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亡者之船?炸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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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阁是粤东赫赫有名的商会会长，他还是粤东巡抚曹岑玉的大伯父，凭这两重身份，他在粤东跺一跺脚，就有无数人为他鞍前马后，唯首是瞻。
所以，即便在场的人都疑惑不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敢上前劝说，眼睁睁的看着曹阁的随从，将司君从轮椅上拖下地。
站在一旁刘柏勇和纪谦，对视一眼，默契神会的将视线转到趴在地上，司君的下半身。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宴客厅里的众人，脸上的漠然表情让心生寒意。
王聪双手攥拳，本能驱使，迈步要过去将人扶起。
周齐盛伸手拦住王聪，无声的摇了摇头，示意他冷静。
厅中段，小厮搬了张椅子放在曹阁身后，小心翼翼的扶着主子坐好，转身去拿了根棍子。
作为船上年纪最大，资格最老，且还是位高权重之人，曹阁带上船的有六人，三名贴身小厮，三名拳脚师傅当随从。
曹阁眼尾一瞥，见小厮将棍子递给随从，便伸手一扬，示意开打。
啪啪啪，一下，二下，三……
此刻的宴客厅宛如府衙大堂，高高在上的曹阁，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司君，身受棍棒之刑。
王聪第一次被周齐盛拦下，这第二次拦不住，只见他快步上前，将抡起棍子的随从推开，俯身将司君揽起。
从书房出来，然后被人拖下地，司君全程神色淡然，棍棒落下时，他脸上的表情依旧，似乎，那狠狠的几下打的不是自己，毫无痛感。
直到，王聪上前将他扶起，司君眼底满是冷意，淡然的表情出现一丝龟裂，双手握拳的指关节攥得发白。
这些，王聪看在眼里，此等奇耻大辱，内心愤怒才是正常反应。
这种侮辱人的手段，既能证明真伪，船靠岸后，司君也将无法在粤东立足，一举两得，好毒的糟老头子！
王聪心里想着，手没闲着，将司君揽到轮椅上后，便站在他的身侧。
“多谢。”
非常虚弱的一声，传进王聪耳朵里，侧首看了司君一眼。
其实，王聪不太明白，这位司公子到底图什么？出钱又出力，现在还被人这么糟践，他实在有些看不懂。
曹阁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跳出来，杵着拐杖，一脸怒意的指着王聪，厉声道：“哪家的奴才这般放肆，来人……”
“曹老爷子。”周齐盛目光如炬，皮笑肉不笑的起身，朗声道：“您让人打的这几下，就是曾经身体好的人，现在估计也废了，更何况，司公子被打时的样子，大家都看到吧，毫不作假。至于我周家的人，就不劳烦您老操心，您请继续。”
王聪扭头见周齐盛在给他使眼色，便低着头退回到周齐盛身后。
“哼！”
周齐盛的轻描淡写，把曹阁气得吹胡子瞪眼，头一扭，不再和周齐盛硬扛，毕竟正事还没摊开说。
“各位肯定好奇，老夫为何命人棍棒打司公子。”前一秒还气呼呼，下一秒，神情徒转温和，曹阁环顾一圈，淡淡的说道：“上这艘海魂号时，我心甚慰，毕竟除了官家，咱民间自己也能打造出如此豪华的巨舟，非常值得高兴。几天后，康成来找我，对我说，司家有幸存者，司君有可能是司家那位大公子。”说到此处，曹阁喝了口茶，随之扫了一眼，低着头背着手的两位大人，继续道：“当时我不信，全天下姓司不少，哪能这般对号入座。隔天，方湛死了……这前后两天，曾经和司家有关的倆人都毙命，这一下，我不得不怀疑，所以我找了纪大人来说话。”
曹阁的这番话，宴客厅内顿时哗然。
“哪个司家？是不是……”
“十几年前，浙省那个司家？”
“我看是，这这，这怎么办？！”
“司公子，你什么意思？！”其他人都窃窃私语，只有大彪马跳起来喊：“把我们都关在船上，你想干什么！”
“安静！”曹阁怒目瞪了一眼大彪马，沉声说：“都是商户当家，遇事如此不沉稳，一脸的丧气样不知道还以为天塌地陷了！一个个的没出息样，真丢我的脸！”
这话听得懂，老爷子来之前，大家伙可不垂头丧气的，所以现在众人都乖乖的低着头，不敢驳话。
宴客厅再次安静，曹阁满意的点点头，神情敛色道：“如今船上确实不寻常，但是我们船有千把人，还怕几个作妖的？哼！”拄着拐杖起身，曹阁走到司君面前，温声道：“司公子，别怪老夫无情。之前纪大人将你和你的人分开，对此，老夫赞同。但是，半夜的那场火，老夫对你的最后一丝怜惜摈弃，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如今虽已测试合格，但……不管你是不是司家公子，为了为防万一，船靠岸前，你就待在自己的舱里吧，船上的事，两位大人会安排妥当。”
轮椅上的司君低着头，没应声，小厮弯腰探头看了看，木讷的说道：“老爷，这人晕了。”
“哎！”曹阁深深的叹了口气，扬手吩咐道：“将人推回船舱，让李先生去看看，再多安排几个人伺候着。”
看到这里，角落的周齐盛和王聪，齐齐翻了个白眼。
这糟老头子，神也是你鬼也是你，司公子身体本来就有残疾，现在……真特么憋屈！
………
李毅的舱房在三层，他的隔壁是加藤的房间。
晚餐过后，趁李毅和加藤都在宴客厅，王聪偷摸进了李毅的房间内。
一扇屏风将舱房隔成内外两室，海魂号上宾客住的船舱大体相同。
主人睡内室，小厮在外室守夜，之前只需一人，自从康成死后，守夜的活都让两名小厮轮流守。
原本王聪也想去周齐盛的舱房帮忙，被他谢绝了，说自己光明正大，不需要这么折腾。
进房后，王聪开始找躲藏的位置，最后决定躲在床底下。
条件有限，没办法，好在从床底下，透过床底和屏风的空隙，可以看见外室的茶桌。
一个时辰后，王聪终于等到来人。
“维尼卡会来？”
“会，咱们坐一会。”
躲在床底下的王聪从空隙处看去，只能看到来人的膝盖。
不过没关系，这几个人声音，很容易听出是谁。
现在说话的正是李毅和加藤。
“维尼卡放信号，我让人把颜色换了。”
说话的是加藤。
“如今船上闹哄哄，东西拿到手，咱们就走。”
“嗯。”
海魂号两侧有官船护航，而在离海魂号不远不近的海面上，还有两艘船，一艘是加藤的海船，一艘是南亚吕宋人的海船。
每隔三天，东洋和南洋人都要朝天放一次信号。
东洋是蓝色安全，红色紧急。南洋是绿色安全，黄色紧急，远处的两艘海船以此区分。
加藤让人换了信号的颜色，王聪想，卡佩出事，维尼卡发信号通知船过来，发射的肯定是紧急信号，可现在颜色换了……真缺德！
一刻钟后，有人敲门。
进来的正是，说着蹩脚汉语的维尼卡。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们瞎扯，干啐点，我要的东西你们考虑好了吧。”
维尼卡一进门就直截了当，听这话，他们之前谈过一次。
“维兄，你要三船漆器，三船绸缎，还要铜和硝黄，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嘛……”
“我罗列了一张，你们卡卡。”
李毅的话被维尼卡截断，还扔出一张纸。
“维兄，你这不对吧！还要广州城内的两处宅子！”
“卡佩死了！东西我必须要，后则我回去没办法交代！”
维尼卡激动的低吼，事实上，从他进门说话时声音就有些怪怪，王聪想，应该是吓到，又伤心过度后，哭哑了。
“行，成交。”
加藤拍板定了。
“我知道你们出门身上都带印信，有的甚至带地契出门，因为空口无凭，所以我要能匹配的东西押在手。”
床底下的王聪默默的点头，最好是多多益善。
接下来，室内静止了片刻，王聪看不清楚他们手上的动作，猜想应该是在考虑拿什么东西出来，权衡利弊。
“这是我商行的印信，以及船帮当家的玉牌，还有一万两银票，维兄，够意思吧！”
李毅说话的时候，像是咬着后槽牙，满是不舍啊。
“嗯嗯，可以，这生意做得干啐！”
维尼卡的声音旋转了好几个调，看来很满意。
“听好，你要的东西运过去之后，这些要还回来，否则……”
“放心，诚意至上。”
“行了，我们要的图拿出来。”
王聪现在更好奇了，什么岛屿这么吸引他们，居然下了血本交换。
“给，我最后奉劝一句，我听族里的老人说，那座岛很难找，而且据说吃人的地方，非常危险，你们最好想想，走了。”
维尼卡这话听起来很有诚意，
“交易后，图就是我们的，其他的维兄就不用管了。”
“随你。”
接着是关门声，维尼卡走了。
“咱们图拿出来对一下。”
加藤比较仔细，好多银子换的，肯定要上心。
“嗯，我刚刚看了，和古册上说的一样，是羊皮纸，图比我们那张清楚。”
说完，俩人低着头开始对照，再然后，嘴里还念着，王聪听不清楚说什么。
“这个位置怎么这么熟？”
“对，好像去过？”
俩人的声音突然拔高，好像还很困惑。
“巴嘎！啊啊啊！被骗了！这这，这是琉球岛屿！”
“我我就挺眼熟，他们……他们居然拿来一副假图！图形，线条弄混了，特么……！”
“走，他跑不了！”
躲在床底下的王聪差点笑出声，维尼卡真强！佩服！
开门，关门声，又停了一会，王聪确定没人了，有偷摸的爬出来。
虽然这趟还不知道李毅的主子是谁，但是，王聪觉得收获满满。
王聪伸着懒腰，慢悠悠的走上二层，他要去宴客厅，周齐盛在宴客厅还没回舱。
刚走到二层楼道，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三回九转……
王聪心里咯噔一下，这几日惨叫声已经变成梦魇，心脏不好的，真顶不住。
是二层传来的，很不好的感觉，王聪有点不想凑上前看。
“王聪，怎么回事！”
是周齐盛下来了。
“不知道啊，好像是……”王聪朝过道走了几步，探头看：“……不会吧！那间是……维尼卡！！”
“走，去看看。”
愈来愈多的人冲到二层，周齐盛拉着王聪往前凑。
“呕呜呕……”
“呕……”
“呕呕，咳咳咳……”
凑上前的人，齐齐后退，纷纷俯身作呕。
周齐盛和王聪面面相觑，然后慢慢的靠近房门。
王聪发誓，他从来没见过这种画面，即便是海底那张血盆大口，也没现在这一幕恐怖。
敞开门的房间里，血渍，带血的……肉块……带血的……碎骨……遍布整间房。
这是……火药炸碎了？！
不可能，完全没声音，不可能是火器。
那是什么样的高手，能将人碾碎得如此利索？！
所以，即便在场的人都疑惑不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敢上前劝说，眼睁睁的看着曹阁的随从，将司君从轮椅上拖下地。
站在一旁刘柏勇和纪谦，对视一眼，默契神会的将视线转到趴在地上，司君的下半身。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宴客厅里的众人，脸上的漠然表情让心生寒意。
王聪双手攥拳，本能驱使，迈步要过去将人扶起。
周齐盛伸手拦住王聪，无声的摇了摇头，示意他冷静。
厅中段，小厮搬了张椅子放在曹阁身后，小心翼翼的扶着主子坐好，转身去拿了根棍子。
作为船上年纪最大，资格最老，且还是位高权重之人，曹阁带上船的有六人，三名贴身小厮，三名拳脚师傅当随从。
曹阁眼尾一瞥，见小厮将棍子递给随从，便伸手一扬，示意开打。
啪啪啪，一下，二下，三……
此刻的宴客厅宛如府衙大堂，高高在上的曹阁，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司君，身受棍棒之刑。
王聪第一次被周齐盛拦下，这第二次拦不住，只见他快步上前，将抡起棍子的随从推开，俯身将司君揽起。
从书房出来，然后被人拖下地，司君全程神色淡然，棍棒落下时，他脸上的表情依旧，似乎，那狠狠的几下打的不是自己，毫无痛感。
直到，王聪上前将他扶起，司君眼底满是冷意，淡然的表情出现一丝龟裂，双手握拳的指关节攥得发白。
这些，王聪看在眼里，此等奇耻大辱，内心愤怒才是正常反应。
这种侮辱人的手段，既能证明真伪，船靠岸后，司君也将无法在粤东立足，一举两得，好毒的糟老头子！
王聪心里想着，手没闲着，将司君揽到轮椅上后，便站在他的身侧。
“多谢。”
非常虚弱的一声，传进王聪耳朵里，侧首看了司君一眼。
其实，王聪不太明白，这位司公子到底图什么？出钱又出力，现在还被人这么糟践，他实在有些看不懂。
曹阁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跳出来，杵着拐杖，一脸怒意的指着王聪，厉声道：“哪家的奴才这般放肆，来人……”
“曹老爷子。”周齐盛目光如炬，皮笑肉不笑的起身，朗声道：“您让人打的这几下，就是曾经身体好的人，现在估计也废了，更何况，司公子被打时的样子，大家都看到吧，毫不作假。至于我周家的人，就不劳烦您老操心，您请继续。”
王聪扭头见周齐盛在给他使眼色，便低着头退回到周齐盛身后。
“哼！”
周齐盛的轻描淡写，把曹阁气得吹胡子瞪眼，头一扭，不再和周齐盛硬扛，毕竟正事还没摊开说。
“各位肯定好奇，老夫为何命人棍棒打司公子。”前一秒还气呼呼，下一秒，神情徒转温和，曹阁环顾一圈，淡淡的说道：“上这艘海魂号时，我心甚慰，毕竟除了官家，咱民间自己也能打造出如此豪华的巨舟，非常值得高兴。几天后，康成来找我，对我说，司家有幸存者，司君有可能是司家那位大公子。”说到此处，曹阁喝了口茶，随之扫了一眼，低着头背着手的两位大人，继续道：“当时我不信，全天下姓司不少，哪能这般对号入座。隔天，方湛死了……这前后两天，曾经和司家有关的倆人都毙命，这一下，我不得不怀疑，所以我找了纪大人来说话。”
曹阁的这番话，宴客厅内顿时哗然。
“哪个司家？是不是……”
“十几年前，浙省那个司家？”
“我看是，这这，这怎么办？！”
“司公子，你什么意思？！”其他人都窃窃私语，只有大彪马跳起来喊：“把我们都关在船上，你想干什么！”
“安静！”曹阁怒目瞪了一眼大彪马，沉声说：“都是商户当家，遇事如此不沉稳，一脸的丧气样不知道还以为天塌地陷了！一个个的没出息样，真丢我的脸！”
这话听得懂，老爷子来之前，大家伙可不垂头丧气的，所以现在众人都乖乖的低着头，不敢驳话。
宴客厅再次安静，曹阁满意的点点头，神情敛色道：“如今船上确实不寻常，但是我们船有千把人，还怕几个作妖的？哼！”拄着拐杖起身，曹阁走到司君面前，温声道：“司公子，别怪老夫无情。之前纪大人将你和你的人分开，对此，老夫赞同。但是，半夜的那场火，老夫对你的最后一丝怜惜摈弃，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如今虽已测试合格，但……不管你是不是司家公子，为了为防万一，船靠岸前，你就待在自己的舱里吧，船上的事，两位大人会安排妥当。”
轮椅上的司君低着头，没应声，小厮弯腰探头看了看，木讷的说道：“老爷，这人晕了。”
“哎！”曹阁深深的叹了口气，扬手吩咐道：“将人推回船舱，让李先生去看看，再多安排几个人伺候着。”
看到这里，角落的周齐盛和王聪，齐齐翻了个白眼。
这糟老头子，神也是你鬼也是你，司公子身体本来就有残疾，现在……真特么憋屈！
………
李毅的舱房在三层，他的隔壁是加藤的房间。
晚餐过后，趁李毅和加藤都在宴客厅，王聪偷摸进了李毅的房间内。
一扇屏风将舱房隔成内外两室，海魂号上宾客住的船舱大体相同。
主人睡内室，小厮在外室守夜，之前只需一人，自从康成死后，守夜的活都让两名小厮轮流守。
原本王聪也想去周齐盛的舱房帮忙，被他谢绝了，说自己光明正大，不需要这么折腾。
进房后，王聪开始找躲藏的位置，最后决定躲在床底下。
条件有限，没办法，好在从床底下，透过床底和屏风的空隙，可以看见外室的茶桌。
一个时辰后，王聪终于等到来人。
“维尼卡会来？”
“会，咱们坐一会。”
躲在床底下的王聪从空隙处看去，只能看到来人的膝盖。
不过没关系，这几个人声音，很容易听出是谁。
现在说话的正是李毅和加藤。
“维尼卡放信号，我让人把颜色换了。”
说话的是加藤。
“如今船上闹哄哄，东西拿到手，咱们就走。”
“嗯。”
海魂号两侧有官船护航，而在离海魂号不远不近的海面上，还有两艘船，一艘是加藤的海船，一艘是南亚吕宋人的海船。
每隔三天，东洋和南洋人都要朝天放一次信号。
东洋是蓝色安全，红色紧急。南洋是绿色安全，黄色紧急，远处的两艘海船以此区分。
加藤让人换了信号的颜色，王聪想，卡佩出事，维尼卡发信号通知船过来，发射的肯定是紧急信号，可现在颜色换了……真缺德！
一刻钟后，有人敲门。
进来的正是，说着蹩脚汉语的维尼卡。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们瞎扯，干啐点，我要的东西你们考虑好了吧。”
维尼卡一进门就直截了当，听这话，他们之前谈过一次。
“维兄，你要三船漆器，三船绸缎，还要铜和硝黄，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嘛……”
“我罗列了一张，你们卡卡。”
李毅的话被维尼卡截断，还扔出一张纸。
“维兄，你这不对吧！还要广州城内的两处宅子！”
“卡佩死了！东西我必须要，后则我回去没办法交代！”
维尼卡激动的低吼，事实上，从他进门说话时声音就有些怪怪，王聪想，应该是吓到，又伤心过度后，哭哑了。
“行，成交。”
加藤拍板定了。
“我知道你们出门身上都带印信，有的甚至带地契出门，因为空口无凭，所以我要能匹配的东西押在手。”
床底下的王聪默默的点头，最好是多多益善。
接下来，室内静止了片刻，王聪看不清楚他们手上的动作，猜想应该是在考虑拿什么东西出来，权衡利弊。
“这是我商行的印信，以及船帮当家的玉牌，还有一万两银票，维兄，够意思吧！”
李毅说话的时候，像是咬着后槽牙，满是不舍啊。
“嗯嗯，可以，这生意做得干啐！”
维尼卡的声音旋转了好几个调，看来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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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诚意至上。”
“行了，我们要的图拿出来。”
王聪现在更好奇了，什么岛屿这么吸引他们，居然下了血本交换。
“给，我最后奉劝一句，我听族里的老人说，那座岛很难找，而且据说吃人的地方，非常危险，你们最好想想，走了。”
维尼卡这话听起来很有诚意，
“交易后，图就是我们的，其他的维兄就不用管了。”
“随你。”
接着是关门声，维尼卡走了。
“咱们图拿出来对一下。”
加藤比较仔细，好多银子换的，肯定要上心。
“嗯，我刚刚看了，和古册上说的一样，是羊皮纸，图比我们那张清楚。”
说完，俩人低着头开始对照，再然后，嘴里还念着，王聪听不清楚说什么。
“这个位置怎么这么熟？”
“对，好像去过？”
俩人的声音突然拔高，好像还很困惑。
“巴嘎！啊啊啊！被骗了！这这，这是琉球岛屿！”
“我我就挺眼熟，他们……他们居然拿来一副假图！图形，线条弄混了，特么……！”
“走，他跑不了！”
躲在床底下的王聪差点笑出声，维尼卡真强！佩服！
开门，关门声，又停了一会，王聪确定没人了，有偷摸的爬出来。
虽然这趟还不知道李毅的主子是谁，但是，王聪觉得收获满满。
王聪伸着懒腰，慢悠悠的走上二层，他要去宴客厅，周齐盛在宴客厅还没回舱。
刚走到二层楼道，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三回九转……
王聪心里咯噔一下，这几日惨叫声已经变成梦魇，心脏不好的，真顶不住。
是二层传来的，很不好的感觉，王聪有点不想凑上前看。
“王聪，怎么回事！”
是周齐盛下来了。
“不知道啊，好像是……”王聪朝过道走了几步，探头看：“……不会吧！那间是……维尼卡！！”
“走，去看看。”
愈来愈多的人冲到二层，周齐盛拉着王聪往前凑。
“呕呜呕……”
“呕……”
“呕呕，咳咳咳……”
凑上前的人，齐齐后退，纷纷俯身作呕。
周齐盛和王聪面面相觑，然后慢慢的靠近房门。
王聪发誓，他从来没见过这种画面，即便是海底那张血盆大口，也没现在这一幕恐怖。
敞开门的房间里，血渍，带血的……肉块……带血的……碎骨……遍布整间房。
这是……火药炸碎了？！
不可能，完全没声音，不可能是火器。
那是什么样的高手，能将人碾碎得如此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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