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敢动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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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城东宅院。
有过两次跟踪的邓九，对这座宅子的内部结构了如指掌。
轻盈跃墙，蛇形走位，攀瓦入室，如履平地。
带路的邓九，臂力与脚下功夫，让跟其身后的王聪目瞪口呆。
躲过家丁护院，俩人快速的进入后院，脚蹬圆形立柱，蹿上屋檐，最后趴在边侧屋粱上。
邓九轻轻移开一片瓦，身下是个偌大的堂厅。
“没人？”
“再等等。”
俩人面对面，一左一右的趴着，压低嗓门说话。
半晌后。
堂厅木门打开，家丁先一步进屋点亮烛台，随后，宅子的主人李毅，步入厅堂。
趴在屋梁的俩人对视一眼，将视线对准，紧随李毅其后的男子。
低着头，看不清相貌的男子，进屋后就坐到檀木椅上。
“你家主子还在京城？”
男子开口了，但是说话的口音让邓九的眉头一皱。
“是的，加藤公子。”
坐在男子对面的李毅，显得有些拘谨，说话还带点头哈腰。
加藤？东洋倭人？！
王聪一脸的意外之色，抬眼看了下邓九，这怎么和东洋扯上关系了？
邓九摇头，示意继续听。
“找了这么久，还找不到奢比尸岛的位置，看来李当家办事有所怠慢。”
“加藤公子有所不知道，沧溟宗浩瀚无边，要在无边海域找到这么一座岛屿困难重重，再加上，我们现有的残破卷轴，很难辨其正确方位。”
“京城来了一位司公子，如今正向各大商行的当家和海防官员发邀请帖。”
男子的话锋一转，李毅一怔，想了想，接上话：“是有这么一回事，据说还是一个坐着轮椅，身患残疾的商人。”
“传言，这位司公子耗时一年，斥资万金造了艘超级海船，据说此船可以媲美你们朝廷造的宝船。同时，他还邀请了高丽以及南洋的吕宋商人，上船一叙。”
“加藤公子消息灵通，此船就停靠在闽省船厂。”
“李当家也收到邀请帖了吧。”
“呃，是的加藤公子，不过……”
“你肯定认为，邀请贴收了，至于去不去都无碍，对吧。”
李毅有些尴尬，讪笑几声，迟疑问道：“加藤公子收到什么消息？难道……这司公子和他的船很不寻常？”
“不寻常的是上船的人，有位南洋吕宋商人，他身上有一卷完整的岛屿方位图，恰巧，这人也收到帖子，有了这个消息，你还认为去不去无碍吗？”
“原来如此……这肯定要应邀，加藤公子，在下疏忽了！”
“你家主子不在，你处事就有些漫不经心了。”
“不敢不敢，在下前几日回了一趟浙省，估计是消息遗漏。对了，加藤公子是否收到帖子？”
“嗯，你给你的主子传个话，就说我要与他一起上船，让他回粤东。”
“是。”
东洋人和李毅之间的对话，信息量太大，趴在屋梁上的王聪和邓九，陷入沉思。
这时，一名家丁进屋禀报：“当家，教坊司的姑娘来了。”
“嗯。”李毅朝家丁扬手，转身，拱手哈腰说道：“加藤公子，在下备了茶点，请移步至水榭享用。”
“正好肚子饿，李当家准备得很及时，带路。”
掌灯，关门。
过了片刻，王聪和邓九确认安全后，迅速的原路撤退。
…………
回到城中，因为有话要谈，王聪在渡口的客栈要了间房。
王聪和邓九进屋后，坐在椅子上，凝眉深思，捋着那俩人的谈话内容。
“九爷，他们在找东西？”
说心里话，李毅和东洋人的谈话已经超出王聪的认知，什么奢比尸岛，他听都没听过，但是有一件事，他听懂了，这两方在找东西。
邓九皱眉捋须，在房间里来回渡步，疑惑的说道：
“我曾经在一本山海古籍见过奢比尸……但是我记得，这东西明明是神兽，怎么变成岛屿了？”
王聪听不明白，但也没开口打断邓九的思绪。
来回走了几趟，邓九止步，一脸严肃的对王聪说道：“想办法要到帖子，没有的话也要想办法上船。”
“嗯。”王聪正有此意：“到时就知道李毅背后的人是谁。”
邓九坐回椅子，随之深深叹道：“这沿海三省，海商众多，李毅背后的人千挑万选，选中林雄的船帮。之前我还在想，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现在我知道了，他们需要现成的船帮，他们需要船出海找东西。”
“找什么？”
邓九想了想，神情不确定的道：“如果真有那个岛，那必然跟山海古籍上描述的神兽或者神物有关，但这……可能吗？”
王聪见邓九一副苦恼的样子，头发好像又白了几分，便换上轻快的语气说：“九爷，别想了，只要上船接近他们，多少能探出一二。”
想想也是，邓九淡笑的点头道：“嗯，岛屿的事真假和我们无关，还是顾自己的事吧。”
“对了。”王聪想到还有一事没问，俯身斜靠，扬眉狡黠说道：“九爷是从哪座山头下来的世外高人，可否告知？”
邓九斜眼一瞥，摸着胡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说：“你想问的是，老夫为何身手敏捷，翻墙上瓦如此的快，对吧！”
“昂。”
“如果我说，我这身手是逃跑练出来的，你可信？”
“不信。”
“不信拉倒！”
老头说翻脸就翻脸，甩着袖子起身走人。
王聪摸着下巴，一脸得意的笑了，他才不信，逃跑能练出这种身手？
………
徐府小阁楼。
邓瑶磨了三天的草药，终于，今日成品出来，可以下药了。
“银杏。”
邓瑶对着门口唤了一声，这两日她忙，那丫头也没闲着，据说，和厨娘唠嗑快唠出感情了，也不知道最后收买得如何。
“二小姐。”
见进来的是徐夫人的心腹，邓瑶心里咯噔一下，冷脸问道：“银杏呢？”
“银杏姐被大小姐叫去了，说是……”
丫鬟话都没说完，就见自家二小姐嗖一下，冲下楼。
疾走楼廊，穿过黄石假山，邓瑶冲到徐汐梦的涟漪小筑。
远远的就听见，徐大小姐的银铃般的笑声，不过这声音，飘进邓瑶的耳朵里，就全变味了。
“乌鸦叫得都比你好听！一张蛤蟆脸也敢这么笑！”
咬牙切齿的邓瑶急速冲进小筑。
此时的徐汐梦，正坐在荷花池的凉亭内和徐汐莲嬉戏耍闹。
邓瑶铁青着脸，怒气冲冲的跑进凉亭，抬起脚狠狠一踹，将徐汐梦面前的桌案踹倒，然后跨步俯身，骑到徐汐梦身上，抬起手，对着娇滴滴的脸蛋就是一巴掌。
邓瑶的速度太快，连消带打，完全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这一巴掌，让待在凉亭里的人都蒙了，齐齐身体发抖，叫不出声。
邓瑶连口舌都不想浪费，入府以来，她秉着欺老不欺小的原则，当然，徐墨轩主要是太欠，她也只是小小的收拾一下，其他人都还没想动。
可现在……
以德报怨？呸！何以报德！
邓瑶眼瞪圆，铁青着脸，锁着徐汐梦的喉咙，冷冷的吐几个字：“敢动我的人！”
被骑在身下的徐汐梦，眼眶挂着泪，脸肿了，声音发不出来，浑身颤抖，整个人看起来快要昏厥的模样。
场面胶着。
这时，银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啊！二小姐？！”
“嗯？”
邓瑶猛地回头看去，只见银杏一手里拿着锦缎，一手捂着嘴，热泪盈眶的说道：“好感动……不对，小姐快放手！”
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银杏跑上前，拉着邓瑶的手腕往后拽。
邓瑶挺起身，捏着银杏的手臂，一脸担心的问：“你没事？有没有受伤？”
“小姐。”周围的气氛太诡异了，银杏急忙附耳小声道：“大小姐就是让我挑匹锦缎，没对我做什么。”
“呃……”
误会了，想岔了，怎么办？
邓瑶咬着后槽牙，低头小声对银杏说：“回去再跟你算账！”说完转身，环顾一圈后，一脸严肃对亭子里的人说：“夫子教我们要强身健体，你们一个个弱不禁风，像刚才我打的那一下，如果换成男子打，早就坟头草三尺高了。从明天开始，我们要遵从夫子的教导，开始练习拳脚功夫。”
话毕，邓瑶俯身拉起浑身哆嗦的徐汐梦，温声说：“大姐，你这身子骨太弱了，这以后你的未来夫君想要那啥夜夜的时候，你该如何？明早我们好好练，好了，你们继续嬉戏吧，我走了。”
邓瑶语速贼快的吧啦吧啦说完，拉着银杏快步离开。
“哇啊啊啊……娘……！”
惊天动地的哀嚎，徐汐梦终于尖叫着哭出声了……
有过两次跟踪的邓九，对这座宅子的内部结构了如指掌。
轻盈跃墙，蛇形走位，攀瓦入室，如履平地。
带路的邓九，臂力与脚下功夫，让跟其身后的王聪目瞪口呆。
躲过家丁护院，俩人快速的进入后院，脚蹬圆形立柱，蹿上屋檐，最后趴在边侧屋粱上。
邓九轻轻移开一片瓦，身下是个偌大的堂厅。
“没人？”
“再等等。”
俩人面对面，一左一右的趴着，压低嗓门说话。
半晌后。
堂厅木门打开，家丁先一步进屋点亮烛台，随后，宅子的主人李毅，步入厅堂。
趴在屋梁的俩人对视一眼，将视线对准，紧随李毅其后的男子。
低着头，看不清相貌的男子，进屋后就坐到檀木椅上。
“你家主子还在京城？”
男子开口了，但是说话的口音让邓九的眉头一皱。
“是的，加藤公子。”
坐在男子对面的李毅，显得有些拘谨，说话还带点头哈腰。
加藤？东洋倭人？！
王聪一脸的意外之色，抬眼看了下邓九，这怎么和东洋扯上关系了？
邓九摇头，示意继续听。
“找了这么久，还找不到奢比尸岛的位置，看来李当家办事有所怠慢。”
“加藤公子有所不知道，沧溟宗浩瀚无边，要在无边海域找到这么一座岛屿困难重重，再加上，我们现有的残破卷轴，很难辨其正确方位。”
“京城来了一位司公子，如今正向各大商行的当家和海防官员发邀请帖。”
男子的话锋一转，李毅一怔，想了想，接上话：“是有这么一回事，据说还是一个坐着轮椅，身患残疾的商人。”
“传言，这位司公子耗时一年，斥资万金造了艘超级海船，据说此船可以媲美你们朝廷造的宝船。同时，他还邀请了高丽以及南洋的吕宋商人，上船一叙。”
“加藤公子消息灵通，此船就停靠在闽省船厂。”
“李当家也收到邀请帖了吧。”
“呃，是的加藤公子，不过……”
“你肯定认为，邀请贴收了，至于去不去都无碍，对吧。”
李毅有些尴尬，讪笑几声，迟疑问道：“加藤公子收到什么消息？难道……这司公子和他的船很不寻常？”
“不寻常的是上船的人，有位南洋吕宋商人，他身上有一卷完整的岛屿方位图，恰巧，这人也收到帖子，有了这个消息，你还认为去不去无碍吗？”
“原来如此……这肯定要应邀，加藤公子，在下疏忽了！”
“你家主子不在，你处事就有些漫不经心了。”
“不敢不敢，在下前几日回了一趟浙省，估计是消息遗漏。对了，加藤公子是否收到帖子？”
“嗯，你给你的主子传个话，就说我要与他一起上船，让他回粤东。”
“是。”
东洋人和李毅之间的对话，信息量太大，趴在屋梁上的王聪和邓九，陷入沉思。
这时，一名家丁进屋禀报：“当家，教坊司的姑娘来了。”
“嗯。”李毅朝家丁扬手，转身，拱手哈腰说道：“加藤公子，在下备了茶点，请移步至水榭享用。”
“正好肚子饿，李当家准备得很及时，带路。”
掌灯，关门。
过了片刻，王聪和邓九确认安全后，迅速的原路撤退。
…………
回到城中，因为有话要谈，王聪在渡口的客栈要了间房。
王聪和邓九进屋后，坐在椅子上，凝眉深思，捋着那俩人的谈话内容。
“九爷，他们在找东西？”
说心里话，李毅和东洋人的谈话已经超出王聪的认知，什么奢比尸岛，他听都没听过，但是有一件事，他听懂了，这两方在找东西。
邓九皱眉捋须，在房间里来回渡步，疑惑的说道：
“我曾经在一本山海古籍见过奢比尸……但是我记得，这东西明明是神兽，怎么变成岛屿了？”
王聪听不明白，但也没开口打断邓九的思绪。
来回走了几趟，邓九止步，一脸严肃的对王聪说道：“想办法要到帖子，没有的话也要想办法上船。”
“嗯。”王聪正有此意：“到时就知道李毅背后的人是谁。”
邓九坐回椅子，随之深深叹道：“这沿海三省，海商众多，李毅背后的人千挑万选，选中林雄的船帮。之前我还在想，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现在我知道了，他们需要现成的船帮，他们需要船出海找东西。”
“找什么？”
邓九想了想，神情不确定的道：“如果真有那个岛，那必然跟山海古籍上描述的神兽或者神物有关，但这……可能吗？”
王聪见邓九一副苦恼的样子，头发好像又白了几分，便换上轻快的语气说：“九爷，别想了，只要上船接近他们，多少能探出一二。”
想想也是，邓九淡笑的点头道：“嗯，岛屿的事真假和我们无关，还是顾自己的事吧。”
“对了。”王聪想到还有一事没问，俯身斜靠，扬眉狡黠说道：“九爷是从哪座山头下来的世外高人，可否告知？”
邓九斜眼一瞥，摸着胡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说：“你想问的是，老夫为何身手敏捷，翻墙上瓦如此的快，对吧！”
“昂。”
“如果我说，我这身手是逃跑练出来的，你可信？”
“不信。”
“不信拉倒！”
老头说翻脸就翻脸，甩着袖子起身走人。
王聪摸着下巴，一脸得意的笑了，他才不信，逃跑能练出这种身手？
………
徐府小阁楼。
邓瑶磨了三天的草药，终于，今日成品出来，可以下药了。
“银杏。”
邓瑶对着门口唤了一声，这两日她忙，那丫头也没闲着，据说，和厨娘唠嗑快唠出感情了，也不知道最后收买得如何。
“二小姐。”
见进来的是徐夫人的心腹，邓瑶心里咯噔一下，冷脸问道：“银杏呢？”
“银杏姐被大小姐叫去了，说是……”
丫鬟话都没说完，就见自家二小姐嗖一下，冲下楼。
疾走楼廊，穿过黄石假山，邓瑶冲到徐汐梦的涟漪小筑。
远远的就听见，徐大小姐的银铃般的笑声，不过这声音，飘进邓瑶的耳朵里，就全变味了。
“乌鸦叫得都比你好听！一张蛤蟆脸也敢这么笑！”
咬牙切齿的邓瑶急速冲进小筑。
此时的徐汐梦，正坐在荷花池的凉亭内和徐汐莲嬉戏耍闹。
邓瑶铁青着脸，怒气冲冲的跑进凉亭，抬起脚狠狠一踹，将徐汐梦面前的桌案踹倒，然后跨步俯身，骑到徐汐梦身上，抬起手，对着娇滴滴的脸蛋就是一巴掌。
邓瑶的速度太快，连消带打，完全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这一巴掌，让待在凉亭里的人都蒙了，齐齐身体发抖，叫不出声。
邓瑶连口舌都不想浪费，入府以来，她秉着欺老不欺小的原则，当然，徐墨轩主要是太欠，她也只是小小的收拾一下，其他人都还没想动。
可现在……
以德报怨？呸！何以报德！
邓瑶眼瞪圆，铁青着脸，锁着徐汐梦的喉咙，冷冷的吐几个字：“敢动我的人！”
被骑在身下的徐汐梦，眼眶挂着泪，脸肿了，声音发不出来，浑身颤抖，整个人看起来快要昏厥的模样。
场面胶着。
这时，银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啊！二小姐？！”
“嗯？”
邓瑶猛地回头看去，只见银杏一手里拿着锦缎，一手捂着嘴，热泪盈眶的说道：“好感动……不对，小姐快放手！”
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银杏跑上前，拉着邓瑶的手腕往后拽。
邓瑶挺起身，捏着银杏的手臂，一脸担心的问：“你没事？有没有受伤？”
“小姐。”周围的气氛太诡异了，银杏急忙附耳小声道：“大小姐就是让我挑匹锦缎，没对我做什么。”
“呃……”
误会了，想岔了，怎么办？
邓瑶咬着后槽牙，低头小声对银杏说：“回去再跟你算账！”说完转身，环顾一圈后，一脸严肃对亭子里的人说：“夫子教我们要强身健体，你们一个个弱不禁风，像刚才我打的那一下，如果换成男子打，早就坟头草三尺高了。从明天开始，我们要遵从夫子的教导，开始练习拳脚功夫。”
话毕，邓瑶俯身拉起浑身哆嗦的徐汐梦，温声说：“大姐，你这身子骨太弱了，这以后你的未来夫君想要那啥夜夜的时候，你该如何？明早我们好好练，好了，你们继续嬉戏吧，我走了。”
邓瑶语速贼快的吧啦吧啦说完，拉着银杏快步离开。
“哇啊啊啊……娘……！”
惊天动地的哀嚎，徐汐梦终于尖叫着哭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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