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八章，忠诚者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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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秀帝国并非以衣装闻明，当地也没有什么极富特色的服饰。相比于南方诸国的华丽与神武帝国的庄严，这里的平民服饰要朴素上许多。
白天舞买了件寻常女子身上常见的棕灰色麻布外裳，虽然少了几分大侠的风采，却在白天舞气质和容貌的衬托下别有一番韵味。
忌弥采购了一整套衣服，终于彻底摆脱了窘境，这也让他彻底融入了当地的氛围，看上去和一个灵秀猎户无二。
有狼王盯着，采购武器的计划只得暂时搁置。几人找了家酒馆坐下，向狼王讲述去了事情的经过。
圆卉当然不会告诉狼王自己的任务发布者，而是说自己循着充裕的灵力游历到了那里、除此之外再无半分谎言。喜儿和白天舞也心照不宣地补充着圆卉不知道部分。
狼王一言不发地听完了他们的讲诉，没有做任何评价，而是询问起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这倒是难倒了四人。他们自然不能说是去讨伐金丝，但若是说谎被发现则会有更严重的后果。无奈四人只得以暂时的沉默应对。
不过他们没有多少时间思考正确的回答，狼王眼神中愈发浓烈的质疑诉说着他快速流失的耐心。
“狼王大人，”白天舞忽然启齿，“您说您要守护秩序，我们此次见到的弱肉强食，草菅人命，可也是大人所要守护的秩序？”
狼王轻叹一声，眼神有些忧郁，“王城所及范围之内，我们已经尽可能实现了文明。可那茫茫森林之中还有无数不愿变通的同胞。那里本就是妖皇当年为不认同新秩序者留出的保留地，我们无权干涉。”
“你的意思是这套秩序是妖皇建立的？”白天舞惊诧道。
“是啊，”狼王点了点头，陷入了回忆之中，“两万多年前你们人类从大漠中兴起的帝国如日中天的发展和征服激发了我们圈养的人类聚落的反抗情绪。摩梭国的成功独立更是让人们看到了击败妖族的希望，自那以后人类反抗不断。
妖皇看出了以往将人类作为牲畜圈养的方法已经难以继续维系。他认为与其与人类彻底决裂，倒不如妖族退居幕后，让人类做自己的主人。我们则以帮助维系政权为交换定期获得供奉。”
“可你说的保留地又是怎么回事？”
“并不是所有妖都能看到这套新系统的潜力。总有古板的家伙不愿意做出改变。为了防止妖族内部分裂，妖皇答应将西部地区留给他们延续以往的模式。因此除了灵汐山辐射范围内的王城区，其他地区根本不会我们管辖。”
“那狼王大人可知那些不认同新秩序的妖族最近的动作？他们若是企图颠覆秩序，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白天舞的问题成功反客为主，让狼王忘记了他自己原本的问题。
“这我自然知道。妖皇的死讯传开后妖界就一直不太平。那两个圈养派的老家伙一定会有动作。”
“大人说的可是黑虎王和熊王？”圆卉插言道。
“没错，朝中和内阁都有他们的人，而且除了妖皇没人能压制得住他们。如果他们真的有所行动，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白天舞和圆卉都从狼王的话语中听到了希望。白天舞迫不及待道：“那如果我们愿意帮助您平息动乱，狼王大人是否愿意合作？”
狼王淡然一笑，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怎么说，“这就是你们来此的目的吧？那天我从你的身上感受到了妖皇的气息。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妖皇那传言中的人类遗孀？”
白天舞点点头，毫无顾忌地承认了狼王的猜测。
“难怪能有如此胆识。不过我话还是要说清楚，虽然你或许代表妖皇的意志，但在圈养派做出任何实际行动之前，我不会容忍任何有害妖族的行径。”
“这是当然。”圆卉随声附和道。
“很好。”狼王站起身，目光带着几分威胁地对四人微微一笑，“我们后会有期。”
四人也连忙起身以礼相送，送别了这位喜怒难测的妖王。
在确认了他的气息已经消失在了感知范围内后，圆卉松了口气道：“他走了。”
“这家伙怎么样？”先前一直没敢开口的忌弥问道。
“大势将至前，他会是我们一个很大的威胁。”圆卉蹙眉道，“希望那位皇子完成他的计划前我们不会出现在他的对立面。”
“反抗真正开始的时候他就不再是阻碍了吗？”白天舞问道。
“山雨欲来，所有人都必须做出抉择。”
“看来接下来的行动要更加小心了。”白天舞蹙着眉道。
接下来四人进入了灵玄城下，通过询问当地人一路来到了城北的猎具市场。灵秀人没有剑锋人的尚武情结，自然也不会有随处可见的兵器铺，这猎具市场便是城中唯一可以买到致命性武器的地方了。
灵秀帝国虽然对武器的管制并不严格，却也是不允许民间售卖以杀人为目的的攻击性武器的。因此他们可以买到的只有弓弩，砍刀，手斧和陷阱之类的狩猎用具。而这些东西中没有一样是白天舞擅长的。
聊胜于无，白天舞只好买了把与剑形制最为类似砍刀，踏上了前往目的地的路途。
地图上标记的地点位于灵玄城北面，距离不算远，四人走了一个日夜便到达了那里。
但诡异的是，他们眼前只是一片平平无奇的森林，并没有期待中的建筑。下午的阳光已经开始微微西斜，将眼前的参天古树拉出看不到边际的影子，就像是在嘲笑几人的愚蠢。
“你确定我们来对了地方？”白天舞问道。
圆卉自信地笑道：“地方没错，基础的障眼法而已。喜儿，去叫你朋友出来吧。”
“哦。”喜儿答应一声，振翅飞入了树冠。
“怎么？这还是熟客介绍的制度吗？”忌弥打趣道。
“看样子是的。”圆卉道，“难怪能在灵秀朝廷控制范围内存在这么久。”
喜儿很快便落回了三人身边，随她而来的还有一只金色的猴子。
金猴荡着一根青藤来到三人面前，热情地对圆卉道：“新客人啊，欢迎欢迎！植物妖兽我还是第一次见。”接着他看向白天舞和忌弥，脸上涌起一股疑惑，“这二位……是哪路大神？恕在下眼拙，实在看不出二位的本体。”
“金丝兄不是自称没有看不透的妖吗？”喜儿坏笑道，“怎么几年不见看家本事都没了？”
金猴眯起了双眼，显然是接受了喜儿的挑战。他两步跳到白天舞身前，佝偻着身子围着她一边转圈，一边鼻子一动一动地在她身上嗅着什么。
白天舞被嗅得有些紧张，喜儿却用眼神告诉她不要担心。
转了几圈之后，金猴后跳一步，挠了挠毛乎乎的脸颊，右手指着晃啊晃地胸有成竹道：“你是北域妖！”
白天舞一愣，刚想张口，金猴遍摆着手道：“没事没事，做生意不问出处，我不会告发你的。不过你在这皇城根儿上可要小心，要是巡逻的奉行御史发现了可就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了。”
白天舞尴尬地笑了笑，拱着手：“多谢金丝兄提醒。”
余光中喜儿对她眨了眨眼，白天舞心中对她的戏弄有些不悦。好在并没有被揭穿，她便顺水推舟地演了下去。
金丝色眯眯地望着白天舞，又嫌弃地瞥了眼喜儿，砸了砸嘴，摇着头道：“雪域妖化形就是漂亮啊。”
接着他又围着忌弥转了几圈，轻咦了一声，又不信邪地换了个方向又转了几圈，终于还是败下阵来，难为情道：“这位壮士，在下实在认不出是何生物。”
“他是夜嚎。”喜儿直言不讳地说出了忌弥的身份。
这话就像晴天霹雳般炸响在白天舞，圆卉和忌弥的耳中。不过三人都没有做成惊讶的表情，只是在心中暗自盘算如何在金丝做成反应前快速将其制服。
不过金丝的反应出乎三人的意料，他似乎并没有与三人为敌的意思，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忌弥。
“夜嚎，有意思。我还从来没接到过呢。”
白天舞也是此时才得知忌弥的真正身份，她下意识瞥向忌弥的目光中出现了几分警惕。
忌弥居然是夜嚎？夜嚎不都是摩梭贵族吗？怎么会在北境军当兵？难道他是摩梭国的卧底？还是如赵公子那般是个意外？这猴妖为什么这般反应？莫非他不知夜嚎也是人类？还是……
无数疑问浮现在白天舞脑海，她根本来不及寻找答案。只见金丝一挥手，众人眼前的树林一阵扭曲，就那么幻化为了宫殿一般的巨大建筑。
金丝热情地为几人推开了大门，做了个请进的姿势，“几位贵客里面请！”
白天舞买了件寻常女子身上常见的棕灰色麻布外裳，虽然少了几分大侠的风采，却在白天舞气质和容貌的衬托下别有一番韵味。
忌弥采购了一整套衣服，终于彻底摆脱了窘境，这也让他彻底融入了当地的氛围，看上去和一个灵秀猎户无二。
有狼王盯着，采购武器的计划只得暂时搁置。几人找了家酒馆坐下，向狼王讲述去了事情的经过。
圆卉当然不会告诉狼王自己的任务发布者，而是说自己循着充裕的灵力游历到了那里、除此之外再无半分谎言。喜儿和白天舞也心照不宣地补充着圆卉不知道部分。
狼王一言不发地听完了他们的讲诉，没有做任何评价，而是询问起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这倒是难倒了四人。他们自然不能说是去讨伐金丝，但若是说谎被发现则会有更严重的后果。无奈四人只得以暂时的沉默应对。
不过他们没有多少时间思考正确的回答，狼王眼神中愈发浓烈的质疑诉说着他快速流失的耐心。
“狼王大人，”白天舞忽然启齿，“您说您要守护秩序，我们此次见到的弱肉强食，草菅人命，可也是大人所要守护的秩序？”
狼王轻叹一声，眼神有些忧郁，“王城所及范围之内，我们已经尽可能实现了文明。可那茫茫森林之中还有无数不愿变通的同胞。那里本就是妖皇当年为不认同新秩序者留出的保留地，我们无权干涉。”
“你的意思是这套秩序是妖皇建立的？”白天舞惊诧道。
“是啊，”狼王点了点头，陷入了回忆之中，“两万多年前你们人类从大漠中兴起的帝国如日中天的发展和征服激发了我们圈养的人类聚落的反抗情绪。摩梭国的成功独立更是让人们看到了击败妖族的希望，自那以后人类反抗不断。
妖皇看出了以往将人类作为牲畜圈养的方法已经难以继续维系。他认为与其与人类彻底决裂，倒不如妖族退居幕后，让人类做自己的主人。我们则以帮助维系政权为交换定期获得供奉。”
“可你说的保留地又是怎么回事？”
“并不是所有妖都能看到这套新系统的潜力。总有古板的家伙不愿意做出改变。为了防止妖族内部分裂，妖皇答应将西部地区留给他们延续以往的模式。因此除了灵汐山辐射范围内的王城区，其他地区根本不会我们管辖。”
“那狼王大人可知那些不认同新秩序的妖族最近的动作？他们若是企图颠覆秩序，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白天舞的问题成功反客为主，让狼王忘记了他自己原本的问题。
“这我自然知道。妖皇的死讯传开后妖界就一直不太平。那两个圈养派的老家伙一定会有动作。”
“大人说的可是黑虎王和熊王？”圆卉插言道。
“没错，朝中和内阁都有他们的人，而且除了妖皇没人能压制得住他们。如果他们真的有所行动，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白天舞和圆卉都从狼王的话语中听到了希望。白天舞迫不及待道：“那如果我们愿意帮助您平息动乱，狼王大人是否愿意合作？”
狼王淡然一笑，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怎么说，“这就是你们来此的目的吧？那天我从你的身上感受到了妖皇的气息。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妖皇那传言中的人类遗孀？”
白天舞点点头，毫无顾忌地承认了狼王的猜测。
“难怪能有如此胆识。不过我话还是要说清楚，虽然你或许代表妖皇的意志，但在圈养派做出任何实际行动之前，我不会容忍任何有害妖族的行径。”
“这是当然。”圆卉随声附和道。
“很好。”狼王站起身，目光带着几分威胁地对四人微微一笑，“我们后会有期。”
四人也连忙起身以礼相送，送别了这位喜怒难测的妖王。
在确认了他的气息已经消失在了感知范围内后，圆卉松了口气道：“他走了。”
“这家伙怎么样？”先前一直没敢开口的忌弥问道。
“大势将至前，他会是我们一个很大的威胁。”圆卉蹙眉道，“希望那位皇子完成他的计划前我们不会出现在他的对立面。”
“反抗真正开始的时候他就不再是阻碍了吗？”白天舞问道。
“山雨欲来，所有人都必须做出抉择。”
“看来接下来的行动要更加小心了。”白天舞蹙着眉道。
接下来四人进入了灵玄城下，通过询问当地人一路来到了城北的猎具市场。灵秀人没有剑锋人的尚武情结，自然也不会有随处可见的兵器铺，这猎具市场便是城中唯一可以买到致命性武器的地方了。
灵秀帝国虽然对武器的管制并不严格，却也是不允许民间售卖以杀人为目的的攻击性武器的。因此他们可以买到的只有弓弩，砍刀，手斧和陷阱之类的狩猎用具。而这些东西中没有一样是白天舞擅长的。
聊胜于无，白天舞只好买了把与剑形制最为类似砍刀，踏上了前往目的地的路途。
地图上标记的地点位于灵玄城北面，距离不算远，四人走了一个日夜便到达了那里。
但诡异的是，他们眼前只是一片平平无奇的森林，并没有期待中的建筑。下午的阳光已经开始微微西斜，将眼前的参天古树拉出看不到边际的影子，就像是在嘲笑几人的愚蠢。
“你确定我们来对了地方？”白天舞问道。
圆卉自信地笑道：“地方没错，基础的障眼法而已。喜儿，去叫你朋友出来吧。”
“哦。”喜儿答应一声，振翅飞入了树冠。
“怎么？这还是熟客介绍的制度吗？”忌弥打趣道。
“看样子是的。”圆卉道，“难怪能在灵秀朝廷控制范围内存在这么久。”
喜儿很快便落回了三人身边，随她而来的还有一只金色的猴子。
金猴荡着一根青藤来到三人面前，热情地对圆卉道：“新客人啊，欢迎欢迎！植物妖兽我还是第一次见。”接着他看向白天舞和忌弥，脸上涌起一股疑惑，“这二位……是哪路大神？恕在下眼拙，实在看不出二位的本体。”
“金丝兄不是自称没有看不透的妖吗？”喜儿坏笑道，“怎么几年不见看家本事都没了？”
金猴眯起了双眼，显然是接受了喜儿的挑战。他两步跳到白天舞身前，佝偻着身子围着她一边转圈，一边鼻子一动一动地在她身上嗅着什么。
白天舞被嗅得有些紧张，喜儿却用眼神告诉她不要担心。
转了几圈之后，金猴后跳一步，挠了挠毛乎乎的脸颊，右手指着晃啊晃地胸有成竹道：“你是北域妖！”
白天舞一愣，刚想张口，金猴遍摆着手道：“没事没事，做生意不问出处，我不会告发你的。不过你在这皇城根儿上可要小心，要是巡逻的奉行御史发现了可就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了。”
白天舞尴尬地笑了笑，拱着手：“多谢金丝兄提醒。”
余光中喜儿对她眨了眨眼，白天舞心中对她的戏弄有些不悦。好在并没有被揭穿，她便顺水推舟地演了下去。
金丝色眯眯地望着白天舞，又嫌弃地瞥了眼喜儿，砸了砸嘴，摇着头道：“雪域妖化形就是漂亮啊。”
接着他又围着忌弥转了几圈，轻咦了一声，又不信邪地换了个方向又转了几圈，终于还是败下阵来，难为情道：“这位壮士，在下实在认不出是何生物。”
“他是夜嚎。”喜儿直言不讳地说出了忌弥的身份。
这话就像晴天霹雳般炸响在白天舞，圆卉和忌弥的耳中。不过三人都没有做成惊讶的表情，只是在心中暗自盘算如何在金丝做成反应前快速将其制服。
不过金丝的反应出乎三人的意料，他似乎并没有与三人为敌的意思，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忌弥。
“夜嚎，有意思。我还从来没接到过呢。”
白天舞也是此时才得知忌弥的真正身份，她下意识瞥向忌弥的目光中出现了几分警惕。
忌弥居然是夜嚎？夜嚎不都是摩梭贵族吗？怎么会在北境军当兵？难道他是摩梭国的卧底？还是如赵公子那般是个意外？这猴妖为什么这般反应？莫非他不知夜嚎也是人类？还是……
无数疑问浮现在白天舞脑海，她根本来不及寻找答案。只见金丝一挥手，众人眼前的树林一阵扭曲，就那么幻化为了宫殿一般的巨大建筑。
金丝热情地为几人推开了大门，做了个请进的姿势，“几位贵客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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