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结晶

　　运转内力，叶北和秦颖可以利用修炼代替睡眠，随着内力在体内运转一圈又一圈，一圈为一周天，原本的困倦消失了。内力并不能完全代替睡眠，如果几天一直不睡觉，叶北依旧支撑不住。
　　最多也就三天左右吧，依靠内力不吃不喝不睡，三天不进行补充已经是现在的极限了。
　　老秀才说过，每个人都能修炼，这点叶北也无从确定，但至少他在修炼的时候确实没有太多的困难。除了驱除杂念，心静如水这个初级冥想阶段有些难以入门之外，其他的修炼过程可谓是水到渠成。
　　不过老秀才也告诉叶北，虽然每个人都可以修炼，但不代表每个人都有天赋。
　　所谓的天赋，在以前的九州大陆被称为‘灵根’，而如今时代发展，新鲜思潮汹涌融入，灵根这种越发复杂的分类已经明显不符合时代了，西方的天演战士带来了全新的概念——亲和力。
　　九州的气功在本土一直是玄之又玄的东西，众多流派认为能修炼的人都拥有灵根，而不同属性的内力就是因为灵根的不同，不同属性的灵根又适合不同的功法。
　　但这种经验的总结并不是科学，西方带来的理论却是更进一步解释了内力的来源。
　　八十年前陨仙大战，九州剑仙以全灭的惨痛结果向世人证明了新时代的开启。从此之后九州大陆的气功就成为了违禁行为，一经发现可以格杀勿论，唯有列强的代理人才有资格接受西方的‘结晶进化’，成为结晶战士，旧称是‘天演战士’或者‘天演武士’。
　　结晶进化是九州大陆外的强化方式，一开始并不入九州修士的法眼，然而仙陨大战不但打断了大北朝的气运，也让九州剑仙成为了历史。曾被修士看不起的结晶进化将所谓的‘灵根’打得一文不值。
　　九州修士认为这个世界充满了灵气，但敌人告诉他们这不是灵气，而是‘未知之物’，是存在于天地间无处不在的非凡造物，是人类目前根本没有搞清楚的上天礼物。
　　‘未知之物’只是统一的称呼，其中还有很多分支，比如圣光、绿色意志、斗气、灰云等等。宇宙就好像是一碗包含酸甜苦辣味道的溶解水，里面溶解了无数的盐分、糖分、酸素、苦粉……
　　未知之物就是溶入宇宙的糖和盐等一切溶解物的总称，它们无处不在，平时又不会被人发现，直到进化开始。
　　在九州大陆之外，科学家们发明了‘过饱和室’，就是利用机器将未知之物全部吸引到一起，就好像制造过饱和盐水一样，让液体中的盐分析出晶体，这些晶体就好像是灵丹妙药一样，吃下去可以成批地制造‘进化战士’。
　　当然因为有不同的未知之物，所以过饱和的条件不同就可以结晶出不同的晶体。晶体品质越高，服用它的人进化之后也就更加强大。
　　老秀才说‘过饱和室’就好像是‘聚灵阵’，但比聚灵阵更加高效，更加野蛮。他也说过九州修士的修炼其实也是利用未知之物，将未知之物全部吸入体内不断循环，然后测试出个体对某种未知之物的亲和力，然后用专门的功法一遍遍地修炼，其实修炼的过程就好像是‘淘金’，将亲和力高的未知之物留在体内形成内力，将其他的未知之物排出，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修炼着，修炼着，内力随着时间越发精纯，实力也越发强大。等到修士成为剑仙，便可以‘梯天朝海，如遁入藏；呼灵虚位，遣役诸方；雷霆霹雳，如掣电光’。
　　不同的灵根，其实就是对未知之物中的不同成分产生的不同反应。
　　可以说剑仙是进化之后的凡人，只是进化的手段非常原始，必须依靠日积月累。而不像九州大陆之外的人直接依靠‘过饱和室’批量生产晶体，批量制造战士。
　　最终九州修士用生命和鲜血开启了传统修炼的末路，老秀才虽然没有经历过八十年前的大战，却也是一直在努力地吸收教训，寻找九州和外界的差距，才能在叶北修炼的时候告诉他这些，让叶北知道这个世界的危险。
　　秦颖苦练十年，还是没有达到小周天的境界，而在外面的世界只要吃上一颗‘5阶晶体’就可以轻松超越师姐的十年努力。
　　在这样的对比之下，传统修炼根本没有任何的优势，但老秀才依旧坚持让叶北和秦颖努力修炼，因为他相信只有修炼才能让人真正驾驭力量，而不是被力量驾驭。
　　这点上老秀才是非常固执的，明明知道天演战士有着绝对的优势，但老秀才依旧不愿意放弃传统。
　　叶北一边运气一边想着自己刚刚拜师学艺之时师父的教导，师父认为传统的修炼虽然很慢，但根基扎实，修炼的同时也是在修心，只有心与力齐头并进才能正真领悟天道。
　　对此叶北倒是并不排斥，因为剑仙历史久远自然有剑仙的优势，只是有时候古人总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加上古人的局限性，总会把精华的内容用糟粕来包装，导致后人苦不堪言。
　　而老秀才显然是已经接受了新思想，并且将新鲜思想和传统功法结合，并不是一味地按照传统修炼。他会用新的更科学的方式讲解内力的由来，不会是云里雾里地用灵根来解释人与人的差异。传授的功法也是把那些玄乎的内容全部删掉，只是记住核心理念和运行路线，真正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陆如荑看着这两位小辈，不由多看两眼，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耐心的人了，也只有这种穷乡僻壤才会出现坚持传统的修士。剑仙陨灭之后，外面魔煞猖獗，天演战士肆虐，九州大陆已经回不到以前百派争鸣的时代了。
　　列强一纸气功禁令，算是彻底将剑仙的传承给断开了。如今九州大陆的七大帅四公子都不过是吃了晶体的代言人罢了，根本不是剑仙。
　　陆如荑自己就是个魔煞，却还是会忍不住怀念自己被剑仙追杀的日子，以前自己害怕身份暴露，是因为剑仙和魔煞势不两立。如今她怕身份暴露，却是担心自己会成为别人的座上宾，会有数不清的应酬。
　　明明现在是九州大陆魔煞出头的日子，但陆如荑却并不高兴，她只是想寻找一个男人，一个属于她命运的男人，不想参与到那些纷纷扰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