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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回 宿舍工作午夜梦 梦境诡异似有灵

小说:我在国企的那些日子 作者:官小不语 更新时间:2019-07-12 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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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泉净寺可怜生,雨血风毛作队行。罗刹江边人饲虎,女儿山下鬼啼莺。漏穿夕塔烟烽影,飘瞥晨钟鼓角声。夜雨滴残舟淅沥,不须噩梦也心惊。这首《西湖杂感》成为了本回故事的开篇,而这首诗的作者就是明末清初大才子钱谦益的手笔。在介绍引用这首诗的原因之前,我还是要介绍一下这位作者钱谦益。他生于1582年10月22日,卒于1664年6月17日,字受之,号牧斋,晚号蒙叟,东涧老人。学者称虞山先生。清初诗坛的盟主之一。苏州府常熟县鹿苑奚浦(今张家港市塘桥镇鹿苑奚浦)人。这位老先生,曾是明朝的探花郎,也是明朝的礼部侍郎,后因明朝内部的斗争而被革职。后来,满清铁骑横扫神州取得天下,这位当时名满天下的大才子钱谦益一来也是对明朝心怀不满,二来更是为了苟且偷生,剃发降清,摇身一变又成为了清朝的礼部侍郎。顺治七年,已经成为清朝官吏的钱谦益迫于外界的舆论压力和内心的挣扎,他又打算暗中反清复明。这首《西湖杂感》,就是他当时受黄宗羲所托,从常熟出发到浙江金华游说清军总兵马进宝叛清复明,途中经过杭州,写下这组诗。钱谦益故地重游,再次来到昔日的繁华胜地,但见满目苍凉,军营遍布,心中不胜感慨。之所以选择这首诗开篇,是因为我看中了诗中描绘的意境,这种不须噩梦也心惊的意境。在我们的故事的进程中,我开始到了一个劳心费力,焦头烂额的节点,也算得上心惊胆战了,更何况我还真的遇到了噩梦呢!另外,我也想通过这首诗让很多人明白一个道理。立场不坚,几易其主,注定受到历史的审判和人民的唾弃。拍马屁、抱粗腿、多面手、万花筒,溜须逢迎,苟且偷安,最终的结果也必定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闲言少叙,书接上文。上回书正说到忙碌了一天的我,在宿舍刚刚打开电脑,准备写职代会报告,我的传呼机响了。没办法,我又一次放下了手上的工作,拿起了传呼机。我这传呼机是到了经理办公室以后给配发的,摩托罗拉数显传呼。我们的666厂也是没谁了,经理办的秘书不给配备手机,不给解决电话费,就连一部传呼机都是数字显示的。在2002年汉显传呼机都即将退出历史舞台的年代,我居然有一部崭新的数字传呼机。哔哔哔哔...打断了我刚刚构思好的雏形和思路,我心中暗骂:“哎呀,BB啥呀,你BB!”无奈,我们办公室秘书有着严格的纪律,虽不报销,但有传必回。我拿起BP机低头一看,原来是谭主任的手机。这肯定是得有正事啊,我不敢怠慢,打开抽屉拿出了我的201卡,给谭主任回了电话。很快主任就接了电话:“喂,小关。我的电话本没在身边,也记不住你宿舍的电话。这才传了你,你赶快挂电话,我给你打过去。”我一听主任这么客气,笑着说:“没关系,主任,啥事儿您说吧?”主任沉吟了一下说:“哦,没啥事儿?小刘感冒好点了吧?”我赶忙回答:“谢谢主任关心,她输完了液,好多了。”主任又说:“那就好,周日钱总来加班,给你把关新版的职代会报告,你能写完吗?如果完不成,我帮你说说推个一两天。”听见主任这么说,我的心里热乎乎的,斩钉截铁的告诉主任:“您放心,我肯定按时完成领导交给我的工作。”主任听我这么说,好像非常满意,他语重心长的说:“那你就多辛苦吧,我可就不管了,自从这文字工作有了你我放心多了。”我又和主任寒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时不我待,我一边整理着纸质版的材料,一边把软盘插入软驱读取电子版的材料,开始整理新版的职代会报告。
  按照钱总给我的提纲,第一大主题就是“公司销售路在何方?”我从公司二厂、五厂、光缆、其它市场的市场形势分析入手,分门别类,抓住重点,具体论述存在的问题,又对照着经典销售理论引经据典进行论证,结合各部门采取的措施和思路终于捏合成了一篇销售部分的报告。当我起草完销售部分,回头检查的时候,我却觉得怎么看怎么不像一篇讲话稿,却像是一篇毕业论文。我又对这篇报告进行了口语化的改变,又进行了一轮修改。等我再去品味时,又觉得怎么又有点随意呢?我又规范了一些不必要的口语化的语言。就这样我对第一部分展开了反复的修改和论证。终于费了半天劲,我才确定了这篇文章的主基调。有了这样的开头,后面的部分就不再是难事了。我刚刚想写第二个大主题“技改项目缘何要倾尽全力?”302的门一开,刘山回来了,他先是一下打开了宿舍的灯,然后骂道:“我靠,你小子怎么不开灯呢?黑灯瞎火的自己在屋里搞什么阴谋。”由于刘山打断了我,我这才下意识的看了看电脑任务栏里的时钟。呀!已经是晚上七点三十分了。我好奇地问刘山,你怎么才回来呢?今天加班了?刘山骂道:“你个死变态,我早下班了,一直和毕建他们在301吃饭,说话。这会儿想回屋拿点东西,我才发现门没锁,屋里还冒蓝光,差点没把我吓死。谁知道你把电脑搬下来了,还在这自己工作呢?”我赶忙和刘山简短的说了我最近的遭遇,而且我周末还要去加班的事儿。刘山听完了我说的事儿,他惊的是目瞪口呆,感慨道:“关儿啊!你这啥破工作呀?这也太特么的扯淡了!”我笑而不语,人家说的对呀!哎,就这样吧,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这扯淡的人生!但是,令我万万也想不到的是,越来越扯淡...
  刘山看我挺忙,没和我再多说,进屋拿了电话卡走了。我估计是想回来给谁打个电话,看我挺忙没好意思打扰我。我和刘山在一个宿舍住过三年,这三年让我们成为了一辈子的好朋友。我看着刘山出了宿舍去打电话,我也得打电话。我得问问刘云的情况怎么样了?有人会说,你们不就楼上楼下嘛,打什么电话呀?这大夏天的女同事们都穿的少,我怎么能上楼去女生宿舍转悠呢?那就只好打电话了。想罢,我拨通了刘云的手机。铃声响了好多遍,刘云才接通了电话。她慢悠悠的和我说:“你要干啥呀?我正睡得香着呢!”我赶忙关心的问道:“这不是想问问你,身体好点了吗?”刘云说:“吃完了饭,又吃了药,睡得很香,不发烧了!”我和刘云聊了几句,不想多打扰她,就挂断了电话。和刘云打完电话,又转过身来忙活我第二个主题。一共八个大题目我得一个一个的完成啊!我还得把高度写的大一些,先写个帽儿吧!想罢,我在第二个题目开头写道:“技术改造是公司2002年的头等大事,技术改造项目的成败关系到666的兴衰,技术改造成为了666在大浪淘沙般市场经济中的立足之本、生命之源。正因为如此,公司倾尽了几乎所有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无论是公司领导还是每一位员工都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和辛勤的汗水。我们技改项目成为了内到公司员工,外到整个电缆行业关注的焦点...”写材料就是如此一旦进入状态,理顺了思路,后面的工作就很好完成了。我一口气完成了四大主题的起草,这工作就完成了一半儿了。我刚打算开头第五部分的内容,门又开了。刘山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走进了宿舍,嘴里骂道:“我靠,你是个工作狂魔啊?这都几点了,你还不睡?”我又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钟,已经午夜十二点三十分了。看着刘山那困得都快懵逼的表情,我不好意思再工作下去了。我不睡,人家也不睡,我于心何忍?再说,这工作马上就快弄完了,已经有了思路,明天再有半天时间就能完成整个报告了。
  虽然两个风扇对着我吹,站起身来时,我发现电脑椅的坐垫和靠背湿了一大片。睡觉之前,我还得去洗个澡。还是老样子,去水房冷水冲。都忙活完了,已经接近午夜一点,此时刘山已经躺在床上鼾声如雷。我一看宿舍里的大灯还开着,我赶紧打开了自己的台灯,关掉了大灯。这就是刘山,他怕关了灯我不方便,困急了的刘山开着灯就睡着了。我调整好了风扇,关闭了台灯,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钱总焦急的表情、电话陷害的情景、杨万晨造谣生事的嘴脸、刘云高烧不退痛苦的神情、还有许多冷漠如看客的脸、一幕幕的片段影像,电影胶片一样快速的闪过眼前。窗外的知了开始哇哇哇哇的叫个不停,阵阵犬吠声传来。大槐树枝繁叶茂,挡住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迷茫间,我来到了一个荒芜空洞昏暗的地方。这里没有树木,没有路灯,没有电线杆,没有过多的色彩,甚至似乎连空气都不流动。我抬起了头,天上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云彩,就像朦朦胧胧的假阴天,阴阴沉沉的。眼前是一条五六十年代水泥拼接的马路,远处看似平整,近处细细看来却凹凸不平。这条马路还挺宽,足足有200米。靠在马路的右侧,有一条长长的队伍,一眼看不到头,人们排成一字长蛇阵,向前缓缓行进。我放眼望去,这些人都穿着黑色的棉袄,白色的棉裤,带着财主的帽子,穿着黑色的棉布鞋。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目光呆滞,毫无生机。虽然队伍长到看不到尽头,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就连脚步声都没有。这眼前的宁静有些肃杀,看得我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慌忙的来到队伍旁边,一把拉过了一个中年人问道:“请问这是哪里啊?”这个人被我拉的身子一偏,把脸整个甩了过来。我看见了他那惨白没有血色的脸和那如黑洞般的眼睛。这个人没有理我,而是慢慢地转过了身子,沿着队伍慢慢地走去。我靠!原来是个哑巴!我暗道了一声晦气,又拉住了下一个人,问了相同的问题。就这样一个两个三个...重复的动作我做了十遍,同样的问题我问了十遍,却得到了十个同样的答案。他们依旧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缓缓向前。我这是在哪里?他们又是些什么人,这群人里有百岁的老翁,也有未满月的婴儿,统一的穿着,统一的表情,统一的步调,毫无生机的向前缓缓地移动着。等等!怎么没有满月的孩子会走呢?是的,最矮的那一个顶多也就有60多公分,刚刚过了前面那个大人的膝盖。他是谁家的孩子,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慌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突然间在这里,为什么我和他们不一样,为什么没有人理我?一系列古怪的想法像潮水般涌上心头。我有些抓狂,我该怎么办呢?正在这时,一辆黄大发来到了我的身边,停下来了,里面的出租车司机从驾驶室里伸出了像柳条般的细长大脑袋,一张嘴呲着一嘴的大黄牙对我说:“大哥,打车嘛...”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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