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告别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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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上播放着新闻：
“今日我国各个地区频繁出现了自杀身亡的现象，他们的统一特征是临死前都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呓语，其中‘克苏鲁’这个发音出现的频率最高，其次是‘拉莱耶’。”
“随着呓语的加重，他们或是歇斯底里，或是陷入疯狂，或是迷失心智，或是就此身亡，他们大多选择在水中溺死，有关专家考虑到这很有可能是新型的邪教组织，特地在此提醒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注重防范……”
宗萍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叠着元宝道：
（元宝是烧给死人的一种钱。）
“你看看哪，现在的社会多乱啊，竟然有这么多的邪教组织，好好烧香磕头不好吗？非要去信什么邪教？陆航，你到外面工作时一定要注意安全，在美国人生地不熟的，没人照顾你，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陆航很听话地道：“知道了，妈。”
宗萍又捻了张锡箔纸，飞快地折叠着，嘴巴里碎碎念道：
“对了，你爸怎么也不回个信啊？他去旅游那么多天了还不回来？是不是在东南亚天天搞什么特殊服务？
宗萍：“都说那里的人妖特别多，一个个骚起来比女人还妖娆，当地的特殊行业又很发达，而且干那种事还合法，你爸准是赖着不肯走了！”
宗萍叠完一张元宝，丢进硬纸板的箱子里，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他不知道搞那种龌龊的事情都是损福报的吗！怪不得我昨天一连做了好几个噩梦，梦见一个相貌丑陋的怪物，头上光秃秃的，胡子好像都结成块了，又粗又长，身上连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简直一副地狱难民的景象啊！”
宗萍：“我一醒来就知道肯定是家里的福报被败光了，老祖宗在地府钱不够花来讨债了！这不，你妈赶紧叠了几箱元宝，准备马上烧给那老祖宗呢。”
陆航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话，老妈说的这些都是他的知识盲区。
“都叫你爸这个死鬼害的，等他回来看我不好好教训他！这些年都是我一个烧香拜佛，请道士做法给家里添福报啊，要不是我诚心向善，乐于助人，积累福报，咱家能出你这么个大学生吗？”
宗萍：“即使出了又能顺利毕业吗？大学里那么乱，女的乱搞，男的乱玩，有的自杀，有的抑郁，教授都成了叫兽，贷款都成了裸贷，得亏咱家陆航老实善良没学坏。”
陆航摸着后脑勺道：
“嘿嘿嘿，就是，我怎么可能学坏呢……”
宗萍看向一旁的宗茜：
“这姑娘长得真漂亮啊，肤白貌美的，就是好像不怎么爱笑，心情不好吗？”
陆川给宗茜取的英文名叫苏茜，考虑要给她取一个中文名，如果叫陆茜的话那就等于没取，因为陆茜听起来仍然是一个英文名，所以干脆让她姓宗了，这就是宗茜的名字由来。
陆航连忙瞎掰道：“她就这性格，高冷。”
陆航叮嘱过宗茜在外面要笑不露齿，讲话也要小声，不要露出犬齿。
宗萍的眼光很尖，她看到宗茜总是依赖一般地想要去挽陆航的手，而陆航却一直把她的手放回原位，叫她别乱动，但她依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可劲要凑上去。
所以宗萍猜测这女孩和儿子的关系绝对不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谈了女朋友也不提前通知一声你妈。”
宗茜突然紧张，脸红心跳道：
“阿姨，我不是陆航的女朋友，我是他的仆人，他是我的主人。”
“唉，别说了，阿姨都懂的，别那么不好意思的，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好这口，主人奴隶什么的，挺会玩啊～陆航～”
陆航害羞地道：“你想什么呢？妈？”
宗萍又好奇地打量起那个头发不长，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的美女，问道：
“那位大美女又是谁啊？你小子怎么去旅一趟游身边就多了两个美女？可以啊，艳福不浅啊，你可别糊弄我她也是你的仆人？”
“咳咳，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她的仆人……因为我认她做了我的老大，所以……”
宗萍有些强颜欢笑着道：“现在年轻人的关系挺复杂的哈……是老妈跟不上时代了……”
等到了饭点，宗萍洗干净了叠元宝的手，然后烧了一顿丰盛的家常菜。
吃完饭，在客厅休息的时候。
陆航切入了正题：
“这次到美国去工作，就很少有机会才能回来看你了，所以这次来是向你道别的。”
宗萍：“妈知道的，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你就放心地去美国打拼吧，妈也不是什么七老八十的老太婆，还是能够照顾自己的，你就不用替你妈操心了。”
为了让宗萍相信陆航是去美国做“正经工作”的，关贞琳还很专业地介绍起了公司，加上她穿的是一身职场装。
修身西服，裹臀短裙，黑色丝袜和高跟鞋，那说话起来是相当的有说服力，宗萍听着都觉得那是一家美国的上市大公司。
关贞琳拿出公文包里的文件，摊开在桌子上，为的就是营造一个“正式”的氛围。
一支精美的钢笔握在她的手中，在纸上写着什么字，而后她忽然抬起头，神情从容而自信，充满底气地说道：
“我们圣地亚哥·克拉金公司需要的就是像陆航这样的人才，这是我们公司的入职单，您的儿子已经达到了我们公司的入职要求，可以在他的简历上清楚地看到，英语水平达到了‘良好’的水平，满足在美国日常生活的大部分需求，另外他的日语也达到了‘plastic’（塑料）的段位，要知道我们公司是一家全球性的公司，会有来自各个国家的人，多一门语言就是多一种便捷。”
“陆航的大学专业——母猪的产后护理，与我们公司在近期有意拓展进军的食品项目息息相关，所以我们在此发出真挚的邀请，邀请优秀的应届毕业生陆航入职我们美国阿拉斯洲圣地亚哥·克拉金公司。”
关贞琳语气沉稳，没有一点搁顿，说完就将一份合同递给陆航签约，自己则收起钢笔，优雅地翘起二郎腿，整个人气场十足，干练飒爽，像极了一个久经职场的女强人。
宗萍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是感觉很靠谱的样子。
陆航开始装腔作势道：
“你让我考虑一下，不能你叫我签，我就马上签，我得考虑一下。”
宗萍在一旁急切地催促道：
“想什么呢？美国的大公司让你签你还不签了？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待在国内，凭你那专业只能到猪厂养猪去！人都上你家门了啊，这是多么器重你小子呢？你还犹豫啥呢？还不快把它签了？”
陆航继续发挥他的表演天分：
“既然我妈如此强烈要求，我就勉为其难地签下了吧。”
只见宗萍这时凑到了陆航耳遍，小声地说道：
“工作啥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快点给妈找个媳妇，妈还想抱孙子呢，我觉着吧，那俩姑娘肯定对你有意思，不然也不会大老远陪你回国，我琢磨着那个女强人是打主意吃定你了，把你拉进公司，她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妈也是做女人的，这点妈了解，有发言权，就提醒你到这了，再怎么发展下去就看你自己的了，妈最后给你一句忠告，切忌脚踩两条船！最毒妇人心，你要当心的哦！”
陆航听了一愣，然后看向关贞琳的表情，发现已经微皱起眉头，露出一丝凶色，他连忙使出绝招，推开和宗萍的距离：
“不行了！我尿急！”
…………
等尿完回来，陆航拿出他的手机，说道：
“妈，看这里，老爸想和你聊天呢，他那里信号不好，趁现在信号好的时候，你和他唠唠吧，他在那里完成自己的梦想呢，没有告诉你，就来了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他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呢。”
宗萍：“嗨呀，这个死鬼，家都不要回了吗？什么梦想？多大的人了还有梦想？”
宗萍愤怒得简直要拍案而起。
Zero虚拟出来的陆川：“吃完了吗？”
宗茜本来骂骂咧咧的，可一听到陆川久违的声音就突然安静了下来。
宗萍：“我刚吃完，你吃了吗？”
虚拟陆川：“没呢，还在烧烤呢，瞧瞧，多香啊。”
Zero模拟出来的虚拟视频如此真实，和现实没有任何差异，烟在飘，油在流，皮越来越脆，色泽越来越亮……
宗萍：“也不通个信就一走了之了，儿子大了是不是就不用了负责任了？就开始放飞自我，追求自己的人生了？”
虚拟陆川：“我心底里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能够环游世界，现在我出发了，我要从东南亚开始环绕世界一周，对于我的擅作主张，不辞而别，我要说声抱歉，老婆，我爱你。”
宗萍：“多大岁数了，还爱不爱的，行了行了，不爱跟你聊天，快吃你的烤肉吧，那么晚了才吃晚饭，饮食不规律别饿出胃病来，路上要注意安全啊，记得每到一个城市就向我发个视频或者照片报个平安啊。”
虚拟陆川：“好嘞，老婆，今天的你依然是最漂亮的，爱你的心永远不变，我嫩明天见，亲爱的～木马～”
虚拟陆川献出一个飞吻。
陆航有点无语，Zero模拟出来的人设和陆川完全不像……太浮夸了……
以后Zero就要每天虚拟出陆川和宗萍聊天了，不过对她来说很简单就是了。
宗萍挂断了视频聊天。
她突然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声泪俱下，刚才因为鼻子发酸，很害怕自己忍不住就在他面前哭了，所以提前挂断了视频。
宗萍沙哑的哭嗓，对着陆航说道：
“儿子你知道吗？你爸他好久没有再对我说过一句我爱你了……时光好像回到了我和他刚相遇的时候，那时候他也会像这样讲肉麻的情话来哄我开心……”
真希望有什么能留住时光啊。
陆航不知道这么欺骗宗萍是不是正确的，但是好像除此以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现实永远比谎言残忍。
“其使你妈也有梦想，只是年轻的时候没有勇气去追寻，就在长辈安排下找了个老实人嫁了，没想到他的内心也是那么躁动啊，陆航你趁年轻，有什么梦想就赶紧去做，老了就不会像你爸一样后悔了。”
陆航心里知道的，陆川的梦想从来不是什么周游世界，而是永生。
“我的梦想是世界和平，现在我对社会治安还是挺满意的，哈哈哈哈啊。”陆航笑着道。
他们聊了很久，聊到杯子里的茶也凉了，聊到凌晨时分，宗萍破天荒地喝了酒，有些醉了，昏昏欲睡，一行人便和宗萍告别。
“阿姨再见，我会好好照顾陆航的。”宗茜微笑着，挺着胸脯道。
仿佛在说“交给我吧”！
“哈哈哈啊，小姑娘真可爱，我们家陆航日后就拜托你了。”宗萍也是喜笑颜开的样子。
“嗯嗯嗯嗯。”宗茜开心地点着头。
“阿姨再见。”关贞琳挥手告别道。
宗萍：“再见”
陆航：“妈，再见了，有空微信啊～”
宗萍：“好，你们一路上保重啊～”
宗萍望着陆航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转角。
“今日我国各个地区频繁出现了自杀身亡的现象，他们的统一特征是临死前都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呓语，其中‘克苏鲁’这个发音出现的频率最高，其次是‘拉莱耶’。”
“随着呓语的加重，他们或是歇斯底里，或是陷入疯狂，或是迷失心智，或是就此身亡，他们大多选择在水中溺死，有关专家考虑到这很有可能是新型的邪教组织，特地在此提醒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注重防范……”
宗萍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叠着元宝道：
（元宝是烧给死人的一种钱。）
“你看看哪，现在的社会多乱啊，竟然有这么多的邪教组织，好好烧香磕头不好吗？非要去信什么邪教？陆航，你到外面工作时一定要注意安全，在美国人生地不熟的，没人照顾你，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陆航很听话地道：“知道了，妈。”
宗萍又捻了张锡箔纸，飞快地折叠着，嘴巴里碎碎念道：
“对了，你爸怎么也不回个信啊？他去旅游那么多天了还不回来？是不是在东南亚天天搞什么特殊服务？
宗萍：“都说那里的人妖特别多，一个个骚起来比女人还妖娆，当地的特殊行业又很发达，而且干那种事还合法，你爸准是赖着不肯走了！”
宗萍叠完一张元宝，丢进硬纸板的箱子里，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他不知道搞那种龌龊的事情都是损福报的吗！怪不得我昨天一连做了好几个噩梦，梦见一个相貌丑陋的怪物，头上光秃秃的，胡子好像都结成块了，又粗又长，身上连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简直一副地狱难民的景象啊！”
宗萍：“我一醒来就知道肯定是家里的福报被败光了，老祖宗在地府钱不够花来讨债了！这不，你妈赶紧叠了几箱元宝，准备马上烧给那老祖宗呢。”
陆航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话，老妈说的这些都是他的知识盲区。
“都叫你爸这个死鬼害的，等他回来看我不好好教训他！这些年都是我一个烧香拜佛，请道士做法给家里添福报啊，要不是我诚心向善，乐于助人，积累福报，咱家能出你这么个大学生吗？”
宗萍：“即使出了又能顺利毕业吗？大学里那么乱，女的乱搞，男的乱玩，有的自杀，有的抑郁，教授都成了叫兽，贷款都成了裸贷，得亏咱家陆航老实善良没学坏。”
陆航摸着后脑勺道：
“嘿嘿嘿，就是，我怎么可能学坏呢……”
宗萍看向一旁的宗茜：
“这姑娘长得真漂亮啊，肤白貌美的，就是好像不怎么爱笑，心情不好吗？”
陆川给宗茜取的英文名叫苏茜，考虑要给她取一个中文名，如果叫陆茜的话那就等于没取，因为陆茜听起来仍然是一个英文名，所以干脆让她姓宗了，这就是宗茜的名字由来。
陆航连忙瞎掰道：“她就这性格，高冷。”
陆航叮嘱过宗茜在外面要笑不露齿，讲话也要小声，不要露出犬齿。
宗萍的眼光很尖，她看到宗茜总是依赖一般地想要去挽陆航的手，而陆航却一直把她的手放回原位，叫她别乱动，但她依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可劲要凑上去。
所以宗萍猜测这女孩和儿子的关系绝对不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谈了女朋友也不提前通知一声你妈。”
宗茜突然紧张，脸红心跳道：
“阿姨，我不是陆航的女朋友，我是他的仆人，他是我的主人。”
“唉，别说了，阿姨都懂的，别那么不好意思的，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好这口，主人奴隶什么的，挺会玩啊～陆航～”
陆航害羞地道：“你想什么呢？妈？”
宗萍又好奇地打量起那个头发不长，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的美女，问道：
“那位大美女又是谁啊？你小子怎么去旅一趟游身边就多了两个美女？可以啊，艳福不浅啊，你可别糊弄我她也是你的仆人？”
“咳咳，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她的仆人……因为我认她做了我的老大，所以……”
宗萍有些强颜欢笑着道：“现在年轻人的关系挺复杂的哈……是老妈跟不上时代了……”
等到了饭点，宗萍洗干净了叠元宝的手，然后烧了一顿丰盛的家常菜。
吃完饭，在客厅休息的时候。
陆航切入了正题：
“这次到美国去工作，就很少有机会才能回来看你了，所以这次来是向你道别的。”
宗萍：“妈知道的，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你就放心地去美国打拼吧，妈也不是什么七老八十的老太婆，还是能够照顾自己的，你就不用替你妈操心了。”
为了让宗萍相信陆航是去美国做“正经工作”的，关贞琳还很专业地介绍起了公司，加上她穿的是一身职场装。
修身西服，裹臀短裙，黑色丝袜和高跟鞋，那说话起来是相当的有说服力，宗萍听着都觉得那是一家美国的上市大公司。
关贞琳拿出公文包里的文件，摊开在桌子上，为的就是营造一个“正式”的氛围。
一支精美的钢笔握在她的手中，在纸上写着什么字，而后她忽然抬起头，神情从容而自信，充满底气地说道：
“我们圣地亚哥·克拉金公司需要的就是像陆航这样的人才，这是我们公司的入职单，您的儿子已经达到了我们公司的入职要求，可以在他的简历上清楚地看到，英语水平达到了‘良好’的水平，满足在美国日常生活的大部分需求，另外他的日语也达到了‘plastic’（塑料）的段位，要知道我们公司是一家全球性的公司，会有来自各个国家的人，多一门语言就是多一种便捷。”
“陆航的大学专业——母猪的产后护理，与我们公司在近期有意拓展进军的食品项目息息相关，所以我们在此发出真挚的邀请，邀请优秀的应届毕业生陆航入职我们美国阿拉斯洲圣地亚哥·克拉金公司。”
关贞琳语气沉稳，没有一点搁顿，说完就将一份合同递给陆航签约，自己则收起钢笔，优雅地翘起二郎腿，整个人气场十足，干练飒爽，像极了一个久经职场的女强人。
宗萍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是感觉很靠谱的样子。
陆航开始装腔作势道：
“你让我考虑一下，不能你叫我签，我就马上签，我得考虑一下。”
宗萍在一旁急切地催促道：
“想什么呢？美国的大公司让你签你还不签了？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待在国内，凭你那专业只能到猪厂养猪去！人都上你家门了啊，这是多么器重你小子呢？你还犹豫啥呢？还不快把它签了？”
陆航继续发挥他的表演天分：
“既然我妈如此强烈要求，我就勉为其难地签下了吧。”
只见宗萍这时凑到了陆航耳遍，小声地说道：
“工作啥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快点给妈找个媳妇，妈还想抱孙子呢，我觉着吧，那俩姑娘肯定对你有意思，不然也不会大老远陪你回国，我琢磨着那个女强人是打主意吃定你了，把你拉进公司，她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妈也是做女人的，这点妈了解，有发言权，就提醒你到这了，再怎么发展下去就看你自己的了，妈最后给你一句忠告，切忌脚踩两条船！最毒妇人心，你要当心的哦！”
陆航听了一愣，然后看向关贞琳的表情，发现已经微皱起眉头，露出一丝凶色，他连忙使出绝招，推开和宗萍的距离：
“不行了！我尿急！”
…………
等尿完回来，陆航拿出他的手机，说道：
“妈，看这里，老爸想和你聊天呢，他那里信号不好，趁现在信号好的时候，你和他唠唠吧，他在那里完成自己的梦想呢，没有告诉你，就来了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他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呢。”
宗萍：“嗨呀，这个死鬼，家都不要回了吗？什么梦想？多大的人了还有梦想？”
宗萍愤怒得简直要拍案而起。
Zero虚拟出来的陆川：“吃完了吗？”
宗茜本来骂骂咧咧的，可一听到陆川久违的声音就突然安静了下来。
宗萍：“我刚吃完，你吃了吗？”
虚拟陆川：“没呢，还在烧烤呢，瞧瞧，多香啊。”
Zero模拟出来的虚拟视频如此真实，和现实没有任何差异，烟在飘，油在流，皮越来越脆，色泽越来越亮……
宗萍：“也不通个信就一走了之了，儿子大了是不是就不用了负责任了？就开始放飞自我，追求自己的人生了？”
虚拟陆川：“我心底里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能够环游世界，现在我出发了，我要从东南亚开始环绕世界一周，对于我的擅作主张，不辞而别，我要说声抱歉，老婆，我爱你。”
宗萍：“多大岁数了，还爱不爱的，行了行了，不爱跟你聊天，快吃你的烤肉吧，那么晚了才吃晚饭，饮食不规律别饿出胃病来，路上要注意安全啊，记得每到一个城市就向我发个视频或者照片报个平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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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Zero就要每天虚拟出陆川和宗萍聊天了，不过对她来说很简单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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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萍沙哑的哭嗓，对着陆航说道：
“儿子你知道吗？你爸他好久没有再对我说过一句我爱你了……时光好像回到了我和他刚相遇的时候，那时候他也会像这样讲肉麻的情话来哄我开心……”
真希望有什么能留住时光啊。
陆航不知道这么欺骗宗萍是不是正确的，但是好像除此以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现实永远比谎言残忍。
“其使你妈也有梦想，只是年轻的时候没有勇气去追寻，就在长辈安排下找了个老实人嫁了，没想到他的内心也是那么躁动啊，陆航你趁年轻，有什么梦想就赶紧去做，老了就不会像你爸一样后悔了。”
陆航心里知道的，陆川的梦想从来不是什么周游世界，而是永生。
“我的梦想是世界和平，现在我对社会治安还是挺满意的，哈哈哈哈啊。”陆航笑着道。
他们聊了很久，聊到杯子里的茶也凉了，聊到凌晨时分，宗萍破天荒地喝了酒，有些醉了，昏昏欲睡，一行人便和宗萍告别。
“阿姨再见，我会好好照顾陆航的。”宗茜微笑着，挺着胸脯道。
仿佛在说“交给我吧”！
“哈哈哈啊，小姑娘真可爱，我们家陆航日后就拜托你了。”宗萍也是喜笑颜开的样子。
“嗯嗯嗯嗯。”宗茜开心地点着头。
“阿姨再见。”关贞琳挥手告别道。
宗萍：“再见”
陆航：“妈，再见了，有空微信啊～”
宗萍：“好，你们一路上保重啊～”
宗萍望着陆航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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