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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遣子入京

小说:燕风啸金陵 作者:几回又逢君 更新时间:2021-04-18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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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夜长梦多”,虽然自己已经成功地打消了朱炆心中的疑虑,可架不住那些大臣们整天地在皇上耳边劝说,而他又是一个缺乏主见的人,如果真的有一天被说动了心,自己岂不是要大祸临头了。
  所以,朱棣才施此苦计,弄得自己仅仅不过月余的时间、便显得虚弱不堪,完全没有了他一代名将的飒爽英姿,而在旁人看来,难免会怀疑他在宫中受到了什么样的虐待。
  而朱炆在朝堂上特意将四叔留在边,其实也是怀着挑拨他们兄弟之间关系的意思,却因为朱棣的“意外”晕倒完全没能奏效。而当他知道了四叔如此虚弱的原因,除了内火攻心外,主要还是吃不应食,一种歉疚感也随之涌上了心头……
  几天后,朱棣的病有所好转,喝了太医给煎的汤药后,胃口也好了不少,与此同时、朱炆放他回北平的旨意也下达了。
  因为燕王的体依然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不便骑马,郑和以此为由还向朱炆要了一辆车,就这样、朱棣舒舒服服地躺在车里,离开了皇宫、离开了京城……
  马车行进在通往北平的官道上,赶车的是一名王府护卫,而郑和在车中照顾着自家主人。
  “感觉怎么样?真的好些了么?”
  郑和还是很不放心地问道。
  虽说是故意为之,可朱棣却是真真实实地将自己的体给搞坏了,人为地造成饮食不良、肠胃不健,无论如何这也是令人不能不担忧的状况。
  闭着双眼躺着的朱棣、此时轻轻地笑了一声,
  “让三保担心了。”
  “奴才担心是小事,四爷你的体才是大事,”
  郑和长叹了一声道,
  “长年征战、餐风宿露的,本来胃口就不太好,这回您又闹了这么一出儿,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您让三保这做奴才的怎么活得下去。”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朱棣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他那伤心的脸庞道,
  “不过放心好了,你家四爷还没弱到、来阵风吹吹就灭了的地步。”
  “那么您现在感觉真的好了么?”
  郑和关切地问道。
  朱棣微微一笑道,
  “已经没事了,不过、这病么,还是要继续病下去的,而且还得越病越重。”
  “哦,这又是为何?”
  郑和奇怪地问道。
  朱棣将上的薄被又裹了裹、闭上眼睛道,
  “五月份是父皇的周年忌啊。”
  “哦……”
  郑和明白了,先帝的忌,燕王必需还要入京参加祭奠礼的,如果再次入京的话、一定会更加的凶险,可若是染重病就可以逃过此一劫了……
  就这样回到了北平府,朱棣的病当然地加重了,后来几乎到了病危的地步。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正在同三位近臣议事的朱炆、手竟然猛的抖了一下,满杯的茶水泼出了一大半儿。
  “四叔他到底得的什么病?”
  朱炆面色铁青地问道。
  内侍臣小心翼翼地答着,
  “听说还是前些子得的那个病没有痊愈,回到北平后又加重了,眼下连吃东西都很困难了。”
  “是么……”
  朱炆默然。
  一旁的方孝孺看了看他道,
  “陛下也不必过于担心,依臣看、燕王下年纪还不到四十呢,正值壮年,不见得就会病得那么重。”
  可先父也是不到四十就离世了——
  朱炆并没因这番劝慰而舒缓下心,因为他知道、毕竟在这些大臣的心目中,四叔要是真的死了、他们反倒觉得省事儿而安心了,所以依旧眉头紧锁。
  见他这副样子,黄子澄心中明白皇上这是在担心,便道,
  “至于燕王的病到底是真是假,我们不妨试探一下如何?”
  “怎么试探呢?”
  朱炆看着他问道。
  黄子澄想了想道,
  “下个月便是先皇忌,陛下您诏令诸王入京拜祭,到时候看燕王如何应对。”
  “先生说的倒是有理,”
  听他这么一说,朱炆也开始怀疑了起来,点了点头道,
  “就依你所说的去做吧。”
  然而,事的发展却出乎了几个人的意料之外,按他们的设想,朱棣或者是来、或者是不来,只有这两种选择,可事实上、燕王却做出了第三种选择。
  没有亲自入京,那是因为自己已经病的很重了,可先皇忌这么重要的事又不能置之不理,所以,朱棣竟然将自己的三个儿子给派了过来。这样一来,朱炆那刚刚被挑起来的疑心、瞬间又被打消了。
  要知道,朱棣和其他大多数的皇子亲王不同,其他诸王几乎都是妻妾很多,孩子也不少,而朱棣只有这么三个儿子,全都是出自于徐王妃,可以说这三个孩子是他的生命也不为过。所以、在朱炆看来,四叔此举完全就是在展示自己的坦之心。
  不过当世子朱高炽同两个弟弟、代父王行过先皇的祭奠之礼后,如何处置他们又成了东阁中争论的焦点。
  “无论燕王他是否有反意,只要将这三个孩子扣留在我们手中,就可以抓住他的把柄、让其不敢轻举妄动,也好给我们腾出时间对付其他诸王。”
  齐泰说出了自己的主张。
  黄子澄看了他一眼,又开始唱起了反调,
  “可依臣之见,真的将孩子们扣住,反倒会打草惊蛇、令燕王知道我们在怀疑他,从而使其处于不安的状态,若因此使其被迫采取什么行动、岂不是更糟了。”
  齐泰听了很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二人同时将目光转向了朱炆。
  而此时此刻,在朱炆的脑海中闪现的完全都是祭奠礼中,燕王世子朱高炽那临深履薄、谨小慎微的样子,那态度让他想起了从前的自己,不泛起了同之心。
  静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三位近臣的目光都在望着自己,朱炆一时间竟想不起刚刚他们都在说些什么,只好道,
  “那么、那三个孩子现在住在哪里?”
  “哦,听说是寄居在魏国公府上。”
  黄子澄和齐泰对视了一眼、回答道。
  朱炆听了点了点头,
  “住在舅舅家么?也好,就让他们在那里住着吧,不过、告诉徐辉祖,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放他们回北平。”
  到底该怎么办、他是真的拿不定主意——
  事实上,朱炆的脑子里一直都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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