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屠夫擂台?车轮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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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场，其实就是打擂台的地下赌坊，它结合了大明的擂台比武，以及西南洋的赤膊拳脚踢，邓九觉得直白一点说，就是混战擂台。
车轮战，上场打擂分三个等级，初级必须连赢五人，也就是说，第一次上场打擂，同时上场的有六人，你只要将场上的那五人全部干翻，便升到中级擂台。
是以，初级擂又叫车轮战，其打擂过程，生死不计，富贵在天。
乌托说到擂台赛，整个人异常兴奋，临了还拍着胸脯嘚瑟自己上场打过，已经晋级中级屠夫。
一轮楼半日，乌托尽了地主之谊，邓九和司君也近距离的接触了马六甲一霸，第一次打交道，谈话虽没涉及商业，但双方明面上交谈甚欢，临别约定好下次的见面时间，邓九和司君走出一轮楼。
回客栈的马车上。
“乌托这几天派人查了你我，估计是无法摸清你的来路，所以对九哥你，格外上心。”
司君斜眼一瞥，一脸淡笑的低声说道，谈话的上半场，乌托对司君的海魂号感兴趣，下半场则对邓九的来历感到好奇。
但是，关于自己的过往，邓九总是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乌托顿感拳头打在棉花上，有劲使不上。
格外上心？
坐在司君身侧，正闭目养神的邓九，睁开锐利的双眸，嘴角上扬，浅浅一笑。
凭借易容术，十来年间行走各大道口，九命道人，夜之罗刹，等等赫赫威名，江湖中只闻其号，不知其人，就连几个师兄都不知道他这几年在干什么，一个海外番邦的海贼头头就想挖他的底，做梦！
“他这么上心，咱们也不好藏着掖着，很快……坦诚相见。”
邓九话里有话，司君一脸笑意不作答，俩人默契十足。
…………
入夜，码头茶馆。
鲍邳踩着点步入茶馆，左右看了看，发现座位又空了许多。
“来了。”
还是那张桌子，靠墙坐的老秦，抬眼朝鲍邳打了声招呼。
“嗯，今天又有不少人接单？”
两三天了，这单大活还没消停，金山银币果然最具魅力。
老秦一边倒酒一边解释道：“除了接单干活的，还有就是打擂台，不少人签了生死状，报名上台。”
鲍邳眉峰一挑，这话题他有兴趣。
“去打车轮战了？！你呢，你也签了？”
老秦自嘲一笑，摇头说：“没有，车轮战既凭实力也凭运气，就我这身废骨，既没实力又没运气，签个屁。”
鲍邳摸着下巴琢磨，一脸的兴趣盎然。
老秦见状，蹙眉问道：“怎么？你想参加？”
“进场不一定要上台打，我更喜欢在台下当个看客。”
凡是打擂的地方，必有博彩，鲍邳对此深以为然。
“哈哈哈。”老秦了然大笑，继而轻叹一声道：
“屠夫只在台上使劲，台下从不参与，我忘了还有这茬。
鲍兄弟，你确实是可以下场玩几把。”
“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赢算咱倆，输算我的。”
“行，我也不吃白食，谁弱谁强，我比你门清，到时候咱联手，赢点酒钱。”
老秦是个汉人，十几年前跟着自家叔伯到马六甲讨活干，年轻时一股蛮劲，自家叔叔又有拳脚功夫，就这么跟着上了船，干起牲口的活。现在年纪大了，怕死，而且这一行新老交替频繁，也不宜干太久，混脸熟就死得快，所以他现在接单很小心，实在没活干就到码头跑跑腿，日子也算过得去。
干了这么多年脏活，老秦能全须全尾的退场，凭这点，他不只要身手好，还得头脑灵，够清醒，鲍邳打心眼佩服。
“对了，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
鲍邳问的是乌托背后的人，如今在马六甲，很多人都以为，乌托背后是一个叫查理的土著人。
查理，几十年来靠战乱发国难财，在当地实力雄厚，有他撑腰，乌托底气很足，但实际上，乌托的背后还有一个叫麦克的佛郎机贵族。
一个提供人和钱财，一个提供装备精良的船只，乌托被这俩人推上主位。
换句话说，乌托就是马前卒，表面风光，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是炮灰。
“即便是马前卒，也不能小觑。”
鲍邳倒是觉得这种人不简单，况且，乌托是本地人，他这十几年也不是专门给人跑腿，肯定也培养了不少心腹。
“那是，只要不变天，乌托在这地界照样呼风唤雨，依旧是一霸。”时也，命也，都特么注定的，老秦摇头深深的叹口气，又道：“对了，屠夫场就是查理开的场子，一个月开两场擂台赛，仅凭这个场子，他娘的就日进斗金。”
“两场？日进斗金开两场不嫌太少？”
老秦冷笑着摇头道：
“他倒是想多开几场，问题是，屠夫有那么多吗？没有！
以前十日一场，上台的活人多，被抬下来的死人也多，不得已，他改了规则。
每月两场，上台打擂的人，酬金从五百金币升至一千，这是车轮战的酬金。第二阶段，只要你赢了车轮战，转战到中级，酬金从一千升至两千，再往上，那就是第三阶段，高级酬金上不封顶。
这个段位，据我所知，这几年好像就两个人拿到上不封顶的酬金。
太特么难打了！”
鲍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抬眼问老秦：“你以前打过？”
“嗯，打过一场车轮战，断了好几根骨头，人差点废了，之后就不敢再上台了。”
鲍邳手指头敲着桌面，蹙眉想了想说：“台上酬金调高，台下参与的估计数目也不小。”
”嘿嘿嘿……”老秦粲然笑了，嬉皮笑脸道：
“听茶馆的兄弟说，以前押码最少要五十金币，现在押码最少两百。
我打过一场，人差点见阎王，从那以后，场地我基本不靠近，现在经你这么一说，心痒难耐了，哈哈哈……。
“怎么玩？我只有银子，银票，没有你说的金币。”
“这简单。”老秦兴致高涨，挥手说道：“珍珠，翡翠，还有大明的银票，银锭，铜钱，都可以用。
入场时有个置换台，拿上值钱东西到那里换金币，然后押码。”
鲍邳被老秦的兴奋传染了，摩拳擦掌问：“何谓押码？”
“先不说中级场，就说车轮战。
上台的有六人，编号是一号到六号，押码的人挑号码，押他的胜负。
就比如，咱们瞧上三号，那咱们就押三号屠夫。
另外，咱们押的码必须打赢三个号，这样可以领到翻一倍的押宝金，以此类推，押中全场，他一对五全赢，咱们的押宝金就翻五倍。
但是，如果只打赢两名或以下，咱们的押宝金没了，意味着这场押码，咱输了。
还有就是，进场后，咱们可以先押码，也可以开场一段时间后，再择号押码。”
”有意思……”
“嘿嘿嘿，小赌怡情。”
…………
马六甲的中心大道，有一座椭圆形建筑，砖石与木质结构搭建起的大型角斗场。
角斗场内部，阶梯式的看台，在看台的最顶层，一整圈用木质搭建，隔成一间间的贵宾观看台。
角斗场中心，椭圆形场地，搭建起三个排成品字形的打擂赛台。
屠夫打擂场的开场时间，是从白天就开始进行，所以，只要是打擂台的日子，这个场地一大早就有人排队进场，坐等开场。
邓九和司君带着两名随从，坐着马车来到角斗场，脚刚落地，身后就响起马蹄声。
听见声音，司君回过头一看。
“乌托来了。”
下马车，见周围人多，乱哄哄，乌托眉头一紧，没说客套话，直接大手一挥：“走，我们上雅间再聊。”
这一边，邓九和司君跟着乌托，走进贵宾看台。
另一头，鲍邳和老秦，还有那个黑面男也一道，坐到中段的阶梯看台上。
不到半个时辰，整座角斗场座无虚席，人山人海。
这时，一位头缠布巾，身穿当地传统服饰的中年男子，走进场地，站到擂台上。
中年男子先是用洪亮的嗓音，叽里呱啦的番邦话，来了段开场白，紧接着，用有点蹩脚的汉语，又朗声说了一遍开场词。
“先生们！
勇士们！
又到了疯狂吸金的日子！
你们的口袋……准备好了吗？！”
最后一声将气氛烘托到极点，全场一片哗然。
“哇喔哇呜……
好了！”
“开始吧！”
“赢钱！
赢钱……！”
中年男子神情满意的环顾一圈，然后举起一只张开的手，握拳，嘶吼：
“开锣！
押……宝……！！”
车轮战，上场打擂分三个等级，初级必须连赢五人，也就是说，第一次上场打擂，同时上场的有六人，你只要将场上的那五人全部干翻，便升到中级擂台。
是以，初级擂又叫车轮战，其打擂过程，生死不计，富贵在天。
乌托说到擂台赛，整个人异常兴奋，临了还拍着胸脯嘚瑟自己上场打过，已经晋级中级屠夫。
一轮楼半日，乌托尽了地主之谊，邓九和司君也近距离的接触了马六甲一霸，第一次打交道，谈话虽没涉及商业，但双方明面上交谈甚欢，临别约定好下次的见面时间，邓九和司君走出一轮楼。
回客栈的马车上。
“乌托这几天派人查了你我，估计是无法摸清你的来路，所以对九哥你，格外上心。”
司君斜眼一瞥，一脸淡笑的低声说道，谈话的上半场，乌托对司君的海魂号感兴趣，下半场则对邓九的来历感到好奇。
但是，关于自己的过往，邓九总是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乌托顿感拳头打在棉花上，有劲使不上。
格外上心？
坐在司君身侧，正闭目养神的邓九，睁开锐利的双眸，嘴角上扬，浅浅一笑。
凭借易容术，十来年间行走各大道口，九命道人，夜之罗刹，等等赫赫威名，江湖中只闻其号，不知其人，就连几个师兄都不知道他这几年在干什么，一个海外番邦的海贼头头就想挖他的底，做梦！
“他这么上心，咱们也不好藏着掖着，很快……坦诚相见。”
邓九话里有话，司君一脸笑意不作答，俩人默契十足。
…………
入夜，码头茶馆。
鲍邳踩着点步入茶馆，左右看了看，发现座位又空了许多。
“来了。”
还是那张桌子，靠墙坐的老秦，抬眼朝鲍邳打了声招呼。
“嗯，今天又有不少人接单？”
两三天了，这单大活还没消停，金山银币果然最具魅力。
老秦一边倒酒一边解释道：“除了接单干活的，还有就是打擂台，不少人签了生死状，报名上台。”
鲍邳眉峰一挑，这话题他有兴趣。
“去打车轮战了？！你呢，你也签了？”
老秦自嘲一笑，摇头说：“没有，车轮战既凭实力也凭运气，就我这身废骨，既没实力又没运气，签个屁。”
鲍邳摸着下巴琢磨，一脸的兴趣盎然。
老秦见状，蹙眉问道：“怎么？你想参加？”
“进场不一定要上台打，我更喜欢在台下当个看客。”
凡是打擂的地方，必有博彩，鲍邳对此深以为然。
“哈哈哈。”老秦了然大笑，继而轻叹一声道：
“屠夫只在台上使劲，台下从不参与，我忘了还有这茬。
鲍兄弟，你确实是可以下场玩几把。”
“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赢算咱倆，输算我的。”
“行，我也不吃白食，谁弱谁强，我比你门清，到时候咱联手，赢点酒钱。”
老秦是个汉人，十几年前跟着自家叔伯到马六甲讨活干，年轻时一股蛮劲，自家叔叔又有拳脚功夫，就这么跟着上了船，干起牲口的活。现在年纪大了，怕死，而且这一行新老交替频繁，也不宜干太久，混脸熟就死得快，所以他现在接单很小心，实在没活干就到码头跑跑腿，日子也算过得去。
干了这么多年脏活，老秦能全须全尾的退场，凭这点，他不只要身手好，还得头脑灵，够清醒，鲍邳打心眼佩服。
“对了，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
鲍邳问的是乌托背后的人，如今在马六甲，很多人都以为，乌托背后是一个叫查理的土著人。
查理，几十年来靠战乱发国难财，在当地实力雄厚，有他撑腰，乌托底气很足，但实际上，乌托的背后还有一个叫麦克的佛郎机贵族。
一个提供人和钱财，一个提供装备精良的船只，乌托被这俩人推上主位。
换句话说，乌托就是马前卒，表面风光，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是炮灰。
“即便是马前卒，也不能小觑。”
鲍邳倒是觉得这种人不简单，况且，乌托是本地人，他这十几年也不是专门给人跑腿，肯定也培养了不少心腹。
“那是，只要不变天，乌托在这地界照样呼风唤雨，依旧是一霸。”时也，命也，都特么注定的，老秦摇头深深的叹口气，又道：“对了，屠夫场就是查理开的场子，一个月开两场擂台赛，仅凭这个场子，他娘的就日进斗金。”
“两场？日进斗金开两场不嫌太少？”
老秦冷笑着摇头道：
“他倒是想多开几场，问题是，屠夫有那么多吗？没有！
以前十日一场，上台的活人多，被抬下来的死人也多，不得已，他改了规则。
每月两场，上台打擂的人，酬金从五百金币升至一千，这是车轮战的酬金。第二阶段，只要你赢了车轮战，转战到中级，酬金从一千升至两千，再往上，那就是第三阶段，高级酬金上不封顶。
这个段位，据我所知，这几年好像就两个人拿到上不封顶的酬金。
太特么难打了！”
鲍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抬眼问老秦：“你以前打过？”
“嗯，打过一场车轮战，断了好几根骨头，人差点废了，之后就不敢再上台了。”
鲍邳手指头敲着桌面，蹙眉想了想说：“台上酬金调高，台下参与的估计数目也不小。”
”嘿嘿嘿……”老秦粲然笑了，嬉皮笑脸道：
“听茶馆的兄弟说，以前押码最少要五十金币，现在押码最少两百。
我打过一场，人差点见阎王，从那以后，场地我基本不靠近，现在经你这么一说，心痒难耐了，哈哈哈……。
“怎么玩？我只有银子，银票，没有你说的金币。”
“这简单。”老秦兴致高涨，挥手说道：“珍珠，翡翠，还有大明的银票，银锭，铜钱，都可以用。
入场时有个置换台，拿上值钱东西到那里换金币，然后押码。”
鲍邳被老秦的兴奋传染了，摩拳擦掌问：“何谓押码？”
“先不说中级场，就说车轮战。
上台的有六人，编号是一号到六号，押码的人挑号码，押他的胜负。
就比如，咱们瞧上三号，那咱们就押三号屠夫。
另外，咱们押的码必须打赢三个号，这样可以领到翻一倍的押宝金，以此类推，押中全场，他一对五全赢，咱们的押宝金就翻五倍。
但是，如果只打赢两名或以下，咱们的押宝金没了，意味着这场押码，咱输了。
还有就是，进场后，咱们可以先押码，也可以开场一段时间后，再择号押码。”
”有意思……”
“嘿嘿嘿，小赌怡情。”
…………
马六甲的中心大道，有一座椭圆形建筑，砖石与木质结构搭建起的大型角斗场。
角斗场内部，阶梯式的看台，在看台的最顶层，一整圈用木质搭建，隔成一间间的贵宾观看台。
角斗场中心，椭圆形场地，搭建起三个排成品字形的打擂赛台。
屠夫打擂场的开场时间，是从白天就开始进行，所以，只要是打擂台的日子，这个场地一大早就有人排队进场，坐等开场。
邓九和司君带着两名随从，坐着马车来到角斗场，脚刚落地，身后就响起马蹄声。
听见声音，司君回过头一看。
“乌托来了。”
下马车，见周围人多，乱哄哄，乌托眉头一紧，没说客套话，直接大手一挥：“走，我们上雅间再聊。”
这一边，邓九和司君跟着乌托，走进贵宾看台。
另一头，鲍邳和老秦，还有那个黑面男也一道，坐到中段的阶梯看台上。
不到半个时辰，整座角斗场座无虚席，人山人海。
这时，一位头缠布巾，身穿当地传统服饰的中年男子，走进场地，站到擂台上。
中年男子先是用洪亮的嗓音，叽里呱啦的番邦话，来了段开场白，紧接着，用有点蹩脚的汉语，又朗声说了一遍开场词。
“先生们！
勇士们！
又到了疯狂吸金的日子！
你们的口袋……准备好了吗？！”
最后一声将气氛烘托到极点，全场一片哗然。
“哇喔哇呜……
好了！”
“开始吧！”
“赢钱！
赢钱……！”
中年男子神情满意的环顾一圈，然后举起一只张开的手，握拳，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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