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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巫山神女

小说:魔笛情缘 作者:藍葛 更新时间:2019-06-27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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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巫山原有十二名神女,其中一名是王母所生的第二十三个女儿,名唤《瑶姬》。
  十二神女下凡助大禹治水,水患平后,便化做十二座陡峭的山峰,那最高的一座,名叫神女峰,传说就是瑶姬所转化。
  蓝生心中一直纳闷,变成什么不好,为何非要变成石头(山峰)?
  “难道她们犯下什么大错?”
  这个谜即将解开。
  折腾了一夜,东方既白,已是卯时。
  蓝生照峨眉女侠所绘之地图,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
  “这里有个凉亭,直走…”
  “那儿正是株槐树,往左边行…”
  “这个石碑写得是什么?也看不清,往右…”
  “这破茅屋竟然还在,绕过去…”
  三人山路走得极为缓慢,尤其萱儿身子甚是羸弱,每往上走百余步便气喘吁吁,蓝生年纪不过比她大个二、三岁,更不好背着她。
  午时过半,才到半山腰,吃了些干粮继续赶路。
  直走到酉时过半,天色已晕暗一片,才终于找到了地图上最后一个标记:一棵长在石壁边的大杉树。
  这杉树上竟长满着粒粒红色的豆子…
  蓝生仔细往树上瞧,看出了点端倪,立即施展轻功一跃而上,站上离地两丈左右的一节树枝上。
  拨开茂密的枝叶,石壁上果然有个隐密洞穴。
  蓝生跃进洞穴,犹豫了一会,轻声道“有人在么?”
  过了半晌,石洞里传出一个女子细致的声音“你是何人?”
  蓝生道“在下蓝生,是受峨眉女侠之托来此…”
  女子稍犹疑,冷峻道“你进来。”声虽冷,却如莺语般教柔。
  蓝生迟疑了一会,嚷声道“稍待片刻,还有两位同行。”说着立即跳下树,先扶抱着萱儿,施展轻功,蹬了三次才进了山洞。
  再下去,紧拥着诗妹,转眼也跃进洞来。
  洞内无光亦未点灯,几乎漆黑一片,幸好蓝生内功已深,勉强可见。
  蓝生怕有危险,要两人在洞口候着,一个人缓步前行。
  越往里光线越微弱,且寒气甚重。
  走到底,已伸手不见五指,蓝生内力再强也只朦胧可见。
  蓝生先是闻到一阵幽香,这香味很奇特,有点像神农山仙子身上的花香,但香味要来得浓郁得多,且香而不腻。
  里面是一处较宽敞的石室,一个长发女子立于石室中央。
  蓝生看不清她的脸,只知她个儿不高,方才听她声音,像是十几岁的小姑娘。
  “不知馥姬仙子可住这儿?”蓝生问
  眼前这女子道“我就是馥姬,你还带了些什么人来?”
  蓝生:“一个是我师姊,另一个女孩今日才从山下盗匪手中救来,她无家可归…”
  蓝生转回,将两人引了进来。
  岂知诗妹才进来,立即“啊”惊呼了一声
  蓝生不知发生何事,立即挡在诗妹身前。
  却听诗妹开口问馥姬“姊姊妳穿得这么少…,不冷么?”
  这时虽已是三月,山上,尤其这洞里寒气仍重,诗妹上身还绑着厚重的棉袄。
  “我不怕冷的,何况还有天蚕丝衣护体呢。”馥姬道
  蓝生仿佛看得出馥姬穿得一袭薄衫,心道,神农山的仙子们不也这样穿么,不知诗妹此刻为何大惊小怪的?
  馥姬“你三人肚子饿么?”
  蓝生“我们有带干粮”其实折腾了一夜,蓝生确实饿了。
  “这么远跑来怎好教你们吃干粮?”馥姬说罢,提了个篮子便往山洞外走去。
  “我去摘点果子”一眨眼已跃下山洞。
  “真香!”诗妹笑着向蓝生道“好似贴着花闻。”
  的确,蓝生也有这种感觉:“难怪她叫馥姬!”
  约莫一刻多馥姬便回来,她手中的篮子里面已装满了各种果子。
  “三人吃果子我吃红豆。”馥姬道
  “这红豆可以吃么?”蓝生一脸疑惑
  “凡人不行,我却可以。”馥姬匿笑道,话锋一转:“你身后负的可是伏妖剑?”
  蓝生正吃着一颗不知名的青果,忙道“不是伏妖剑,是魔剑。”
  “魔剑?”馥姬沉思了一会,回了句“喔,魔剑也可。”
  “那神兽厉害么?”诗妹问
  馥姬:“牠伤不了我,我却也制不住牠,牠力气比我强,打久了还是要吃亏的。”
  “牠本是上古的魔兽,人称《年兽》,专吃孩童,后来为鸿钧老祖所收,经千百年驯化,逐渐驯服。二百年前,当巫山十二个仙子最后一名离开后,天庭遣我带牠来镇守这圣山,牠曾多次助我驱魔,并救助掉落江里的人。”
  “岂知牠去年好端端地竟魔性复发,不但不听我使唤,还到山下寻孩童裹腹,我无计可施,去年底才遣一村夫去峨眉求助…”
  蓝生与诗妹从小便听过年兽的传说,万万没想到,牠竟在此山中。
  “传说十二仙子变成巫山十二峰,可是真的?”蓝生好奇问
  馥姬泯然笑道“当然不是真的,当初大禹治水,十二仙子各守一峰,水患平后便纷纷回到天庭,只留下一人在神女峰中,每人轮流驻守三百年。”
  听到仙女们没有变成石头,蓝生心里不禁替她们庆幸。
  “不知这巫山为何称做圣地,还要派仙女来驻守?”蓝生问
  馥姬凝眸在蓝生眼底,她对蓝生突然问这问题有些讶异,随口道“这我也不知了”。
  从馥姬的语气,蓝生似隐隐觉得这巫山定有什么秘密,只是馥姬不说他也不好再问。
  由于魔兽对光特别敏感,所以馥姬没点灯,三人商议着明朝对付魔兽的方法。
  “这魔兽怕魔笛么?”诗妹问
  “魔笛?”馥姬诧异道“只有南海门才有魔笛啊?”
  “我师姊弟正是南海门的。”诗妹道
  馥姬大惊失色:“南海门?真是南海门?你师父可是无尘子,他何时竟收了两个徒儿?我还以为妳俩是峨眉弟子呢,所以连来历都没问!”
  “峨眉怎会收男弟子?”诗妹望着蓝生笑着
  不只是不收男弟子的事,馥姬也知道峨眉派十四岁才能习剑,她初见蓝生就疑窦满腹,但这些对她而言都不重要,她需要的只是背在蓝生身后,那柄能斩妖伏魔的剑。
  馥姬眼睛一亮,略带兴奋问“既是南海门的,可否向你师父借拂尘一用?”
  蓝生道“无尘子正是家师尊号,但拂尘却在我手里。”
  馥姬一脸疑惑:“这拂尘可是南海门的宝物,又怎会在你手上?”
  蓝生:“说来话长,总之,我师父已将掌门之位传给我。”
  馥姬满脸惊疑,瞅着蓝生好一会,若有所思地半天未发一言。
  沉思了好一会,她才面露喜色道“如此甚好,有魔笛与拂尘,或许可不用魔剑了,与之相处二百年,我还真不忍伤牠!”
  商议完明朝的战事,馥姬聊起南海门,她似比蓝生和诗妹更了解南海门这数百年来发生的许多往事。
  但诗妹问起祖师叔玄机子的事,馥姬却刻意避而不谈,好令她失望。
  蓝生心中却暗暗觉得有趣,不知诗妹为何总对祖师叔玄机子那么感兴趣。
  “夜深了,我们进去休息,得养好精神。”馥姬说着领三人进了内室。
  “原来这里面还有一间石室。”
  蓝生发现从上山起,已五个多时辰,萱儿竟一言未发,只因心中思念**,偶尔轻拭着泪水,沉静得令人难以置信。
  “委屈三位,今晚就在此暂歇,这半年多来我也都睡这儿。”
  蓝生和诗妹进去一看,当场愣在那儿。
  这石室里竟无床,只有一快平坦的大石头。
  “这怎么睡?”
  “我睡里边,两位妹妹就睡外边,蓝掌门只能睡地下了。”馥姬窃笑道
  “没有床褥、被子么?我怕冷的。”诗妹忧心道
  “是么,我还道南海门弟子当不怕冷。”馥姬说着从旁边一个箱子里,翻出了床褥、枕头还有棉被。
  除此之外,竟还有一段绳梯。
  馥姬边铺床边神秘轻笑道“可不许对别人说,这是以前一位神仙姊姊和情郎幽会时用的。”
  诗妹惊疑“那不是两百年前的事了?”
  馥姬笑道“她们会轮流,偷偷来看我的…,瞧,他居然不会武功,还得用梯子。”
  蓝生练了会内功,盘膝倚墙而眠。
  但棉被甚轻,诗妹睡到半夜仍被冻醒,反倒是萱儿睡得却沉。
  “这么怕冷么?”馥姬一脸诧异,想了一会突然道“有了,我记得还有件丝衣。”
  于是馥姬跳下石床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件和她身上所穿的一样的丝衣。
  “穿上这就不冷了。”馥姬道
  “这么薄管用么?”诗妹轻抚着丝衣,皱着眉一副难以置信。
  “妳需穿在最里层,这可是天蚕丝织成的!”馥姬边说,已开始帮诗妹脱起衣裳,诗妹半推半就,不是很情愿,蓝生也帮不上忙,只好假装睡着。
  等诗妹穿好衣裳,过了没都久,却听她喃喃自语,惊喜道”果然不冷了。”
  第二天卯时过半,外边的石室已有圈光影照了进来,馥姬早不在床上,又去摘果子了。
  三人走到外边,馥姬正从洞外归来,手里提了个篮子,里面装满了不同的果子。
  蓝生抬头向她瞧了一眼,不禁失声“啊”了声,立即腼腆地将头低下。
  “馥姬姊姊,妳怎么穿得这样少…,不冷么?”
  原来馥姬身上穿的天蚕丝衣,虽可保暖,却是透明的。
  馥姬笑道“你俩怎么说一样的话?”
  蓝生才想起昨晚诗妹已经惊呼过了。
  蓝生以前就听说过巫山神女多情,甚至不穿衣裳,今天才真大开了眼界(戒)。
  而眼前的馥姬不但香气满溢,她长得极为俏丽,面容白皙,简直就像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但蓝生不敢再正眼瞧她,深怕因此而《冒犯》她。
  倒是诗妹和萱儿,就像当初看月姊姊那样,总出了神般地盯着她瞧。
  蓝生知道诗妹一向爱盯着美女瞧,没想到萱儿也是。
  吃完果子,萱儿一人留在洞里,三人便依昨晚计划绕过半座山,快步走了约半个时辰,才到了一处大水塘边。
  水塘才化完冰,岸边浅浅的水面还尽是昨秋残留的枯草,显得零乱不堪。
  馥姬道“我们就在此等牠”
  馥姬知道魔兽每日早上都会来此饮水,所以昨晚便商议好,在水塘边下风处,寻一处有利的位置,三人藏在隐蔽处,守株待兽。
  蓝生不时从阵阵的微风中,闻到馥姬身上的香气,而这香气为何直教人心悸?
  三人等了不到两刻,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馥姬向蓝生使了个手势,确定来的正是魔兽。
  脚步声,一声比一声近,须臾,池边魔兽的身影乍现。
  真丑陋的怪兽,狮头牛身,红色的眼珠,连眼皮都没,生着一双比月牙更弯的獠牙。
  时机已到,只见馥姬一个轻功飞过蓝生头顶,落在离魔兽一丈远的地方,隐隐封住了牠的退路。
  魔兽正在喝水,吃了一惊,水花四溅。
  待牠定神一看,发现是馥姬,旋即恢复了镇定,继续喝牠的水,只用眼角瞅着馥姬,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馥姬怒斥道“今日收不了你,甘愿回天庭受罚。”
  她话刚说完,蓝生已走至魔兽身边三丈处,形成两人包夹之势。
  魔兽停止喝水,抬头,瞪着红眼瞅着蓝生,表情甚是轻蔑。
  蓝生手握拂尘,缓步向牠逼近,魔兽冷不防,怒吼一声,奋力扑向蓝生。蓝生踩在水里疾闪,上半几乎身湿透。
  此时,魔笛声响起,一曲伏魔咒幽扬入耳,魔兽顿时显得燥乱不已,只听牠狂嘶怒吼,震耳欲聋。
  魔兽没有续向蓝生攻击,而是打算涉水遁逃。
  但牠不识水性,在水里挣扎了片刻,全身红褐色的长毛湿了个透,连连打了几个哆嗦。
  逃无可逃,魔兽只好奋力扑向蓝生。
  蓝生早等在那儿,运足内力一飞冲天,成了个头下脚上的姿态,不但避过魔兽的攻击,拂尘还反手猛力击中魔兽的背胸。
  这魔兽天生神力,被击中后并未立即倒下,又嘶声怒吼一阵,蹒跚地往西奔逃。三人紧紧尾随于后,岂能让牠跑掉?
  魔兽一直往山顶逃,牠不择正路,而是选择杂草丛生、乱石横阻的陡坡,东弯西拐,企图甩脱三人。
  又奔了三刻,诗妹体力渐渐不支,抱着肚子喘起气来,蓝生和馥姬则紧跟在魔兽身后,一步也不肯落下。
  最后,魔兽跑到山顶的一块巨石下,向巨石狂吼了一声。
  令蓝生万万想不到的是,这巨石竟如一扇门般往外推出,石头里面竟别有洞天。
  魔兽没往里面逃,石门还没全开,牠便撑不下去,横倒在门口。
  馥姬谨慎地察看,先朝牠扔了块小石子,再用树枝轻戳牠,确定牠是真的晕厥后,才松了口气对蓝生道“女娲娘娘的拂尘果然厉害。”
  蓝生只盯着魔兽,始终不敢正眼瞧她,馥姬看在眼里不禁莞尔。
  就在此刻,忽听洞里有不明的声响传来,虽极微弱,但却逃不过蓝生与馥姬的耳朵。
  然后寒光一闪,竟从洞里冲出一名玄衣女子。
  两人都知道这洞里不该有人,必定是来者不善。
  这女子手持利剑,二话不说便,一剑刺向蓝生。
  蓝生慌忙用拂尘挡住她的剑,却来不及抽出魔剑,只能尽速闪躲。
  这女子脸色甚是苍白,她的剑法极为阴毒,不但快而且刁钻,两招下来蓝生已身困险境。
  馥姬手中无兵器,情急下拾了块石子朝这女子掷去,这女子横剑一劈,竟将一块鸡子大的石子削成两半。
  待她再度准备向蓝生下狠招时,蓝生已从容拔出魔剑。
  这女子一剑由下往上旋,欲直祧蓝生咽喉。
  蓝生立即使出《天旋地转》,企图用拂尘缠住她的剑,再一个翻身用魔剑直攻她下盘。
  但意外的是,拂尘竟扑了空,幸好转身时,魔剑挡住她攻向腹部的杀着。
  两剑相击铿锵一声,蹦出剧烈的火花。
  两人都是一惊,蓝生吃惊的是这女子的剑法甚是诡异,感觉并不在自己之下,而她竟然只有一只手,…
  这女子吃惊的是蓝生小小年纪,竟能使出正反两仪剑法,挡住她必杀的绝招。但更让她吃惊的还是蓝生手中的剑。
  “你是何人,为何魔剑会在你手中?”这女子停下剑,阴森森地凝视着蓝生。
  “妳又是何人,用何妖术迷了我神兽的心智?”馥姬反问
  “妳的神兽?”这女子冷哼了一声道“这年兽本就是我鬼谷所养,何时竟成了妳的神兽?”
  蓝生登时猜到这女子的来历,原来她就是被篡权出逃的鬼谷阴姬,而她手中握的是鬼谷的愁天剑”
  这愁天剑虽不能斩妖除魔,却可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倘若蓝生手上执的不是魔剑,方才那一接触,早就被削成两节。
  馥姬自然也猜得到她的来历,厉声道“原来是鬼谷阴姬,妳敢来我圣山作恶,不怕天谴么?”
  谁知鬼谷阴姬听后,狂笑道“天谴?怕天谴的岂敢投胎到鬼谷?。”
  多说无益,还是得剑底下见真章,鬼谷阴姬又再度展开攻势,她的每招每式虽都阴狠,但蓝生却还能抵挡得住。
  蓝生暗道:难道他使的就是玄魔剑法?
  此刻,魔笛乍响,蓝生知道诗妹已赶来,万没想到鬼谷阴姬太过专注,竟被伏魔咒惊得走火入魔,登时吐了口鲜血。
  眼见大势已去,鬼谷阴姬奋身一跃,向山下飞腾而去,同时一束寒光从她手中疾射而出。
  “啊,是暗器!”蓝生惊呼,眼见几枚银闪闪的暗器,已闪电般毕直朝诗妹射到。
  蓝生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眼巴巴的看着诗妹的胸口被暗器击中。
  “诗妹!”蓝生狂吼一声,火速奔到诗妹身前。
  意外的是诗妹并没倒下,只是手抚着胸口,紧皱着眉头呼痛。
  原来那件天蚕丝衣救了她!三枚喂了剧毒的丧门钉,早已从她胸口弹落于地。
  蓝生如获重生,忍不住汹涌难以抑制的情绪,将诗妹紧紧拥入怀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似天地间就只剩他二人一般…
  诗妹轻轻推开蓝生,略带腼腆道“好了,没事了,闷死我了。”
  俩人此刻才发现魔兽已醒,馥姬正嘀嘀咕咕不知和牠说些什么。
  看到两人走来,馥姬戏笑:“南海门数百年来师兄妹都不睦,原来情意全教你俩预先偷了去。”
  三人一兽走进洞中,石门戛然紧闭。
  馥姬道“这仙洞是鸿钧老祖亲造,本有明规不得教凡人进来,但你先祖是鸿钧老祖的徒弟,所以当可例外。”
  馥姬忙着检查洞内,深恐遭到鬼谷阴姬的破坏。她直直钻进帏布里的内室,里面有个暗门,门却洞开。
  “哦!”馥姬惊呼一声,忙奔至门里,蓝生与诗妹也跟了进来,暗门里还有道铜门,幸好铜门深锁,馥姬惨白的脸上才有了一丝血色。
  “这铜门里…,”馥姬欲言又止,她先与蓝生、诗妹走出内室,仔细关上石门,三人坐在一石桌前“这铜门里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但不能对任何人说,可看样子,鬼谷阴姬当是知道了,她也是为此而来!”馥姬忧心道
  “所幸她的左手被斩断,否则你的两仪剑法难以抵挡她的鬼谷剑法!”
  蓝生疑惑不解问“她左手已断了数十年,右手早也该练得不差了。”
  馥姬摇头道“这你就不知了,鬼谷剑法必须要用左手练,右手是练不成的!”
  话说着蓝生肚子叫了起来。
  “中午还吃果子么?”蓝生带着几分期待,吃了两餐冰冷的果子,总觉得肚子酸酸空空的。
  馥姬笑道“现是早春,哪这么多果子?这巫山的果子都教你吃光了。”你二人出去检些干材,我煮粥吃。
  此时诗妹惊道“萱儿还在洞里!”
  蓝生也跟上一声惊呼,竟忘了萱儿一人在黑暗的山洞里等着。
  “这儿有个后门,就从这出去。”馥姬道,然后便引二人到门口,轻拉墙上一个铁杆,一道石门便开启。
  “这后门只可出不可进,除非门里有人接应。”
  两人从后门出去,发现竟离原先那长着红豆的杉树不过二十余步。
  蓝生先回洞里将萱儿携出,三人一同捡起干材。现是早春,附近树上、地上干材甚多,才捡了不到一刻,就已将六只手抱得满满。
  确定没有被人发现,蓝生才谨慎地轻敲后边的石门,门立即开启。
  但馥姬却挡在门口,颦眉道“不是姊姊不通情理,仙界有仙界的规矩,萱儿非仙亦非南海门弟子,是不可进来此仙洞的。”
  这回麻烦可大了!
  这规定之前馥姬便已同他二人说过。
  正踌躇间,馥姬突然灵机一动,诡笑道“不如生弟你收萱儿作徒弟,这样她不就可进来了?”
  蓝生瞅了馥姬一眼,怨她这玩笑可荒唐,自己比萱儿也不过大个二岁,怎有资格当她的师父?
  连身旁的诗妹也不禁莞尔一笑。
  馥姬走出石门,仔细地端详着萱儿好一会,眉开眼笑地向蓝生道“你不觉得这孩子出奇的乖巧沉静,眉宇间更充满灵秀之气?”
  蓝生自己也不是个孩子?只觉萱儿甚是沉静可人,哪瞧得出什么灵秀之气?
  蓝生道“既然如此,馥姬姊姊为何不收她为徒?”
  馥姬摇头道“我岂能收凡人为徒?即便是收了,她还是不可进这仙洞…”
  馥姬左思右想,眼睛一亮道“不如这般,我觉得与她甚是有缘,你收她为徒,传授她南海门基本入门的内功,我留她在这巫山仙洞作伴,你和你诗妹仍可四处玩耍,偶尔有空便来山上转转,这岂不一举数得?”
  这确实是常人想不出的好法子,蓝生本就担心带着萱儿甚是不便,她不会半点武功,身子又弱,更不比他与诗妹间有着根深蒂固的情感。
  去武昌寻得着大婶还好,最多再把身上的金子都给了她,倘若寻个数月仍寻不着,又该如何是好。更何况,她唯一的亲人等于是间接死于蓝生之手,蓝生又怎能不好好将她安顿?
  问题是,蓝生才十四岁啊!这世间还有许多事还懵懵懂懂,又如何为人师表?
  “这还是太荒唐了!”蓝生摇头道“何况我师门的女弟子须能吹奏魔笛…”
  馥姬如梦初醒,“喔”了声,一脸惋惜。她知道蓝生所言不虚,只是一时竟没想到,而且她更知道这魔笛绝非一般人所能吹奏。
  馥姬满脸失望,向萱儿道“没法子啰,看来我俩还是没缘!”说罢从萱儿手中接过干材走进洞中,回头向蓝生道“好好和你诗妹商议商议,接下来如何安顿萱儿,姊姊煮粥去了。”
  蓝生和诗妹还没开口,馥姬却兴高采烈地从洞里快步奔了出来。
  馥姬向诗妹道“姊姊我几百年来就一直想,自己到底能不能吹响魔笛,诗妹可否借姊姊试试?”
  诗妹毫不考虑便将魔笛双手奉上。
  馥姬摆好手势,轻吸了口气,然后将口中的气轻轻地吐出,姿态甚是优雅典美。随即,见没动静,眼珠一瞪,于是便大口大口地往笛里猛灌气,连脸颊都灌红了,实在有失她神女的形象。
  蓝生和诗妹都强忍着笑,万没想到巫山神女也会有这滑稽的举止。
  馥姬终于放弃了,败着兴将魔笛还给诗妹,转身便要离去。
  此刻,却突听始终沉静的萱儿开口道“可否让我也试试?”她的声音甚是柔细甜美。
  诗妹稍加犹豫,也立即将魔笛递给她。
  别说是魔笛,萱儿连普通的笛子也没吹过。
  诗妹便教她如何握笛,如何吐气。
  诗妹鼓励她道“音律并不重要,只要能将它吹响。”
  萱儿先向诗妹道了谢,然后双手紧握着笛身。
  她心中有一万个愿意,希望能留在巫山,与传说中美丽的神女为伴。她更愿意拜蓝生为师,她今日可瞧见蓝生的本领…,况且外婆也说他是好人。
  但这一切,似乎近在咫尺,却远若天边。
  她默默向神明许了愿,虽然她根本不知求的是哪个神。
  她将樱珠小口凑近笛口,轻轻地往里吐了口气…然后便晕倒在地上。
  蓝生曾经拿魔笛给仙芙教自彩容以下,数十名教众分别试吹,却无一人能将它吹响。
  刚才连巫山的神女馥姬,使尽浑身解数也吐不出半声音律,哪知这萱儿轻轻一吹竟将魔笛吹响了。
  她就像当年的诗妹,听到第一声魔笛声后,便短暂走火入魔,晕了过去。
  蓝生用手轻揉着她的太阳穴,正如当年师叔对诗妹所做的…果然没多久,萱儿便醒了。
  不知馥姬是难以置信还是不服气,执着魔笛要她再吹一次。
  萱儿手持魔笛,轻吐着幽兰之气,美妙的音律便迅速地从笛身传出来。
  馥姬喜不自胜,忙问萱儿道“萱儿,妳可愿拜他为师?南海门可有来头,你师父的武功更是世间少有。”
  萱儿毫不考虑,神采奕奕道“萱儿求之不得。”
  “那还不向你师父磕头。”馥姬打铁趁热,怕蓝生反悔。
  萱儿立即跪下,向蓝生猛磕了三个响头“萱儿拜见师父。”
  这会米煮熟了,蓝生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蓝生怔在那儿,忧心忡忡问诗妹“这可如何是好?”
  诗妹顺水推舟,喜上眉梢:“这会头也磕了,笛也吹了,就是想赖也赖不掉了。”
  萱儿立即也向诗妹磕头道“萱儿拜见师娘。”
  这会可教蓝生和诗妹傻眼了。
  萱儿没念过几本书,更不懂这江湖辈份,只知有师父、师娘的称呼,见诗妹是女子,便叫了。
  馥姬在一旁笑弯了腰,蓝生与诗妹却手足无措,一脸尴尬。
  馥姬尚余五分笑意,轻咳了一声,向萱儿道“还不到叫师娘的时候,要称师伯!”
  萱儿知道闹笑话了,红着脸,连忙改叫师伯,并向蓝生诗妹道“徒儿无知,请师父、师伯恕罪。”
  蓝生自不会为难她,扶她起来后,转而严肃道“我师门向无烦琐的门规戒律,但妳师祖临别时有几件事要为师终身牢记,为师如今说予妳听。”
  ”尊敬师长,勤修我道,一心向善,终身不得为恶,这几点你可做得到?”
  萱儿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信誓旦旦道“萱儿做得到”
  “好”蓝生道“妳肚子一定饿了,快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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