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淑娟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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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店内传来淑娟轻柔的声音：“石潭哥，你回去吧。”那声音里夹杂着些许失落的伤感。
“淑娟，你生气了吗？这两次没有救你出来，你在恨我吗？今天是最好的机会，跟我走吧。我已经找好藏身之处，等过了这几天，咱们就远走高飞。”
一向说话慢条斯理的石潭，这会儿说起话来像竹筒倒豆子。
店里又没声音了。
“淑娟，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能退缩，再大的困难两人一起扛，都能挺过去。”石潭急得将两手搓来搓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顶着店门的书架被慢慢地挪开。
淑娟提着马灯站在乱七八糟的书摊之中。
她已换掉早上穿的大红衣服，穿上那件白底蓝花的短褂和长裙。
她的脸上还有一道血痕，那是在跟团丁争斗时留下的。
石潭猴急猴急地想见淑娟，可是，淑娟站在他面前了，他又缩手缩脚的，只是痴痴地问：“你，还好吗？”
卢淑娟把石潭和梅尧让进书店。
梅尧听石潭讲过，这里今天上午发生过一场不大不小的战斗，店铺损毁严重。
他在心里说，看吧，这就是暴动带来的结果，让平民百姓遭受无辜的损失。不光是书店受损，连卢老板都受伤了。
他们都是本分的生意人，他们不想剥削谁，当然，他们也不想被压迫。
但是，当历史的洪流来临时，任何人都无处躲藏，每个人的命运都会有意无意地被裹挟到大风大浪当中。
幸运的，也许可以逃生，不幸的，就只能哀叹命运不济了。
梅尧问淑娟：“卢老板伤得怎么样？”
卢淑娟说：“胳膊受了伤，没什么大碍。这会儿已经睡了。”
梅尧从淑娟手里拿过马灯，往店铺里面走去，边走边说：“我去找本书，你们谈。”
石潭一把拉住了淑娟的手，捂在自己胸前。
淑娟想缩回去，可是石潭的手劲很大，她试了几次，无法抽回自己的手，索性也就不使劲了。
她感觉到了石潭温暖而有力的大手，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砰砰地跳。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淑娟，跟我走吧。”
淑娟抬起头，看了一眼石潭，很快又低下了头：“石潭哥，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怎么了？你真的要嫁给杜子城吗？”石潭有点急。
淑娟咬了咬嘴唇，从嗓子眼里吐出一个字：“嗯。”
她觉得石潭的手似乎松动了，她顺势抽出自己的手。
“为什么？你觉得我没有本事救你出来，是我配不上你。”
石潭的声音有些低沉，也有些急促。
“不，是我配不上你。”淑娟说着就流下了眼泪。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你走吧。”淑娟扭头冲着梅尧喊道：“梅公子，把灯给我，我要关门了。”
“不，我不走。”石潭又抓住淑娟的手，“像你这样善良的姑娘，到哪里找去。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不存在你配不上我的问题，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你。”
这时，里屋的卢老板隔着窗子喊：“淑娟，淑娟，还没收拾停当啊，你在跟谁说话呢？”
听到父亲的声音，淑娟有点慌了神，扭头冲屋里喊道：“爹，我马上收拾完了。”随即对石潭说：“你快走吧。我爹起来了。”
石潭说：“爹醒了正好，干脆我去当面跟他说。”
淑娟一把拉住石潭的手：“别，石潭哥，求求你。你别去气我爹了。爹也不容易。”
石潭左右为难：“你跟了我，你爹就是我爹，我一样会孝顺他的。”
“淑娟，淑娟。”卢老板又喊开了。
石潭还想说什么，却被淑娟推出了店门。
梅尧也只能跟着出去。
淑娟夺下梅尧手中的马灯，放在桌子上，推着书架将店门挡上，又在书架里面顶上桌了。
然后，提着马灯往里屋去了。
石潭站在门外，感觉这个夜晚有点冷。是的，冬天快来了。他喃喃地说：“为什么会这样？”
石潭与淑娟的谈话，梅尧都听见了。他用折扇拍了拍石潭的后腰说：“走吧，兄弟，还愣着干啥？”
石潭迈着沉重的步子往中医馆走去，边走边说：“淑娟变了。”
梅尧说：“淑娟可能有为难之处。”
石潭说：“她是怕违抗父命吗？她从一开始就准备跟我跑的呀。”
“有些事下决心的时候，是一种心态，真正要做了，可能想法就变了。”梅尧说，“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你就直说吧。”
梅尧习惯性地用折扇拍打着手掌说：“今天是杜子城大喜的日子，按习俗，定了亲，定了日子，即便天上下刀子，这婚礼也要办的。新娘是一定要娶回家的。”
石潭不等梅尧说完，就急着解释说：“今天不是有特殊情况吗？碧云镇全乱套了。”
梅尧道：“是的，虽然娶亲受到打扰，可是，后来起义的队伍撤了，杜子城完全有机会将淑娟接回家。他为什么不接呢？”
“这样的烂摊子，接回去也办不了席，贺亲的人都跑光了。”
“即便贺亲的人都跑光，他也应该在今天入洞房。”
“你到底想说什么？”
梅尧停下脚步说：“杜子城不想娶淑娟。”
石潭觉得不可思议，摇了摇头说：“不会吧，杜子城不想娶淑娟，那淑娟应该爽快地跟着我走啊。”
梅尧说：“杜子城为什么不想娶淑娟，你想过没？”
“为什么？”
“唉，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石潭盯着梅尧没有说话，他在思前想后。
梅尧说：“三天前那个晚上……”
石潭想着想着，似乎明白了什么，嘴里骂道：“王八蛋，蒙面人。”
梅尧说：“现在知道杜子城为什么不想娶淑娟了吗？”
石潭道：“我说呢，昨天晚上去杜家察看情况，他家一盏灯都没亮，跟没事似的。原来，杜子城今天是来退亲的，不是娶亲的。”
梅尧说：“这可能也是淑娟推辞你的原因吧。”
石潭说：“不管怎样，我一定要跟淑娟在一起。不过，当下最重要的是，查清那个狗日的蒙面人，他是怎么劫持了淑娟。”
梅尧说：“这事只要问问淑娟就清楚了。不过，她可能说不出口，你也不要再去往她那伤口上撒盐了。”
“淑娟，你生气了吗？这两次没有救你出来，你在恨我吗？今天是最好的机会，跟我走吧。我已经找好藏身之处，等过了这几天，咱们就远走高飞。”
一向说话慢条斯理的石潭，这会儿说起话来像竹筒倒豆子。
店里又没声音了。
“淑娟，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能退缩，再大的困难两人一起扛，都能挺过去。”石潭急得将两手搓来搓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顶着店门的书架被慢慢地挪开。
淑娟提着马灯站在乱七八糟的书摊之中。
她已换掉早上穿的大红衣服，穿上那件白底蓝花的短褂和长裙。
她的脸上还有一道血痕，那是在跟团丁争斗时留下的。
石潭猴急猴急地想见淑娟，可是，淑娟站在他面前了，他又缩手缩脚的，只是痴痴地问：“你，还好吗？”
卢淑娟把石潭和梅尧让进书店。
梅尧听石潭讲过，这里今天上午发生过一场不大不小的战斗，店铺损毁严重。
他在心里说，看吧，这就是暴动带来的结果，让平民百姓遭受无辜的损失。不光是书店受损，连卢老板都受伤了。
他们都是本分的生意人，他们不想剥削谁，当然，他们也不想被压迫。
但是，当历史的洪流来临时，任何人都无处躲藏，每个人的命运都会有意无意地被裹挟到大风大浪当中。
幸运的，也许可以逃生，不幸的，就只能哀叹命运不济了。
梅尧问淑娟：“卢老板伤得怎么样？”
卢淑娟说：“胳膊受了伤，没什么大碍。这会儿已经睡了。”
梅尧从淑娟手里拿过马灯，往店铺里面走去，边走边说：“我去找本书，你们谈。”
石潭一把拉住了淑娟的手，捂在自己胸前。
淑娟想缩回去，可是石潭的手劲很大，她试了几次，无法抽回自己的手，索性也就不使劲了。
她感觉到了石潭温暖而有力的大手，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砰砰地跳。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淑娟，跟我走吧。”
淑娟抬起头，看了一眼石潭，很快又低下了头：“石潭哥，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怎么了？你真的要嫁给杜子城吗？”石潭有点急。
淑娟咬了咬嘴唇，从嗓子眼里吐出一个字：“嗯。”
她觉得石潭的手似乎松动了，她顺势抽出自己的手。
“为什么？你觉得我没有本事救你出来，是我配不上你。”
石潭的声音有些低沉，也有些急促。
“不，是我配不上你。”淑娟说着就流下了眼泪。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你走吧。”淑娟扭头冲着梅尧喊道：“梅公子，把灯给我，我要关门了。”
“不，我不走。”石潭又抓住淑娟的手，“像你这样善良的姑娘，到哪里找去。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不存在你配不上我的问题，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你。”
这时，里屋的卢老板隔着窗子喊：“淑娟，淑娟，还没收拾停当啊，你在跟谁说话呢？”
听到父亲的声音，淑娟有点慌了神，扭头冲屋里喊道：“爹，我马上收拾完了。”随即对石潭说：“你快走吧。我爹起来了。”
石潭说：“爹醒了正好，干脆我去当面跟他说。”
淑娟一把拉住石潭的手：“别，石潭哥，求求你。你别去气我爹了。爹也不容易。”
石潭左右为难：“你跟了我，你爹就是我爹，我一样会孝顺他的。”
“淑娟，淑娟。”卢老板又喊开了。
石潭还想说什么，却被淑娟推出了店门。
梅尧也只能跟着出去。
淑娟夺下梅尧手中的马灯，放在桌子上，推着书架将店门挡上，又在书架里面顶上桌了。
然后，提着马灯往里屋去了。
石潭站在门外，感觉这个夜晚有点冷。是的，冬天快来了。他喃喃地说：“为什么会这样？”
石潭与淑娟的谈话，梅尧都听见了。他用折扇拍了拍石潭的后腰说：“走吧，兄弟，还愣着干啥？”
石潭迈着沉重的步子往中医馆走去，边走边说：“淑娟变了。”
梅尧说：“淑娟可能有为难之处。”
石潭说：“她是怕违抗父命吗？她从一开始就准备跟我跑的呀。”
“有些事下决心的时候，是一种心态，真正要做了，可能想法就变了。”梅尧说，“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你就直说吧。”
梅尧习惯性地用折扇拍打着手掌说：“今天是杜子城大喜的日子，按习俗，定了亲，定了日子，即便天上下刀子，这婚礼也要办的。新娘是一定要娶回家的。”
石潭不等梅尧说完，就急着解释说：“今天不是有特殊情况吗？碧云镇全乱套了。”
梅尧道：“是的，虽然娶亲受到打扰，可是，后来起义的队伍撤了，杜子城完全有机会将淑娟接回家。他为什么不接呢？”
“这样的烂摊子，接回去也办不了席，贺亲的人都跑光了。”
“即便贺亲的人都跑光，他也应该在今天入洞房。”
“你到底想说什么？”
梅尧停下脚步说：“杜子城不想娶淑娟。”
石潭觉得不可思议，摇了摇头说：“不会吧，杜子城不想娶淑娟，那淑娟应该爽快地跟着我走啊。”
梅尧说：“杜子城为什么不想娶淑娟，你想过没？”
“为什么？”
“唉，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石潭盯着梅尧没有说话，他在思前想后。
梅尧说：“三天前那个晚上……”
石潭想着想着，似乎明白了什么，嘴里骂道：“王八蛋，蒙面人。”
梅尧说：“现在知道杜子城为什么不想娶淑娟了吗？”
石潭道：“我说呢，昨天晚上去杜家察看情况，他家一盏灯都没亮，跟没事似的。原来，杜子城今天是来退亲的，不是娶亲的。”
梅尧说：“这可能也是淑娟推辞你的原因吧。”
石潭说：“不管怎样，我一定要跟淑娟在一起。不过，当下最重要的是，查清那个狗日的蒙面人，他是怎么劫持了淑娟。”
梅尧说：“这事只要问问淑娟就清楚了。不过，她可能说不出口，你也不要再去往她那伤口上撒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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