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回 秘书苦出处难分 京沪地研发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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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侵。那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这首《在狱咏蝉》是唐代文学家骆宾王的诗作。此诗作于患难之中，作者歌咏蝉的高洁品行，以蝉比兴，以蝉寓己，寓情于物，寄托遥深，蝉人浑然一体，抒发了诗人品行高洁却“遭时徽纆”的哀怨悲伤之情，表达了辨明无辜、昭雪沉冤的愿望。全诗情感充沛，取譬明切，用典自然，语意双关，达到了物我一体的境界，是咏物诗中的名作。在介绍引用这首诗开篇之前，我们还是要介绍一下这位初唐四杰之一的骆宾王。他是唐代文学家。字观光。婺州义乌（今属浙江）人。曾任临海丞。后随徐敬业起兵反对武则天，作《讨武瞾檄》，兵败后不知所终，或说被杀，或说为僧。这首诗作于唐高宗仪凤三年（678年）。当年，屈居下僚十多年而刚升为侍御史的骆宾王因上疏论事触忤武则天，遭诬，以贪赃罪名下狱。闻一多先生说，骆宾王“天生一副侠骨，专喜欢管闲事，打抱不平、杀人报仇、革命，帮痴心女子打负心汉”。这些话道出了骆宾王下狱的根本原因。他敢抗上司、敢动刀笔，于是被当权者以“贪赃”与“触忤武后”的罪名收系下狱。此诗是骆宾王身陷囹圄之作。我引用这首诗开篇，是因为这一回的故事又要讲一段我被人误解的故事了，自打我进入了经理办公室以来，我就无数次的被人误解，又使尽浑身解数，无数次的洗清这些误解。当时，我对那种在夹缝中求生存，充当别人情感宣泄垃圾桶的职业充满了厌倦。即便到了今天，一向酷爱业务工作的我，想起那六年半的经理办公室的时光，依然心有余悸。如果，我有一天还能有机会去选择我从事过的任何一个领域的工作，那么我绝对不再去选择办公室的工作。即便，当我今天面临的已经不仅仅是误解，而是“矮化丑化边缘化，打击迫害逆淘汰”的残酷现实。不过，我还是会感谢那六年半的工作给我带来的巨大帮助和强大底气...
闲言少叙，书接上文。上回书正说到，我给领导们传阅新出炉的职代会报告，到了杨万晨这里，把他给激怒了。他看到自己提出来的措施一个字儿都没采纳的时候，暴跳如雷无比抓狂的杨万晨非得让我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面对着他指着我鼻子的质问，我真想告诉他，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钱总看不上你。可这话我不能说呀！领导再急，我不能着急，我心平气和，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对他说：“杨总，我给领导们传阅的每一份报告都是经由我起草，办公室主任把关，钱总审核的。如果您有不同的意见，请您在报告上书面提出，我们会继续按照您的要求进行修改，感谢您的配合！”暴怒的杨万晨看了看表情风轻云淡的我，有点丈二的尼姑摸不着头脑。估计八成他也在想，这小子行啊，我这么咋呼他居然不上当，说话也不走板儿。这老小子一看我跟他打官腔，他也有了主意。我分析当时，他八成在想：你不是跟我说官话嘛，我就给你说黑话。你不是都是文词儿嘛，我就给你说白话。你小子不是不想挑明了吗，我帮你挑明了。于是乎，杨万晨坐在那里又拿起了报告，一边翻着一边跟我说：“小关儿，你也不容易，改了这么多回。我刚才那个嘛，也有点儿着急。你也看到了就这个倒霉666厂他好不了，谁干都是个死。钱震他自认为自己了不起，谁都看不上。我是没嘛学历，我也承认，但是我敢说我在认真工作。他呢？别说我的词儿都给弄没了。就连总工程师梁刚的词儿也没用多少。你看他还要在北京上海成立研发中心，还外聘电缆专家。这不正说明了他也不信任梁刚吗？再说了，666厂这些年的家底儿不都给筹备组了吗？他拿嘛成立呀？小关我告诉你，以后你这收材料的工作就省省吧，你耐写嘛就写嘛，反正写嘛也写不到他心里去。你看看你，来了经理办数你这文字秘书最辛苦，你知道为嘛钱震总是刁难你吗？你岁数太小，有些话我是真不方便给你说！那个嘛吧，咱都歇歇吧，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我得和...行啊，你走吧！”我勒个去，这家伙到底都说了些什么，要和我表达些什么呢？我也发现了，谭主任也说过，我这文字秘书干的最艰苦，我真的也想知道为什么？要说，国企蛀虫不简单，胡言乱语，颠三倒四，几句话却又能切中要害，能让所有的人，都开始对钱总怀疑起来。
哭诉、咒怨、造谣、扯淡、告状、欺骗，狗拉粑粑——瞎乱转，被激怒了的国企蛀虫也是不好惹的。这家伙收起了近些天来伪善的面具，夹着小本儿，又露出了狰狞的一面。但见他在廉总的办公室里面坐坐，副经理们那里转转，和下面部门谈谈，总之这老小子拿着我给他的那份职代会报告，比我这传文件的秘书还忙了，上蹿下跳，不知道折腾了个啥？一天的时间，转眼间就到了。转过天来，钱总迟迟没有召开经理办公会，也没有一份材料反馈回来，一切都那么平静，平静的有些可怕。一向感知比较敏锐的我，感觉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好像暴风雨就要来了。在日常的杂事中，我又度过了一天，眼看着就要四点半了，还是没有动静。谭主任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您好，哦，钱总您好！哦哦好的，我这就通知！”谭主任站起身来，开始到各副经理处通知下午四点半，召开经理办公会。哇塞！今天的会议时间怎么这么特殊，专挑下班的点儿开会呢？当然，那时666厂的领导，包括中层领导干部，没有下班踩着点儿回家的，都得在这里至少多干半个小时，五点才离开，有的干部可能走得更晚。这是一种企业文化，也是一种习惯，这种习惯好多年来也没有人去打破他。主任这个点儿通知会，很容易就把公司领导班子很快凑齐了，他们纷纷拿着笔记本走进了会议室。
主任关门，里面办公会正式开始了，具体都研究了些什么。由于我人轻言微没资格知道，因此我从不去关心和好奇会议室里发生了什么？领导班子的会议不散会，我们也不能下班，因此严雷、郑爽和我，又开始传统项目，真侍魂的比拼。今天不知道啥原因，李巍没有参战，因此我们三个激战正酣，严雷的千两狂死郎，郑爽的霸王丸，我的不知火幻庵，此时已经被我们三个操控的出神入化。当然，我们三个里面战力最弱的还是郑爽无疑，他总是一轮游，上来就被打下去，然后站在身后数落着：“哎哟，严雷你用的人嘛玩意儿呢，不人鬼不鬼的，红头发白脸，还直尼玛叫唤。小关这个就更行了，简直活脱就是个王八人儿！满地瞎出溜，满处乱蹦，满嘴乱叫，也够尼玛变态的。”严雷一边和我打着一边啐了郑爽一口：“呸！你那霸王丸倒是长得帅，可是到你手里他永远都是个死人。”严雷说罢，我们俩乐的游戏里的人都快控制不住了。郑爽还想还嘴，就在这么个时候，对面会议室里突然有人喊了起来，由于关着门，我们只能听出是钱总的声音，好像说的是公司将来如何发展云云。随着钱总声调的增高，副经理似乎也纷纷提高了调门儿。我们在外面就听这会议室里面，嗡嗡嗡，哇哇哇，这不是有点要乱的意思吗？班子会开到这个份上，也是我从没见过的。刚刚还在斗嘴臭贫的三个人，也瞬间老实了，不敢高声说话。郑爽神头鬼脸站在我们俩身后说：“你们俩怎么那么狗食呢？领导都尼玛生气了，你俩还玩儿。一会儿出来气儿不顺就弹你们俩脑瓜崩儿。”我估计严雷也是听到里面吵起来，有些紧张，一下子就被郑爽唬住了，站起身来说：“要不别玩了，一会儿出来看见咱们玩不开心怎么办？”郑爽一看把严雷忽悠起来了，赶忙非常猥琐的坐在了我的身旁说：“小关，领导害怕了，咱俩玩！”此时的严雷才发现他么的上当了，一把揪住了郑爽的后脖领子说：“你尼玛给我起来！”郑爽毫不在乎，一边跟我打着，一边指着严雷说：“我告诉你啊，领导打人可尼玛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会议室在乱了不到2分钟之后，就恢复了平静，又是那么的肃静。严雷一看更生气了，又一次催促郑爽，郑爽本身就不是我的对手，再有个严雷总搅和，不到一半分钟，他的霸王丸就被我的不知火幻庵挠死了两回。这下，严雷又心满意足的和我对打了起来。严雷不屑的看了看郑爽，得意的说：“你说你上来干嘛，上来你也是个挨办的货。”说着，严雷点起了小烟儿，阿诗玛叼到了嘴里，点着了。可是，他刚刚选好了那个鬼叫连连的千两狂死郎，谭主任突然急匆匆的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来到了我和严雷的身边，张嘴就问：“在北京、上海成立研发中心，谁说的，谁提出来的！”此时，千两狂死郎和不知火幻庵的巅峰对决，已经是一触即发了。我们俩一边看着谭主任，还得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不假思索，异口同声的答道：“钱总啊！”谭主任再没说话，一脸严肃，转身回到了会议室。没超过10秒钟，只见钱总摔门而出，自己一个人夹着本，端着水杯，气哼哼的离开了会议室。前文书我说过，经理办一年四季门敞着，而且正对着会议室。坐在电脑旁巅峰对决的严雷和我，看了个满眼，这种局面我们就更没见过了。严雷按下了暂停键，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阿诗玛对我说：“我艹，你的工作果然好凶险。我刚刚都和你一起说了些什么呀？天呐，造孽呀！”此时的我，根据眼前的情况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我苦笑着对严雷说：“感谢严主任为我作证，你是一个非常勇敢的人，一个完美的人，一个纯粹的人，现在你的形象在我的心里已经升华到了像上帝一样伟大！”严雷气的一阵咳嗽骂道：“我伟大你二大爷，我特么就快被你害死了，以后开会少喊我！你介个倒霉孩子呀！”
我和严雷的这路对话，看起来半真半假，半开玩笑。可要真的细细想来，您说我当时那个处境，还有人敢和我走得近或者交朋友吗？经理办公室的这条路，真的很崎岖而且布满了荆棘沟壑，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钱总摔门离开了会议室，其他的副经理们也开始慢慢离场。谭主任最后一个出来，站在门口向我和严雷招手，示意我俩进会议室有话说。严雷依旧指着我的鼻子说：“被你害死啦呀！你这个坏人...”我却不以为然，我觉得我们没做错什么，也许谭主任一会儿还是布置如何修改报告吧？我们三个在会议室坐好，主任压低了声音，神秘的说：“有这么个情况，我得向你们通报...”
本周第一更到这里就结束了。要论起来命运的悲催，我估计我绝对算得上一号人物。在这欲演欲奇的六届七次职代会报告起草过程中，这一段的插曲是最为精彩的。如果您有共鸣，如果您有好的意见和建议，如果您是这段历史的亲历者，如果您想参与讨论或者提供问题线索。请您加入《我在国企的那些日子》书友圈进行讨论。最后，还是要感谢各位读者的大力支持与一路陪伴！记得多点赞、多转发、多评论、多关注、多收藏，到网或QQ阅读为我投推荐票。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闲言少叙，书接上文。上回书正说到，我给领导们传阅新出炉的职代会报告，到了杨万晨这里，把他给激怒了。他看到自己提出来的措施一个字儿都没采纳的时候，暴跳如雷无比抓狂的杨万晨非得让我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面对着他指着我鼻子的质问，我真想告诉他，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钱总看不上你。可这话我不能说呀！领导再急，我不能着急，我心平气和，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对他说：“杨总，我给领导们传阅的每一份报告都是经由我起草，办公室主任把关，钱总审核的。如果您有不同的意见，请您在报告上书面提出，我们会继续按照您的要求进行修改，感谢您的配合！”暴怒的杨万晨看了看表情风轻云淡的我，有点丈二的尼姑摸不着头脑。估计八成他也在想，这小子行啊，我这么咋呼他居然不上当，说话也不走板儿。这老小子一看我跟他打官腔，他也有了主意。我分析当时，他八成在想：你不是跟我说官话嘛，我就给你说黑话。你不是都是文词儿嘛，我就给你说白话。你小子不是不想挑明了吗，我帮你挑明了。于是乎，杨万晨坐在那里又拿起了报告，一边翻着一边跟我说：“小关儿，你也不容易，改了这么多回。我刚才那个嘛，也有点儿着急。你也看到了就这个倒霉666厂他好不了，谁干都是个死。钱震他自认为自己了不起，谁都看不上。我是没嘛学历，我也承认，但是我敢说我在认真工作。他呢？别说我的词儿都给弄没了。就连总工程师梁刚的词儿也没用多少。你看他还要在北京上海成立研发中心，还外聘电缆专家。这不正说明了他也不信任梁刚吗？再说了，666厂这些年的家底儿不都给筹备组了吗？他拿嘛成立呀？小关我告诉你，以后你这收材料的工作就省省吧，你耐写嘛就写嘛，反正写嘛也写不到他心里去。你看看你，来了经理办数你这文字秘书最辛苦，你知道为嘛钱震总是刁难你吗？你岁数太小，有些话我是真不方便给你说！那个嘛吧，咱都歇歇吧，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我得和...行啊，你走吧！”我勒个去，这家伙到底都说了些什么，要和我表达些什么呢？我也发现了，谭主任也说过，我这文字秘书干的最艰苦，我真的也想知道为什么？要说，国企蛀虫不简单，胡言乱语，颠三倒四，几句话却又能切中要害，能让所有的人，都开始对钱总怀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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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严雷的这路对话，看起来半真半假，半开玩笑。可要真的细细想来，您说我当时那个处境，还有人敢和我走得近或者交朋友吗？经理办公室的这条路，真的很崎岖而且布满了荆棘沟壑，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钱总摔门离开了会议室，其他的副经理们也开始慢慢离场。谭主任最后一个出来，站在门口向我和严雷招手，示意我俩进会议室有话说。严雷依旧指着我的鼻子说：“被你害死啦呀！你这个坏人...”我却不以为然，我觉得我们没做错什么，也许谭主任一会儿还是布置如何修改报告吧？我们三个在会议室坐好，主任压低了声音，神秘的说：“有这么个情况，我得向你们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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