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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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程志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随之而来的顾虑也不少，孩子还那么小，林秀禾去外面可以吗？
而且去了外面后，林秀禾会不会变，万一她跟那个吴梅一个可怎么办？他可不想当龟公。
但程志强也知道，吴梅的男人确实有家工厂，林秀禾跟吴梅关系好，这么多年的姐妹，给个小管事当当也算合情合理。
有钱不赚王八蛋，程志强咬了咬牙，“你去，每个月回来一次？”
“你要是能去看我，那就最好了。”林秀禾知道说什么能让程志强安心。
说完林秀禾搂着程志强的脖子，“我先去那边，等把情况摸清，你也一起过去吧，一想到要离开你，我这心里就没底，害怕。”
听到这话，程志强的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他回报住林秀禾，只觉得自己的那些担心都是瞎想，“不怕，老公有空就去看你。”
“好！”
林秀禾这里做了决定，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吴梅去买了两张火车票，只等到时候就走人。
程欢死活没有想到，到最后要走的人居然是她妈，不是程恩妮。
不是说好了要把程恩妮带走的吗？
“妈，你走了我怎么办？弟弟怎么办？”程欢心里慌得厉害，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秀禾已经想好了怎么安排程欢，“你安心上学，家里有你爸在呢，他不能不管你。”
说着，林秀禾看了眼程志强，夫妻俩最近本就和谐，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再加上林秀禾马上要去为这个家拼前程，她说什么程志强都不会反驳。
程志强点了点头，向林秀禾保证，“我会照顾好孩子的。”
“没多久就要考试了，你好好考，考个好学校。”林秀禾再次看向程欢，“要是考不上，你梅舅妈说了，到时候介绍你去省城工作。”
程欢没法接受这样的安排，“妈，我只有两个月就高考了，你不等我考完再走吗？”
两个月的时间不长，林秀禾是能等，但吴梅不能等。
林秀禾跟程欢说这事，也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告知，不管程欢心里是个什么想法，林秀禾都是一定要走的。
程奶奶那里的思想工作，程志强已经做好了，知道林秀禾是出去挣钱，到时候一个月给家里九百多块，程奶奶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不就是带孙子嘛，这个容易得很。
见程欢说着说着居然还哭了，程奶奶生怕林秀禾因此改变主意，十分生气地骂道，“程欢，你不要不懂事，家里养你和你弟弟不容易，你妈妈是出去挣钱的。”
要程奶奶说啊，程欢混个高中毕业证就好了，女孩子读那么多的书干嘛，以后嫁人了还不是便宜别人家，何况程欢还不是程家的种。
被程奶奶训斥，程欢哭得更欢了，她眼巴巴地看着林秀禾，可林秀禾却并没有安慰她，明显也和程奶奶一样，认为她不懂事。
程欢很想问问，林秀禾走的话，那程恩妮会不会跟着走，但程欢不太敢问，一是偷听大人说话不对，再就是她怕知道与她意愿相反的结果。
私心里来讲，程欢肯定是希望吴梅能弄走程恩妮的，没有程恩妮在一边衬托比较，她绝对会比现在过得轻松。
想到程恩妮如今的成绩，程欢心里就觉得很慌。
程恩妮肯定能考起大学，但她自己的成绩，太难了，到时候成绩一出来，肯定要被人嘲笑。
而且她也不想去省城工作，她想上大学，凭什么程恩妮能上大学，她不能上呢？
吴梅那里一买火车票，程恩妮就通过三子知道了，虽然吴梅只买了两张火车票，但程恩妮并没有因此丧失警惕。
要把人带走，可不一定非要买火车票的，打晕了装麻布袋里，混上车往座位下一塞，谁也看不出来。
程恩妮也不会去高估林秀禾的人品，她被吴梅蛊惑是她自己的事，并不证明林秀禾会放弃毁她的前程。
事实证明，程恩妮想的没错，林秀禾和吴梅两个商量了很久后，最终林秀禾还是打算要把程恩妮带走。
大概是她自己知道自己将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想着拖走程恩妮，多个垫脚的吧。
吴梅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多带个人而已，林秀禾愿意跟她走了就行。
常规带走程恩妮肯定不可能，程恩妮又不傻，不可能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反而会更防备才对，胡水英她们也不可能会放人走。
还有学校那头，也会追问。
林秀禾跟吴梅的计划是，吴梅找人把程恩妮迷晕了送上车，然后林秀禾会说动程志强去学校和派出所，说程恩妮是自愿南下工作去了。
有程志强在，就算有人想追究，也没有任何办法。
而程恩妮就算再厉害，人也已经被弄上了车，不可能再跑得了。
只不过计划得再完美，总有意外。
吴梅才跟人谈好绑人的价格，就被人一锅给端了，谢茂衍看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吴梅，混身直冒寒气。
别看吴梅平时跟男人打交道时没个正形，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但站在谢茂衍面前，吴梅连大气也不敢出。
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好惹。
林秀禾也没说她那个继女这么有本事，会有这么厉害的男人护着啊！
真是害死她了！
“误会！”吴梅有些艰难地想要解释，但桌上谈价格时画好的路线图，上面还写了程恩妮的名字，这些可都做不得假。
谢茂衍没有说话，径直让手下把吴梅找的三个男人给带走，哪怕行动还没开始，这些人动了坏心，就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
听到外面的惨叫，吴梅脸色发白。
但让她意外的是，谢茂衍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至少没有动用半点武力。
谢茂衍只是警告她，让她不要再打坏主意，然后让她到时候多照顾照顾林秀禾，再没有别的了。
“我保证，一点会好好照顾林秀禾的。”吴梅声音有些发颤。
谢茂衍的意思，吴梅一听就明白了。
她在心里向林秀禾暗道了一声对不起，立马就应承了下来，比起林秀禾的以后来，她现在只想确保自己安全无虞。
林秀禾啊林秀禾，你可千万不要怪我，虽然是我对你设套子，但我可从来没有逼过你，是你自己做的选择。
还有今天的事，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要不是你让我动你那继女，也不会有今天的事。
冤有头债有主，你以后要怪，就怪你自己和你继女，可千万不能怪我。
吴梅离开的时候，无意间瞥到院子地上的一抹暗红，顿时心惊肉跳，头也不敢回地离开了。
……
程恩妮等了好些天，等到吴梅和林秀禾都上了火车了，都没等到什么动静，一时有些发蒙。
事情发展的步骤显然有些不对，林秀禾改邪归正了？那还是林秀禾吗！
程恩妮找来三子问情况，三子倒是告诉了她，吴梅之前有找过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最终没有行动。
“或许，是谢老板？”程三子说完，眼睛接连偷瞄了程恩妮好几眼。
程恩妮一时没反应过来，谢老板是哪个谢老板，等意识到谢老板可能是谁时，程恩妮脸色有些不好看，“谢令君？”
程三子能认识到的谢老板，除开谢令君就是谢茂衍了，谢茂衍那么忙，应该不会管这样的闲事才对。
至于谢令君，倒是很有可能。
上次程恩妮就感觉到了，谢令君谦谦君子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蠢蠢欲动的野心。
之前做亲子鉴定的事，谢令君已经拿了部分她手上的股份，当然，那是程恩妮主动提出来的交易，程恩妮并不后悔，也不可惜。
那么现在谢令君再暗地里帮她做事，交易她手里剩余的股份，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是不是，是谢茂衍谢老板。”程三子有些心虚地看着程恩妮，“恩妮姐，下次没你的同意，我再也不敢了。”
谢茂衍？程恩妮皱了皱眉头。
不管是谢令君还是谢茂衍，程恩妮都不想过多地在公事之外打上交道。
程恩妮看了眼程三子，“下不为例。”
程三子忙不迭地点头，心里头又有些苦恼。
上次他去跟谢茂衍说了这些事，谢茂衍夸了他，叮嘱他好好跟着程恩妮办事的同时，还许诺等他再大两岁，身体锻炼好，也让他跟大哥们一样去参军。
不过，不能背叛恩妮姐，这是大哥们叮嘱他的，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另外谢老板应该也会是这个意思吧，程三子不确定地想着。
确定了吴梅和林秀禾不会再使坏后，程恩妮放下心来，全力应对即将到来的高考。
本来程恩妮打算林秀禾动手，她就把林秀禾生的儿子不是程志强的事摊在面上说的，现在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火车上，林秀禾跟吴梅正在争吵，因为吴梅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
“林秀禾你清醒一点，你那个继女可不是什么善茬！”那天的事之后，吴梅仔细去打听了程恩妮。
不打听不知道，打听了才知道程恩妮本身就不好惹，至少林秀禾就从来没有在程恩妮手上占到过便宜。
林秀禾还以为这次南下是她自己做的选择呢，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她那个好继女在中间做了什么。
当然这事吴梅是不会说的，程恩妮做的那些，实际上也是帮了她的大忙。
“据我所知，你从在你继女身上占过半点便宜吧，还要眼睁睁地看着继女带着别人发财。”吴梅冷眼看着林秀禾，满心满眼的看不起。
还以为林秀禾是多有心计的一个人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不过这样也好，林秀禾脑子笨一点，也能更好是为她所用，到时候再弄点林秀禾的把柄出来，不怕林秀禾不听话。
“吴梅，你现在冷嘲热讽是什么意思，不管我讨没讨到好处，现在是你答应我的事你没有做到！”其实林秀禾也不一定非要掳走程恩妮，她只是心里没底，慌张，下意识想要找事情吵闹。
这一去，谁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
吴梅可不知道林秀禾怎么想，她都懒得跟林秀禾吵，“我没那个本事动你的继女，你要自己有本事，从南边回来后，自己弄呗。”
林秀禾一噎，没再说话，默默地坐到一边，垂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梅乐得亲近，反正现在林秀禾也不可能再跑回去，去南边赚不到钱，她的丈夫和婆婆怕是会生吞了她，吴梅一点也不担心林秀禾不配合。
既然人已经在手里了，再去顾忌撕不撕破脸，其实也没什么意义。
当然，吴梅还是希望能跟林秀禾好好相处的，这不是林秀禾不配合，觉得她言而无信，非要跟她闹么。
林秀禾的离开对程恩妮没有任何影响，甚至对程志强和程奶奶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受到影响最多的，是程欢。
虽然程欢因为上次被打的事，心里对林秀禾已经有了些许隔阂，但林秀禾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依靠，林秀禾一走，程欢就无人可依了。
她住在学校里的时候还好，安心读书就是了，哪怕一个字也读不进去，但一旦周末回到家里，程奶奶就会把所有的事都丢到她的身上。
不光要做饭收拾带弟弟，还要洗一家人的衣服，包括程志强和程奶奶的内衣内裤都是程欢洗。
再怎么样，程欢也是大姑娘了，她内心觉得十分羞耻，但却无力反抗。
如果不回程家，她还能怎么办，程奶奶会立马闹到学校去，而回外婆家，就要面对舅妈的冷言冷语和表兄弟妹的排挤欺负。
天下之天，没有容身之处的感觉，程欢深刻地体会到了。
尤其是有了程恩妮做对比后，程欢愈发觉得生活对她不公。
等她高中毕业，她就立马离开这个家，再也不回来！程欢愤愤地想。
而一个月后，林秀禾从南边汇款回来了，整整九百块钱的汇款单拿到手上，程志强心情前所未有地好。
除了汇款单，还有许多漂亮的衣服鞋子，都是程欢的尺码。
程奶奶收拾着林秀禾寄给她孙子的衣物，对程欢那些嗤之以鼻，“有得两件换洗就行了，我看她是赚着钱飘了，大手大脚的不像个样！”
程欢可不理程奶奶，美滋滋地把衣服都试了个遍，心里对林秀禾的怨言瞬间消失，也不觉得做家务辛苦了。
“妈，你少说两句吧，秀禾可没忘了你。”程志强有钱就高兴，看什么都顺眼，林秀禾留点钱给家里人都买了东西，那她肯定不会再有钱去外头瞎混，挺好的。
程奶奶撇了撇嘴，不再说什么。
程欢穿着光鲜亮丽地出现在班上，开始确实吸引了不少目光，听到她说她妈妈在南边的工厂赚大钱，确实也有同学羡慕。
但很快，大家便把精力都放到了学习上，离高考没多长时间了，再不努力就晚了。
只剩下几个不打算继续升学的学生围在程欢身边，打听着程欢的妈妈有没有门路，介绍他们去厂里工作。
“等我写信跟我妈妈问了，我再告诉你们。”程欢微抬着下巴道，目光得意地扫过程恩妮的方向。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而且去了外面后，林秀禾会不会变，万一她跟那个吴梅一个可怎么办？他可不想当龟公。
但程志强也知道，吴梅的男人确实有家工厂，林秀禾跟吴梅关系好，这么多年的姐妹，给个小管事当当也算合情合理。
有钱不赚王八蛋，程志强咬了咬牙，“你去，每个月回来一次？”
“你要是能去看我，那就最好了。”林秀禾知道说什么能让程志强安心。
说完林秀禾搂着程志强的脖子，“我先去那边，等把情况摸清，你也一起过去吧，一想到要离开你，我这心里就没底，害怕。”
听到这话，程志强的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他回报住林秀禾，只觉得自己的那些担心都是瞎想，“不怕，老公有空就去看你。”
“好！”
林秀禾这里做了决定，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吴梅去买了两张火车票，只等到时候就走人。
程欢死活没有想到，到最后要走的人居然是她妈，不是程恩妮。
不是说好了要把程恩妮带走的吗？
“妈，你走了我怎么办？弟弟怎么办？”程欢心里慌得厉害，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秀禾已经想好了怎么安排程欢，“你安心上学，家里有你爸在呢，他不能不管你。”
说着，林秀禾看了眼程志强，夫妻俩最近本就和谐，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再加上林秀禾马上要去为这个家拼前程，她说什么程志强都不会反驳。
程志强点了点头，向林秀禾保证，“我会照顾好孩子的。”
“没多久就要考试了，你好好考，考个好学校。”林秀禾再次看向程欢，“要是考不上，你梅舅妈说了，到时候介绍你去省城工作。”
程欢没法接受这样的安排，“妈，我只有两个月就高考了，你不等我考完再走吗？”
两个月的时间不长，林秀禾是能等，但吴梅不能等。
林秀禾跟程欢说这事，也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告知，不管程欢心里是个什么想法，林秀禾都是一定要走的。
程奶奶那里的思想工作，程志强已经做好了，知道林秀禾是出去挣钱，到时候一个月给家里九百多块，程奶奶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不就是带孙子嘛，这个容易得很。
见程欢说着说着居然还哭了，程奶奶生怕林秀禾因此改变主意，十分生气地骂道，“程欢，你不要不懂事，家里养你和你弟弟不容易，你妈妈是出去挣钱的。”
要程奶奶说啊，程欢混个高中毕业证就好了，女孩子读那么多的书干嘛，以后嫁人了还不是便宜别人家，何况程欢还不是程家的种。
被程奶奶训斥，程欢哭得更欢了，她眼巴巴地看着林秀禾，可林秀禾却并没有安慰她，明显也和程奶奶一样，认为她不懂事。
程欢很想问问，林秀禾走的话，那程恩妮会不会跟着走，但程欢不太敢问，一是偷听大人说话不对，再就是她怕知道与她意愿相反的结果。
私心里来讲，程欢肯定是希望吴梅能弄走程恩妮的，没有程恩妮在一边衬托比较，她绝对会比现在过得轻松。
想到程恩妮如今的成绩，程欢心里就觉得很慌。
程恩妮肯定能考起大学，但她自己的成绩，太难了，到时候成绩一出来，肯定要被人嘲笑。
而且她也不想去省城工作，她想上大学，凭什么程恩妮能上大学，她不能上呢？
吴梅那里一买火车票，程恩妮就通过三子知道了，虽然吴梅只买了两张火车票，但程恩妮并没有因此丧失警惕。
要把人带走，可不一定非要买火车票的，打晕了装麻布袋里，混上车往座位下一塞，谁也看不出来。
程恩妮也不会去高估林秀禾的人品，她被吴梅蛊惑是她自己的事，并不证明林秀禾会放弃毁她的前程。
事实证明，程恩妮想的没错，林秀禾和吴梅两个商量了很久后，最终林秀禾还是打算要把程恩妮带走。
大概是她自己知道自己将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想着拖走程恩妮，多个垫脚的吧。
吴梅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多带个人而已，林秀禾愿意跟她走了就行。
常规带走程恩妮肯定不可能，程恩妮又不傻，不可能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反而会更防备才对，胡水英她们也不可能会放人走。
还有学校那头，也会追问。
林秀禾跟吴梅的计划是，吴梅找人把程恩妮迷晕了送上车，然后林秀禾会说动程志强去学校和派出所，说程恩妮是自愿南下工作去了。
有程志强在，就算有人想追究，也没有任何办法。
而程恩妮就算再厉害，人也已经被弄上了车，不可能再跑得了。
只不过计划得再完美，总有意外。
吴梅才跟人谈好绑人的价格，就被人一锅给端了，谢茂衍看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吴梅，混身直冒寒气。
别看吴梅平时跟男人打交道时没个正形，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但站在谢茂衍面前，吴梅连大气也不敢出。
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好惹。
林秀禾也没说她那个继女这么有本事，会有这么厉害的男人护着啊！
真是害死她了！
“误会！”吴梅有些艰难地想要解释，但桌上谈价格时画好的路线图，上面还写了程恩妮的名字，这些可都做不得假。
谢茂衍没有说话，径直让手下把吴梅找的三个男人给带走，哪怕行动还没开始，这些人动了坏心，就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
听到外面的惨叫，吴梅脸色发白。
但让她意外的是，谢茂衍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至少没有动用半点武力。
谢茂衍只是警告她，让她不要再打坏主意，然后让她到时候多照顾照顾林秀禾，再没有别的了。
“我保证，一点会好好照顾林秀禾的。”吴梅声音有些发颤。
谢茂衍的意思，吴梅一听就明白了。
她在心里向林秀禾暗道了一声对不起，立马就应承了下来，比起林秀禾的以后来，她现在只想确保自己安全无虞。
林秀禾啊林秀禾，你可千万不要怪我，虽然是我对你设套子，但我可从来没有逼过你，是你自己做的选择。
还有今天的事，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要不是你让我动你那继女，也不会有今天的事。
冤有头债有主，你以后要怪，就怪你自己和你继女，可千万不能怪我。
吴梅离开的时候，无意间瞥到院子地上的一抹暗红，顿时心惊肉跳，头也不敢回地离开了。
……
程恩妮等了好些天，等到吴梅和林秀禾都上了火车了，都没等到什么动静，一时有些发蒙。
事情发展的步骤显然有些不对，林秀禾改邪归正了？那还是林秀禾吗！
程恩妮找来三子问情况，三子倒是告诉了她，吴梅之前有找过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最终没有行动。
“或许，是谢老板？”程三子说完，眼睛接连偷瞄了程恩妮好几眼。
程恩妮一时没反应过来，谢老板是哪个谢老板，等意识到谢老板可能是谁时，程恩妮脸色有些不好看，“谢令君？”
程三子能认识到的谢老板，除开谢令君就是谢茂衍了，谢茂衍那么忙，应该不会管这样的闲事才对。
至于谢令君，倒是很有可能。
上次程恩妮就感觉到了，谢令君谦谦君子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蠢蠢欲动的野心。
之前做亲子鉴定的事，谢令君已经拿了部分她手上的股份，当然，那是程恩妮主动提出来的交易，程恩妮并不后悔，也不可惜。
那么现在谢令君再暗地里帮她做事，交易她手里剩余的股份，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是不是，是谢茂衍谢老板。”程三子有些心虚地看着程恩妮，“恩妮姐，下次没你的同意，我再也不敢了。”
谢茂衍？程恩妮皱了皱眉头。
不管是谢令君还是谢茂衍，程恩妮都不想过多地在公事之外打上交道。
程恩妮看了眼程三子，“下不为例。”
程三子忙不迭地点头，心里头又有些苦恼。
上次他去跟谢茂衍说了这些事，谢茂衍夸了他，叮嘱他好好跟着程恩妮办事的同时，还许诺等他再大两岁，身体锻炼好，也让他跟大哥们一样去参军。
不过，不能背叛恩妮姐，这是大哥们叮嘱他的，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另外谢老板应该也会是这个意思吧，程三子不确定地想着。
确定了吴梅和林秀禾不会再使坏后，程恩妮放下心来，全力应对即将到来的高考。
本来程恩妮打算林秀禾动手，她就把林秀禾生的儿子不是程志强的事摊在面上说的，现在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火车上，林秀禾跟吴梅正在争吵，因为吴梅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
“林秀禾你清醒一点，你那个继女可不是什么善茬！”那天的事之后，吴梅仔细去打听了程恩妮。
不打听不知道，打听了才知道程恩妮本身就不好惹，至少林秀禾就从来没有在程恩妮手上占到过便宜。
林秀禾还以为这次南下是她自己做的选择呢，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她那个好继女在中间做了什么。
当然这事吴梅是不会说的，程恩妮做的那些，实际上也是帮了她的大忙。
“据我所知，你从在你继女身上占过半点便宜吧，还要眼睁睁地看着继女带着别人发财。”吴梅冷眼看着林秀禾，满心满眼的看不起。
还以为林秀禾是多有心计的一个人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不过这样也好，林秀禾脑子笨一点，也能更好是为她所用，到时候再弄点林秀禾的把柄出来，不怕林秀禾不听话。
“吴梅，你现在冷嘲热讽是什么意思，不管我讨没讨到好处，现在是你答应我的事你没有做到！”其实林秀禾也不一定非要掳走程恩妮，她只是心里没底，慌张，下意识想要找事情吵闹。
这一去，谁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
吴梅可不知道林秀禾怎么想，她都懒得跟林秀禾吵，“我没那个本事动你的继女，你要自己有本事，从南边回来后，自己弄呗。”
林秀禾一噎，没再说话，默默地坐到一边，垂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梅乐得亲近，反正现在林秀禾也不可能再跑回去，去南边赚不到钱，她的丈夫和婆婆怕是会生吞了她，吴梅一点也不担心林秀禾不配合。
既然人已经在手里了，再去顾忌撕不撕破脸，其实也没什么意义。
当然，吴梅还是希望能跟林秀禾好好相处的，这不是林秀禾不配合，觉得她言而无信，非要跟她闹么。
林秀禾的离开对程恩妮没有任何影响，甚至对程志强和程奶奶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受到影响最多的，是程欢。
虽然程欢因为上次被打的事，心里对林秀禾已经有了些许隔阂，但林秀禾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依靠，林秀禾一走，程欢就无人可依了。
她住在学校里的时候还好，安心读书就是了，哪怕一个字也读不进去，但一旦周末回到家里，程奶奶就会把所有的事都丢到她的身上。
不光要做饭收拾带弟弟，还要洗一家人的衣服，包括程志强和程奶奶的内衣内裤都是程欢洗。
再怎么样，程欢也是大姑娘了，她内心觉得十分羞耻，但却无力反抗。
如果不回程家，她还能怎么办，程奶奶会立马闹到学校去，而回外婆家，就要面对舅妈的冷言冷语和表兄弟妹的排挤欺负。
天下之天，没有容身之处的感觉，程欢深刻地体会到了。
尤其是有了程恩妮做对比后，程欢愈发觉得生活对她不公。
等她高中毕业，她就立马离开这个家，再也不回来！程欢愤愤地想。
而一个月后，林秀禾从南边汇款回来了，整整九百块钱的汇款单拿到手上，程志强心情前所未有地好。
除了汇款单，还有许多漂亮的衣服鞋子，都是程欢的尺码。
程奶奶收拾着林秀禾寄给她孙子的衣物，对程欢那些嗤之以鼻，“有得两件换洗就行了，我看她是赚着钱飘了，大手大脚的不像个样！”
程欢可不理程奶奶，美滋滋地把衣服都试了个遍，心里对林秀禾的怨言瞬间消失，也不觉得做家务辛苦了。
“妈，你少说两句吧，秀禾可没忘了你。”程志强有钱就高兴，看什么都顺眼，林秀禾留点钱给家里人都买了东西，那她肯定不会再有钱去外头瞎混，挺好的。
程奶奶撇了撇嘴，不再说什么。
程欢穿着光鲜亮丽地出现在班上，开始确实吸引了不少目光，听到她说她妈妈在南边的工厂赚大钱，确实也有同学羡慕。
但很快，大家便把精力都放到了学习上，离高考没多长时间了，再不努力就晚了。
只剩下几个不打算继续升学的学生围在程欢身边，打听着程欢的妈妈有没有门路，介绍他们去厂里工作。
“等我写信跟我妈妈问了，我再告诉你们。”程欢微抬着下巴道，目光得意地扫过程恩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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