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五章衔尾蛇

　　“她是我的女儿，我那可恨的丈夫误入邪教，竟然连我们唯一的女儿都不放过，两年前他们瞒着我将女儿带去祭祀，说是要把她变为圣女，当我找到他们的时候，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女儿还活着，可虽然活着却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得了吃人的怪病。”“当时我害怕极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是朱莉将她的男朋友贡献了出来，从此之后她负责去找男人，然后我们联手杀掉他们喂给可怜的小安吉。”
　　朱莉补充道：“错的不是我们，而是你们这些总是想要占便宜的男人。如果你们能克制好自己的话，就不会死。”
　　“……”叶北表示这种说法也只能骗骗自己：“那我是不是能说是你穿得太开放所以才勾引了那些男人的，就好像大街上放着钱，被人捡走，责任也只能对半开，不能全算那些死鬼男人头上。”
　　“你倒是能说会道，不过没关系，等一会儿你就会成为安吉丽娜的口中餐。”朱莉不和死人辩论。
　　然而小女孩现在显然不想吃叶北，她站在叶北面前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难道又被自己非人的身躯给吸引了，就和小雪一样？
　　“你很特别。”一个深邃却稚嫩的声音从女孩口中传出，完全不像是女童在开口，吐字清晰，而且逻辑明确，甚至是带有从高至下的审视，就好像神灵在审视凡人，又好像牧羊人在评论羊羔。
　　“小安吉，你能说话？”巴托丽夫人惊了，因为自从仪式之后，女儿就从来没有说过话，她的行为完全就是一只吃了睡睡了吃的野兽：“你能说话，为什么不和妈妈说话，我很担心你。”
　　小女孩冷笑一声：“如果不是你们为我觅食，省了我很多力气，你们也不过是我的食物，你会和餐桌上的鸡鸭鱼肉聊天么？”小姑娘高高在上，根本不给母亲面子，因为她现在已经不是任何人的女儿了。
　　“那你为什么现在说话了？”朱莉忍不住问道。
　　“因为这个男人很特别，我能感觉到他体内寄宿着和我相当的力量。”“如果把你吃了，我感觉我的胃能变得更加强大，不过却有一种感觉让我不要吃你，因为你和我们是同类。”
　　“不敢当，你说我和你们是同类，你不是一个人？”叶北心想难道有一群吃人大军在外面活动？
　　“我只是神的一部分，我是胃。等会儿我还可以给你介绍一下‘眼’，那个家伙一直不放心我，担心我不能顺利到达九州，完成伟大的降神仪式。真是愚蠢啊，明明只是一双眼睛，却还担心起我了。有这两个忠诚的奴隶，我当然可以到达九州。”
　　胃，眼？
　　叶北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你们将神的器官召唤到了自己身上？！”他在黑暗议会的时候，听男爵说过这种召唤仪式，因为完整的神灵太过强大，所以就有人想办法将神灵拆开。
　　“哦，你也知道‘分神’？果然你体内的力量也是神的一部分么？”
　　“哪敢问你是哪个神的胃？”叶北问道。
　　“伟大的衔尾蛇。”说着女孩还从肮脏的童装里拿出一枚戒指：“来自黑暗之湖的远古之神，将会在九州大地重新降临。”
　　黑暗议会？叶北看到戒指上那衔尾蛇的图案就知道这是黑暗议会在搞事情：“为什么是九州，其他大陆不行么，你们总不能紧着一块大陆了祸祸啊，三块大陆，你们选其他地方不行么？”
　　“不行，因为其他地方的龙脉已经被毁掉了，我们必须借助龙脉之力才能重新凝聚衔尾蛇大蛇的真身，不然胃就是胃，眼睛就是眼睛，蛇骨就是蛇骨，脑袋就是脑袋，蛇皮就是蛇皮，必须要有强大的力量才能召唤衔尾蛇，而这股力量只有九州才有，其他两块大陆的地脉都已经消失了。”
　　“小女孩还活着么？”听对方的语气就知道现在支配身体的是古蛇的胃，完全不是女孩。
　　“完成祭祀之时，这个身躯已经和衔尾蛇的胃连接到了一起，两者融合的结果就是我，我不是人类，只是胃。”小女孩倒是很直接，毕竟只是胃，很耿直，说话不经过大脑。
　　果然是救不了了么？
　　巴托丽夫人和朱莉听了这些对话，也已经意识到小女孩其实可以正常交流，只是她不屑开口。而且她不是生病，而是成为了召唤古神仪式的一部分，不可能有药能治好她。
　　“女儿，我是你妈妈。”巴托丽夫人此时光彩不再，满脸憔悴地呼唤自己的女儿，可惜女儿都懒得看她。
　　就如小女孩所言，如果不是巴托丽和朱莉觅食给她，她早就对她们下手了，如今她们不是母女，而是高等古神的胃和低劣的凡人奴隶，天壤之别。
　　能让女孩正眼相看的只有和她有同等力量的叶北。
　　“现在轮到你了，你是哪个神灵的器官？”
　　叶北表示对方的眼界也就这样了，难道非要是器官么？“你说我长得像什么器官？”
　　“你像是很久以前部落崇拜的柱子。”女孩说得很模糊。
　　但叶北听懂了，差点吐血，这个女孩还会开车：“你才像部落崇拜的柱子，你们全家都是柱子。”
　　“我明明是胃。”女孩说道：“你也可以叫我胃。”
　　“我还是叫你安吉丽娜吧。”“你说的眼睛在哪里？”
　　“她就在外面，她应该能看得更加清楚，能知道你身体里到底是什么？”“眼睛，进来吧。”
　　然而眼睛却没有回答，她躲起来了。
　　“你说你害怕？”安吉丽娜觉得不可思议，还有眼睛会害怕的东西，她不是号称看尽世界么？害怕算怎么回事？
　　还有眼睛不敢直视的东西么？
　　“我看到了无尽的黑暗，比黑暗之湖还要黑的黑暗，不要吃他，不然被吃掉的会是你。”眼睛通过心灵链接提醒胃不要馋嘴，不然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也没想吃，难得遇到同类，我要和他聊聊，不然每次都是对着你们四个催命鬼，太无趣了。”胃倒是很开朗啊，还愿意交朋友，倒是难得，要是她不吃人的话，也算是个可爱率真的女孩，就是早熟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