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金剑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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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节还未开始，磐石寨已经热闹起来。有合作关系的商队前一天就带着货物陆续抵达。
磐石寨的主要合作商会有三家。雷阳府陈氏经营的陈记广源商会山泽县分号，主要经营灵器、军械，收购矿石、皮革。邻县大族曹氏的草木青商会，主营丹药、符箓，收购灵草、木材。隔壁白河镇白氏经营的白记杂货，主营日用商品和各种杂货，大商会看不上的都收。
磐石寨刚遭到三头青鳞蛇攻击，各家商队的护卫多一些并没引起守卫队重视。
卸货对账入库自然有下面人去完成。
吴清源请了三家商会的掌柜吃饭。其实，大宗交易都是事先在饭桌上谈好的，真到了金秋节当日，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酒酣耳热之际，吴若玲才刚刚赶了回来。
吴清源笑道：“来来来，我为大家引荐：磐石寨代理祭司吴若玲。我大老粗一个，做生意这种事，还是交给祭司吧！”
吴若玲大方地举杯道：“抱歉来晚了，我自罚一杯。”
干掉手中的酒后，她才道：“下午我就跟各位掌柜把这次的货款结清，然后我们再谈明年的订单。”
货款付的这么爽快，几位掌柜自然连连客气，一顿饭自然吃得宾主尽欢。
沈骁却在头疼怎么跟老吴和老娘说明白家的狼子野心：他没有任何证据。
而且另一个问题也困扰着他：白家凭什么敢对磐石寨动手？
白河镇白家在山泽县全是数一数二的豪强，田产、工坊、商号不少。而且作为边关城镇，白河镇的实际地盘虽然没有磐石寨大，却也相当于内地小半个县，这几百年他们躲在磐石寨后面猥琐发育，人口数量和经济实力的确不弱。
不过，白河镇凡人经济比较发达，论修仙资源却跟磐石寨没法比。
家族有三名筑基修士，其老祖白耀霖筑基后期，在雷阳府也算一号人物。
如果说白家筑基期战力与磐石寨相当的话，那练气期的战力就差了一大截。他们是典型的家族统治模式，主家、旁支、下人等级分明。
下人没有修炼资格，旁支能修炼但没什么资源，所有修仙资源都集中在主家手里。因此，白家只有数十名练气士，而且战斗力也不如长年征战的磐石寨练气士。
当然，这只是沈骁了解到的表面数据，至于白氏的隐藏实力则不得而知。
若不是最近三十年，雷阳府对妖族的压制减弱，导致磐石寨伤亡剧增。磐石寨可以吊打白河镇。即使阵亡多名筑基修士，如果正面对决，磐石寨击败白河镇白家也不是问题。
白耀霖不会以为靠阴谋诡计就能抹平双方的战力差距吧。白家就算勉强打赢了，也必然损失惨重，不但吃不下磐石寨，还会被别人把白家吃了。
所以，白家敢动手，必有强力盟友，可以保证吃下磐石寨而自身不会有太大伤亡。
想到这儿，沈骁不由看向另外两支来到磐石寨的商队。
陈家是雷阳府的霸主，虽然没有金丹继承人，但陈老爷子还在，还有一位金丹级老太君，门下筑基修士数十人。陈家占据了雷阳府最赚钱的产业，还能觊觎磐石寨这点家当？
邻县曹氏实力比白家强得多，有多位筑基修士。但他们更擅长炼丹制符，奉行和气生财，公认没什么侵略性，与雷阳府不少家族联姻交好。看起来也不像会跟白家合作的样子。
“不管了，盯住白记杂货，监视广源商会和草木青商会，总能找到蛛丝马迹。在金剑商会离开前，没人敢动磐石寨。”
通过无人机，沈骁已经见到了从远处驶来的船队，船头旗帜正是金色神霄剑旗。从船只样子就能看出金剑商会的不同，打头一艘是安装电磁炮的银白色金属护卫舰。
这种战舰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同样是从火种手中得来的造船技术，需要强大的经济和技术支持。现在被打成过街老鼠的火种叛军反而造不出了。
后面跟着的货船倒还是木质的，但船型明显比雷阳府商会的运输船结实。航行速度在法术风帆的加持下，快捷无比。从白氏得到消息，到抵达磐石寨，只用了三个多小时。
“金剑商会来了！”沈骁大喊一声，立刻在磐石寨引起一阵共鸣般的呼喊。
这种对同一面旗帜的认同感，是神霄军不依靠家族血缘，仍能团结一致的精神信仰。是这个世家门阀统治的人类国度中一股完全不同的力量。
跟三家商会谈生意的吴若兰惊喜地站了起来，拱手抱歉迎了出去。她手上一些不好出手的东西，只有金剑商会能吃下，敢吃下！而金剑商会这次又能带来什么惊喜呢？
三家商会的掌柜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这是亲疏之别，没办法的。好在金剑商会也很有分寸，只收售高端商品，跟他们没多大竞争关系。
磐石寨外凌波河边，被三头青鳞蛇泥沼化的地方还在，做了一定的整修，又搭了一座全新的栈桥。
金剑商会的护卫舰没有停靠，泊位让给了后面的货船。舰首两人对着战场残骸指点一番，见吴清源和吴若玲迎了出来，便飞身下船，拱手寒暄。
“林老弟别来无恙！小葛，欢迎回家！”吴清源哈哈大笑着打招呼。
“林掌柜，舅舅，欢迎！”吴若玲行礼道。
金剑商会两人，年纪较长的黑袍男子名叫林天斌，筑基后期修为。年纪较轻的中年儒士叫做葛常丰，筑基中期修为。他出身于磐石寨，前往神霄军总部受训后筑基，后来便一直留在总部效力。他还是吴若玲的舅舅。
林天斌看着吴清源斑白的头发，感慨道：“我还是老样子，倒是吴老哥受累了。”
吴清源摇头道：“嗨，别提啦！我这把老骨头都差点搭上。”
葛常丰笑道：“小玲已经筑基啦！可喜可贺！”
吴若玲道：“刚刚侥幸突破的。舅舅，你们怎么来了？”正常情况下，金剑商会来之前会提前通知。
林天斌插话道：“小葛听说你们遭到玄牝大妖的攻击，知道你们急需支持，便临时改道来一趟。”
吴清源拍着葛常丰的肩膀道：“果然是咱们磐石寨出去的，没忘本。小葛啊，有没有考虑过回来？我把这寨主位置让给你！”
“唉，你这老家伙，怎么当着我的面就挖墙脚呢？”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吴清源笑道，“走，先进寨，我给你们接风洗尘！”
————
接风晚宴安排成家宴的形势，吴家一大家子加上沈家几口，招待金剑商会的核心成员。气氛轻松和谐，宛如大型认亲现场。
沈骁抓耳挠腮，终于在饭后找了个机会跟老娘说了自己的判断。吴若玲根本没问为什么，而是带他去见了吴清源。
“你小子又整什么幺蛾子？”
“我偶然听白氏杂货的伙计说的。他们这次带了不少好手来，本想里应外合夺取磐石寨的，幸好金剑商会来了，才让他们不得不罢手。”
“伙计说的？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吴清源不屑地道，“我说我还想拿下白河镇呢！你跟白老头子说去，看他信不信！都当了几百年邻居了，真要动手也不至于等到今天。去去去。”
“哎~”
沈骁刚想解释，吴清源已经不耐烦了，挥手道：“哦，对了，金剑商会刚带来的消息，你去转告蓝润扬，就说：蓝家最后一支嫡系已经被灭了！”
这糟老头子明显听不进去，拿不出实锤的证据，沈骁也懒得再说，气哼哼地走了。
老娘虽然无条件相信他，但刚当上祭司，能管住经济民生这一块就不错了，军事上的事插不上嘴。
心情不好的时候怎么办？当然是让别人心情也不好！
蓝润扬家住的离沈骁家不远。他不像沈家那样接济伤残，凭着练气十层的修为，日子过得很滋润。家里有一妻一妾，三个孩子，还有老管家夫妇。
蓝润扬跟沈骁不对付，他也懒得进去，就在门口幸灾乐祸地喊道：“蓝祭酒，寨主让我给你带个消息：你们蓝家最后一支嫡系已经被灭了！”
喊完沈骁就想走，哪知蓝润扬居然兴冲冲地跑出来了，拉着沈骁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金剑商会带来的消息。”沈骁疑惑地问道，“不是，你们蓝家的嫡系被灭了，你高兴个啥？”
“怎么不高兴？”蓝润扬乐呵呵的，也不管之前跟沈骁那点破事了，拉着他道：“走，去我家坐坐。我给你详细分说。”
呵，沈骁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跟蓝润扬进了屋。
“去把我珍藏的酒拿出来，再炒两个小菜。”蓝润扬对妻妾说道，“你们啊，等着吧！下半辈子跟我享福去。”
沈骁不喝酒，蓝润扬就着花生米和小菜，美滋滋地喝着酒，道：“不懂了吧？我跟你说，我们蓝家被灭，根本不是什么勾结火种叛军。真要勾结了，老吴敢收留我？实际上，就是我蓝家的后台倒了，庆元郡张氏想趁机吞了我们蓝家的地盘而已。
“但是帝国也是要面子的啊！哪能说吞并就吞并？勾结火种不过是借口，这世家大族，谁家没点火种的造物？张氏要吞并我们蓝氏的地盘，就必须先消灭所有蓝氏嫡系子弟。
“你以为这就完了？这才刚开始呢！要是为了抢地盘就能毫无节制地打来打去，帝国不就散架了？张氏虽然吞了我蓝氏的地盘，但还要上供！
“大楚朝廷的御史会跳出来帮我蓝氏平反，以此指责张氏。反正蓝氏嫡系已灭，张氏吞下的地盘不可能再吐出来。他们可以去打点朝廷内的各路神仙，然后拿出一小部分利益补偿象征性地补偿几个蓝氏旁支，大家面子上过得去，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你是不知道我们蓝氏鼎盛的时候什么气象，雷阳府陈氏根本没得比！即使只是象征性补偿，我这辈子也可以吃喝不愁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沈骁无语。
“这就是政治！懂吗？大楚立国以来，家族间的争斗基本都是这个套路。元婴修士就是世家门阀的支柱，若是哪家的元婴修士陨落了，家族的利益就得让出来。若是长时间没有新的支柱顶上，就可能遭遇灭顶之灾。
“像我们蓝家，老祖两百年前过世了。不过他临去前托一位老友照拂后人，没想到那位老友十几年前也意外陨落了。我们蓝家没来得及找新的靠山，结果自然要倒霉！”
沈骁悚然一惊，这跟雷阳府陈氏的情况很像。没有金丹级继承人，雷阳节度使之位就传不下去。他们几百年来占据雷阳府最赚钱的营生，新任节度使一来，必然要拿陈氏开刀。
为避免被新任节度使吞掉，陈氏现在一定在想尽办法找靠山。而找靠山是要付出代价的！同时也要设法给新任节度使添堵，让他没精力找陈氏的麻烦。
磐石寨家当不少，吃下来可以补点血。同时节度使的职责就是镇守边疆，要是磐石寨垮了，新节度使就得设法重建防线，必然牵扯大量精力！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磐石寨变弱了。在外人眼里，磐石寨在三头青鳞蛇的打击下损失惨重，四个筑基修士只有吴清源一个能打的，若不是碰巧有元婴大佬路过，磐石寨就已经崩了。有些人觉得可以无伤拿下磐石寨，阴谋诡计便随之而来。
“所以，修仙世界，弱就是原罪！我们要生存，就必须亮出獠牙，不论是对妖兽还是对人！”
磐石寨的主要合作商会有三家。雷阳府陈氏经营的陈记广源商会山泽县分号，主要经营灵器、军械，收购矿石、皮革。邻县大族曹氏的草木青商会，主营丹药、符箓，收购灵草、木材。隔壁白河镇白氏经营的白记杂货，主营日用商品和各种杂货，大商会看不上的都收。
磐石寨刚遭到三头青鳞蛇攻击，各家商队的护卫多一些并没引起守卫队重视。
卸货对账入库自然有下面人去完成。
吴清源请了三家商会的掌柜吃饭。其实，大宗交易都是事先在饭桌上谈好的，真到了金秋节当日，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酒酣耳热之际，吴若玲才刚刚赶了回来。
吴清源笑道：“来来来，我为大家引荐：磐石寨代理祭司吴若玲。我大老粗一个，做生意这种事，还是交给祭司吧！”
吴若玲大方地举杯道：“抱歉来晚了，我自罚一杯。”
干掉手中的酒后，她才道：“下午我就跟各位掌柜把这次的货款结清，然后我们再谈明年的订单。”
货款付的这么爽快，几位掌柜自然连连客气，一顿饭自然吃得宾主尽欢。
沈骁却在头疼怎么跟老吴和老娘说明白家的狼子野心：他没有任何证据。
而且另一个问题也困扰着他：白家凭什么敢对磐石寨动手？
白河镇白家在山泽县全是数一数二的豪强，田产、工坊、商号不少。而且作为边关城镇，白河镇的实际地盘虽然没有磐石寨大，却也相当于内地小半个县，这几百年他们躲在磐石寨后面猥琐发育，人口数量和经济实力的确不弱。
不过，白河镇凡人经济比较发达，论修仙资源却跟磐石寨没法比。
家族有三名筑基修士，其老祖白耀霖筑基后期，在雷阳府也算一号人物。
如果说白家筑基期战力与磐石寨相当的话，那练气期的战力就差了一大截。他们是典型的家族统治模式，主家、旁支、下人等级分明。
下人没有修炼资格，旁支能修炼但没什么资源，所有修仙资源都集中在主家手里。因此，白家只有数十名练气士，而且战斗力也不如长年征战的磐石寨练气士。
当然，这只是沈骁了解到的表面数据，至于白氏的隐藏实力则不得而知。
若不是最近三十年，雷阳府对妖族的压制减弱，导致磐石寨伤亡剧增。磐石寨可以吊打白河镇。即使阵亡多名筑基修士，如果正面对决，磐石寨击败白河镇白家也不是问题。
白耀霖不会以为靠阴谋诡计就能抹平双方的战力差距吧。白家就算勉强打赢了，也必然损失惨重，不但吃不下磐石寨，还会被别人把白家吃了。
所以，白家敢动手，必有强力盟友，可以保证吃下磐石寨而自身不会有太大伤亡。
想到这儿，沈骁不由看向另外两支来到磐石寨的商队。
陈家是雷阳府的霸主，虽然没有金丹继承人，但陈老爷子还在，还有一位金丹级老太君，门下筑基修士数十人。陈家占据了雷阳府最赚钱的产业，还能觊觎磐石寨这点家当？
邻县曹氏实力比白家强得多，有多位筑基修士。但他们更擅长炼丹制符，奉行和气生财，公认没什么侵略性，与雷阳府不少家族联姻交好。看起来也不像会跟白家合作的样子。
“不管了，盯住白记杂货，监视广源商会和草木青商会，总能找到蛛丝马迹。在金剑商会离开前，没人敢动磐石寨。”
通过无人机，沈骁已经见到了从远处驶来的船队，船头旗帜正是金色神霄剑旗。从船只样子就能看出金剑商会的不同，打头一艘是安装电磁炮的银白色金属护卫舰。
这种战舰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同样是从火种手中得来的造船技术，需要强大的经济和技术支持。现在被打成过街老鼠的火种叛军反而造不出了。
后面跟着的货船倒还是木质的，但船型明显比雷阳府商会的运输船结实。航行速度在法术风帆的加持下，快捷无比。从白氏得到消息，到抵达磐石寨，只用了三个多小时。
“金剑商会来了！”沈骁大喊一声，立刻在磐石寨引起一阵共鸣般的呼喊。
这种对同一面旗帜的认同感，是神霄军不依靠家族血缘，仍能团结一致的精神信仰。是这个世家门阀统治的人类国度中一股完全不同的力量。
跟三家商会谈生意的吴若兰惊喜地站了起来，拱手抱歉迎了出去。她手上一些不好出手的东西，只有金剑商会能吃下，敢吃下！而金剑商会这次又能带来什么惊喜呢？
三家商会的掌柜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这是亲疏之别，没办法的。好在金剑商会也很有分寸，只收售高端商品，跟他们没多大竞争关系。
磐石寨外凌波河边，被三头青鳞蛇泥沼化的地方还在，做了一定的整修，又搭了一座全新的栈桥。
金剑商会的护卫舰没有停靠，泊位让给了后面的货船。舰首两人对着战场残骸指点一番，见吴清源和吴若玲迎了出来，便飞身下船，拱手寒暄。
“林老弟别来无恙！小葛，欢迎回家！”吴清源哈哈大笑着打招呼。
“林掌柜，舅舅，欢迎！”吴若玲行礼道。
金剑商会两人，年纪较长的黑袍男子名叫林天斌，筑基后期修为。年纪较轻的中年儒士叫做葛常丰，筑基中期修为。他出身于磐石寨，前往神霄军总部受训后筑基，后来便一直留在总部效力。他还是吴若玲的舅舅。
林天斌看着吴清源斑白的头发，感慨道：“我还是老样子，倒是吴老哥受累了。”
吴清源摇头道：“嗨，别提啦！我这把老骨头都差点搭上。”
葛常丰笑道：“小玲已经筑基啦！可喜可贺！”
吴若玲道：“刚刚侥幸突破的。舅舅，你们怎么来了？”正常情况下，金剑商会来之前会提前通知。
林天斌插话道：“小葛听说你们遭到玄牝大妖的攻击，知道你们急需支持，便临时改道来一趟。”
吴清源拍着葛常丰的肩膀道：“果然是咱们磐石寨出去的，没忘本。小葛啊，有没有考虑过回来？我把这寨主位置让给你！”
“唉，你这老家伙，怎么当着我的面就挖墙脚呢？”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吴清源笑道，“走，先进寨，我给你们接风洗尘！”
————
接风晚宴安排成家宴的形势，吴家一大家子加上沈家几口，招待金剑商会的核心成员。气氛轻松和谐，宛如大型认亲现场。
沈骁抓耳挠腮，终于在饭后找了个机会跟老娘说了自己的判断。吴若玲根本没问为什么，而是带他去见了吴清源。
“你小子又整什么幺蛾子？”
“我偶然听白氏杂货的伙计说的。他们这次带了不少好手来，本想里应外合夺取磐石寨的，幸好金剑商会来了，才让他们不得不罢手。”
“伙计说的？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吴清源不屑地道，“我说我还想拿下白河镇呢！你跟白老头子说去，看他信不信！都当了几百年邻居了，真要动手也不至于等到今天。去去去。”
“哎~”
沈骁刚想解释，吴清源已经不耐烦了，挥手道：“哦，对了，金剑商会刚带来的消息，你去转告蓝润扬，就说：蓝家最后一支嫡系已经被灭了！”
这糟老头子明显听不进去，拿不出实锤的证据，沈骁也懒得再说，气哼哼地走了。
老娘虽然无条件相信他，但刚当上祭司，能管住经济民生这一块就不错了，军事上的事插不上嘴。
心情不好的时候怎么办？当然是让别人心情也不好！
蓝润扬家住的离沈骁家不远。他不像沈家那样接济伤残，凭着练气十层的修为，日子过得很滋润。家里有一妻一妾，三个孩子，还有老管家夫妇。
蓝润扬跟沈骁不对付，他也懒得进去，就在门口幸灾乐祸地喊道：“蓝祭酒，寨主让我给你带个消息：你们蓝家最后一支嫡系已经被灭了！”
喊完沈骁就想走，哪知蓝润扬居然兴冲冲地跑出来了，拉着沈骁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金剑商会带来的消息。”沈骁疑惑地问道，“不是，你们蓝家的嫡系被灭了，你高兴个啥？”
“怎么不高兴？”蓝润扬乐呵呵的，也不管之前跟沈骁那点破事了，拉着他道：“走，去我家坐坐。我给你详细分说。”
呵，沈骁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跟蓝润扬进了屋。
“去把我珍藏的酒拿出来，再炒两个小菜。”蓝润扬对妻妾说道，“你们啊，等着吧！下半辈子跟我享福去。”
沈骁不喝酒，蓝润扬就着花生米和小菜，美滋滋地喝着酒，道：“不懂了吧？我跟你说，我们蓝家被灭，根本不是什么勾结火种叛军。真要勾结了，老吴敢收留我？实际上，就是我蓝家的后台倒了，庆元郡张氏想趁机吞了我们蓝家的地盘而已。
“但是帝国也是要面子的啊！哪能说吞并就吞并？勾结火种不过是借口，这世家大族，谁家没点火种的造物？张氏要吞并我们蓝氏的地盘，就必须先消灭所有蓝氏嫡系子弟。
“你以为这就完了？这才刚开始呢！要是为了抢地盘就能毫无节制地打来打去，帝国不就散架了？张氏虽然吞了我蓝氏的地盘，但还要上供！
“大楚朝廷的御史会跳出来帮我蓝氏平反，以此指责张氏。反正蓝氏嫡系已灭，张氏吞下的地盘不可能再吐出来。他们可以去打点朝廷内的各路神仙，然后拿出一小部分利益补偿象征性地补偿几个蓝氏旁支，大家面子上过得去，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你是不知道我们蓝氏鼎盛的时候什么气象，雷阳府陈氏根本没得比！即使只是象征性补偿，我这辈子也可以吃喝不愁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沈骁无语。
“这就是政治！懂吗？大楚立国以来，家族间的争斗基本都是这个套路。元婴修士就是世家门阀的支柱，若是哪家的元婴修士陨落了，家族的利益就得让出来。若是长时间没有新的支柱顶上，就可能遭遇灭顶之灾。
“像我们蓝家，老祖两百年前过世了。不过他临去前托一位老友照拂后人，没想到那位老友十几年前也意外陨落了。我们蓝家没来得及找新的靠山，结果自然要倒霉！”
沈骁悚然一惊，这跟雷阳府陈氏的情况很像。没有金丹级继承人，雷阳节度使之位就传不下去。他们几百年来占据雷阳府最赚钱的营生，新任节度使一来，必然要拿陈氏开刀。
为避免被新任节度使吞掉，陈氏现在一定在想尽办法找靠山。而找靠山是要付出代价的！同时也要设法给新任节度使添堵，让他没精力找陈氏的麻烦。
磐石寨家当不少，吃下来可以补点血。同时节度使的职责就是镇守边疆，要是磐石寨垮了，新节度使就得设法重建防线，必然牵扯大量精力！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磐石寨变弱了。在外人眼里，磐石寨在三头青鳞蛇的打击下损失惨重，四个筑基修士只有吴清源一个能打的，若不是碰巧有元婴大佬路过，磐石寨就已经崩了。有些人觉得可以无伤拿下磐石寨，阴谋诡计便随之而来。
“所以，修仙世界，弱就是原罪！我们要生存，就必须亮出獠牙，不论是对妖兽还是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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