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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煞神临门

小说:绾天下 作者:风无语13 更新时间:2019-07-19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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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岁的二殿下闾丘闵幽像一只初学展翅的小鹰,皮肤像小麦一样健康朝气,他的身体刚刚开始舒展,呈现一种勃勃向上的姿势,似乎每时每刻都在向上挺拔。
  闾丘闵幽看上去有一点的瘦,却又有一点酷。他将自己包裹在一身黑色劲服中,黑衣、黑发的他隐在黑雾样的忧郁中,只有两点星眸褪去一层黑色,呈现淡淡的褐红,此刻,这双眼睛中的眸光冷得像结了冰。
  闾丘闵幽立在飞雪宫门口,一脚还在门外,一脚却踏在门槛上。他像一个沉默的冷面金刚看着院里的人,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只是,这个冷面金刚此刻手中持着的不是伏魔伞,也不是降魔棒,是一个小小的弹弓。
  闾丘闵幽就那么站着,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他头上一缕黑发耷拉下来,遮住他小半个额头和半只褐红色的眼睛。他拿着弹弓的手摇啊摇,铁杉木制成的弹弓黝黑闪亮,就那样在他手里摇着,迎着午后的阳光一晃一晃,轻轻的,像木桨划着小舟。
  看着闾丘闵幽摇动的弹弓,樊龄柔忽然觉得头晕眼花,又一道阳光折射向她的眼睛时,她软软地倒向地面,院子里的飞雪宫人立即乱成一团。大家大呼小叫着,奔前抢后,有的喊快叫医生,有的人喊快拿水来,有的人喊快别乱动。
  二殿下闾丘闵幽笑了,笑得有些得意,也有些冷肃,他鄙夷地睨向这群乱糟糟的飞雪宫人,初生的喉结抖了抖,发出的声音比他的眼睛更寒冷:“谁再敢用鸽子往外送消息,我就用这弹弓打瞎她的眼睛。”
  闾丘闵幽说着,眼睛有意无意地、冷冷地扫了扫人群中倒地的樊龄柔。
  就在闾丘闵幽冷肃地望着眼前一切时,一袭青衫隔断了闾丘闵幽的视线。
  二殿下闾丘闵幽抬起头来,看到对面站着一个三十来岁,抑或四十来岁的男子,神情恹恹,有些落拓,有些沧桑的感觉。
  二殿下闾丘闵幽将目光停留在对方的眼睛上,那双眼睛正微微眯着,似乎是不堪午后阳光的照射。
  然而,闾丘闵幽却非常确定,那双只眯开一线的眼睛里,有刀光在闪烁。
  不!
  是比刀更锐利的东西!
  二殿下闾丘闵幽收回与对方对视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瞟了眼青衫人抱在胸前的手,那双手略有些苍白,青筋有力地凸起。
  青衫人怀里搂着一柄剑,剑未出鞘。
  二殿下闾丘闵幽知道了对方眼中的那点寒星、那点比刀更锐利的东西是什么。
  是杀意!
  那是二殿下闾丘闵幽面对王宫上空飞翔的白鸽时,同样会浮起在眼睛和心头上的东西。
  二殿下闾丘闵幽立即发现了自己的劣势,他背上空空,烈之戟没有带着,他有的只是一把弹弓和怀里的十几枚弹珠。
  他今天只是入宫拜见父王,偶发狂性,随手打落了那些鸽子。
  青衫人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孩子,待那孩子褐红色的眸光不再流转,青衫人向前伸出了右手,手臂伸平,手心向上,食指朝那孩子勾了勾,动作平静而缓慢。
  二殿下闾丘闵幽没有动,他再次看向青衫人。此刻,青衫人的剑被他单臂抱着,那是一柄极薄的、极薄的剑,薄到了极致,带剑连鞘其厚度也只和普通的、不带剑鞘的剑身相当。
  闾丘闵幽望住青衫人的眼睛,道:“请教尊姓大名?”
  青衫人的眼睛越发眯细了些,冷冷地说:“免贵姓那。”
  那骄话音刚落,二殿下闾丘闵幽右手一挥,一棵弹珠已经疾射而出。“噗”一声,他身后不远处一株高大的桐树上,一个鸟窝应声落地。一对鸟雀扑棱着翅膀从窝里惊叫着冲出,几枚鸟蛋碎在地上。
  手起,窝落,鸟飞,蛋碎,这一切发生时,闾丘闵幽的视线始终未曾离开过那骄的眼睛。他仔细捕捉着那骄眼中的每一丝变化。
  二殿下闾丘闵幽发现,无论是自己挥手激射弹珠时,还是鸟巢落地时,那骄的眼睛始终凝视着自己的眼睛,未曾有过片刻游移。
  可是,闾丘闵幽却清晰地察觉,就在自己一挥手间,那骄眼中的杀意,已经由刚才的安静和凝固,变得流动起来,好比一头原先卧着的狮子,此刻已经伸着懒腰,站立起来。
  闾丘闵幽撤回自己踩着门槛的脚,猛一转身,抢在那骄出手之前,离开了飞雪宫,心中冷笑道:他闾丘闵幽是谁?他是闾丘家最冷静、最智慧、也将是最有建树的殿下,他闾丘闵幽从不做蠢事。
  雪国国馆迅速派来了医生,为飞雪公主樊龄柔做了检查,医生把脉后惊喜地道:“恭喜长公主,您有身孕了!”
  这真是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当下,樊龄柔和晚晴都惊呆在了那里。她们都没有想到,翼国王上闾丘羽只是在飞雪宫留宿了一晚而已,樊龄柔居然就怀孕了!
  但是,医生马上提出了建议,鸽子对于孕妇不好,可能会传播给腹中胎儿一些疾病。樊龄柔虽然对这些鸽子十分不舍,但最后,那群白鸽还是被关在笼子里,送离了飞雪宫。
  临去时,那群鸽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它们扇着翅膀,跳跃着,咕咕地朝远处的樊龄柔叫个不停。
  那天黄昏,天上下起了细雨,雨声像鸽子离别时的叫声,樊龄柔将自己捂在被子里,啜泣不已。
  人们以为,樊龄柔是在哭那些鸽子,而其实,樊龄柔是在内心哭自己。
  樊龄柔原先以为,她只要在这飞雪宫里,静静地熬过五个年头,就可以回雪国省亲,见到父亲樊净庐,并恳请王太后彻底为父亲开罪了。可她想不到,翼国王宫的日子竟是如此难熬。
  她根本没有做母亲的准备和想法,她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可现在,她的肚子里却被人放进去了一个孩子。
  她不想与任何人为敌,只想小草一样,不被人注意地、悄悄活着就好,可是,即便她躲在飞雪宫里不出去,别人还是会打上门来。
  那天,那个用弹弓打落鸽子的少年,她可以从他的目光里看出,他真正想打落的,是她这个雪国来的长公主。
  樊龄柔能感觉到,不仅是在这个少年的眼里,甚至是在所有翼国人的眼里,她都是一只罪恶的鸽子,任她内心多么无辜,多么纯白,那些人想方设法,想用弹弓或者其他别的什么,射杀她。
  而在这遥远的翼国,在一呼一吸都能感到敌意的地方,樊龄柔不知道有谁可以依靠。即或是送鸽子给她的、和她有过肌肤相亲的翼国王上闾丘羽,她也不认为,那是一个她可以依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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