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怀天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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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城建设在不知山的山脚下，而天下修习书院学问的学生，他们心中的圣地怀天书院就位于不知山的山顶。
而不知山的来历更是和书院有关。据说当年老夫子周游天下，于此山中遇到两个小儿争辩每天的什么时候太阳离人距离最近，老夫子不能决。两小儿笑曰：“孰为汝多知乎？”老夫子笑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所以此山便被书院的弟子取名为“不知山”，以此告诫世人：修学立身，切忌不懂装懂，误人误己，圣人不为。
老夫子晚年便带领门下千余弟子在不知山建立了怀天书院，而不知山所在的凛州也因为怀天书院的存在，被称为“一州之地，千谦君子”，后被改名为千君州，怀天书院所在的山阴郡也被改名为怀天郡。
书院影响力之大，由此可管中窥豹，略见一斑。
…………
刚进城时乾富还以为自己作为彦圣他老人家看中的“工具人”，根本不用参加什么秋试，直接作为“特招生”去报到就行了。
丘城有“禁飞令”，结果只好一路登山，拾级而上。终于来到书院高达三丈，阔约百米的巨大入口处。
正门为黑铁木材质，高约两丈，宽约五丈，边缘每隔一尺间距有一颗直径约三寸的巨大圆形金属铆钉，铆钉内阴刻“怀天书院”四字小篆，字体刚好组成一个正方形，仿佛印章。门上绘有出身于怀天书院的“画绝”吴岳生亲手所绘的“九州万里河山图”。
正门上方悬黑底金字巨大匾额，正是相传由老夫子亲笔写就的“怀天书院”四字。匾额上方是青色琉璃瓦三重檐，檐下白色羽翅飞椽，顶檐之上四条垂脊，末尾雕有脊兽。
门下是九级玉阶，左右各有一个一丈高的墨玉雕刻的麒麟。正门两侧各有四扇高一丈，宽三丈的侧门。
门前一条两丈余宽的山溪流淌而过，溪水潺潺，清澈见底。山溪上架九座石桥，与门一一对应。
远望肃穆恢宏，引人入胜；近看钩心斗角，画栋飞甍（méng）。不愧是书院圣地，让人望之而生敬畏之心。
走过石桥，来到墨玉麒麟下的守御修士面前，一揖后说道：“学生乾富，受彦圣之邀前来，可否劳烦通传？”
不曾想守御修士嘀咕一声：“又来一个自称受彦圣之邀的，今年的学生胆子都这么大么？”
然后对乾富说道：“书院早有院律，所有学生必须考核入院，为防止考核泄露，大山长彦圣在内的所有教职人等，一律不见客且不得使用传音符，请回吧！”
乾富：不是说修习十年么？也没说需要考核啊？
乾富愣在原地发了一会呆，最后不得不面对现实，下山等待开试。
…………
怀天郡的主城丘城，原本就是天下造纸印刷、文玩墨宝交易最盛的城市，这几项产业就连号称“富甲天下”的龙门州也无法比拟。
所以丘城平时也是名士云集、车水马龙之城，相比较龙门州那种纸醉金迷、繁花似锦的繁华盛景，丘城反而更加素雅风流，随便进一家酒楼，便能看见书法巨擘的手笔真迹，常有大家相对而坐或手谈或抚琴，尽显学问底蕴。
丘城本身的规模也是能排进天下十座大城的，即便如此，眼下也是车马难行，摩肩擦踵。
城内的物价更是一路上扬，就连原本一枚铜钱一个的菜包子都涨到了五枚铜钱。
那些有荐书的学生通常家境都较为富足，否则也给不起学堂授业束脩的钱。他们对此虽然会有些抱怨，但也还是吃住不愁。
而那些野路子出身的学生则多数家境贫寒，到的早的暗自庆幸能熬到开试，到的晚的就只能一边四处找人“拼宿”，一边看着原本就羞涩的钱囊被自己迅速掏空，不得不跑去找些代写书信、抄写书经甚至是搬运跑堂的临时活计度日。
而乾富就是其中的一员。
别人是“囊中羞涩”，乾富则干脆是连“囊”都没有，想“羞涩”一下都没机会。
乾富离开怀天书院后先是跑到药铺把身上袋子里的野果卖了，然后经药铺老板介绍，跑去一家名为“如归”的小客栈找人“拼宿”，客栈老板告知有个叫闻履的年轻人留下字条同意与人合用一间客房，乾富交了定金就赶紧转身去挣钱。
他专门跑到了丘城最知名的酒楼——如意楼打短工，倒不是因为给的工钱多，而是因为这里的人多数来历不凡，消息灵通，他或许可以收集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至于他是怎么得到这份工作的，唉，索然无味，还没等乾富展示自己专业级的“服务精神”，就被老板娘一眼看中了。
颜值即是正义，到了哪里都一样。
肤浅的世人。
乾富换了一身如意楼店小二的统一服装，就麻溜的去跑堂了。
他原本就记忆力超群，六境修为也让他耳聪目明，很快就留意到二楼临窗的雅座有三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在聊秋试的事儿，乾富假装等客人点菜，偷偷留意他们的谈话内容。
“两位，听说了么？这次秋试除了我人族的参试学生，还有不少异族人呢！”
“怀天书院向来有不分种族录取的传统，有教无类么，异族人参试每年都有，何足为怪？”
“以前每年顶多也就三四百异族人来参试，据说这次竟然有上千人之多。”
“这么多？上千个四境以上修为的异族学生，一旦引发骚乱，那还了得？”
“所以这次怀天书院专门派了书院百强榜上的所有学生组建了接待团，所有异族学生都被接待团接走了。”
“难怪街上居然连一个异族都没见到，听客栈的老板说，虽然异族通常都足不出户，但是往年作为接待他们的客栈老板却是能够见到，这回却是一个没见，原来是怀天书院出面接待。”
“唉，‘伐异之战’以后，异族与我人族多有嫌隙，近年来人族与异族边境更是摩擦不断，熵始皇糊涂啊！”
“嘘！汪沄兄慎言！”
那个被称为汪沄的青年叹息一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继续说道：“说起来，异族中与我人族仇恨最深的当属鲛族和魔族。鲛族劫掠人族商船、渔船，人族则是抓捕鲛族作为奴隶和产鲛珠的工具，魔族更是长期奴役人族，后被人族追杀的走投无路后远赴寒州。鲛族自占据天授州后，竟将州内所有人族百姓视若牲畜，随意驱使杀戮，天授州百姓现如今的处境连奴隶都不如啊！总有一天，我要和鲛族算这笔账！”
“汪沄兄志存高远，我等敬你一杯！”
“敬你一杯！”……
乾富对于鲛族与人族的矛盾倒是听老爷子提起过，鲛族攻占天授州更是伐异之战的导火索，只是鲛族占领天授州后的暴行，却是头一次听说。
他到现在连一个异族人也没见过，至于种族之间的公案，他也知道必定是积怨已久，十分复杂，断不是非黑即白这么简单。
“小二，点菜！”一桌客人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来嘞！”乾富一溜小跑过去，满脸笑容问道：“客官要吃点儿啥？本店的招牌菜有……”
一天下来乾富倒是不累，只是担心考核该怎么办。
不管了，先回客栈休息再说。
而不知山的来历更是和书院有关。据说当年老夫子周游天下，于此山中遇到两个小儿争辩每天的什么时候太阳离人距离最近，老夫子不能决。两小儿笑曰：“孰为汝多知乎？”老夫子笑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所以此山便被书院的弟子取名为“不知山”，以此告诫世人：修学立身，切忌不懂装懂，误人误己，圣人不为。
老夫子晚年便带领门下千余弟子在不知山建立了怀天书院，而不知山所在的凛州也因为怀天书院的存在，被称为“一州之地，千谦君子”，后被改名为千君州，怀天书院所在的山阴郡也被改名为怀天郡。
书院影响力之大，由此可管中窥豹，略见一斑。
…………
刚进城时乾富还以为自己作为彦圣他老人家看中的“工具人”，根本不用参加什么秋试，直接作为“特招生”去报到就行了。
丘城有“禁飞令”，结果只好一路登山，拾级而上。终于来到书院高达三丈，阔约百米的巨大入口处。
正门为黑铁木材质，高约两丈，宽约五丈，边缘每隔一尺间距有一颗直径约三寸的巨大圆形金属铆钉，铆钉内阴刻“怀天书院”四字小篆，字体刚好组成一个正方形，仿佛印章。门上绘有出身于怀天书院的“画绝”吴岳生亲手所绘的“九州万里河山图”。
正门上方悬黑底金字巨大匾额，正是相传由老夫子亲笔写就的“怀天书院”四字。匾额上方是青色琉璃瓦三重檐，檐下白色羽翅飞椽，顶檐之上四条垂脊，末尾雕有脊兽。
门下是九级玉阶，左右各有一个一丈高的墨玉雕刻的麒麟。正门两侧各有四扇高一丈，宽三丈的侧门。
门前一条两丈余宽的山溪流淌而过，溪水潺潺，清澈见底。山溪上架九座石桥，与门一一对应。
远望肃穆恢宏，引人入胜；近看钩心斗角，画栋飞甍（méng）。不愧是书院圣地，让人望之而生敬畏之心。
走过石桥，来到墨玉麒麟下的守御修士面前，一揖后说道：“学生乾富，受彦圣之邀前来，可否劳烦通传？”
不曾想守御修士嘀咕一声：“又来一个自称受彦圣之邀的，今年的学生胆子都这么大么？”
然后对乾富说道：“书院早有院律，所有学生必须考核入院，为防止考核泄露，大山长彦圣在内的所有教职人等，一律不见客且不得使用传音符，请回吧！”
乾富：不是说修习十年么？也没说需要考核啊？
乾富愣在原地发了一会呆，最后不得不面对现实，下山等待开试。
…………
怀天郡的主城丘城，原本就是天下造纸印刷、文玩墨宝交易最盛的城市，这几项产业就连号称“富甲天下”的龙门州也无法比拟。
所以丘城平时也是名士云集、车水马龙之城，相比较龙门州那种纸醉金迷、繁花似锦的繁华盛景，丘城反而更加素雅风流，随便进一家酒楼，便能看见书法巨擘的手笔真迹，常有大家相对而坐或手谈或抚琴，尽显学问底蕴。
丘城本身的规模也是能排进天下十座大城的，即便如此，眼下也是车马难行，摩肩擦踵。
城内的物价更是一路上扬，就连原本一枚铜钱一个的菜包子都涨到了五枚铜钱。
那些有荐书的学生通常家境都较为富足，否则也给不起学堂授业束脩的钱。他们对此虽然会有些抱怨，但也还是吃住不愁。
而那些野路子出身的学生则多数家境贫寒，到的早的暗自庆幸能熬到开试，到的晚的就只能一边四处找人“拼宿”，一边看着原本就羞涩的钱囊被自己迅速掏空，不得不跑去找些代写书信、抄写书经甚至是搬运跑堂的临时活计度日。
而乾富就是其中的一员。
别人是“囊中羞涩”，乾富则干脆是连“囊”都没有，想“羞涩”一下都没机会。
乾富离开怀天书院后先是跑到药铺把身上袋子里的野果卖了，然后经药铺老板介绍，跑去一家名为“如归”的小客栈找人“拼宿”，客栈老板告知有个叫闻履的年轻人留下字条同意与人合用一间客房，乾富交了定金就赶紧转身去挣钱。
他专门跑到了丘城最知名的酒楼——如意楼打短工，倒不是因为给的工钱多，而是因为这里的人多数来历不凡，消息灵通，他或许可以收集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至于他是怎么得到这份工作的，唉，索然无味，还没等乾富展示自己专业级的“服务精神”，就被老板娘一眼看中了。
颜值即是正义，到了哪里都一样。
肤浅的世人。
乾富换了一身如意楼店小二的统一服装，就麻溜的去跑堂了。
他原本就记忆力超群，六境修为也让他耳聪目明，很快就留意到二楼临窗的雅座有三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在聊秋试的事儿，乾富假装等客人点菜，偷偷留意他们的谈话内容。
“两位，听说了么？这次秋试除了我人族的参试学生，还有不少异族人呢！”
“怀天书院向来有不分种族录取的传统，有教无类么，异族人参试每年都有，何足为怪？”
“以前每年顶多也就三四百异族人来参试，据说这次竟然有上千人之多。”
“这么多？上千个四境以上修为的异族学生，一旦引发骚乱，那还了得？”
“所以这次怀天书院专门派了书院百强榜上的所有学生组建了接待团，所有异族学生都被接待团接走了。”
“难怪街上居然连一个异族都没见到，听客栈的老板说，虽然异族通常都足不出户，但是往年作为接待他们的客栈老板却是能够见到，这回却是一个没见，原来是怀天书院出面接待。”
“唉，‘伐异之战’以后，异族与我人族多有嫌隙，近年来人族与异族边境更是摩擦不断，熵始皇糊涂啊！”
“嘘！汪沄兄慎言！”
那个被称为汪沄的青年叹息一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继续说道：“说起来，异族中与我人族仇恨最深的当属鲛族和魔族。鲛族劫掠人族商船、渔船，人族则是抓捕鲛族作为奴隶和产鲛珠的工具，魔族更是长期奴役人族，后被人族追杀的走投无路后远赴寒州。鲛族自占据天授州后，竟将州内所有人族百姓视若牲畜，随意驱使杀戮，天授州百姓现如今的处境连奴隶都不如啊！总有一天，我要和鲛族算这笔账！”
“汪沄兄志存高远，我等敬你一杯！”
“敬你一杯！”……
乾富对于鲛族与人族的矛盾倒是听老爷子提起过，鲛族攻占天授州更是伐异之战的导火索，只是鲛族占领天授州后的暴行，却是头一次听说。
他到现在连一个异族人也没见过，至于种族之间的公案，他也知道必定是积怨已久，十分复杂，断不是非黑即白这么简单。
“小二，点菜！”一桌客人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来嘞！”乾富一溜小跑过去，满脸笑容问道：“客官要吃点儿啥？本店的招牌菜有……”
一天下来乾富倒是不累，只是担心考核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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