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绿肥红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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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战区，江南沿海片区，鹿城，紫阳街。
在几十年前，这里还是一处名胜古迹，紫阳一条街，不说全国知名，好歹也是周边区域里民众耳熟能详的地方。
最知名的历史能够追溯到北宋年间的紫阳真人张伯端，这里是他的故居。
这家伙在《西游记》里客串出现过，就是用“五彩仙衣”保住朱紫国金圣宫娘娘的清白，以免被观音坐骑金毛犼赛太岁玷污侵犯的老仙人。
但是，没有什么鸟用。
鹿城终归不是什么大城市，吸引不了多少人流。
紫阳街南北走向，两旁的房屋，清一色的“名胜古迹”标配，两层，木质结构，雕梁画栋，古色古香。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特色美食，民俗风情剪纸、秤杆、寿衣之类的店铺越来越少，茶馆也是几乎不可见，反而是古玩店越开越多，除此之外，一到夜晚，街道分支的小巷里更是红色灯雾弥漫，莺莺翠翠——懂的都懂，终究是历史的传承不是？
“绿肥红瘦”古玩店，就位于紫阳街的南端起始点附近，靠近古城门，位置得天独厚。
周边有始建隋唐的“神龙古寺”，一山四塔的鹿城标志“巾山”，还有明长城仿建的模板号称“江南八达岭”的城墙，以及戚大将军抗倭的“中津古渡”，……
好吧，编不下去了。
据说这家古玩店最初的老板姓贾，那会儿贾老板逢赌必赢，赌石的赌，生意做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后来不知怎么的连铺带货转了三手，这不就到了丁乙的便宜老爸姓丁的人手里了。
丁乙也是刚接手古玩店没多久，不是子承父业，他对古玩什么的压根儿没兴趣。
有那时间，躺床上刷刷小视频，看看消遣小说，偶尔还能大爷似的看着顺眼打赏几块，那不香吗？
只是，终究是错付了，……
应该说，终究是和几十年前不太一样了。
这几年，整个世界的大环境，形势非常之严峻，那简直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即便是东华战区内部，也不见得十分安全。
于是，人们的居住区域越来越集中，越来越有抱团取暖的趋势，哦不，是大家都准备聚集在一起齐心协力共同抵抗“妖域”的降临，人多力量大嘛。
至于名胜古迹风景旅游区重点保护单位什么的，扯谈！
——这和丁乙屁关系没有。
要不是从隔壁王婶她儿子的媳妇在政府机关单位工作的二舅老爷的侄子口中听到了紫阳街道区域要拆迁的消息，要不是现在每一个防御相对完善的城市居住的人员的确是越来越多，原先的住房已经趋于供不应求的状态，而资源又因为妖域的降临越来越匮乏，拆迁一部分原先的城中村已经成为必然，要不是每一个城市里区域性的拆迁都需要达到指标，并且向上级申报，并请求物资上的宏观调配，要不是，……
主要啊是因为这个“指标”，它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
鹿城要拆迁，难道别的城市就不需要了？
总得有个顺序。凭什么你先拆？
有小道消息称：紫阳街区域范围，但凡临街店铺，每日营业时间必须满10个小时。不然，怎么体现出这里的热闹非凡人满为患有重建的需求？所有店铺的服务人员必须人证合一，店铺的房东需要有正规的为政府做贡献的工作。否则，你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贡献，为什么要给你拆迁款？
就是这么的人性化。
而作为毕业之后就一直无所事事宅在家里刷视频看小说深度沉浸在虚拟世界里的丁乙而言，古玩店铺的产权是父母遗留下来的，店铺里的东西同样也是，不去守着店，难道还要去给别人家打工？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再说了，守个古玩店而已，还是不耽误丁乙刷几个小姐姐的视频和看些网络小说的。
……
“干！竟然太监了。”丁乙骂骂咧咧一句。回头特意看了眼这个作者名下其他的几本书，无一例外，全部没有完本，“还是个惯犯，早知道就不入坑了。”
曾经，丁乙看书看到不过瘾处，也试着自己写了几本，……
一听是“几本”，并且是“试着写的”，您就知道结局怎么样了。
写的人，笑嘻嘻；看的人，妈**。
传言这玩意儿是有惯性的，指不定就成现实了。
在换了N个马甲无果之后，丁乙果断的决定，自己该金盆洗手了。只是，最近想要重新开一本的想法，愈来愈蠢蠢欲动了是怎么回事儿？是最近看到太监的书越来越多了，已经准备随大流了，还是隐藏在基因里的太监之心，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噹噹噹……”
柜台后面墙壁上挂着的摆钟，敲响了十一下。
“竟然都这么晚了。”丁乙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只能说，这书虽然是太监了，但是光长出来的部分，其实，还是蛮好看的，要是能再长长一点就好了。……”
当然了，这阻挡不了丁乙依然诅咒作者的决心。
准备关门！
绿肥红瘦古玩店门口贴着的营业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十点，刚好满足十个小时的最低标准。
至于为何定这么个时间，早上不睡觉的吗？
宁可晚睡一小时，不愿早起一分钟。
就是这么任性。
环视了一下店铺内的陈设，又是没开张的一天。这都是正常状况。俗话说，做古玩生意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已经是丁乙白忙活的第七天了，才一周没开张而已，属实正常。丁乙正式接手店铺才几天？七天！
第一天，打扫，好大的灰尘。怎么的也有十天半个月，或者两三个月，又或者半年没开门的样子？
第二天，整理古玩。翡翠玉器，摆在柜台，以及身后的柜子上，触手可及。以上面吊着的价牌来看，这些玩意儿，可精贵着呢。然后柜台这一侧，继续往里，就是沿着整面墙壁而造的博古架了，上面摆放着诸多的瓷器陶器，瓶瓶罐罐的，还带玻璃移门。相对应的，另外一侧墙壁前的博古架上，则是书画类，古籍善本、书法绘画，又或者是小人书、邮票什么的。在两个博古架中间，那就简单了，三层货架，随意的堆放着各种古钱币、铜器、竹木牙雕、笔洗砚台什么的，一个字：乱！不是丁乙不想整理，实在是没那个实力。
第三天，把柜台正对面的一张红木茶几，几把小方凳清理了一遍，再往茶叶罐里添点茶叶，又倒腾出了一套古朴的茶具，摆着。古玩店嘛，真有顾客上门，好歹泡壶茶，有个坐的地方不是？看着就高端大气上档次！安排的妥妥的，就等冤大头，不对，就等哪位开眼的顾客上门了。
然后，第四天，看书。
第五天，看书。
丁乙时常在想，丁乙啊丁乙，你怎能如此的堕落？曾经的伟大理想你都忘记了吗？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第六天，看书。
第七天，看书。
还看到忘记了打烊的时间，还看的是一本太监了的书，丁乙的内心那叫一个惭愧啊。
明天坚决要推迟一个小时才开门营业。
想想自己卡里的余额，虽然不多，才七位数，至少这几年里吃喝不用愁吧？再想想名下还有两套房子，貌似住的地方也无后顾之忧了。至于眼下这家店面房，嗯，人生短期的目标，就应该是等拆迁了，而且，必须是等拆迁！
一想到拆迁之后的日子，丁乙可就不困了。
这还多亏了丁乙的便宜父母。
丁乙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作为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青年，怎么可能是丁家父母那样的长相生出来的结晶？再说了，光是从丁乙的名字来看也太敷衍太随便了，很明显，家中老二嘛。姓是没办法改了，“乙”不就是“二”吗？
你以为丁乙还有个叫丁甲的哥哥？不，他还有一个姐姐。
正是因为丁乙的姐姐长得五大三粗，貌美“如花”，完全的继承了父母的长相，丁乙才有理由怀疑，自己是捡来的。
只是看在姐姐虽然长得粗犷，武力也和样貌相当，从小到大又一直能够镇压他的份上，丁乙也只能含泪认下了自己属于丁家一份子的身世，并从未泄露过自己的怀疑。
他怕自己被打死。
绝对不是因为便宜父母留下的百万抚恤金，以及“如花”时不时打进来的不菲生活费。
所以，有空刷刷小姐姐的视频，再看点小说消遣消遣，这不就是生活的真谛吗？
坦白了，不装了，生意不生意什么的无所谓了。
他就是在等拆迁款了。
……
“锵——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丁乙眉头微微一皱。
现在打更人都这么勤快的吗？才晚上十一点就开始上班了？在恶劣的大环境局势之下，就业岗位的竞争，已经如此之激烈了？紫阳街上，竟然还保留有如此古老的职业岗位？
之前的时候，丁乙从未有过开门营业到十一点的经历。
赶紧关门，关门！
别看紫阳街两侧都是木质结构的两层房，这年头，不要说是店铺了，只要是临街的，都额外的装有防盗卷闸门，大环境如此，可不光光是为了防盗，完全是政府的硬性规定，安全第一，面子工程第一。
丁乙只需要上到二楼，就可以休息了。
至于名下的两套房子？收收房租什么的，它不香吗？不然，为啥他卡里的数字能够一直保持在七位数，并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手机揣兜里，待会儿上楼就给那个把书太监了的作者名下留把带血的小刀，然后，……
“嘭”的一声。
“哎呦诶！”丁乙准备关掉博古架后排照明灯的时候，膝盖磕着石头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毕竟，这家古玩店最初的贾老板可是靠赌石发家的。如今这店里，依然还剩有不少的翡翠原石，大大小小的都有，全赌的、开天窗的、边角料，实在没地方放了，就堆在柜台和博古架之间的空隙地儿。
丁乙连已经雕琢成型的翡翠物件都不懂得其价值高低，就更别说是翡翠原石了。
那些成型的物件，好歹还有不少是带有价牌的，这些翡翠原石嘛，就跟店铺中间摆着的绝大部分杂项古玩一样，真要有人问了，丁乙估摸着连价格都不太好开。
用丁乙的话来说，那就是“无本”买卖，能忽悠多少是多少。
三万起步，五万不亏，七万血赚。
而在丁乙揉着自己膝盖的同时，被磕着的那块原石，竟意外的裂开了一丝缝隙，汩汩的冒出黑色的团雾，越来越浓，逐渐充斥满整间古玩店铺，而且越是靠近原石这一带，团雾的颜色就越是黑亮，尤其是丁乙所站立的柜台边上，雾霭几乎浓郁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所有被黑色雾霭所浸染的东西，在这一刻似乎都已经静止下来，墙上的摆钟也开始了罢工，钟摆上升到左侧的最高点迟迟没有落下来，……
丁乙对这一切，却一无所觉。
仅仅是愣神的工夫，一阵冷风从门口席卷而来，丁乙忍不住的打了个激灵。
入秋了！
……
在几十年前，这里还是一处名胜古迹，紫阳一条街，不说全国知名，好歹也是周边区域里民众耳熟能详的地方。
最知名的历史能够追溯到北宋年间的紫阳真人张伯端，这里是他的故居。
这家伙在《西游记》里客串出现过，就是用“五彩仙衣”保住朱紫国金圣宫娘娘的清白，以免被观音坐骑金毛犼赛太岁玷污侵犯的老仙人。
但是，没有什么鸟用。
鹿城终归不是什么大城市，吸引不了多少人流。
紫阳街南北走向，两旁的房屋，清一色的“名胜古迹”标配，两层，木质结构，雕梁画栋，古色古香。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特色美食，民俗风情剪纸、秤杆、寿衣之类的店铺越来越少，茶馆也是几乎不可见，反而是古玩店越开越多，除此之外，一到夜晚，街道分支的小巷里更是红色灯雾弥漫，莺莺翠翠——懂的都懂，终究是历史的传承不是？
“绿肥红瘦”古玩店，就位于紫阳街的南端起始点附近，靠近古城门，位置得天独厚。
周边有始建隋唐的“神龙古寺”，一山四塔的鹿城标志“巾山”，还有明长城仿建的模板号称“江南八达岭”的城墙，以及戚大将军抗倭的“中津古渡”，……
好吧，编不下去了。
据说这家古玩店最初的老板姓贾，那会儿贾老板逢赌必赢，赌石的赌，生意做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后来不知怎么的连铺带货转了三手，这不就到了丁乙的便宜老爸姓丁的人手里了。
丁乙也是刚接手古玩店没多久，不是子承父业，他对古玩什么的压根儿没兴趣。
有那时间，躺床上刷刷小视频，看看消遣小说，偶尔还能大爷似的看着顺眼打赏几块，那不香吗？
只是，终究是错付了，……
应该说，终究是和几十年前不太一样了。
这几年，整个世界的大环境，形势非常之严峻，那简直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即便是东华战区内部，也不见得十分安全。
于是，人们的居住区域越来越集中，越来越有抱团取暖的趋势，哦不，是大家都准备聚集在一起齐心协力共同抵抗“妖域”的降临，人多力量大嘛。
至于名胜古迹风景旅游区重点保护单位什么的，扯谈！
——这和丁乙屁关系没有。
要不是从隔壁王婶她儿子的媳妇在政府机关单位工作的二舅老爷的侄子口中听到了紫阳街道区域要拆迁的消息，要不是现在每一个防御相对完善的城市居住的人员的确是越来越多，原先的住房已经趋于供不应求的状态，而资源又因为妖域的降临越来越匮乏，拆迁一部分原先的城中村已经成为必然，要不是每一个城市里区域性的拆迁都需要达到指标，并且向上级申报，并请求物资上的宏观调配，要不是，……
主要啊是因为这个“指标”，它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
鹿城要拆迁，难道别的城市就不需要了？
总得有个顺序。凭什么你先拆？
有小道消息称：紫阳街区域范围，但凡临街店铺，每日营业时间必须满10个小时。不然，怎么体现出这里的热闹非凡人满为患有重建的需求？所有店铺的服务人员必须人证合一，店铺的房东需要有正规的为政府做贡献的工作。否则，你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贡献，为什么要给你拆迁款？
就是这么的人性化。
而作为毕业之后就一直无所事事宅在家里刷视频看小说深度沉浸在虚拟世界里的丁乙而言，古玩店铺的产权是父母遗留下来的，店铺里的东西同样也是，不去守着店，难道还要去给别人家打工？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再说了，守个古玩店而已，还是不耽误丁乙刷几个小姐姐的视频和看些网络小说的。
……
“干！竟然太监了。”丁乙骂骂咧咧一句。回头特意看了眼这个作者名下其他的几本书，无一例外，全部没有完本，“还是个惯犯，早知道就不入坑了。”
曾经，丁乙看书看到不过瘾处，也试着自己写了几本，……
一听是“几本”，并且是“试着写的”，您就知道结局怎么样了。
写的人，笑嘻嘻；看的人，妈**。
传言这玩意儿是有惯性的，指不定就成现实了。
在换了N个马甲无果之后，丁乙果断的决定，自己该金盆洗手了。只是，最近想要重新开一本的想法，愈来愈蠢蠢欲动了是怎么回事儿？是最近看到太监的书越来越多了，已经准备随大流了，还是隐藏在基因里的太监之心，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噹噹噹……”
柜台后面墙壁上挂着的摆钟，敲响了十一下。
“竟然都这么晚了。”丁乙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只能说，这书虽然是太监了，但是光长出来的部分，其实，还是蛮好看的，要是能再长长一点就好了。……”
当然了，这阻挡不了丁乙依然诅咒作者的决心。
准备关门！
绿肥红瘦古玩店门口贴着的营业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十点，刚好满足十个小时的最低标准。
至于为何定这么个时间，早上不睡觉的吗？
宁可晚睡一小时，不愿早起一分钟。
就是这么任性。
环视了一下店铺内的陈设，又是没开张的一天。这都是正常状况。俗话说，做古玩生意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已经是丁乙白忙活的第七天了，才一周没开张而已，属实正常。丁乙正式接手店铺才几天？七天！
第一天，打扫，好大的灰尘。怎么的也有十天半个月，或者两三个月，又或者半年没开门的样子？
第二天，整理古玩。翡翠玉器，摆在柜台，以及身后的柜子上，触手可及。以上面吊着的价牌来看，这些玩意儿，可精贵着呢。然后柜台这一侧，继续往里，就是沿着整面墙壁而造的博古架了，上面摆放着诸多的瓷器陶器，瓶瓶罐罐的，还带玻璃移门。相对应的，另外一侧墙壁前的博古架上，则是书画类，古籍善本、书法绘画，又或者是小人书、邮票什么的。在两个博古架中间，那就简单了，三层货架，随意的堆放着各种古钱币、铜器、竹木牙雕、笔洗砚台什么的，一个字：乱！不是丁乙不想整理，实在是没那个实力。
第三天，把柜台正对面的一张红木茶几，几把小方凳清理了一遍，再往茶叶罐里添点茶叶，又倒腾出了一套古朴的茶具，摆着。古玩店嘛，真有顾客上门，好歹泡壶茶，有个坐的地方不是？看着就高端大气上档次！安排的妥妥的，就等冤大头，不对，就等哪位开眼的顾客上门了。
然后，第四天，看书。
第五天，看书。
丁乙时常在想，丁乙啊丁乙，你怎能如此的堕落？曾经的伟大理想你都忘记了吗？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第六天，看书。
第七天，看书。
还看到忘记了打烊的时间，还看的是一本太监了的书，丁乙的内心那叫一个惭愧啊。
明天坚决要推迟一个小时才开门营业。
想想自己卡里的余额，虽然不多，才七位数，至少这几年里吃喝不用愁吧？再想想名下还有两套房子，貌似住的地方也无后顾之忧了。至于眼下这家店面房，嗯，人生短期的目标，就应该是等拆迁了，而且，必须是等拆迁！
一想到拆迁之后的日子，丁乙可就不困了。
这还多亏了丁乙的便宜父母。
丁乙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作为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青年，怎么可能是丁家父母那样的长相生出来的结晶？再说了，光是从丁乙的名字来看也太敷衍太随便了，很明显，家中老二嘛。姓是没办法改了，“乙”不就是“二”吗？
你以为丁乙还有个叫丁甲的哥哥？不，他还有一个姐姐。
正是因为丁乙的姐姐长得五大三粗，貌美“如花”，完全的继承了父母的长相，丁乙才有理由怀疑，自己是捡来的。
只是看在姐姐虽然长得粗犷，武力也和样貌相当，从小到大又一直能够镇压他的份上，丁乙也只能含泪认下了自己属于丁家一份子的身世，并从未泄露过自己的怀疑。
他怕自己被打死。
绝对不是因为便宜父母留下的百万抚恤金，以及“如花”时不时打进来的不菲生活费。
所以，有空刷刷小姐姐的视频，再看点小说消遣消遣，这不就是生活的真谛吗？
坦白了，不装了，生意不生意什么的无所谓了。
他就是在等拆迁款了。
……
“锵——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丁乙眉头微微一皱。
现在打更人都这么勤快的吗？才晚上十一点就开始上班了？在恶劣的大环境局势之下，就业岗位的竞争，已经如此之激烈了？紫阳街上，竟然还保留有如此古老的职业岗位？
之前的时候，丁乙从未有过开门营业到十一点的经历。
赶紧关门，关门！
别看紫阳街两侧都是木质结构的两层房，这年头，不要说是店铺了，只要是临街的，都额外的装有防盗卷闸门，大环境如此，可不光光是为了防盗，完全是政府的硬性规定，安全第一，面子工程第一。
丁乙只需要上到二楼，就可以休息了。
至于名下的两套房子？收收房租什么的，它不香吗？不然，为啥他卡里的数字能够一直保持在七位数，并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手机揣兜里，待会儿上楼就给那个把书太监了的作者名下留把带血的小刀，然后，……
“嘭”的一声。
“哎呦诶！”丁乙准备关掉博古架后排照明灯的时候，膝盖磕着石头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毕竟，这家古玩店最初的贾老板可是靠赌石发家的。如今这店里，依然还剩有不少的翡翠原石，大大小小的都有，全赌的、开天窗的、边角料，实在没地方放了，就堆在柜台和博古架之间的空隙地儿。
丁乙连已经雕琢成型的翡翠物件都不懂得其价值高低，就更别说是翡翠原石了。
那些成型的物件，好歹还有不少是带有价牌的，这些翡翠原石嘛，就跟店铺中间摆着的绝大部分杂项古玩一样，真要有人问了，丁乙估摸着连价格都不太好开。
用丁乙的话来说，那就是“无本”买卖，能忽悠多少是多少。
三万起步，五万不亏，七万血赚。
而在丁乙揉着自己膝盖的同时，被磕着的那块原石，竟意外的裂开了一丝缝隙，汩汩的冒出黑色的团雾，越来越浓，逐渐充斥满整间古玩店铺，而且越是靠近原石这一带，团雾的颜色就越是黑亮，尤其是丁乙所站立的柜台边上，雾霭几乎浓郁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所有被黑色雾霭所浸染的东西，在这一刻似乎都已经静止下来，墙上的摆钟也开始了罢工，钟摆上升到左侧的最高点迟迟没有落下来，……
丁乙对这一切，却一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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