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现实与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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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架着伤者下来，放回到原来的地方躺着。表面上看孙智轩就如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所有伤口都消失了，连衣服上的斑斑血渍也不见了。
矮个子长吁一口气:“生命迹象检测都已正常，算是救活他了。已经抽取了他被撞的回忆，能不能醒来，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即使醒来，也要承受未知的副作用。希望不会对他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
“先回去吧，我们有更紧急的任务要完成。我只能对这次事故报以歉意。等领导者决定跟地球文明正式接触，我们再给他做更多的补偿。”高个子也很自责，本要执行任务，没想到会节外生枝，更可能对这个陌生人的将来造成困扰。
两人深深地给孙智轩鞠了个躬，回到了舱内。
梭形飞船缓缓启动，前方再次打开了螺旋状黑洞，飞驰入去。
冥冥之中，听闻到几声模糊的呼唤，嗡嗡作响，又过了一会才逐渐清晰，那是自己最熟悉的名字。
“智轩，智轩，智轩……”
孙智轩恢复了意识，微微地睁开眼睛。天亮了？眼前一片白。久闭的双眼一时无法适应光亮，又再次合上。
“快点起床啦！要迟到了。”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声线似曾听过。
孙智轩再次尝试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这是什么？一小格一小格的。”他心里充满了疑问。
定睛一看，眼前是一片白纱蚊帐，这才发觉自己正躺在蚊帐内。
“我，在哪里？怎么有蚊帐。而且，这蚊帐有点眼熟。”孙智轩纳闷着，转头看向侧边。枕头旁，立着纸箱改造的迷你双层书架，里面塞满了二三十本漫画书。
“这架子太眼熟了。”孙智轩很确定见过这个书架。
这时，耳后传来声音:“智轩，别赖床了，我们要迟到了。”
孙智轩回头看，床沿露出一张大圆脸，那脸圆得就像圆规画出来的一般。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眼镜上留着一头发际线较高的短发，憨厚地微微笑着，是韩孝理，大学舍友韩孝理。
这么多年过去了，感觉他还是没怎么变。
不对！
孙智轩从被窝内伸出手，揉揉眼睛，再瞪大眼睛看着。
不是不变，是变年轻了，跟前年见面时完全不一样！快谢顶的头发又长回来了，现在的样貌如同刚认识他的时候，充满着胶原蛋白。难道跑去整容了？
孙智轩问道:“你怎么来了？”整容的事留着后面再问，还是想先搞懂，住在异地的同学怎会来找他？
“什么来不来？这我的宿舍，我当然在。你是睡醒没睡醒？”韩孝理说完离开孙智轩的床沿。“大家都走了，只剩我等你啦。”
“我的宿舍？”孙智轩掀开被子，猛地一起身，快速扫视四周。
这个房间，自己是再怀念不过了。十五平方米的长方形空间，左右各摆着两张床，床都是上铺，下面对应的是各自的书桌和衣橱。没有空调，天花板只有一台老旧的吊扇。房间很安静，只有韩孝理在自己的书桌前麻利地整理书包。
果然是曾经生活了四年的大学宿舍。孙智轩躺着的，当然是自己大学时的床位，枕头旁的纸书架是他喝完牛奶剩下的纸箱改装而成。
孙智轩心想:“我不是正在路边喝着透心凉？怎么回事？开始昏迷做梦了。这大学时期的梦是好久没做了。”想着想着，头还有点昏昏沉沉，随即又扯上被子躺下。“好累呀，既然是做梦，就让我继续睡吧。反正也在床上了。”
床下的韩孝理着急了:“你又躺下去做什么呀？不管你了，我得走了，不然我也要迟到了。第一节是鸭嘴兽的课，她惹不起。我可不想被罚抄。”他说完拉上书包，往后一甩，背着就快步走了。
“鸭嘴兽……鸭嘴兽……”孙智轩反复念叨。
“这不是我起的外号吗？我那时怎么这么缺德啊，给人家起个这么损的外号，还不小心都传开了。她不就嘴巴翘了一点，口气损了一点，脾气坏了一点的老处女。总体这个老师人还是不错的，至少我没被她罚到。”孙智轩一边回忆一边翻看纸箱书架上的书。
“这全部的书现在还摆放在我的书房里呢。好久没看了。这些年工作忙了，以前一年要看两遍，现在两年看不到一遍。《灌篮小将》太有意思了。这么经典的漫画也差不多两年没再看了。”孙智轩从小的爱好就是收藏漫画，一有钟意的漫画他就会第一时间购买。小时候的零用钱支出，购买漫画占比最高。书房是小叮铃的活动禁区，书架陈列着将近两千本漫画书，他把书柜上了锁，怕女儿淘气破坏。里面陈列着日版台版港版大陆版四种完全版《灌篮小将》，买完就未拆封一直收藏着，他平时翻看的都是大学买的，也就是现正拿在手上的单行本。
孙智轩越看越精神，完全睡不着了，很快看完了一个章节。他把书放回纸箱。
盯着天花板回想着，鸭嘴兽的课是什么课？
想起来了！是英语课！
回忆一直源源不断涌现出来。话说当时英语课最大的乐趣，除了调侃调侃鸭嘴兽，还有跟舍友们一起欣赏“金融学三姐妹”，那可是学校远近闻名，男生们公认的三大美女。
孙智轩的专业是市场营销，所有公共课都会跟其他专业一起上。英语课作为公共课，是跟金融学排在一起上。
既然是做梦，也难得是在大学时代，十几年的记忆有点模糊，去回味一下金融学三姐妹也不错。想着想着，孙智轩嘴角扬起一丝贼笑。
心动不如行动，孙智轩随即起身钻出蚊帐，利落地下了床，踏上拖鞋，小跑到宿舍阳台洗漱池。面对着一排四个不同的牙杯，他不需要回想就找到自己的。蓝色牙杯上有“剩斗士”卡通贴纸，也只有他会这样贴。
孙智轩边刷牙边照着镜子，不禁想:“这是自己吗？原来以前长得这么挫，难怪大学时都是单身。”他用手拉着自己前额长长的刘海，最长的一束都能碰上鼻尖了。后脑勺和侧边头发因为睡觉都压到变形，横七竖八，一片一片胡乱交叉，像顶着一头蓬乱的鸡窝。“这发型太杀马特了，没法见人。”
刷完牙的孙智轩打了个冷颤，只穿着睡衣站在阳台挺冷，丝丝凉风抚摸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是需要多穿一些。
他赶紧走回房间，顺手打开衣柜，“啪嗒”，掉出一条大红色内裤。
孙智轩愣了一会。“不对，这么骚气的颜色肯定不是我的，应该是恒义的。”他把内裤捡起来，抛进去关上门，打开旁边另一个衣柜。
“这个衣柜才是我的。”孙智轩无不得意。只见柜内衣物叠放得整整齐齐，上衣一叠，裤子一叠，内衣裤一叠，归类得当。一双双袜子也都翻折成球状整齐摆放在一侧。
孙智轩从最上边抽出一件外套，双手展开看。“这图案这样式太挫了，不能穿。”随手再取出一件看，感觉也是不行，一边叹气摇头。
“以前怎么都穿这么土的衣服。”孙智轩带着现在的审美感，看十几年前的衣物，自然都印上了“过时”的烙印。
他继续翻找，把外套一件件地都摊在书桌上，没有一件看得顺眼。再往衣柜里瞧，已经没有了。“只能选一件了。”最后选了件自己相对能接受的黑色外套，披在身上，重新走回阳台。
孙智轩照着镜子，心想:“这头发还是得处理一下，不敢出门。”刚刷完牙的他知道这自来水有多冷，但现在去打开热水器也太迟了，必须再多等很久。
不管了！
他直接拧开水龙头，一头就扎下去。好冰的水！他边洗边呜呼大叫。随便沾湿搓两下就用毛巾擦干，来到浴室取走了架子上的电吹风。这是他的舍友阳恒义专用设备，现在人不在，先偷用一下。
孙智轩对着镜子一顿猛吹，吹干后，还是觉得发型不对劲。
他重新走到放着红内裤的衣柜，打开取走了阳恒义的啫喱水。“借我用下，就用一点点。”
孙智轩对着镜子用啫喱水把头发都往后抓，很快就梳起了一个小背头，扭着脖子左看右看，现在看起来顺眼多了。
他顶着相对满意的发型进房换上一条牛仔裤，瞧见桌底下自己的鞋子，一双黑色的帆布鞋。
“好怀念以前的这双帆布鞋，好久没穿了。现在上班都是皮鞋上脚。”取出来穿好，很是满意，原地蹬了两下。
孙智轩顺势给自己牛仔裤卷了个裤脚，提上椅子上的书包，口哨吹着小曲儿，出发，看美女去了！
走出宿舍楼，开心地跟宿管阿姨打招呼。阿姨一愣，怎么这个点还有没上课的学生？
孙智轩立定在宿舍楼前，原地转了一圈，感受这熟悉的校道，熟悉的绿化，熟悉的建筑。猛吸一口，这清新的空气也是熟悉的味道，弥漫着淡淡花香。久违了，母校！
矮个子长吁一口气:“生命迹象检测都已正常，算是救活他了。已经抽取了他被撞的回忆，能不能醒来，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即使醒来，也要承受未知的副作用。希望不会对他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
“先回去吧，我们有更紧急的任务要完成。我只能对这次事故报以歉意。等领导者决定跟地球文明正式接触，我们再给他做更多的补偿。”高个子也很自责，本要执行任务，没想到会节外生枝，更可能对这个陌生人的将来造成困扰。
两人深深地给孙智轩鞠了个躬，回到了舱内。
梭形飞船缓缓启动，前方再次打开了螺旋状黑洞，飞驰入去。
冥冥之中，听闻到几声模糊的呼唤，嗡嗡作响，又过了一会才逐渐清晰，那是自己最熟悉的名字。
“智轩，智轩，智轩……”
孙智轩恢复了意识，微微地睁开眼睛。天亮了？眼前一片白。久闭的双眼一时无法适应光亮，又再次合上。
“快点起床啦！要迟到了。”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声线似曾听过。
孙智轩再次尝试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这是什么？一小格一小格的。”他心里充满了疑问。
定睛一看，眼前是一片白纱蚊帐，这才发觉自己正躺在蚊帐内。
“我，在哪里？怎么有蚊帐。而且，这蚊帐有点眼熟。”孙智轩纳闷着，转头看向侧边。枕头旁，立着纸箱改造的迷你双层书架，里面塞满了二三十本漫画书。
“这架子太眼熟了。”孙智轩很确定见过这个书架。
这时，耳后传来声音:“智轩，别赖床了，我们要迟到了。”
孙智轩回头看，床沿露出一张大圆脸，那脸圆得就像圆规画出来的一般。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眼镜上留着一头发际线较高的短发，憨厚地微微笑着，是韩孝理，大学舍友韩孝理。
这么多年过去了，感觉他还是没怎么变。
不对！
孙智轩从被窝内伸出手，揉揉眼睛，再瞪大眼睛看着。
不是不变，是变年轻了，跟前年见面时完全不一样！快谢顶的头发又长回来了，现在的样貌如同刚认识他的时候，充满着胶原蛋白。难道跑去整容了？
孙智轩问道:“你怎么来了？”整容的事留着后面再问，还是想先搞懂，住在异地的同学怎会来找他？
“什么来不来？这我的宿舍，我当然在。你是睡醒没睡醒？”韩孝理说完离开孙智轩的床沿。“大家都走了，只剩我等你啦。”
“我的宿舍？”孙智轩掀开被子，猛地一起身，快速扫视四周。
这个房间，自己是再怀念不过了。十五平方米的长方形空间，左右各摆着两张床，床都是上铺，下面对应的是各自的书桌和衣橱。没有空调，天花板只有一台老旧的吊扇。房间很安静，只有韩孝理在自己的书桌前麻利地整理书包。
果然是曾经生活了四年的大学宿舍。孙智轩躺着的，当然是自己大学时的床位，枕头旁的纸书架是他喝完牛奶剩下的纸箱改装而成。
孙智轩心想:“我不是正在路边喝着透心凉？怎么回事？开始昏迷做梦了。这大学时期的梦是好久没做了。”想着想着，头还有点昏昏沉沉，随即又扯上被子躺下。“好累呀，既然是做梦，就让我继续睡吧。反正也在床上了。”
床下的韩孝理着急了:“你又躺下去做什么呀？不管你了，我得走了，不然我也要迟到了。第一节是鸭嘴兽的课，她惹不起。我可不想被罚抄。”他说完拉上书包，往后一甩，背着就快步走了。
“鸭嘴兽……鸭嘴兽……”孙智轩反复念叨。
“这不是我起的外号吗？我那时怎么这么缺德啊，给人家起个这么损的外号，还不小心都传开了。她不就嘴巴翘了一点，口气损了一点，脾气坏了一点的老处女。总体这个老师人还是不错的，至少我没被她罚到。”孙智轩一边回忆一边翻看纸箱书架上的书。
“这全部的书现在还摆放在我的书房里呢。好久没看了。这些年工作忙了，以前一年要看两遍，现在两年看不到一遍。《灌篮小将》太有意思了。这么经典的漫画也差不多两年没再看了。”孙智轩从小的爱好就是收藏漫画，一有钟意的漫画他就会第一时间购买。小时候的零用钱支出，购买漫画占比最高。书房是小叮铃的活动禁区，书架陈列着将近两千本漫画书，他把书柜上了锁，怕女儿淘气破坏。里面陈列着日版台版港版大陆版四种完全版《灌篮小将》，买完就未拆封一直收藏着，他平时翻看的都是大学买的，也就是现正拿在手上的单行本。
孙智轩越看越精神，完全睡不着了，很快看完了一个章节。他把书放回纸箱。
盯着天花板回想着，鸭嘴兽的课是什么课？
想起来了！是英语课！
回忆一直源源不断涌现出来。话说当时英语课最大的乐趣，除了调侃调侃鸭嘴兽，还有跟舍友们一起欣赏“金融学三姐妹”，那可是学校远近闻名，男生们公认的三大美女。
孙智轩的专业是市场营销，所有公共课都会跟其他专业一起上。英语课作为公共课，是跟金融学排在一起上。
既然是做梦，也难得是在大学时代，十几年的记忆有点模糊，去回味一下金融学三姐妹也不错。想着想着，孙智轩嘴角扬起一丝贼笑。
心动不如行动，孙智轩随即起身钻出蚊帐，利落地下了床，踏上拖鞋，小跑到宿舍阳台洗漱池。面对着一排四个不同的牙杯，他不需要回想就找到自己的。蓝色牙杯上有“剩斗士”卡通贴纸，也只有他会这样贴。
孙智轩边刷牙边照着镜子，不禁想:“这是自己吗？原来以前长得这么挫，难怪大学时都是单身。”他用手拉着自己前额长长的刘海，最长的一束都能碰上鼻尖了。后脑勺和侧边头发因为睡觉都压到变形，横七竖八，一片一片胡乱交叉，像顶着一头蓬乱的鸡窝。“这发型太杀马特了，没法见人。”
刷完牙的孙智轩打了个冷颤，只穿着睡衣站在阳台挺冷，丝丝凉风抚摸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是需要多穿一些。
他赶紧走回房间，顺手打开衣柜，“啪嗒”，掉出一条大红色内裤。
孙智轩愣了一会。“不对，这么骚气的颜色肯定不是我的，应该是恒义的。”他把内裤捡起来，抛进去关上门，打开旁边另一个衣柜。
“这个衣柜才是我的。”孙智轩无不得意。只见柜内衣物叠放得整整齐齐，上衣一叠，裤子一叠，内衣裤一叠，归类得当。一双双袜子也都翻折成球状整齐摆放在一侧。
孙智轩从最上边抽出一件外套，双手展开看。“这图案这样式太挫了，不能穿。”随手再取出一件看，感觉也是不行，一边叹气摇头。
“以前怎么都穿这么土的衣服。”孙智轩带着现在的审美感，看十几年前的衣物，自然都印上了“过时”的烙印。
他继续翻找，把外套一件件地都摊在书桌上，没有一件看得顺眼。再往衣柜里瞧，已经没有了。“只能选一件了。”最后选了件自己相对能接受的黑色外套，披在身上，重新走回阳台。
孙智轩照着镜子，心想:“这头发还是得处理一下，不敢出门。”刚刷完牙的他知道这自来水有多冷，但现在去打开热水器也太迟了，必须再多等很久。
不管了！
他直接拧开水龙头，一头就扎下去。好冰的水！他边洗边呜呼大叫。随便沾湿搓两下就用毛巾擦干，来到浴室取走了架子上的电吹风。这是他的舍友阳恒义专用设备，现在人不在，先偷用一下。
孙智轩对着镜子一顿猛吹，吹干后，还是觉得发型不对劲。
他重新走到放着红内裤的衣柜，打开取走了阳恒义的啫喱水。“借我用下，就用一点点。”
孙智轩对着镜子用啫喱水把头发都往后抓，很快就梳起了一个小背头，扭着脖子左看右看，现在看起来顺眼多了。
他顶着相对满意的发型进房换上一条牛仔裤，瞧见桌底下自己的鞋子，一双黑色的帆布鞋。
“好怀念以前的这双帆布鞋，好久没穿了。现在上班都是皮鞋上脚。”取出来穿好，很是满意，原地蹬了两下。
孙智轩顺势给自己牛仔裤卷了个裤脚，提上椅子上的书包，口哨吹着小曲儿，出发，看美女去了！
走出宿舍楼，开心地跟宿管阿姨打招呼。阿姨一愣，怎么这个点还有没上课的学生？
孙智轩立定在宿舍楼前，原地转了一圈，感受这熟悉的校道，熟悉的绿化，熟悉的建筑。猛吸一口，这清新的空气也是熟悉的味道，弥漫着淡淡花香。久违了，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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