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编曲

    “弹奏一曲试试不就知道了？听说，Rad的音色可是普通吉他所比拟不了的！”
    在太郎和杏子的要求下，李山河拿起Rad。他平复了一下心情，遥望着院子里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穿过了时空，追述着前生今世。
    嬉笑的童年玩伴早已不见踪影，午后课间无聊放纸飞机被老师发现，毕业照上那个露出缺门牙的傻笑，曾经的铁哥们你们是否安好……
    一切都彷如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只能追忆，无法再现。
    有一种东西永远是美好的，它叫做“昨天”。
    “昨天的日子里，一切烦恼远去
    现在，好像它们又在我脑中激起涟漪
    ……
    昨天，爱是如此简单
    而我如今却渴望着逃避
    ……
    她的身影总挥之不去
    哦，往昔在脑海浮现
    为何她不辞而别，姗然离去
    一定是我说错了什么，我只好静静回忆昨天
    ……”
    《昨天（Yesterday）》。
    《昨天》同样是披头士的经典之作，这首歌是20世纪被改编、演奏、播放数最多的歌曲——没有之一。
    在李山河最喜欢的摇滚乐中，《昨天》和《加州旅馆》经典的程度不分上下。它没有后者那么复杂的技巧，简单却足够精妙，只是用平实的语言诉说着昨日的悔恨，带着淡淡的忧伤，让人情不自禁的一起沉浸其中。
    Rad发出一阵薄雾似的白芒，这白芒仿佛能让人的灵魂和音乐共鸣，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情不自禁的在这首歌中落泪。
    中岛太郎回想起自己当年，在亲戚聚会中弹着自学的吉他，虚伪的大人们鼓着没有诚意的掌声，私下里拿他和那个才华洋溢的表姐相比……他离家出走，饿晕在路上，反而是表姐把他背回家……他醒来后愤怒的发火，表姐只是带着无奈的笑容看着他……
    年少无知啊，不知为何，表姐的那个笑容，一直在脑海中盘旋不去。
    津木杏子想起病床上的母亲教会了她吹口琴，记忆里有些模糊的她永远都带着淡淡的微笑。母亲的葬礼上，咸咸泪水滴在口琴上，害得她吹的乱七八糟……第一次听到电台上披头士的歌曲，浑身不可抑止的起着鸡皮疙瘩，第一次摸到贝斯兴奋的整夜难眠，第一次组建属于自己的乐队，第一次参加演出吓得腿发软，只有化妆化的鬼都认不出来才敢上台……
    她背过身，擦了擦眼泪，说：“混蛋！为什么弹的这么好听，害的人家都哭了……”
    “这是真正的Rad。”太郎的眼眶也有点湿润，“只有她，才有这种魅力！”
    接着，杏子和太郎轮流试着弹奏她，但出来的只有硬邦邦的声音。就像传说的那样，不是所有人都能完美演奏她。
    杏子恋恋不舍的摸着Rad，如果这把吉他是在别人手中，她想尽办法都要买到。但既然是在李山河手中……他在使用，和自己用有什么区别？随即，她又想到了新的问题：
    “Rad实在是太有名了，每一个吉他爱好者都想拥有这样一把神奇的吉他。如果你用她去演奏，会引起骚动的。”
    李山河也有所顾虑。不过，大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李山河让杏子拿来一些绘画用具，一手一只画笔同时开工，用白色颜料把水晶底色盖住，然后他趴下来，用水笔进行细致的描绘。
    不多时，一条绕着琴弓的神龙就栩栩如生的出现了。
    “怎么样，紫禁城的柱子上就是这种神龙造型。”李山河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
    “没有眼睛我懂，画龙点睛的故事我听说过，”中岛太郎好奇的问，“可龙尾巴的部分，为什么是七个奇怪的球在发光？”
    李山河带着恶作剧的笑容说：“那是一个秘密。”
    
    北冥戒指里。
    一个多月没见了，李山河把杏子的项链借来，里面又攒了不少白芒。
    光球中又多了4份灵魂精华，现在看起来，差不多是一周能增加1份的样子。
    Rad也是一样。因为平时Rad都是放在北冥戒指里，交给冲田孝司用的，所以也是增加了4份。
    冲田孝司见到李山河最近带走Rad的频率很高，知道他要练习歌曲，于是便恳请李山河让他也听听音乐，李山河答应了。
    -
    这几天，几人一直在练习《我爱摇滚》。虽然这首歌的曲调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可就这样还是用了三天的时间才能勉强入耳。
    杏子听着录音机里的歌声，终于松了口气，回头高兴的说：“练到了这种程度，我们应该不会被歌迷嘘了吧！”
    新生的RED乐队，终于有了一首自己的主打歌。可是一个乐队怎么能只唱一首歌呢？就像外面卖的专辑，通常是一首好歌做主打，一群烂歌充斥其中……哦不对，应该说，再用多首不同风格的歌曲来取悦不同品味的顾客。这才符合商业利益。
    李山河撮着牙，他是负责给乐队写歌的，如何挑选一支经典又符合乐队演奏水准的曲子，真是愁白了头发。
    他手头现在放着两首歌曲，是杏子和太郎以前写的曲子。
    杏子的歌曲是迷幻风格，歌词又没有什么逻辑。太郎写的歌曲有点重金属风格，歌词又太血腥。
    这俩风格，李山河哪个都不会写，直接PASS了。
    “你是要改编歌曲？”突然冲田孝司说话了。
    最近因为一直排练音乐，冲田孝司偶尔也会提出一些意见，所以李山河一直保持着让他鬼上身的状态。
    “是的，冲田，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编曲可是一个非常有技术性的工作，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必须有十分丰富的音乐阅历，对各种乐器十分熟悉，听过海量的音乐后才能胜任。”冲田孝司开始为他讲解。
    编曲，作曲，有什么不同？
    这么说吧，作曲就是“演唱”部分的调子。编曲呢，就是“乐器”演奏的部分，详细的说一下，编曲能改变音乐的风格，曲词的配合，节奏缓急，音效渲染……等等等等。
    说的通俗点，作曲就是创作一段旋律，相当于人类的身体躯干。编曲呢，根据人体的身材相貌，穿上不同的衣服，化各种妆，搭配出多种多样的气质。
    作曲需要天赋，编曲需要技巧。
    难怪如此！李山河恍然大悟。他通过北冥戒指，懂得如何编曲，但他如果不加取舍的直接使用这个技能，作出来的都是冲田孝司的风格。
    “冲田，你听听这一段怎么样？”
    李山河哼了一段《龙拳》：
    “我右拳打开了天化身为龙，把山河重新移动填平裂缝……”
    冲田孝司被雷的不轻，沉默了半晌，终于老实回答：“风格太诡异，我从来没听过。我觉得再怎么编曲也拯救不了这首歌……”
    李山河也不着恼：“那这一首呢？”他哼了一遍《简单爱》。
    “虽然有点风格奇异，但编的缓一点，应该是一首不错的歌曲。”
    李山河突然笑了起来，他明白了，什么样的作品这个时代的人能接受，什么样的作品会被人当做疯子。
    《龙拳》是一首说唱歌曲，可现在离最早的现代说唱的诞生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太过超前。《简单爱》是融合了一点说唱风格的民谣，所以冲田孝司说可以试着改编一下。
    人们可以接受你演唱的已有风格的奇葩烂曲，但难以忍受太过奇特的新生“风格”！
    每一个时代能大红大紫的歌曲，都是有一定的“风格”的。六十年代表演说唱是找死，重金属、迷幻、朋克、等等还在萌芽阶段，可李山河对这些风格了解都不怎么深。
    李山河最喜欢的风格还是流行（POP）。流行就意味着“大杂烩”“讨好大众”，后世的歌曲，只要他动用编曲技能，把它们改编一下，应该不会被人骂疯子。
    想到这一点，李山河同时使用了【聆听】和【编曲】，然后打开唱片机。
    优美的音乐流水一般缓缓而出。在【聆听】下，他感觉大脑皮层极为活跃，若说以前只是普通的听众，在这个技能下，他就是极为挑剔的专业人士了。
    李山河趴在桌前“扒带”——就是边听歌边把唱片里的乐谱扒下来。然后等放第二遍的时候，他已经冒出了无数的灵感，笔下不停，把这些灵感都记叙下来。
    为了创作，杏子专门为他准备了一间静室。他拿着新编出来的歌曲，走到隔壁的排练室：“你们来试试这个怎么样！”
    “这是……《等一下，路过的大哥哥》？”杏子看着乐谱，有些惊讶的问。
    “是的，就是杏子之前唱过的。我重新编曲了一下，觉得这个歌曲和杏子的风格很符合。你试试看。”
    李山河特地把这首歌编的很阳光，更贴近木匠兄妹乐队（TheCarpenters）版。杏子试着演奏了一下，立刻眉开眼笑。太郎也觉得比原版和披头士版还要好听。
    杏子毕竟还是个小女孩，要唱迷幻风格，还是太难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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