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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难知如阴

小说:乱世纵歌 作者:我曾面对冷风 更新时间:2019-08-14 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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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絮絮地谈了大约二三时辰,已是逼近午时。林府一行人一同向昆阳西街聚仙楼赶去。
  为首的李天年和林学民为了视察昆阳选择了步行。虽然天寒,二人边走边谈倒是极为热烈,从诗词歌赋到政务军事二人意见竟是颇为一致,只为之前不曾深交而可惜。
  为了照顾女眷家属,林学民便难得用起了官衙中的轿子,林夫人和女儿皆是乘着轿子。
  “你会不会骑马啊!摇摇晃晃的,不行就换我。”苏瑾寒坐在马后方对着坐在前面的钱塘君抱怨道。同行的都已经没影了,这二人还在后面磨磨蹭蹭着。
  “什么马吗?本座纵横天下多年,都是御空飞行。什么时候用过这么低等的方式赶路过。”钱塘君用手不断扯着缰绳,白马却将颈部使劲的往后仰,前蹄子高高地提起来想挣脱。
  本来想骑马显摆帅气的钱塘君现在一头大汗,“好了,给我安分下来!”恼羞成怒的钱塘君,动起了一丝真元说道,将身上的龙威释放了出来。
  原本躁动的马瞬间跪倒在地,一副恐惧害怕的样子。“起来,蠢马”钱塘君朝着苏瑾寒得意地笑了笑。
  骑着马,不紧不慢的二人嬉笑打骂着来到了昆阳最大的酒楼,聚仙楼。
  雕栏玉砌,高柳傍楼。和寻常所见的酒楼不同,少了几分暴发的奢华,处处充满典雅的氛围。走进透着木质檀香的大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方玉璧,上面拓着各类大家留下的丹青花印,赋诗题字。
  酒楼五层,每层中央都会搭上个台子邀请大楚有名的艺伎前来唱曲。酒楼中央一根雕花玉柱,红木的楼梯盘旋围绕着上去。稍次一档的席间用屏风隔开,至于雅间厢房则都是有名可数。
  晚来的苏瑾寒二人径直上了三层进了早先预定好的牡丹阁,向已就座的各位道歉示意后便安然坐了下来。
  席间气氛倒也算热烈,连格格不入的赵长信也多次向林家夫妇敬酒。唯一令苏瑾寒厌恶的便是时时不忘偷看小姐的李莞,一副佯装的正人君子模样,着实恶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有事在身的赵长信先行离去。
  几次欲言又止的李天年终于开了嘴“实话不相瞒,林大人。此次巡查洞庭异变只是陛下交代我的其中一件事。另外两件乃是陛下所托的秘密任务。赵大人既然有事离去,不知林大人是否能赏脸参听一二呢?”
  李天年淡淡地瞥了个眼神示意李莞也先行出去。一旁的李莞见父亲严肃的神色不好推辞也只好照办。
  剩下除了李天年外皆是林学民及其家眷,空气中的凝重连苏瑾寒也感知到一二。想来,赵长信离去之事似乎并不是偶然,更像是一场刻意的安排。。。
  “大人既是赏脸,林某又何能推辞。况且既是陛下所交代之事,林某食君之禄,自当行忠君之事。”一句话,林学民便摆好了立场,而非打着官腔太极糊弄。
  “好,李某人果然没看错。”李天年兴奋高兴的笑道。
  虽然明知走到此处,已是入了虎穴龙潭,再难返身。可官场便是如此,永远不存在企图独善其身的正派清流。树欲静,而风不止。林学民内心苦不堪言,家眷在场,李天年这计阳谋当真是躲避不得。
  “陛下此次派我前来,调查异变实为次要之事。大楚将倾,与其将精力放在神鬼之事还抵不上清除帝朝隐患来的重要关键。”
  听到李天年的一番定性之言,苏瑾寒和钱塘君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暗自庆幸一二。
  “帝朝内部势力纠结错杂,烈王一案后,所怀疑的悬镜司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王世豪那个老狐狸估计只是这场夜幕降临的先头而已。但为避免打草惊蛇,一切的调查我们都只能暗地进行。于是便有了这次异象行动。”
  “陛下的意思是军方?”顺藤摸瓜的林学民一下便推出了矛头所指。
  “不错。但也不尽然。此次前来,视察异象为幌,关键在于调查相关军方势力。军队是大楚的立国之本,陛下想看看还有多少大楚的士兵倾向于皇族,同时也想看看还有多少势力在其中浑水摸鱼。”
  “翦除一些异党,斩掉一些过长的手也是一场风雨降临前必要的试探。”李天年将茶杯中的水倒在地上,将茶杯反扣在桌上淡然的说道。
  “可此事与我又有何关,恕下官愚钝,还请大人指点一二。”
  “林大人,不必紧张。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个任务,大楚已然是积重难返,而大大小小的明暗势力中明不复明,暗始终暗。我虽然在洞庭经营多年,但能为我,为陛下效力的人着实不多。为此,陛下特予我特权,招揽人才,协助办事。”
  “我虽对林大人了解不多,但一路来的观察想我李天年多年的眼光当不会差到哪去?况且,我相信一个陛下钦点空降昆阳的县令应当值得我如此冒险。”李天年用着一副严肃肯定的眼光看着林学民,此前的玩笑谦谨已然不复。
  似乎想起一些往事一样,林学民陷入了一场沉思,一旁的林夫人暗暗地握着他的手,安慰着他。
  “这场博弈中我需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良久,林学民从纠结中挣脱出来,揉了揉双眼,认真地说道。
  “很简单,风险由我来担。你为暗线,利用职位之便来找出爪牙。找出后,按兵不动,通知我来处理。平常时你我交流不必密切,甚至稍微疏远都好些。必要时,我会采取一些特殊方法,行动前会提前告诉你的。”
  “如今的局面,陛下能依赖的只有内宫宦官以及少数外朝文官。军方势力是我们与悬镜司一方都在争取的关键。我会加派人手在暗地里保护你和你的家眷,在天平尚未出现倾斜时,我们禁不起任何一场损失。”
  说到这,李天年看了眼还小的苏瑾寒以及清秀美丽的林若筠。“我也是一个父亲,这件事既是身为同僚的担当,也是一个父亲的共鸣之举,相信我。”
  “大人既如此,林某自当肝脑涂地。为君守社稷,林某份内之事,虽死无憾!”林学民整理一番衣袖,正色言道。
  “我看得出你家千金有点功底,区区十来岁的姑娘就已然踏入清神境即将勾引命星,算是天才一枚。可这还远远不够。要让她尽快强大起来,不仅是为了自保,更是一场守护。”
  “除了内忧之外,近来妖族也有不小的异动。妖族中极为强大的龙族一脉已然从千年前的修养中恢复过来,再次现世。在龙族这群嗜血的疯子主导下。不久后估计又是一场毁天灭地的两族大战。可不会再是妖狐几支的小打小闹啦!”李天年轻轻感叹道。
  苏瑾寒此时才意识到这个普通的中年已然两鬓斑白,在这场放下包袱的劝诫中,他也就是一个凡人,父亲而已。
  席上,每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听闻龙族出世消息的钱塘君黯然地坐在椅子上沉思着。苏瑾寒和林若筠两人,年纪虽小但看见林学民夫妇的愁色也是压力倍增。
  一场宴请,在沉默中结束。为了避嫌,李天年提前离场。林府一家静坐了一会也回到了家。
  (附:这本书本身其实不仅是仙侠更重要的是为了体现刻画乱世的真实以及人物的鲜活。在主角没有正式强大前,会掺杂少量的权谋,希望理解。为了故事的完整真实,节奏不能太快。希望大家能耐心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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