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开诚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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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瑶出了主屋，刚走到主院拱门，就见站在院外花坛旁的徐墨轩。
徐墨轩噘着嘴，手扯着花叶，一脸怏怏不乐的表情，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目光正好和邓瑶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眼神闪躲，徐墨轩低下头，忸怩轻唤：
“二姐……”
邓瑶娥眉微蹙，轻咬唇瓣，慢慢地走上前。
“阿轩……”
“我，我……”
徐墨轩抬眼看着站在面前的邓瑶，瞬间红了眼眶，支支吾吾地，眼泪快掉下了。
邓瑶伸手拭去徐墨轩眼角的湿润，温声说：“你不是在夫子的私塾，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墨轩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喏喏的说：
“是昨天回的府。
二姐，我……你回来后，我本想去看你，但院子换人了，还有，还有爹娘说二姐定亲了，事情很多，不要去打扰你。
二姐，我知道定亲的事，你肯定生气了，还有换人的事，我反对了，没用，他们不听我说……”
徐墨轩的一番话说得吞吞吐吐，有些手足无措。
邓瑶轻轻一叹，伸手整理了一下徐墨轩衣襟，凝眉轻声道：
“对不起！
刚才，我打了你母亲一棍子。”
徐墨轩憋着嘴，直摇头，难过道：“不是的……是他们不对……”
邓瑶神情无奈，苦笑道：“你是你，你娘是你娘，二姐分得很清楚。
阿轩，二姐不觉对不起他们，但觉得对不起你。”
“二姐……”
徐墨轩摇着头，忍不住了，眼泪直掉。
站在花坛旁的姐弟倆，脸上神色沉重。
庭院里，一时间静默无声，一阵微风徐徐，花草婆娑摇拽。
片刻后，徐墨轩抹了把泪，一脸委屈的问：“二姐，你会不会离开家？是不是要离开徐府？”
邓瑶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泪痕，温声道：“二姐即便离开徐府，也是你的二姐，离得再远，你也是我弟弟。”
徐墨轩闻言，破涕为笑，傻乎乎的点头：“嗯，离再远，你也是我二姐。”
见徐墨轩笑了，邓瑶看了眼院内，轻声说：“进屋去看看你娘。”
徐墨轩扭头看了一眼院内，抿着嘴点了点头。
邓瑶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又道：“晚一点要是有空，你来我院子，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嗯，好。”
……
傍晚时分，邓瑶目送拿着刻着轩字的匕首，兴高采烈离开的徐墨轩，刚要转身进屋，银杏连蹦带跳的跑进小院，冲上楼。
“小姐小姐！”
“火烧屁股了。”
银杏下意识的拍了拍屁股，急道：“老爷回府了，回来之后，直接去了主院，算时间，快杀到这里来了！”
杀上门了？
邓瑶瞧了一眼小院，挥了挥手，淡笑道：“不是在这里，就是去书房，你先去准备些茶点，一会看看，父亲会在哪儿召见我。”
该来的总会来，回到徐府快两年了，也应该开诚布公的交交心了。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丫鬟的问安声，邓瑶开门走出去。
就见，徐清源面无表情的摆手，走进院子。
邓瑶见状，快步下楼相迎。
“父亲。”
徐清源左右看了看，背着手，说了一句“上楼说话”后，抬腿走上楼梯。
邓瑶和徐清源，一前一后上了楼，站在院子的银杏挥了挥手，低声道：“老爷和小姐要说话，都别杵在院子里，都退到院外。”
二楼。
徐清源进屋后先环视一眼，这是他第一次到邓瑶的小院，第一次看二女儿的生活环境。
邓瑶跟着徐清源身后，见他站着看了许久，便开口轻唤：“父亲。”
徐清源扭头看着邓瑶，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坐下说吧。”
父女俩落座后，面面相觑，徐清源欲言又止，神色些许慌乱，又略带沉重。
“父亲，您有话，直言便是。”
这样僵着，不符合邓瑶的性子，是以，她先开这个口。
徐清源凝视邓瑶片晌，点了点头，叹声道：“阿瑶，你是不是对为父定下的婚事不满意？是不是……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
邓瑶淡淡的笑了笑，而后低着头，不做声。
徐清源见此，苦笑着摇了摇头，温声又道：“那个……王聪是什么人？”
“亲人。”
这一回，邓瑶抬起头，眼神坚定的回答。
“阿瑶……”
“父亲，我给您讲个故事吧。”
邓瑶慢慢的起身，神色坦然的看着徐清源，娓娓道：
“五岁那年，因母亲去世，您怕阿瑶伤心过度，正巧，那时徐夫人要回潮州娘家，您便让徐夫人带上她，出门散心，舒缓一下心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下，犹记得那天是深夜，霜落枝头，寒风刺骨。
徐夫人把阿瑶抱下马车，记得她说一句：今晚夜色真美，阿瑶下车看看。
阿瑶扭头看了一眼徐夫人，又看了一眼和她一起下车的大姐，便高兴的仰头望着夜色。
不知道走了几步，突然身后传来马蹄声，阿瑶转身四下看，徐夫人不在，大姐不在，马车也走了。
那时的阿瑶还不知道，她被抛弃了，孤零零的将她扔在荒郊野外。”
邓瑶垂眸，稳了稳心神，抬眼看向浑身发抖的徐清源，继续说道：
“很冷，阿瑶记得那晚很冷，她很害怕，哭着喊着，希望有人能听见，然，荒郊野外，深夜又寒风刺骨，怎会有人路过。
见没人来救她，哭累了，心里害怕，而且又很冷，没办法只能躲进茂密的树丛里避风。
那么冷夜晚，居然能挺过来，阿瑶命不该绝。
天亮后，那条小道出现几名要进城的人，阿瑶便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城。
白天捡地上的东西吃，只要吃不死就往嘴里塞，一到晚上阿瑶就窝在街角，小巷，寺庙里，只要是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就是阿瑶的落脚之地。
这种日子，阿瑶不知道过了多久。
某一天，阿瑶在小巷里找到一块热乎乎的烧饼，正高兴的要塞进嘴时，几个年纪比阿瑶大的小孩，上前要抢手里的烧饼。
不可以被抢走！
阿瑶奋力反抗，无意之中，胸前的玉佩露了出来，那几个小孩见到，眼神发亮，拼命的想抢夺。
烧饼能活命，母亲给她的玉佩不能丢。
阿瑶捡起地上棍子，不停的挥舞着，不停的抵抗。
眼看着烧饼被人夺走，玉佩也要被拽走，阿瑶绝望的大哭，就在这时，九爷出现了。”
不知不觉中在，神色坦然的邓瑶，已经潸然泪下。
“阿瑶……”
徐清源抖着肩膀，掩面低泣，心痛不能言。
深呼吸，邓瑶流着泪，粲然的笑了笑，又道：“九爷收留了阿瑶，从那以后，她跟九爷学会很多东西，而学到的这些，恰恰是你们心里瞧不上，鄙夷的视为旁门左道，不入流。
父亲。“
邓瑶轻唤父亲俩字，徐清源缓缓地抬起头，神情悲伤，与其相视。
“父亲。”邓瑶又唤了一声，一脸认真道：
“将阿瑶抛弃于荒郊野外，从那时起，阿瑶和徐家已经背道而驰。
一切都晚了，阿瑶走的路和你们不同，如今，谁对谁错，不重要了。
父亲，九爷是我亲人，王聪现在是阿瑶的亲人，以后……是阿瑶的夫君。”
徐墨轩噘着嘴，手扯着花叶，一脸怏怏不乐的表情，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目光正好和邓瑶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眼神闪躲，徐墨轩低下头，忸怩轻唤：
“二姐……”
邓瑶娥眉微蹙，轻咬唇瓣，慢慢地走上前。
“阿轩……”
“我，我……”
徐墨轩抬眼看着站在面前的邓瑶，瞬间红了眼眶，支支吾吾地，眼泪快掉下了。
邓瑶伸手拭去徐墨轩眼角的湿润，温声说：“你不是在夫子的私塾，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墨轩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喏喏的说：
“是昨天回的府。
二姐，我……你回来后，我本想去看你，但院子换人了，还有，还有爹娘说二姐定亲了，事情很多，不要去打扰你。
二姐，我知道定亲的事，你肯定生气了，还有换人的事，我反对了，没用，他们不听我说……”
徐墨轩的一番话说得吞吞吐吐，有些手足无措。
邓瑶轻轻一叹，伸手整理了一下徐墨轩衣襟，凝眉轻声道：
“对不起！
刚才，我打了你母亲一棍子。”
徐墨轩憋着嘴，直摇头，难过道：“不是的……是他们不对……”
邓瑶神情无奈，苦笑道：“你是你，你娘是你娘，二姐分得很清楚。
阿轩，二姐不觉对不起他们，但觉得对不起你。”
“二姐……”
徐墨轩摇着头，忍不住了，眼泪直掉。
站在花坛旁的姐弟倆，脸上神色沉重。
庭院里，一时间静默无声，一阵微风徐徐，花草婆娑摇拽。
片刻后，徐墨轩抹了把泪，一脸委屈的问：“二姐，你会不会离开家？是不是要离开徐府？”
邓瑶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泪痕，温声道：“二姐即便离开徐府，也是你的二姐，离得再远，你也是我弟弟。”
徐墨轩闻言，破涕为笑，傻乎乎的点头：“嗯，离再远，你也是我二姐。”
见徐墨轩笑了，邓瑶看了眼院内，轻声说：“进屋去看看你娘。”
徐墨轩扭头看了一眼院内，抿着嘴点了点头。
邓瑶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又道：“晚一点要是有空，你来我院子，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嗯，好。”
……
傍晚时分，邓瑶目送拿着刻着轩字的匕首，兴高采烈离开的徐墨轩，刚要转身进屋，银杏连蹦带跳的跑进小院，冲上楼。
“小姐小姐！”
“火烧屁股了。”
银杏下意识的拍了拍屁股，急道：“老爷回府了，回来之后，直接去了主院，算时间，快杀到这里来了！”
杀上门了？
邓瑶瞧了一眼小院，挥了挥手，淡笑道：“不是在这里，就是去书房，你先去准备些茶点，一会看看，父亲会在哪儿召见我。”
该来的总会来，回到徐府快两年了，也应该开诚布公的交交心了。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丫鬟的问安声，邓瑶开门走出去。
就见，徐清源面无表情的摆手，走进院子。
邓瑶见状，快步下楼相迎。
“父亲。”
徐清源左右看了看，背着手，说了一句“上楼说话”后，抬腿走上楼梯。
邓瑶和徐清源，一前一后上了楼，站在院子的银杏挥了挥手，低声道：“老爷和小姐要说话，都别杵在院子里，都退到院外。”
二楼。
徐清源进屋后先环视一眼，这是他第一次到邓瑶的小院，第一次看二女儿的生活环境。
邓瑶跟着徐清源身后，见他站着看了许久，便开口轻唤：“父亲。”
徐清源扭头看着邓瑶，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坐下说吧。”
父女俩落座后，面面相觑，徐清源欲言又止，神色些许慌乱，又略带沉重。
“父亲，您有话，直言便是。”
这样僵着，不符合邓瑶的性子，是以，她先开这个口。
徐清源凝视邓瑶片晌，点了点头，叹声道：“阿瑶，你是不是对为父定下的婚事不满意？是不是……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
邓瑶淡淡的笑了笑，而后低着头，不做声。
徐清源见此，苦笑着摇了摇头，温声又道：“那个……王聪是什么人？”
“亲人。”
这一回，邓瑶抬起头，眼神坚定的回答。
“阿瑶……”
“父亲，我给您讲个故事吧。”
邓瑶慢慢的起身，神色坦然的看着徐清源，娓娓道：
“五岁那年，因母亲去世，您怕阿瑶伤心过度，正巧，那时徐夫人要回潮州娘家，您便让徐夫人带上她，出门散心，舒缓一下心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下，犹记得那天是深夜，霜落枝头，寒风刺骨。
徐夫人把阿瑶抱下马车，记得她说一句：今晚夜色真美，阿瑶下车看看。
阿瑶扭头看了一眼徐夫人，又看了一眼和她一起下车的大姐，便高兴的仰头望着夜色。
不知道走了几步，突然身后传来马蹄声，阿瑶转身四下看，徐夫人不在，大姐不在，马车也走了。
那时的阿瑶还不知道，她被抛弃了，孤零零的将她扔在荒郊野外。”
邓瑶垂眸，稳了稳心神，抬眼看向浑身发抖的徐清源，继续说道：
“很冷，阿瑶记得那晚很冷，她很害怕，哭着喊着，希望有人能听见，然，荒郊野外，深夜又寒风刺骨，怎会有人路过。
见没人来救她，哭累了，心里害怕，而且又很冷，没办法只能躲进茂密的树丛里避风。
那么冷夜晚，居然能挺过来，阿瑶命不该绝。
天亮后，那条小道出现几名要进城的人，阿瑶便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城。
白天捡地上的东西吃，只要吃不死就往嘴里塞，一到晚上阿瑶就窝在街角，小巷，寺庙里，只要是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就是阿瑶的落脚之地。
这种日子，阿瑶不知道过了多久。
某一天，阿瑶在小巷里找到一块热乎乎的烧饼，正高兴的要塞进嘴时，几个年纪比阿瑶大的小孩，上前要抢手里的烧饼。
不可以被抢走！
阿瑶奋力反抗，无意之中，胸前的玉佩露了出来，那几个小孩见到，眼神发亮，拼命的想抢夺。
烧饼能活命，母亲给她的玉佩不能丢。
阿瑶捡起地上棍子，不停的挥舞着，不停的抵抗。
眼看着烧饼被人夺走，玉佩也要被拽走，阿瑶绝望的大哭，就在这时，九爷出现了。”
不知不觉中在，神色坦然的邓瑶，已经潸然泪下。
“阿瑶……”
徐清源抖着肩膀，掩面低泣，心痛不能言。
深呼吸，邓瑶流着泪，粲然的笑了笑，又道：“九爷收留了阿瑶，从那以后，她跟九爷学会很多东西，而学到的这些，恰恰是你们心里瞧不上，鄙夷的视为旁门左道，不入流。
父亲。“
邓瑶轻唤父亲俩字，徐清源缓缓地抬起头，神情悲伤，与其相视。
“父亲。”邓瑶又唤了一声，一脸认真道：
“将阿瑶抛弃于荒郊野外，从那时起，阿瑶和徐家已经背道而驰。
一切都晚了，阿瑶走的路和你们不同，如今，谁对谁错，不重要了。
父亲，九爷是我亲人，王聪现在是阿瑶的亲人，以后……是阿瑶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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