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阴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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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5日的开始，是一个看不见太阳的阴天，云层下垂看着就快要塌下来。
苏梦很早就起来，洗漱、化妆，然后给自己冲了一杯麦片。
戴上耳机听歌，同时背一下单词，直到妈妈给她发了微信，她才停下来，准备出门。
“梦梦...那么早...”
她的室友睡眼朦胧：“我要吃小笼包。”
“今天有些事，待会不回来了，自己去吃。”
苏梦笑着回应。
“哦...好吧。”
室友点点头，又一个翻身睡着了。
苏梦轻轻关上宿舍的门，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清脆的响声。
公交车空无一人，苏梦刷卡之后坐下，拿出手机查了一下路线和时间，从这里去到妈妈住的酒店要一个半小时。
地铁二号线转一号线，到锦江宾馆站。
之后恐怕就是熊猫基地、武侯祠之类的地方了，她叹一口气，妈妈明明就是想问我同不同意她和王叔叔结婚，何必那么麻烦呢？
公交车启动，带着震动颠簸朝校园外驶去。
……
学校操场一片火热，作为主办机构的学校学生会一大早就在几个老师的带领下开始做最后的准备。
程扬和郭槿也在一旁，不同的是，他们身后停着一辆“擎天柱”——装满鲜花和烟花的货运卡车，也不知道郭槿是怎么把这个大家伙弄进来的。
“等他们检查完，我们就去把东西安好，还记得流程吗？”
郭槿问道。
“额..表演，熄灯，撒花瓣，我告白，最后放烟花？”
“对就是这个，记住！我会让他们把撒花瓣的鼓风机和灯光连在一起，定好时，到时候灯一灭，你就开始，成功之后就会准时有烟花，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
程扬点点头。
“你要注意灯光不是学校的，到时候学校会断电，我们会用直升机和无人机打光，打光的信号就是花瓣鼓风机启动，所以一定要把握节奏。”
程扬又点点头。
此时他的室友们都不在，胡峰还在军训方阵里，到时候他会带领整个新生团队往后退几十米给他拉开空间。
林动和萧航因为熬夜赶工所以还在宿舍补觉，所以此刻只有他们两人。
程扬还想说什么，结果被一个大二的学长叫住了。
“程扬你在这啊，快来，试一下服装。”
他冲着程扬招手，让程扬和他去后台。
“不用了，我们自己准备好了。”
郭槿拉住程扬，对这个学长说。
“自己准备？确定？”
学长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
“嗯，很正式的，没有问题。”
郭槿点头。
“好吧，不过待会还是要来后台换一下。”
学长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我们哪来的衣服？”
程扬小声问道。
郭槿勾了勾手指，让他跟自己来。“擎天柱”的货箱换换打开，两人一起跳了上去。
“今晚的作战指挥中心，你去那边。”
程扬一边听从安排一边大量内部，除了32个把整个舞台锁死，并且已经开始运行的高清摄像头终端，还有许多程扬看不懂的仪器，就像电影里那一连串的仪表盘一样，看不懂，但是不明觉厉。
货箱最里面有一个用帘子搭好的试衣间，程扬进去，发现一套Kiton的全新西装，深蓝色，包括袜子、皮鞋、手表等其他东西。
“会不会太正式了？”
程扬探出头，问正在外面坐着的郭槿。
“不会，我这两天帮你加急订做的，虽然不怎么好，但是也足够了。”
程扬咂嘴，Kiton这样一套最便宜的量产款式也要之前8000美元，更不要说订做了，这样的衣服居然还“不怎么好”，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程扬淅淅索索将衣服换上，照了照镜子，颇有一种斯文败类的气质。
程扬走出来，郭槿从他手中接过领带，然后递给他一副细框金边眼睛，程扬看了一下，没认出牌子。
“你戴上就好了，看上去要斯文一些。”
郭槿给程扬系好领带，又整理了领口，说道。
程扬闻着熟悉的木槿花香，说出一句：“谢谢。”
郭槿仿佛没有听见，转身离开，留给他一个背影。
两人从车上下来，郭槿又给他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你眼镜上有一个摄像头，注意别遮住，手表安了无线电，可以随时通话，有问题虽然和我说。”
“待会你就和那些人一起，我和你的室友会把其他东西安排好，不用担心。”
程扬点头：“那我走了。”
“去吧。”
于是程扬走进后台，受到了这几天排练认识那些学长学姐的惊呼和调侃。
……
“这家火锅很有名的，我看网上都说来锦官一定要吃这家，不然就算白来一趟...”
苏梦坐在一边玩着手指，她斜对面，王叔叔正在和她的妈妈侃侃而谈，还有王叔叔的儿子，三个人有说有笑。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小梦。”
王叔叔突然叫她。
“嗯..嗯。”
苏梦挤出一个微笑，点头附和。
“你看，小梦都发话了，对不对？”
“....”
他们聊天的话题让苏梦格格不入，就像一个只是陪笑的局外人。
而且..
苏梦皱了皱眉头，王叔叔的那个儿子从早上到现在，时不时就会偷看她，那个眼神中的欲望让她很不舒服。
不过，看起来他们还是比较克制，她收起厌恶，装出一副高兴的表情。
之前就说过，苏梦是单亲家庭，父亲因为在帮她去出版社的途中出了意外，早早就离世了。
虽然母亲从来没有怪过她，但是她知道，母亲还是认为自己的女儿夺走了自己的丈夫。
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依然对苏梦很好，但经常会报复性质的找一些不靠谱的男朋友来问她同不同意妈妈再婚。
苏梦虽然无奈，但是也一直尊重母亲。后来，妈妈找了一个只比她大三岁的男朋友，还对她起了歹念，幸好及时被妈妈发现用扫把打了出去。
从那以后，妈妈就再也不会带男朋友来见她了。
直到...
苏梦眼神流转，注视着正在大声炫耀自己“见识”的王叔叔。
王叔叔是自己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前两年也是丧妻，于是就和母亲干柴烈火了。
苏梦知道，也没反对，反正自己现在开始读大学，母亲也有自己的生活。
菜过三巡，苏梦又一遍看了时间，见他们还要聊，终于忍不住起身告辞。
“妈，王叔叔，我学校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哟，这才不到7点就要回去。”
母亲露出一丝不满。
“再坐一会吧小梦，待会我们一起走，我开车送你也能快一点。”
王叔叔喝了一口茶。
“对啊对啊，你王叔叔开了车的，再坐一会。”
现在七点，晚会八点开始，公交回去要接近两个小时，如果开车的话只要不到一个小时。
苏梦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点点头坐下，勉为其难说了一句：“好吧。”
……
“准备准备准备！！”
迎新晚会后台，学生会会长兼总导演拍手绕圈，经历了漫长等待的表演者们都精神一震。
“主持人！主持人！快上台，第一个节目准备！”
导演大喊，后台就忙碌起来。
程扬和萧航、林动站在角落，无动于衷。
“你们怎么进来的？”
程扬问道。
“倪佳学姐也是学生会的，她带我们就进来了。”
林动摊手。
“以防万一，我们来帮你。”
萧航也说道。
舞台外面，离舞台最近的看台，胡峰和一票教官坐在一起，对着战术耳麦说：“我外面准备好了。”
“收到！”
“收到！”
萧航和林动分别答到。
“那么诸位，告白大作战，正式启动！”
郭槿坐在“擎天柱”车厢内，对着麦克风吩咐，除了程扬他们以外，其他被雇佣的人员也行动起来，进入备战状态。
舞台上，灯光亮起。
“各位尊敬的老师们、同学们。”
“嘉宾们、校友们……”
两个主持人一唱一和：“2014年舞动青春迎新晚会，正式开始！”
台下爆发出掌声。
……
“妈，王叔叔，我真的该走了。”
苏梦又站起身。
“不是等王叔叔送你吗？”
苏母皱着眉头，这孩子越来越不懂事了。
“不用了，妈，太麻烦王叔叔了，我打车回去就行。”
“要不别回去了，都那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打车不安全。”
王叔叔建议道。
“对啊对啊，有什么事明天再做不行？我和你王叔叔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留下来好好陪陪我们。”
苏母附和点头：“还有小王也在这，你们是同龄人，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多交流交流。”
“对啊对啊。”
“可是妈，我早就和你说过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苏梦着急的说道。
“什么事能有你妈重要？就这么定了，待会我们一起回酒店，你和我睡一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苏梦无奈，只得说：“那我去个洗手间。”
苏母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免得你偷偷跑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包间。
“...等我和你阿姨结婚，小梦就是你妹妹了，你这个当哥哥的要注意一点。”
包间内，王叔叔语重心长的对自己儿子说。
“我知道了爸。”
小王点头。
“你呀，也长点心，努把力，要是亲上加亲就更好了。”
“放心吧，爸。”
父子两笑了起来。
一进卫生间，苏梦就把自己锁在隔间内，忍不住哭了出来。
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那个电话，一边哽咽一边说：
“程扬，我回不来了，对不起。”
.....
苏梦很早就起来，洗漱、化妆，然后给自己冲了一杯麦片。
戴上耳机听歌，同时背一下单词，直到妈妈给她发了微信，她才停下来，准备出门。
“梦梦...那么早...”
她的室友睡眼朦胧：“我要吃小笼包。”
“今天有些事，待会不回来了，自己去吃。”
苏梦笑着回应。
“哦...好吧。”
室友点点头，又一个翻身睡着了。
苏梦轻轻关上宿舍的门，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清脆的响声。
公交车空无一人，苏梦刷卡之后坐下，拿出手机查了一下路线和时间，从这里去到妈妈住的酒店要一个半小时。
地铁二号线转一号线，到锦江宾馆站。
之后恐怕就是熊猫基地、武侯祠之类的地方了，她叹一口气，妈妈明明就是想问我同不同意她和王叔叔结婚，何必那么麻烦呢？
公交车启动，带着震动颠簸朝校园外驶去。
……
学校操场一片火热，作为主办机构的学校学生会一大早就在几个老师的带领下开始做最后的准备。
程扬和郭槿也在一旁，不同的是，他们身后停着一辆“擎天柱”——装满鲜花和烟花的货运卡车，也不知道郭槿是怎么把这个大家伙弄进来的。
“等他们检查完，我们就去把东西安好，还记得流程吗？”
郭槿问道。
“额..表演，熄灯，撒花瓣，我告白，最后放烟花？”
“对就是这个，记住！我会让他们把撒花瓣的鼓风机和灯光连在一起，定好时，到时候灯一灭，你就开始，成功之后就会准时有烟花，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
程扬点点头。
“你要注意灯光不是学校的，到时候学校会断电，我们会用直升机和无人机打光，打光的信号就是花瓣鼓风机启动，所以一定要把握节奏。”
程扬又点点头。
此时他的室友们都不在，胡峰还在军训方阵里，到时候他会带领整个新生团队往后退几十米给他拉开空间。
林动和萧航因为熬夜赶工所以还在宿舍补觉，所以此刻只有他们两人。
程扬还想说什么，结果被一个大二的学长叫住了。
“程扬你在这啊，快来，试一下服装。”
他冲着程扬招手，让程扬和他去后台。
“不用了，我们自己准备好了。”
郭槿拉住程扬，对这个学长说。
“自己准备？确定？”
学长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
“嗯，很正式的，没有问题。”
郭槿点头。
“好吧，不过待会还是要来后台换一下。”
学长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我们哪来的衣服？”
程扬小声问道。
郭槿勾了勾手指，让他跟自己来。“擎天柱”的货箱换换打开，两人一起跳了上去。
“今晚的作战指挥中心，你去那边。”
程扬一边听从安排一边大量内部，除了32个把整个舞台锁死，并且已经开始运行的高清摄像头终端，还有许多程扬看不懂的仪器，就像电影里那一连串的仪表盘一样，看不懂，但是不明觉厉。
货箱最里面有一个用帘子搭好的试衣间，程扬进去，发现一套Kiton的全新西装，深蓝色，包括袜子、皮鞋、手表等其他东西。
“会不会太正式了？”
程扬探出头，问正在外面坐着的郭槿。
“不会，我这两天帮你加急订做的，虽然不怎么好，但是也足够了。”
程扬咂嘴，Kiton这样一套最便宜的量产款式也要之前8000美元，更不要说订做了，这样的衣服居然还“不怎么好”，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程扬淅淅索索将衣服换上，照了照镜子，颇有一种斯文败类的气质。
程扬走出来，郭槿从他手中接过领带，然后递给他一副细框金边眼睛，程扬看了一下，没认出牌子。
“你戴上就好了，看上去要斯文一些。”
郭槿给程扬系好领带，又整理了领口，说道。
程扬闻着熟悉的木槿花香，说出一句：“谢谢。”
郭槿仿佛没有听见，转身离开，留给他一个背影。
两人从车上下来，郭槿又给他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你眼镜上有一个摄像头，注意别遮住，手表安了无线电，可以随时通话，有问题虽然和我说。”
“待会你就和那些人一起，我和你的室友会把其他东西安排好，不用担心。”
程扬点头：“那我走了。”
“去吧。”
于是程扬走进后台，受到了这几天排练认识那些学长学姐的惊呼和调侃。
……
“这家火锅很有名的，我看网上都说来锦官一定要吃这家，不然就算白来一趟...”
苏梦坐在一边玩着手指，她斜对面，王叔叔正在和她的妈妈侃侃而谈，还有王叔叔的儿子，三个人有说有笑。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小梦。”
王叔叔突然叫她。
“嗯..嗯。”
苏梦挤出一个微笑，点头附和。
“你看，小梦都发话了，对不对？”
“....”
他们聊天的话题让苏梦格格不入，就像一个只是陪笑的局外人。
而且..
苏梦皱了皱眉头，王叔叔的那个儿子从早上到现在，时不时就会偷看她，那个眼神中的欲望让她很不舒服。
不过，看起来他们还是比较克制，她收起厌恶，装出一副高兴的表情。
之前就说过，苏梦是单亲家庭，父亲因为在帮她去出版社的途中出了意外，早早就离世了。
虽然母亲从来没有怪过她，但是她知道，母亲还是认为自己的女儿夺走了自己的丈夫。
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依然对苏梦很好，但经常会报复性质的找一些不靠谱的男朋友来问她同不同意妈妈再婚。
苏梦虽然无奈，但是也一直尊重母亲。后来，妈妈找了一个只比她大三岁的男朋友，还对她起了歹念，幸好及时被妈妈发现用扫把打了出去。
从那以后，妈妈就再也不会带男朋友来见她了。
直到...
苏梦眼神流转，注视着正在大声炫耀自己“见识”的王叔叔。
王叔叔是自己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前两年也是丧妻，于是就和母亲干柴烈火了。
苏梦知道，也没反对，反正自己现在开始读大学，母亲也有自己的生活。
菜过三巡，苏梦又一遍看了时间，见他们还要聊，终于忍不住起身告辞。
“妈，王叔叔，我学校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哟，这才不到7点就要回去。”
母亲露出一丝不满。
“再坐一会吧小梦，待会我们一起走，我开车送你也能快一点。”
王叔叔喝了一口茶。
“对啊对啊，你王叔叔开了车的，再坐一会。”
现在七点，晚会八点开始，公交回去要接近两个小时，如果开车的话只要不到一个小时。
苏梦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点点头坐下，勉为其难说了一句：“好吧。”
……
“准备准备准备！！”
迎新晚会后台，学生会会长兼总导演拍手绕圈，经历了漫长等待的表演者们都精神一震。
“主持人！主持人！快上台，第一个节目准备！”
导演大喊，后台就忙碌起来。
程扬和萧航、林动站在角落，无动于衷。
“你们怎么进来的？”
程扬问道。
“倪佳学姐也是学生会的，她带我们就进来了。”
林动摊手。
“以防万一，我们来帮你。”
萧航也说道。
舞台外面，离舞台最近的看台，胡峰和一票教官坐在一起，对着战术耳麦说：“我外面准备好了。”
“收到！”
“收到！”
萧航和林动分别答到。
“那么诸位，告白大作战，正式启动！”
郭槿坐在“擎天柱”车厢内，对着麦克风吩咐，除了程扬他们以外，其他被雇佣的人员也行动起来，进入备战状态。
舞台上，灯光亮起。
“各位尊敬的老师们、同学们。”
“嘉宾们、校友们……”
两个主持人一唱一和：“2014年舞动青春迎新晚会，正式开始！”
台下爆发出掌声。
……
“妈，王叔叔，我真的该走了。”
苏梦又站起身。
“不是等王叔叔送你吗？”
苏母皱着眉头，这孩子越来越不懂事了。
“不用了，妈，太麻烦王叔叔了，我打车回去就行。”
“要不别回去了，都那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打车不安全。”
王叔叔建议道。
“对啊对啊，有什么事明天再做不行？我和你王叔叔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留下来好好陪陪我们。”
苏母附和点头：“还有小王也在这，你们是同龄人，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多交流交流。”
“对啊对啊。”
“可是妈，我早就和你说过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苏梦着急的说道。
“什么事能有你妈重要？就这么定了，待会我们一起回酒店，你和我睡一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苏梦无奈，只得说：“那我去个洗手间。”
苏母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免得你偷偷跑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包间。
“...等我和你阿姨结婚，小梦就是你妹妹了，你这个当哥哥的要注意一点。”
包间内，王叔叔语重心长的对自己儿子说。
“我知道了爸。”
小王点头。
“你呀，也长点心，努把力，要是亲上加亲就更好了。”
“放心吧，爸。”
父子两笑了起来。
一进卫生间，苏梦就把自己锁在隔间内，忍不住哭了出来。
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那个电话，一边哽咽一边说：
“程扬，我回不来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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