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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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岸码头，人头攒动，停靠码头的船只，脚夫正忙碌的往船上搬运食物和生活必需品。
以往，船只开拔前，做的准备工作一贯如此，然今日，明眼人瞧着有些不寻常。
“黑子，你家大头领接了什么硬活？
十几艘船，人和装备一样不少，唯独少了货，你们这是打算去哪儿捞干货？”
码头一男子嘴里叼着一根竹签，晃悠悠靠上前，探头探脑的打听。
被称作黑子的赤膊壮汉，正张罗脚夫们搬运，冷不丁耳边传来喳喳声，扭头，脸差点被竹签戳到，伸手一推，一脸嫌恶的说道：
“大头领的事，也是你小子该问的？嘴真碎，太闲了吧！”
“黑子，有好事也算上我呗，把我带上船吧。”
男子搓着手，满脸猥琐的干笑道。
“滚开，满员了。”
黑子将人推开，便上船检查脚夫放下的家伙事，被推后几步的男子，脑袋一撇，恶狠狠的小声啐道：
“呸！狗腿子，张扬跋扈！”
半个时辰后，乌托带着随从，邓九和司君，带着邓瑶几人来到了码头，脚不停留，直接上船，准备离岸开拔。
乌托这次安排了十艘船出海，加上邓九的船，拢共十一艘海船。
两艘并行的船领航，紧随其后的是两艘主船，剩下的船分成两排，浩浩荡荡的驶离马六甲，杨帆出海。
…………
夜幕降临，船队海上行驶，第一日。
邓九站在船头，左右扫了一眼，最后将视线留在，并排行驶，另一艘船的船舷处。
船离岸时，分成两串的船队，在不知不觉之中，他的船已经被乌托的船队对围在中心点。
邓九垂眸淡淡的一笑，抬眼，望着站在对面船舷处的乌托，满脸笑意盎然的举起手中的酒杯示意，无声的打了个招呼。
司君走到邓九身侧，望着对面船，一脸精神抖擞的乌托，淡淡的说道：“四艘船都装备红夷大炮，看来乌托势在必得。”
干了手中的酒，邓九望着海面，神色淡然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因其谨慎的性子，十几年来，别人吃亏，只有他受益。”
“他已经钻进咱们下的套，但尚未入瓮，但愿……顺利。”
邓九粲然笑了笑，温声道：
“海上瞬息万变，既然他的船队已出海，那过程，不顺也要捋顺。
乌托，别想回马六甲。”
眼神冷冽的扫了一眼船队，邓九扭头看着司君：“走，喝酒去。”
乌托的主船，赛夫人领着一帮莺莺燕燕，上船助兴。
此时，主船的船舱，歌舞升平，乌托下舱，走到赛夫人身边坐下。
赛夫人侧身为乌托斟酒，边倒边讨好的笑道：“大头领，你这神神秘秘的让赛娘带着姑娘们上船，可我们怎么下船？明天给我们安排船返回？”
乌托大马金刀的劈叉坐着，伸手摸了一把赛夫人的脸颊，狞笑道：“你们就安心的在船上待几日，只要把我侍候好了，赏钱断不会少你，而且下船之后，还有重赏。”
“这……那赛娘的楼子怎么办？撑场面的姑娘，我可都带出来了。”
赛夫人娥眉微蹙的抱怨着，放下酒壶，上前挽着乌托的手臂，回嗔作喜道：
“赛娘的楼子没姑娘，就没人关顾，这要是多几日不入账，那可亏大了！
不管，大头领，赛娘要补偿，酬劳要翻倍。”
“行行行。”乌托一手捏着赛夫人的下巴，一手揽着腰，淫笑的说道：“只要你们侍候好了，酬劳上不封顶！”
“大头领，说话要算数！”
“嗤嗤，肯定算数。”
…………
邓九的船虽被乌托的船队围在中段行驶，也没败坏他们喝酒的兴致。
甲板上架起火炉，除了在舵楼掌舵的船工外，其余的人都围在火炉前，烤火取暖，就着花生米喝小酒。
坐在邓瑶身边的银杏，眼珠子滴溜溜，左右转了一圈，附耳小声问：“小姐，会打仗吗？”
“会。
放心，有我呢，不会让你有事。”
银杏闻言，抿着嘴，眨巴眼，眼眶瞬间红，要哭不哭的感动坏了。
“小姐，我不怕！
有危险，小银保证站在小姐前头！”
邓瑶斜眼一瞥，伸出手指头轻弹她的额头，好笑道：“真有事，你就躲到船舱，护好自己，别逞能。”
“嘿嘿嘿，小姐，小银觉得，咱船上的人，一个抵十个，他们人再多，也是手下败将。”
“嗯，自信很好，但不能轻敌。”
“来来来，输了喝酒……”
“来……”
这时，船上的大老爷们开始划拳助兴，打断了主仆俩人的窃窃私语。
甲板上，围坐一圈的人，酒足饭饱，热情高涨，有人扭着屁股，抓着船栏跺脚，有人吟诗作对，陶冶情操。
随着兴致的高昂，空酒壶也随之扔满地。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对酒当歌，请君入瓮。
……
晨曦至。
生物钟稳定，睡眠时间很有规律的邓九，慢慢的睁开眼睛。
同一时刻，作息时间很规律的司君，徐徐的睁开眼。
脸对脸，侧身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俩人，视线触碰，四目相对，莫名的欲言无声。
司君从小就不习惯下人侍寝，直到救了王聪后，冒险之旅开启，他的习惯慢慢变了，不介意俩人睡在同一张床，无所谓山洞里窝在同一席草垛上。
然，以往醒来之后的感觉，从没有像今日一般，略显尴尬，稍显羞涩，眼神有意避之，却又鬼迷心窍的凝视对方……
邓九在家本是老小，小时候睡的都是大通铺，家里的哥哥都让着他，所以他一贯四仰八叉的怎么舒服怎么来。
倆汉子睡一张床，需要讲究吗？不需要，有什么特别的吗？十几年的经验告诉他，貌似稀松平常。
然，今晨，睁开眼的那一刹那，邓九心里莫名的咯噔一下，面前之人欲言又止，有些好看，略带魅惑，鬼使神差的，他凝眸良久……
“你们趴在这里干什么？”
舱房外，邓瑶的声音，幡然敲醒躺在床上对视的俩人，不显窘态，会心一笑。
舱房过道。
趴在舱门上，竖着耳朵的倆男。
郝白，郑壮，作为邓九的随从，尽忠职守，只要有风吹草动就要第一时间报告。刚刚，乌托的船上有动静，倆人便寻思着来瞧一瞧九哥醒了没。
“嘘，瑶大。”
郝白竖起手指头，压着嗓门，示意邓瑶小声点。
鬼鬼祟祟的，邓瑶峨眉一挑，瞬间兴致勃勃。
“里面怎么啦？”
“九哥在睡觉。”
“昨夜喝多了，晚起有什么好奇怪。”
还以为有什么事，邓瑶不以为然的挥挥手。
“司公子也在里面。”
郑壮低声补了一句。
邓瑶眨眨眼，促眉，同一个船舱很奇怪吗？
“你怎么知道司公子也在里面？”
“嘿嘿嘿……”郝白贱贱的捂嘴笑道：“瑶大，我昨晚扶他们进房，两位爷愣是抱一起不撒手，没办法，只能让他们睡一间舱房里了。”
“你俩是不是说书的听多，话本子看多了，一脸的猥琐样。”
“不是，就是……”
“就是什么？”
舱门开，一道凉飕飕的声音飘出来。
“九哥！”
“九哥，您醒了！”
郑壮识时务的站直打招呼，郝白比较活泼，伸着脖子边问好，脑袋边往里探。
“到甲板扎马步，我不喊结束，你们就不许动！”
“啊！”
“啊！”
俩人刚想求饶，被邓九的一个眼神，立马服服帖帖的低下头。
“是。”
“遵命！”
“该！”
邓瑶幸灾乐祸的瞅着，走之前，踮起脚丫，偷摸朝舱房里看去。
“阿瑶早啊，你这么早就醒了。”
如沐春风的一声问安，司君慢条斯理的走出来。
“嗯，煮了解酒汤，你们洗漱一下，趁热喝点，醒醒酒。”
邓瑶表情一本正经的解释，来这里的目的。
“好。”
司君点头，笑得很灿烂。
出海的第二天，阳光明媚，碧波荡漾。
以往，船只开拔前，做的准备工作一贯如此，然今日，明眼人瞧着有些不寻常。
“黑子，你家大头领接了什么硬活？
十几艘船，人和装备一样不少，唯独少了货，你们这是打算去哪儿捞干货？”
码头一男子嘴里叼着一根竹签，晃悠悠靠上前，探头探脑的打听。
被称作黑子的赤膊壮汉，正张罗脚夫们搬运，冷不丁耳边传来喳喳声，扭头，脸差点被竹签戳到，伸手一推，一脸嫌恶的说道：
“大头领的事，也是你小子该问的？嘴真碎，太闲了吧！”
“黑子，有好事也算上我呗，把我带上船吧。”
男子搓着手，满脸猥琐的干笑道。
“滚开，满员了。”
黑子将人推开，便上船检查脚夫放下的家伙事，被推后几步的男子，脑袋一撇，恶狠狠的小声啐道：
“呸！狗腿子，张扬跋扈！”
半个时辰后，乌托带着随从，邓九和司君，带着邓瑶几人来到了码头，脚不停留，直接上船，准备离岸开拔。
乌托这次安排了十艘船出海，加上邓九的船，拢共十一艘海船。
两艘并行的船领航，紧随其后的是两艘主船，剩下的船分成两排，浩浩荡荡的驶离马六甲，杨帆出海。
…………
夜幕降临，船队海上行驶，第一日。
邓九站在船头，左右扫了一眼，最后将视线留在，并排行驶，另一艘船的船舷处。
船离岸时，分成两串的船队，在不知不觉之中，他的船已经被乌托的船队对围在中心点。
邓九垂眸淡淡的一笑，抬眼，望着站在对面船舷处的乌托，满脸笑意盎然的举起手中的酒杯示意，无声的打了个招呼。
司君走到邓九身侧，望着对面船，一脸精神抖擞的乌托，淡淡的说道：“四艘船都装备红夷大炮，看来乌托势在必得。”
干了手中的酒，邓九望着海面，神色淡然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因其谨慎的性子，十几年来，别人吃亏，只有他受益。”
“他已经钻进咱们下的套，但尚未入瓮，但愿……顺利。”
邓九粲然笑了笑，温声道：
“海上瞬息万变，既然他的船队已出海，那过程，不顺也要捋顺。
乌托，别想回马六甲。”
眼神冷冽的扫了一眼船队，邓九扭头看着司君：“走，喝酒去。”
乌托的主船，赛夫人领着一帮莺莺燕燕，上船助兴。
此时，主船的船舱，歌舞升平，乌托下舱，走到赛夫人身边坐下。
赛夫人侧身为乌托斟酒，边倒边讨好的笑道：“大头领，你这神神秘秘的让赛娘带着姑娘们上船，可我们怎么下船？明天给我们安排船返回？”
乌托大马金刀的劈叉坐着，伸手摸了一把赛夫人的脸颊，狞笑道：“你们就安心的在船上待几日，只要把我侍候好了，赏钱断不会少你，而且下船之后，还有重赏。”
“这……那赛娘的楼子怎么办？撑场面的姑娘，我可都带出来了。”
赛夫人娥眉微蹙的抱怨着，放下酒壶，上前挽着乌托的手臂，回嗔作喜道：
“赛娘的楼子没姑娘，就没人关顾，这要是多几日不入账，那可亏大了！
不管，大头领，赛娘要补偿，酬劳要翻倍。”
“行行行。”乌托一手捏着赛夫人的下巴，一手揽着腰，淫笑的说道：“只要你们侍候好了，酬劳上不封顶！”
“大头领，说话要算数！”
“嗤嗤，肯定算数。”
…………
邓九的船虽被乌托的船队围在中段行驶，也没败坏他们喝酒的兴致。
甲板上架起火炉，除了在舵楼掌舵的船工外，其余的人都围在火炉前，烤火取暖，就着花生米喝小酒。
坐在邓瑶身边的银杏，眼珠子滴溜溜，左右转了一圈，附耳小声问：“小姐，会打仗吗？”
“会。
放心，有我呢，不会让你有事。”
银杏闻言，抿着嘴，眨巴眼，眼眶瞬间红，要哭不哭的感动坏了。
“小姐，我不怕！
有危险，小银保证站在小姐前头！”
邓瑶斜眼一瞥，伸出手指头轻弹她的额头，好笑道：“真有事，你就躲到船舱，护好自己，别逞能。”
“嘿嘿嘿，小姐，小银觉得，咱船上的人，一个抵十个，他们人再多，也是手下败将。”
“嗯，自信很好，但不能轻敌。”
“来来来，输了喝酒……”
“来……”
这时，船上的大老爷们开始划拳助兴，打断了主仆俩人的窃窃私语。
甲板上，围坐一圈的人，酒足饭饱，热情高涨，有人扭着屁股，抓着船栏跺脚，有人吟诗作对，陶冶情操。
随着兴致的高昂，空酒壶也随之扔满地。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对酒当歌，请君入瓮。
……
晨曦至。
生物钟稳定，睡眠时间很有规律的邓九，慢慢的睁开眼睛。
同一时刻，作息时间很规律的司君，徐徐的睁开眼。
脸对脸，侧身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俩人，视线触碰，四目相对，莫名的欲言无声。
司君从小就不习惯下人侍寝，直到救了王聪后，冒险之旅开启，他的习惯慢慢变了，不介意俩人睡在同一张床，无所谓山洞里窝在同一席草垛上。
然，以往醒来之后的感觉，从没有像今日一般，略显尴尬，稍显羞涩，眼神有意避之，却又鬼迷心窍的凝视对方……
邓九在家本是老小，小时候睡的都是大通铺，家里的哥哥都让着他，所以他一贯四仰八叉的怎么舒服怎么来。
倆汉子睡一张床，需要讲究吗？不需要，有什么特别的吗？十几年的经验告诉他，貌似稀松平常。
然，今晨，睁开眼的那一刹那，邓九心里莫名的咯噔一下，面前之人欲言又止，有些好看，略带魅惑，鬼使神差的，他凝眸良久……
“你们趴在这里干什么？”
舱房外，邓瑶的声音，幡然敲醒躺在床上对视的俩人，不显窘态，会心一笑。
舱房过道。
趴在舱门上，竖着耳朵的倆男。
郝白，郑壮，作为邓九的随从，尽忠职守，只要有风吹草动就要第一时间报告。刚刚，乌托的船上有动静，倆人便寻思着来瞧一瞧九哥醒了没。
“嘘，瑶大。”
郝白竖起手指头，压着嗓门，示意邓瑶小声点。
鬼鬼祟祟的，邓瑶峨眉一挑，瞬间兴致勃勃。
“里面怎么啦？”
“九哥在睡觉。”
“昨夜喝多了，晚起有什么好奇怪。”
还以为有什么事，邓瑶不以为然的挥挥手。
“司公子也在里面。”
郑壮低声补了一句。
邓瑶眨眨眼，促眉，同一个船舱很奇怪吗？
“你怎么知道司公子也在里面？”
“嘿嘿嘿……”郝白贱贱的捂嘴笑道：“瑶大，我昨晚扶他们进房，两位爷愣是抱一起不撒手，没办法，只能让他们睡一间舱房里了。”
“你俩是不是说书的听多，话本子看多了，一脸的猥琐样。”
“不是，就是……”
“就是什么？”
舱门开，一道凉飕飕的声音飘出来。
“九哥！”
“九哥，您醒了！”
郑壮识时务的站直打招呼，郝白比较活泼，伸着脖子边问好，脑袋边往里探。
“到甲板扎马步，我不喊结束，你们就不许动！”
“啊！”
“啊！”
俩人刚想求饶，被邓九的一个眼神，立马服服帖帖的低下头。
“是。”
“遵命！”
“该！”
邓瑶幸灾乐祸的瞅着，走之前，踮起脚丫，偷摸朝舱房里看去。
“阿瑶早啊，你这么早就醒了。”
如沐春风的一声问安，司君慢条斯理的走出来。
“嗯，煮了解酒汤，你们洗漱一下，趁热喝点，醒醒酒。”
邓瑶表情一本正经的解释，来这里的目的。
“好。”
司君点头，笑得很灿烂。
出海的第二天，阳光明媚，碧波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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