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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回 杨万晨不懂装懂 勇陶阳讥笑暗讽

小说:我在国企的那些日子 作者:官小不语 更新时间:2019-07-12 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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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这首《戏为六绝句其二》成为了本回故事的开篇。所谓《戏为六绝句》是唐代伟大诗人杜甫创作的组诗作品。这组诗包括六首七言绝句,前三首是对诗人的评价,后三首是论诗的宗旨。这六首诗每首单独成诗,表现了不同的主题。但同时这六首诗的精神前后贯通,互相联系,又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这组诗实质上是杜甫诗歌创作实践经验的总结,也是诗论的总纲。我们之所以选择了第二首开篇,是因为这一回故事里我们要继续讲述不懂装懂的那点儿邪乎事儿。杜甫用这首绝句不仅肯定了初唐四杰的文学造诣,也否定了那些不懂装懂妄加评判的保守文人。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不懂装懂,不行装行,不能装能那是与生俱来的,就像一代相声宗师塑造的“张二伯”。可有些人其实骨子里内向、自卑、孤僻、愚昧,却还有一颗不甘寂寞,官儿瘾十足的心。从他们的性格和本质来看,这些人是不愿意抛头露面掺和事儿的,但是在权钱的吸引下又不得不改变自己那操蛋的阴暗性格,硬着脑瓜皮死撑着。正是在性格不行、智商不灵、能力不足、连行动都不便的客观条件下,形成了红着脸讲假话,憋着一口气硬撑,挠烂了头皮想办法,还得用会议桌的桌布挡上颤抖的腿,那分裂型的人格。这些蛀虫们,不仅德不配位,才不配位,就连硬件条件也不配位,可是他们想尽了办法,绞尽了脑汁,也在人前高位上强配了许多年。这种不配强配的做法也是将无数吃瓜群众看醉,大家都用一句话给他们点评,那就是:“我呸....”
  闲言少叙,书接上文。上回书正说到,周一的早晨经理办公室的秘书们做完了卫生,时间还早。这时,董事长廉铮和总经理钱震心情特别的好,来到了办公室与秘书们聊起了正在进行的世界杯足球赛。真是无巧不成书,销售经理副书记杨万晨不知道今天哪根儿筋搭错了,也进来加入了讨论。不过,这几句话过来,不仅我们这些资深球迷听了个稀里糊涂,就连那一根儿筋的陶阳都听不下去了。陶阳接连请教了几个问题后,气的是直不楞脑袋,但是碍于这杨万晨是领导又不敢说出来。钱总则是问他看了世界杯吗?哪成想这杨万晨抱着在领导面前急于表现的心理,犯了张嘴就敢胡说的老毛病。顺嘴就答了个看了比赛。也许钱总是从心里就看不上他,也许是法国队输球让钱总余怒未消,也许钱总今天心情不好,总之不知道为什么,钱总没有给他留面子。钱总面无表情的问道:“既然你看了,那你觉得法国队的表现怎么样啊?”杨万晨本来就红扑扑的小脸儿,涨得更红了。不过这位有点胆量,别看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张开嘴就说:“法国队那还用说吗?踢得多好啊!世界杯冠军,把巴西队都给赢了。”听到这,我恍然大悟,我冤枉杨总了。他不是张嘴瞎说,人家的确是看过,不过是四年前看的。人家杨总不是答不好问题,而是听不懂人话。我在这正胡琢磨呢,人家杨总可就继续往下说了,他一看我们都没有反驳的,还越说越有信心。但见杨万晨脸更红了笑嘻嘻的继续说:“好木,人家法国队球的多好啊!内个秃脑瓜子大谢顶,叫什么内来的?人家那球儿怎么练的!上个礼拜五我看了,跟巴西那场决赛一个人就顶进去俩,真漂亮!大秃脑门儿是真没白长。”我听到这,心中不免好笑。我猜这杨总准是把赛前的专题片当成比赛看了。我偷眼看了看廉总和钱总,气色多少有点不正。我又看了看一根儿筋的陶阳,这表情就更奇怪了。难道这小子的大饼卷藕夹还卡着呢?怎么还在那翻白眼儿呢?
  钱总看着杨万晨说的挺开心,便顺着他继续问道:“你上个礼拜五看到法国队夺冠了?”杨万晨此时已经完全进入状态,兴奋地告诉钱总说:“是啊!看了,法国队主场夺冠,踢了巴西3:0。巴西那个头号球星骡马耳朵状态不行,感觉跑不动。”“骡马耳朵?”还特么驴唇不对马嘴呢!您想想这杨总信口开河,把四年前的事儿说到了上个礼拜五,他是怎么想的呢?我分析他当时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第一,领导们都喜欢看足球,我得跟着聊。说的对与不对的,领导不能计较。这不显得团结嘛。第二,足球这破玩意儿有嘛好看的,谁能看那么细,看看新闻知道不就得了。第三,话说这新公司筹备组马上就要成立,自己这谣言攻势也该奏效了,现在不和领导拉近关系怎么行呢?可是但凭他如意算盘打得再好,无奈这足球话题准备的也太不充分了,这把四年前的事儿愣是给安到了礼拜五,都是球迷的领导能不生气吗?但是,让我大跌眼镜的是,钱总似乎不那么生气了呢?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继续问道:“万晨,这法国队都夺冠了。你觉得中国队表现的怎么样?”杨万晨一听中国队,跟真事儿一样皱着眉头,摇着脑袋说:“咱们中国这男足是真不行,小组赛都没出去。主教练也是糊涂叫什么声来的,领先不会打,落后不会踢。咱们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多人口,怎么就找不到11个会踢球的呢?连亚洲都冲不出去!”哎,要说起中国男足来也真是伤透了国人的心。我们伟大的祖国在经济、政治、国防、外交、体育、文化等等,您就数吧!不论在哪个方面都是高速发展,有的方面已经远远超越了其他国家。可要是提起中国男足,可完了。这国足简直就是中国落后分子的代表,无论哪个行业都敢跟国足比较,再失败的行业都觉得自己比国足成功,再傻再二的人都坚信自己不能比国足更傻。只要提起国足,只要骂街就好,贬低就好,别说好话就好!您看,就连着不懂装懂的杨万晨都知道国足不行,在他的印象里国足从来没有冲出过亚洲。
  不过2002年的这支国足恐怕暂时要让杨总失望了,他们在神奇教练米卢蒂诺维奇的带领下成功的首次冲进世界杯决赛圈,成为世界杯32强中的一强。看来这杨万晨就连伪球迷都算不上,纯粹一个不懂装懂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在杨万晨的描绘下,一届好好地韩日世界杯,刚刚开始就在法国结束了,中国队又一次无缘世界杯,法国队再一次的举起了大力神杯夺得冠军,不过是一日两赛,上午输球,下午夺冠,真特么够乱的。这信口开河的杨万晨,直接就把钱总气的不知道再问些什么,廉总则是在那里抽着烟,垂着眼皮一言不发。气氛很凝重,场面很尴尬,我们这些秘书们也都木在了那里。陶阳似乎已经忍无可忍,豁然站起说:“杨总,您知道米卢吗?”杨万晨此时已经觉得自己十分了不起了,春光满面的答道:“当然知道,男足国家队教练,还给白酒代言做广告了呢!”哎哟,看来咱们这位杨总脑袋里的信息真的是太混乱了,他刚才不还是说主教练叫什么声来的吗?这怎么又改成了米卢。此时,杨万晨脱口而出之后,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他似乎也在想:“对呀,现在的教练是米卢啊!”想起了铺天盖地米卢代言的广告,他似乎明白了,也似乎想起来了,这届世界杯有中国队。不然,这些产品经销商那得多有病,选择一位败军之帅当代言人呢?杨万晨一拍脑袋,红着脸对陶阳说:“还是你提醒的对,这次中国队表现的不错,米卢带着咱们进了世界杯了。去年进世界杯的时候,咱们滨海市还放炮了呢?”大家看到这杨万晨终于明白过来了,都替他长出了一口气。其实,要是这段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也能算得上一个完美的结局,最起码杨总迷途知返,终于说了一句对的话。可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志大才疏的人,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得往回找一找。
  杨万晨似乎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又开口说:“米卢虽然挺神奇的,但是世界杯上没走远呐。被伊朗踢了一个4:2,两个球领先,让人后面进了四个,多鬊呐!”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一根筋的陶阳,他再也不在乎什么领导不领导的了。他对杨总说:“杨总说得对,在自己的主场,在大连金州,输的可是够惨的!”杨万晨看着陶阳笑了,指着陶阳的鼻子说:“要不说你小子多少有点糊涂呢,法国世界杯能有大连什么事儿?”陶阳边摇头边站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杨万晨:“我是够糊涂的,法国世界杯有大连什么事儿?那韩日世界杯有伊朗什么事儿呢?我去趟小车班,各位领导先聊着..”说罢,陶阳走了。杨万晨木在了那里,脸更红了,不为别的,因为他没听懂陶阳说的话是啥意思。钱总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对廉总说:“快七点半了,该上班了,您坐,我回去了。”说罢,钱总用异样的眼神看了杨万晨一眼,又冲着廉总微微一笑,转身就走了。廉总抽着烟,最后狠狠地吸了几口,把烟蒂用力插进了烟灰缸里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杨万晨看着董事长的表情,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神态异常的紧张。而此时的廉总,脸上依然看不出其他半点的信息。廉总走到杨万晨身边轻轻地说:“万晨,已经六月份了,盯着点儿指标,我们得力争双过半。”说罢,廉总也走了。杨万晨紧随着廉总,慢步小跑的说:“廉总,这指标本来是没啥大问题的。可是电信南北分家,影响了订货。不过您放心,我一定努力。”
  领导都走了,又剩下了办公室的主任和秘书。刚刚20分钟发生的这段故事,这段谈话,让我不知道是该笑呢?还是该大笑呢?但是我们没有笑的心情,却又都感觉心里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足球只不过是我们生活之余的爱好,与许许多多足球从业者来说,我们也是业余的,也是非专业的。在日常讨论中,有些人的名字记错了,有些比赛的时间记错了,又或是赛事记混了,这都再正常不过了。可是,要什么都没了解就敢张嘴说的跟真事儿一样,这就不是业务问题了,这是人品问题。足球的事儿瞎说几句,不过是个工作之余的谈资。可一旦这种不懂装懂,信口开河的习惯要是带到了工作中,损失的就是企业了,甚至连企业的声誉都会随之扫地。
  本来这大早晨陶阳引领的话题挺好的。明天下午就是中国队对阵哥斯达黎加队的比赛了。这也是中国队在世界杯决赛圈的首次亮相。陶阳的心思是想求领导给我两个小时的时间看球的,领导虽然不同意,但是心里还算理解。还没等我们讨论出来解决方法,杨万晨进来是醉雷公上锅台——胡劈(批)一锅粥,整个给搅和了。我正在感慨遇人不淑,陶阳神神秘秘的又回来了,在办公室门口一个劲儿的冲我招手...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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