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晋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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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馆的一边，沙漏缓缓流尽，空气中的尘土气息尚未飘散。出鞘的宝刀反射着朝阳的红色，场馆的气氛宛如节日般热烈。周围的看客虽然还有人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理解了一点，那就是——安莉与阿尔通过了试炼。
柒柴华丽地甩了下爱刀，然后收刀入鞘。
胜负的结果并没有掌握在她的手中，是她输了，并且输的很彻底。被拿走了铃铛不说还使用了封印的剑技。能让她败北到这种程度的，这是生平第二次。
周遭传来冒险者们的呼喊声，尖叫声还有口哨声。已经有几个人从看台上冲下来，跑在最前面的是个身背战斧的彪形大汉，拔群的身高让他看起来鹤立鸡群，跟在后面的几位同伴看上去很容易会误以为是他的小弟。
“那么精彩的试炼老子可是从没看过啊，哈哈哈！”提敏特发出那自带扬声器一般的声音一边喊着一边冲到阿尔和安莉面前。
阿尔的眉头完全蹙到了一起，用看着暴走长虫的表情盯着他。
“精彩的试炼什么的……你们在烟尘外面不是什么都看不见吗？”
粗俗大汉提敏特似乎对阿尔的嫌弃毫无察觉，一把将粗壮的手臂环到阿尔肩头。
“哇哈哈哈，当然是精彩的试炼了，能从A级冒险者大人的身上抢到东西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太好了，咱们佩德罗终于也出了不得了的人才。”他的胡子似乎因为兴奋抖了抖，巨大的脸庞凑得更近“就算要我收你为小弟，我也只能勉强答应了啊”
“喂！谁要做你的小弟了！小甜菜！……别蹭我你这家伙！”
忽然想起，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似乎每次都来找自己而不是更受人欢迎的安莉，阿尔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身体有那么一瞬间因为恐惧起满了鸡皮疙瘩。
“恩？怎么了阿尔小弟，身体不舒服吗？”
“你离我远一点，而且我不是你的小弟！”
阿尔毫不客气地推开提敏特，不，甚至是连脚都用上了，可就是撵不走这位肌肉壮汉，明明是连土拨鼠都能沟通的却为什么不能把语言好好传达到呢？
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时候只能选择放弃，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要不然自己看上去就太可怜了。
就在两人攀谈时，跟在后面的冒险者们也都接踵而至，阿尔与提敏特的打闹将周围的目光聚集过来，不过这些视线马上就被另两个靠近的身影吸引过去。
试炼的主持者、佩德罗公会这边的代表——爱丽.安德鲁似乎在与身为主考官的柒柴.弥商量着什么，被周围嘈杂的噪音吵得听不清楚，不过能看到两人有了确认的意见互相点了点头。
她们缓步朝着人群走来，阿尔微微皱了皱眉，相反安莉的脸上写满得意和兴奋。
“你们两个是疯了吗？”柒柴看起来有些生气“那种不留后路的战斗方式！你们当自己是狂战士还是怎么的？要是我当时有所迟疑，不要说通过试炼，你们甚至会因此身受重伤！”
劈头盖脸地一顿斥责像冰水一样泼在安莉脸上，直到前一刻还喜笑颜开的眉毛皱拢在一起，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你们还很弱小，请不要忘记这一点！”柒柴既像是感叹又像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若是因为今天运气好获得了胜利就得意忘形的话是活不久的。”
这样的话听起来有些尖酸，但是没人能够反驳。这不是因为她A级冒险者的身份或是那毫无波澜的声线有种特殊的说服力。仅仅是因为这一点是所有冒险者都应该理解并且深切感受过的至理名言。
阿尔仔细观察着这名年纪未满20女性的表情，只有当情绪宣泄的时候才能从表情读懂一个人。
现在的柒柴并没有带着伪装的面具。阿尔见过这样的脸，那是一种怀揣着真诚才会显露的表情。这证明，她已将两人视为与自己同等的战士而非其他的什么。
阿尔从尖酸的话语中隐隐感受到对方的好意。
柒柴说的没错。
这种走钢丝式的战斗方式，阿尔也从来不喜欢，这次虽然成功，但是不代表每次都能成功，把战斗的结果，甚至于自己的性命系在这么一根不牢靠的绳上，次数多了绳子总有绷断的时候，而那时刻的到来就是自己的死期。
只有稳操胜券，单方面碾压敌人的战斗才是活得长久的正确方式——这是以狩猎魔物为生者应当信奉的教条。
“抱歉弥小姐，用那种乱来的战术真是失礼了。”阿尔向前一步，深深鞠躬，然后大拇指向后指了指安莉“因为这个家伙从抱着你开始就一副“快连我一起攻击啊——！”的表情，所以一不小心就变成了这样的战术！”
“诶？阿尔好狡猾！”安莉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所以你有好好反省了吗？安莉！”阿尔趁机进逼“弥大人，这个不成器的熊孩子给您惹麻烦了！回去我会好好教育她的。”
他再次鞠躬，包括柒柴在内的所有人都对这个转瞬间将所有责任推给可怜安莉还一副家长姿态的男孩惊得目瞪口呆。
就连一向粘着阿尔的提敏特都反过来加入到安慰安莉的人群中。
因为柒柴的发言变得冰冷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人群中不时传来“安莉太可怜了”，“阿尔这个恶棍”“是恶魔之子啦”之类的嘲弄。
柒柴也有些手足无措，若是遇到反驳她本想再说两句大道理的，这个情景却是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现在反而有种成为阿尔帮凶还欺负小女孩的微妙罪恶感。
“仔、仔细想想也不是那么严重的问题……应该吧……只要，对了只要以后多注意一下不要那么乱来就行了”在骨子里柒柴对于年龄比自己小的女孩子的眼泪没有什么抵抗力、只能勉强挤出尴尬的笑脸。
（喂喂，这么没有定力的话作为女教师可是失格的。）
看着留下冷汗，挥舞双手的柒柴阿尔在心中吐槽，他已大致摸清了这位A级冒险者的性格。
过去、不，其实阔别坐在广告公司的办公室里接待客户的日子仅仅才过去了3个月而已。操纵气氛会对身处其中的人产生肉眼不可见却确实存在的压力，将这种压力化为己用是历经无数与骄蛮甲方唇枪舌战才磨练出来的技巧。
对着双手摊开，只是耸了耸肩的阿尔，些许敌意透过七嘴八舌的人群传了过来。阿尔眯起眼睛，确认这些敌意来自何方。
他并没有因为这些敌意感到不快，这让人感到可爱的敌意反而是能证明那些都是不折不扣的好人。阿尔标记着这些人，将他们的名字默默记下，心想当危难发生的时候或许可以仰仗这些人的帮助。
柒柴华丽地甩了下爱刀，然后收刀入鞘。
胜负的结果并没有掌握在她的手中，是她输了，并且输的很彻底。被拿走了铃铛不说还使用了封印的剑技。能让她败北到这种程度的，这是生平第二次。
周遭传来冒险者们的呼喊声，尖叫声还有口哨声。已经有几个人从看台上冲下来，跑在最前面的是个身背战斧的彪形大汉，拔群的身高让他看起来鹤立鸡群，跟在后面的几位同伴看上去很容易会误以为是他的小弟。
“那么精彩的试炼老子可是从没看过啊，哈哈哈！”提敏特发出那自带扬声器一般的声音一边喊着一边冲到阿尔和安莉面前。
阿尔的眉头完全蹙到了一起，用看着暴走长虫的表情盯着他。
“精彩的试炼什么的……你们在烟尘外面不是什么都看不见吗？”
粗俗大汉提敏特似乎对阿尔的嫌弃毫无察觉，一把将粗壮的手臂环到阿尔肩头。
“哇哈哈哈，当然是精彩的试炼了，能从A级冒险者大人的身上抢到东西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太好了，咱们佩德罗终于也出了不得了的人才。”他的胡子似乎因为兴奋抖了抖，巨大的脸庞凑得更近“就算要我收你为小弟，我也只能勉强答应了啊”
“喂！谁要做你的小弟了！小甜菜！……别蹭我你这家伙！”
忽然想起，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似乎每次都来找自己而不是更受人欢迎的安莉，阿尔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身体有那么一瞬间因为恐惧起满了鸡皮疙瘩。
“恩？怎么了阿尔小弟，身体不舒服吗？”
“你离我远一点，而且我不是你的小弟！”
阿尔毫不客气地推开提敏特，不，甚至是连脚都用上了，可就是撵不走这位肌肉壮汉，明明是连土拨鼠都能沟通的却为什么不能把语言好好传达到呢？
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时候只能选择放弃，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要不然自己看上去就太可怜了。
就在两人攀谈时，跟在后面的冒险者们也都接踵而至，阿尔与提敏特的打闹将周围的目光聚集过来，不过这些视线马上就被另两个靠近的身影吸引过去。
试炼的主持者、佩德罗公会这边的代表——爱丽.安德鲁似乎在与身为主考官的柒柴.弥商量着什么，被周围嘈杂的噪音吵得听不清楚，不过能看到两人有了确认的意见互相点了点头。
她们缓步朝着人群走来，阿尔微微皱了皱眉，相反安莉的脸上写满得意和兴奋。
“你们两个是疯了吗？”柒柴看起来有些生气“那种不留后路的战斗方式！你们当自己是狂战士还是怎么的？要是我当时有所迟疑，不要说通过试炼，你们甚至会因此身受重伤！”
劈头盖脸地一顿斥责像冰水一样泼在安莉脸上，直到前一刻还喜笑颜开的眉毛皱拢在一起，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你们还很弱小，请不要忘记这一点！”柒柴既像是感叹又像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若是因为今天运气好获得了胜利就得意忘形的话是活不久的。”
这样的话听起来有些尖酸，但是没人能够反驳。这不是因为她A级冒险者的身份或是那毫无波澜的声线有种特殊的说服力。仅仅是因为这一点是所有冒险者都应该理解并且深切感受过的至理名言。
阿尔仔细观察着这名年纪未满20女性的表情，只有当情绪宣泄的时候才能从表情读懂一个人。
现在的柒柴并没有带着伪装的面具。阿尔见过这样的脸，那是一种怀揣着真诚才会显露的表情。这证明，她已将两人视为与自己同等的战士而非其他的什么。
阿尔从尖酸的话语中隐隐感受到对方的好意。
柒柴说的没错。
这种走钢丝式的战斗方式，阿尔也从来不喜欢，这次虽然成功，但是不代表每次都能成功，把战斗的结果，甚至于自己的性命系在这么一根不牢靠的绳上，次数多了绳子总有绷断的时候，而那时刻的到来就是自己的死期。
只有稳操胜券，单方面碾压敌人的战斗才是活得长久的正确方式——这是以狩猎魔物为生者应当信奉的教条。
“抱歉弥小姐，用那种乱来的战术真是失礼了。”阿尔向前一步，深深鞠躬，然后大拇指向后指了指安莉“因为这个家伙从抱着你开始就一副“快连我一起攻击啊——！”的表情，所以一不小心就变成了这样的战术！”
“诶？阿尔好狡猾！”安莉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所以你有好好反省了吗？安莉！”阿尔趁机进逼“弥大人，这个不成器的熊孩子给您惹麻烦了！回去我会好好教育她的。”
他再次鞠躬，包括柒柴在内的所有人都对这个转瞬间将所有责任推给可怜安莉还一副家长姿态的男孩惊得目瞪口呆。
就连一向粘着阿尔的提敏特都反过来加入到安慰安莉的人群中。
因为柒柴的发言变得冰冷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人群中不时传来“安莉太可怜了”，“阿尔这个恶棍”“是恶魔之子啦”之类的嘲弄。
柒柴也有些手足无措，若是遇到反驳她本想再说两句大道理的，这个情景却是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现在反而有种成为阿尔帮凶还欺负小女孩的微妙罪恶感。
“仔、仔细想想也不是那么严重的问题……应该吧……只要，对了只要以后多注意一下不要那么乱来就行了”在骨子里柒柴对于年龄比自己小的女孩子的眼泪没有什么抵抗力、只能勉强挤出尴尬的笑脸。
（喂喂，这么没有定力的话作为女教师可是失格的。）
看着留下冷汗，挥舞双手的柒柴阿尔在心中吐槽，他已大致摸清了这位A级冒险者的性格。
过去、不，其实阔别坐在广告公司的办公室里接待客户的日子仅仅才过去了3个月而已。操纵气氛会对身处其中的人产生肉眼不可见却确实存在的压力，将这种压力化为己用是历经无数与骄蛮甲方唇枪舌战才磨练出来的技巧。
对着双手摊开，只是耸了耸肩的阿尔，些许敌意透过七嘴八舌的人群传了过来。阿尔眯起眼睛，确认这些敌意来自何方。
他并没有因为这些敌意感到不快，这让人感到可爱的敌意反而是能证明那些都是不折不扣的好人。阿尔标记着这些人，将他们的名字默默记下，心想当危难发生的时候或许可以仰仗这些人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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