然大声说道，她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定不是这样的！你的队友们一定都没有怨过你，就算是怨恨你也是恨你为什么没有再回去打职！”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恨我？你又没经历过这些东西。”苏桐坐起来摆了摆手，不相信沈瑜的话。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还恨着你，你亲自问过他们吗？”
“我……没有，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了。”苏桐一时语塞。
“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问问？就问问你的队长。”沈瑜顺势撺掇着，她相信苏桐的队长绝对不会恨着苏桐的。
“不要，问什么问，没准我打过去他连电话都不想接。”
“试一试吧！”
“我不。”
“哎呀试一试吧，你就当是我想知道，为了我问一下吧。”沈瑜又开始了撒娇攻势，波涛汹涌之下，苏桐完全抵挡不住，只好说：
“行了行了行了，我打还不成吗？”苏桐拿出手机翻开联系人找到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一直没舍得删的电话，小心翼翼地拨过去，这时候他是真的害怕对面接都不接直接挂掉，还好只听得滴声后一个苏桐永远也无法忘记的声音响起，
“小桐，是你吗？”
“队长，是我。”苏桐的声音有些颤抖。
“臭小子，这么长时间都不给我打电话，我都以为你已经忘了我这个队长了，怎么回事？今天终于想到给我打电话了。”队长好像挺高兴的，并没有苏桐想象中的冷漠。
“对不起，队长，我，我今天打电话就是想为当年的事给你跟兄弟们道个歉。”沉默了一下，苏桐声音沙哑地说。
对面队长也沉默了，良久之后，才说：
“小桐啊，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是我们在你离开的时候没有守住这个队。”
“难道你们就不恨我吗？”苏桐没想到队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连忙追问。
“我们为什么要恨你？就因为你耽误了队伍晋级？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大家都能体谅你的难处，怎么会恨你？”
“队长，我，我，呜呜呜呜呜。”终于，苏桐忍不住哭了出来。
“一个大老爷们，哭啥啊，像个什么样子，给我说说，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
……
两个人谈了大半个小时，终于，电话结束了，卸下心中重担的苏桐长出了一口气，他对着沈瑜笑了笑说：
“不好意思啊，小鱼，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
沈瑜倒是不怎么在意，看到苏桐又恢复到轻松的样子也笑着说：
“我就说嘛，你的那些队友肯定不会恨你的，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愿意来接替我当这个主播了？”
“不要。”没想到苏桐还是没有答应沈瑜。
“为什么？”沈瑜很纳闷，明明苏桐的心结已经解开了为什么还是不愿意，难道他还想回去打职业吗？
“当然是因为当主播太累了呀，所以以后还是你来当这个主播，我给你打工陪你玩儿就好了。”苏桐理所当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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