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同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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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后有两天的假期，这在高二叫月休，就是一个月能休息两天，其实差不多是三天，因为连带着一天出成绩，这天老师们并不讲课，或眉飞色舞或暴躁如雷在自己班进行考试后总结，各科老师轮番上阵，差不多要说两个小时才肯罢休。接下来就是排座位，当然，这次期中考试还能够插班。
首先来的是笑呵呵的贾力顿，作为语文老师他一边对其他语文老师苍蝇般说什么我的学生也就那回事，下游乏力学生们不用功不进步，一面对着语文单科上最刺目的名字笑的嘴角咧到火星。
他面无表情地笑，“这一次语文单科第一依然是由我们班的大班长林嫣同学斩获……”他摇摇头，一派高手寂寞的样子，“这没什么可惊讶的。毕竟我都习惯了。”
这时，几乎所有学生都将脑袋冲向屠武爵，除了个单科第一，不还有个单科第二嘛。
“至于第二！虽然也是我们班的，但是——”声音一下子拉的好长，贾力顿锐利的目光看着屠武爵，像是一把剑非得把我屠武爵出来个窟窿不可，“我们来学校首先修的是品行，品行不行啥都不行！至于那些耍小聪明获得高分的，你高考还能耍小聪明吗？你以后在人生的道路上还能耍小聪明吗？笑话！一个期中考试成绩有什么用！聪明反被聪明误！小小年纪不学好，走上歪门邪路，是谁我不想指名道姓，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看笑话的学生们迅速低下了头，各自耸动着肩头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忍的好是辛苦。
“好了，再说我们班平均语文成绩。”贾力顿又露出笑脸，“咱们班平均成绩可是让我大大吃惊啊！平均分109分，你们知道语文平均成绩第二多少分吗？98分！好样的，同学们！”
“嗷嗷啊！”
“贾老师牛笔！”
“安静安静！语文是一门陶冶情操的学问，所以学语文一定要安静低调，沉浸下来。只有静下心，才能明白先贤的道理，才能真正学会！平日我怎么教你们嗯？一定要低调！就像老师我，咱班语文成绩第一，拉开第二名11分，二班是如此优秀，二班的学生是如此可爱，我骄傲了吗？我自豪了吗？我会告诉你们我很爽吗？不会的！”
“至于咱班过一类线的，除了林嫣的143，还有屠武爵的140，程琳的128，许多的126，马赫的122，杨子豪的121。一共6个人，不算多，只比第二多了3个。”
“另外我再分析一下你们卷子上展现出的不足……”
林嫣扭头看去，那个人仿佛被全班刻意遗忘了，坐在最后排的角落里，桌子三面都是堡垒般的书，他将头埋在里面，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脑勺，他谁也不听，谁也打扰不了他。他都坐在那里了，你嘲笑也好，你不屑也罢，你还能影响到他吗？
贾力顿说了二十多分钟，拍拍掌，数学老头儿龙行虎步器宇轩昂而来。他站在讲台上环视四周，颇有一种傲视群雄的气概，然后道：“今天本来我家里杀猪，不想来的，但是看到屠武爵的成绩，我就知道，今天我不来不行，不然镇不住场子。”
“屠武爵，抬起头，站起来。”
数学老头儿死命盯着台下。
“我问你！——你、抄了没有？！”
“没有。”
“你提前获知试题没有？”
“没有。”
“你全是自己写的？”
“是。”
“你为什么三十分钟就交卷了。”
“写完了就交卷了。”
“呵，据我说知，语文你也早早写完了，你为何没有提前交卷，语文写完距离交卷时间可还有半个小时！”
“时不我待，所以交卷。”
“那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我相信你没有抄。教务处想取消你的成绩，我不同意，所以没有取消。”
屠武爵心头一暖，微微躬身，没有说话。
再下面是英语老师，英语老师怒气冲冲走上讲台，就没等数学老头儿沾沾自喜完走下讲台。“屠武爵！张俊！都给我站起来！啊！为啥！为啥弃考？你俩想气死我嘛！屠武爵！尤其是你！你说我亏待你了吗？！你说我平日对你咋样？！试题资料资料给你多少！辅导你多少？你是有多恨老师啊？期中考试不来，可以！真可以啊！给我来这一出是不是？”英语老师叽里呱啦连珠炮一般的怒吼。
屠武爵心里知道，有一次他在图书馆储物室看到了，那是一面老师的“小黑板”，上面写着老师教学的成绩，然后这个成绩来决定老师的奖金和罚款。本来二班的英语水平也就马马虎虎，他和张俊一弃考，直接就垫底了！因此，英语老师的薪资会被学校罚不少！任谁辛辛苦苦地教学，到头来却被器重地学生如此坑，都受不了。就仿佛最信任的人突然从背后捅刀子！
“你对老师有啥气吗？”她的声音缓和下来，看着他，却一字一顿道。
屠武爵低着头，“我对老师您没有任何气，我很敬佩老师您，如果不是老师您辛苦的教我，我想现在我依然对英语不感兴趣一窍不通。我很抱歉，对不起，真的。”
“对不起就完了？”
“对不起。”
屠武爵心里已经下了决定，等夜班的工资发下来，就补偿给英语老师被扣掉的工资。
“你可真是勇于认错不敢承担。罢了，下面还有政史地老师呢……我再说说咱班其他同学，尤其值得表扬的是林嫣，每次都给我大大的长脸……”
屠武爵继续在座位上埋头看书，听着老师们的批评，听着老师们表扬林嫣，竟然“熟能生巧”般，就任他风吹雨打。挨过难熬的两个多小时，接下来便进入到插班排位环节。
林嫣声音响在前面，“我还选这儿吧。”
那几乎是她的专属座位，中间大组稍靠边，是班里最好的座位之一，因为她个头不低，坐在前面如果正中的话就会挡住后面同学的视线，贾力顿当然不介意她挡着谁了，但是林嫣却不好意思，一直以来都选择靠过道的座位，问起来就说靠过道好进出。其实除了上厕所，她几乎都坐在座位上不动，犹如禅定。
接下来是第二名钱爱国，钱爱国犹豫了一下，指着林嫣旁边的座位，道：“老师我坐这儿吧。”
贾力顿点点头，表示没问题，赞赏地看了钱爱国一眼。
然而钱爱国“家当”还没收拾好，教室前门忽然推开了，干瘦如竹竿的身高一米八，带着黑色塑料眼镜框的男生抓抓乱草草的鸡窝头，淡淡道：“不好意思，我坐那。”他伸手指着林嫣旁边的位置，无比肯定无比骄傲地道：“我，一班，姜长胜，来插班。”
钱爱国五指紧握，另一只手死死抓着课本，不过一瞬之后就放松下来，故作无事地道：“那我坐那儿好了。”
那个座位是过道的另一侧，和林嫣隔过道相座，也是二班的“黄金宝座”。
“不好意思，那个座位我坐了。同学你让一下好了。”另一个轻蔑的声音响起，穿着一身名牌，长相斯文秀气的男生推开姜长胜，露出脸来。“我，五班，赵少银，来插班。”
贾力顿嘴中连道：“好好好。”看那高兴的神情，人没有背上长俩翅膀飞起来。
然后各个大佬学生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把班级打乱重组，弄得乱七八糟，而屠武爵作为次差的那个，当然被频频交换，按理论说，他被交换一千多次都没有问题，谁让他全校倒数第二。
大家都选完座位就可以放学了，一般到了中午就全部完成，然而他悲惨的依然被那些比他还好点的差生们交换来交换去。好学生愿意和好学生坐在一起，差生当然也愿意和差生坐在一起，一高在期中考试后有了重点班为高三好学生做准备，也有垃圾班为高三不学的学生找归宿。
他，垃圾班，二十二班，六十二号，屠武爵。
那是下午的事了，坐在垃圾班最后排的座位上，依然最后最里，并不允许身边除了前排有任何其他桌椅，桌子靠墙就如孤独的岛屿。椅子的靠背不知道哪次打架丢在了哪儿，屠武爵坐在椅子上，后背靠着墙，仰脸望着天花板，脸上再盖着书。
不再有女子香。只有垃圾桶泡面的馊味儿。十一月的苍蝇依然很健壮，嗡嗡个不停。
“能帮我搬下桌子吗？我搬不动。”
屠武爵啪的拿下书本，觉得自己在做梦，猛然揉揉眼，确定眼前婷婷站着的是林嫣，倒很想伸手捏捏她的脸确定真假。
“林、林嫣？”
她眉毛弯了一下，似乎不悦，屠武爵连忙从座位上跳起来，搬着二十二班都不要的上个世纪的大沉木桌，要往班级外走，道：“亏得我还没离校，二班的座位不够吗？要把这古董桌子搬过去。”
她站在原地没动，两只白玉般的手捂着脸，做出一副令宅男暴动的极为可爱的无语表情。“你搬反了，麻烦搬到你旁边凑着。”
屠武爵撇撇嘴，拒绝道：“那我可无能为力了，我好不容易才把这几个破桌子踢开，我不想别人打扰我，就这样。”
她吃惊，有些羞怒，“不是你说要和我做同桌的？”
“是啊！啊？嗯？啥？！”
这一瞬间，饶是屠武爵脑子再短路也理解她话的意思，心脏直要跳出喉咙，热血冲入天灵盖，先将大笨桌放在原地，停滞一秒，几乎是冲刺般将后排那扫帚垃圾桶黑板擦啤酒瓶小黄书统统扔到讲台上，快速将大笨桌与他的桌子拉好并齐，并倒水拿抹布纸巾擦了三次。
她将书包放在了干净的大笨桌上，屠武爵对她伸出手，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对一个女孩伸出手，“欢迎你，我的同桌。”
她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就在屠武爵尴尬的时候，她从书包里慢条斯理拿出一张纸巾，“灰头土脸的，自己擦。”
首先来的是笑呵呵的贾力顿，作为语文老师他一边对其他语文老师苍蝇般说什么我的学生也就那回事，下游乏力学生们不用功不进步，一面对着语文单科上最刺目的名字笑的嘴角咧到火星。
他面无表情地笑，“这一次语文单科第一依然是由我们班的大班长林嫣同学斩获……”他摇摇头，一派高手寂寞的样子，“这没什么可惊讶的。毕竟我都习惯了。”
这时，几乎所有学生都将脑袋冲向屠武爵，除了个单科第一，不还有个单科第二嘛。
“至于第二！虽然也是我们班的，但是——”声音一下子拉的好长，贾力顿锐利的目光看着屠武爵，像是一把剑非得把我屠武爵出来个窟窿不可，“我们来学校首先修的是品行，品行不行啥都不行！至于那些耍小聪明获得高分的，你高考还能耍小聪明吗？你以后在人生的道路上还能耍小聪明吗？笑话！一个期中考试成绩有什么用！聪明反被聪明误！小小年纪不学好，走上歪门邪路，是谁我不想指名道姓，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看笑话的学生们迅速低下了头，各自耸动着肩头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忍的好是辛苦。
“好了，再说我们班平均语文成绩。”贾力顿又露出笑脸，“咱们班平均成绩可是让我大大吃惊啊！平均分109分，你们知道语文平均成绩第二多少分吗？98分！好样的，同学们！”
“嗷嗷啊！”
“贾老师牛笔！”
“安静安静！语文是一门陶冶情操的学问，所以学语文一定要安静低调，沉浸下来。只有静下心，才能明白先贤的道理，才能真正学会！平日我怎么教你们嗯？一定要低调！就像老师我，咱班语文成绩第一，拉开第二名11分，二班是如此优秀，二班的学生是如此可爱，我骄傲了吗？我自豪了吗？我会告诉你们我很爽吗？不会的！”
“至于咱班过一类线的，除了林嫣的143，还有屠武爵的140，程琳的128，许多的126，马赫的122，杨子豪的121。一共6个人，不算多，只比第二多了3个。”
“另外我再分析一下你们卷子上展现出的不足……”
林嫣扭头看去，那个人仿佛被全班刻意遗忘了，坐在最后排的角落里，桌子三面都是堡垒般的书，他将头埋在里面，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脑勺，他谁也不听，谁也打扰不了他。他都坐在那里了，你嘲笑也好，你不屑也罢，你还能影响到他吗？
贾力顿说了二十多分钟，拍拍掌，数学老头儿龙行虎步器宇轩昂而来。他站在讲台上环视四周，颇有一种傲视群雄的气概，然后道：“今天本来我家里杀猪，不想来的，但是看到屠武爵的成绩，我就知道，今天我不来不行，不然镇不住场子。”
“屠武爵，抬起头，站起来。”
数学老头儿死命盯着台下。
“我问你！——你、抄了没有？！”
“没有。”
“你提前获知试题没有？”
“没有。”
“你全是自己写的？”
“是。”
“你为什么三十分钟就交卷了。”
“写完了就交卷了。”
“呵，据我说知，语文你也早早写完了，你为何没有提前交卷，语文写完距离交卷时间可还有半个小时！”
“时不我待，所以交卷。”
“那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我相信你没有抄。教务处想取消你的成绩，我不同意，所以没有取消。”
屠武爵心头一暖，微微躬身，没有说话。
再下面是英语老师，英语老师怒气冲冲走上讲台，就没等数学老头儿沾沾自喜完走下讲台。“屠武爵！张俊！都给我站起来！啊！为啥！为啥弃考？你俩想气死我嘛！屠武爵！尤其是你！你说我亏待你了吗？！你说我平日对你咋样？！试题资料资料给你多少！辅导你多少？你是有多恨老师啊？期中考试不来，可以！真可以啊！给我来这一出是不是？”英语老师叽里呱啦连珠炮一般的怒吼。
屠武爵心里知道，有一次他在图书馆储物室看到了，那是一面老师的“小黑板”，上面写着老师教学的成绩，然后这个成绩来决定老师的奖金和罚款。本来二班的英语水平也就马马虎虎，他和张俊一弃考，直接就垫底了！因此，英语老师的薪资会被学校罚不少！任谁辛辛苦苦地教学，到头来却被器重地学生如此坑，都受不了。就仿佛最信任的人突然从背后捅刀子！
“你对老师有啥气吗？”她的声音缓和下来，看着他，却一字一顿道。
屠武爵低着头，“我对老师您没有任何气，我很敬佩老师您，如果不是老师您辛苦的教我，我想现在我依然对英语不感兴趣一窍不通。我很抱歉，对不起，真的。”
“对不起就完了？”
“对不起。”
屠武爵心里已经下了决定，等夜班的工资发下来，就补偿给英语老师被扣掉的工资。
“你可真是勇于认错不敢承担。罢了，下面还有政史地老师呢……我再说说咱班其他同学，尤其值得表扬的是林嫣，每次都给我大大的长脸……”
屠武爵继续在座位上埋头看书，听着老师们的批评，听着老师们表扬林嫣，竟然“熟能生巧”般，就任他风吹雨打。挨过难熬的两个多小时，接下来便进入到插班排位环节。
林嫣声音响在前面，“我还选这儿吧。”
那几乎是她的专属座位，中间大组稍靠边，是班里最好的座位之一，因为她个头不低，坐在前面如果正中的话就会挡住后面同学的视线，贾力顿当然不介意她挡着谁了，但是林嫣却不好意思，一直以来都选择靠过道的座位，问起来就说靠过道好进出。其实除了上厕所，她几乎都坐在座位上不动，犹如禅定。
接下来是第二名钱爱国，钱爱国犹豫了一下，指着林嫣旁边的座位，道：“老师我坐这儿吧。”
贾力顿点点头，表示没问题，赞赏地看了钱爱国一眼。
然而钱爱国“家当”还没收拾好，教室前门忽然推开了，干瘦如竹竿的身高一米八，带着黑色塑料眼镜框的男生抓抓乱草草的鸡窝头，淡淡道：“不好意思，我坐那。”他伸手指着林嫣旁边的位置，无比肯定无比骄傲地道：“我，一班，姜长胜，来插班。”
钱爱国五指紧握，另一只手死死抓着课本，不过一瞬之后就放松下来，故作无事地道：“那我坐那儿好了。”
那个座位是过道的另一侧，和林嫣隔过道相座，也是二班的“黄金宝座”。
“不好意思，那个座位我坐了。同学你让一下好了。”另一个轻蔑的声音响起，穿着一身名牌，长相斯文秀气的男生推开姜长胜，露出脸来。“我，五班，赵少银，来插班。”
贾力顿嘴中连道：“好好好。”看那高兴的神情，人没有背上长俩翅膀飞起来。
然后各个大佬学生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把班级打乱重组，弄得乱七八糟，而屠武爵作为次差的那个，当然被频频交换，按理论说，他被交换一千多次都没有问题，谁让他全校倒数第二。
大家都选完座位就可以放学了，一般到了中午就全部完成，然而他悲惨的依然被那些比他还好点的差生们交换来交换去。好学生愿意和好学生坐在一起，差生当然也愿意和差生坐在一起，一高在期中考试后有了重点班为高三好学生做准备，也有垃圾班为高三不学的学生找归宿。
他，垃圾班，二十二班，六十二号，屠武爵。
那是下午的事了，坐在垃圾班最后排的座位上，依然最后最里，并不允许身边除了前排有任何其他桌椅，桌子靠墙就如孤独的岛屿。椅子的靠背不知道哪次打架丢在了哪儿，屠武爵坐在椅子上，后背靠着墙，仰脸望着天花板，脸上再盖着书。
不再有女子香。只有垃圾桶泡面的馊味儿。十一月的苍蝇依然很健壮，嗡嗡个不停。
“能帮我搬下桌子吗？我搬不动。”
屠武爵啪的拿下书本，觉得自己在做梦，猛然揉揉眼，确定眼前婷婷站着的是林嫣，倒很想伸手捏捏她的脸确定真假。
“林、林嫣？”
她眉毛弯了一下，似乎不悦，屠武爵连忙从座位上跳起来，搬着二十二班都不要的上个世纪的大沉木桌，要往班级外走，道：“亏得我还没离校，二班的座位不够吗？要把这古董桌子搬过去。”
她站在原地没动，两只白玉般的手捂着脸，做出一副令宅男暴动的极为可爱的无语表情。“你搬反了，麻烦搬到你旁边凑着。”
屠武爵撇撇嘴，拒绝道：“那我可无能为力了，我好不容易才把这几个破桌子踢开，我不想别人打扰我，就这样。”
她吃惊，有些羞怒，“不是你说要和我做同桌的？”
“是啊！啊？嗯？啥？！”
这一瞬间，饶是屠武爵脑子再短路也理解她话的意思，心脏直要跳出喉咙，热血冲入天灵盖，先将大笨桌放在原地，停滞一秒，几乎是冲刺般将后排那扫帚垃圾桶黑板擦啤酒瓶小黄书统统扔到讲台上，快速将大笨桌与他的桌子拉好并齐，并倒水拿抹布纸巾擦了三次。
她将书包放在了干净的大笨桌上，屠武爵对她伸出手，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对一个女孩伸出手，“欢迎你，我的同桌。”
她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就在屠武爵尴尬的时候，她从书包里慢条斯理拿出一张纸巾，“灰头土脸的，自己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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